君令如山 第12章 第 12 章

这一局的比试很明显侯芩芩赢了，侯芩芩得意地看了一眼那木拉，“也不过如此啊，拉不拉公主。”那木拉恶狠狠地看着侯芩芩，侯芩芩也不甘示弱。

“第一局，已经结束了，一比一平。你们还要继续吗？”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这样，你们都拿出各自擅长的东西一较高下。”应连城在旁边说着，还看了一眼萧君墨。萧君墨仍是坐在一旁，没有半分反应。

既然这样，那木拉从腰间取出一把羌笛，便开始演奏起来。

羌笛不同于其他笛子，它的音色明亮，清脆婉转，独奏起来羌笛的声音常给人以虚幻迷离、动人心魄的感觉。随着那木拉手指上飞快的速度，时而滑音，而后又带人步入了悲欢离合的情感。侯芩芩听着笛声，也不甘示弱起来，开始随着那木拉的曲律舞动起来，可是常在闺中的女子也怎么见过草原上儿女的英姿煞爽，骑马战斗的场景，侯芩芩在后面很明显感觉到到了吃力。那木拉在加快了几个音律推动了整个步伐，侯芩芩未跟住音律，脚一扭便倒下来，曲毕，音落。

“你耍诈！”那木拉目不斜视，蹲下来看着侯芩芩“你我各凭的本事，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侯小姐本事不行，倒打一耙功夫可是厉害。”拉达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妹妹受一丝的委屈。

“拉不拉，你们不要太放肆了！这可是在王朝！”侯芩芩气得脱口而出。

“侯芩芩，你住嘴侯！还有，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侯小姐扶下去！”应连城急忙呵斥道。宫人们立刻把侯芩芩抬下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拉不拉，你给我等着。”侯芩芩不甘的被抬走，语气里满是挑衅。

那木拉看着侯芩芩一口一句叫着自己，手指着应连城，生气地说道“应连城，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取一个汉人的名字！”应连城顿塞，“公主，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一时半会儿，我怎么给你取？”这也太难为他了吧。

“我不管，现在，就取！你们中原人不都是饱读诗书的吗，怎么取个名字很难吗？”取名字并不难，可对方毕竟是一族公主，这名字着实让人头疼。应连城把目光转向了萧君墨“阿墨，要不你给取一个呗。”

“君墨何德何能给公主取名，折煞我了。”那木拉走进一看，自己随着一指的男子，怎么看得有些眼熟。这男子素衣翩翩，即使喝了不少酒，也挡不住那股身上清冽的草药味。

“居然是你！”那木拉惊讶。萧君墨在看到这位公主的第一眼，便认出她来了。

“公主慧眼独具，记忆超群。”萧君墨应承着。应连城疑惑，阿墨一直与他相处一块，他什么时候认识那木拉的，这人居然还有事情瞒着他，很是不爽。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你就帮我取个名字。”大家都期待地看着萧君墨，特别是眼前的少女，笑颜灿烂，眼睛里清澈明亮，萧君墨见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君墨自小便与其他公子不一样，为未曾上过学课，也只是略懂皮毛。公主若是……”少女伸出手掌打断萧君墨说的话“取个名字而已，没关系。”

萧君墨只好应下，看着少女腰间别的羌笛，站起身来，想了想，说道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取名羌无，如何？”萧君墨未听见应答，以为不好，转身回头，便看见羌无红了一双眼框，笑着握着手里的羌笛很开心地说道“羌无，我很喜欢。谢谢你，萧君墨。”

“你们在聊些什么？”远处传来浑厚的嗓音，众人回头原来是应天和索隆来了，大家各自行了礼之后，羌无开心地跑过去，说道“父汗，我有中原名字了，叫羌无。”索隆摸着女儿的眼角，笑着说道“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啊，羌无。谁给你取的？”顺着女儿的手指过去，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年轻人，谢谢为我女儿取这个名字，她很开心。”

“哪里，是君墨献丑了。”索隆看着萧君墨，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质子，还以为……

寒暄过后，萧君墨一个人先回了园子里。在远处便看见母亲手里拿着一个空碗进了屋内，“母亲”萧母回过头来，温柔的眼神里有一丝疲惫“墨儿回来啦。”

萧母闻着萧君墨身上的酒气皱眉，担心地说道“你喝酒了？你不是不喝酒的吗？万一喝多了，说多话可如何是好？”

萧君墨一边拉着焦急的母亲进屋，一边说道“只是一些果酒，不碍事的。”

“那也不行，这宫里眼杂，万一说错了话……”

“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的。”萧君墨扶着萧母坐在床上，床上的枕头仍是以前的旧物。“母亲，您最近胃口还是不好吗？”萧君墨试探性地问着。萧母听后，似笑非笑“没事，许是天气太过炎热，就没什么胃口，文王后差人送来的汤汁，母亲喝了之后便觉得胃口好了一些。倒是你，今天卡扎尔汗族人来，听说你还给他们的小公主取了个名字，若是被有心人……”

“才今日的发生的事情，母亲如何知晓？”萧母叹气说道“那小公主得了汉名，高兴极了，见了谁都说道说道。还好……这一次未出现岔子，下次你得要谨慎行事。”

“孩儿明白。” “那小公主看起来不比宫里的人，心机深沉，虽然脾气暴躁了些，可莫要得罪于她……而且你父亲至今都在塞外，墨儿，你可要小心一些。”

“孩儿知道了。”

萧母歇息下后，萧君墨闲来无事便去了凉亭坐着，今日的月亮弯得像是一把匕首，似是要穿人心脏。

“一个在这里发呆做甚？”

“无事，许是果酒喝多了些，有些乏闷出来透透气。”应连城在萧君墨身旁坐了下来，从容地给自己添了杯茶水。萧君墨看着应连城的，想着白天的事情，心里百般不适滋味。

“连城，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无论是李丞相的千金，还是草原枭雄的宠女，对你而言，应该都是不错的选择。”应连城放下手里的杯子，打趣的说道“你怎么也开始催亲了？”

“应连城，我说认真的。你是世子爷，未来的储君，你就没想过以后？”“以后的路那么长，反正有你在，我担心什么？”萧君墨摇摇头“哪里有那么容易，你总归是要成亲，稳定朝纲的。”

“那我也要与我喜欢的女子成亲。”萧君墨咯噔一下“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应连城装作苦想的模样，萧君墨也在一旁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突然应连城那张帅气的脸庞直逼萧君墨的眼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连对方的呼吸都感觉得到“比如……像阿墨这样的，我就觉得很不错。”

萧君墨心神一慌，立马起身背对着应连城“嘴巴里没个正形。”

“你今日喝了那么多酒，就是因为这件事？”应连城笑着试探着，阿墨生起气来，总是不愿搭理自己，也造就了他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本事。

“没有。”萧君墨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头，却不知应连城一直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应连城因萧君墨的回头还未来得及反应，两人之间不小心互相碰撞，萧君墨吓得立马坐在了石登上，捂了捂自己的嘴巴“应连城，你没事靠我这么近做什么。”应连城听完，笑着说道“阿墨，你突然回头做什么。”萧君墨不吭声，一杯一杯喝着石桌上的茶水，隐藏着自己的不知所措和慌张。 “阿墨，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应连城看着眼前的人，在夜光下的照应，平时本就白皙的他，此时称着耳根通红无比。萧君墨不语，深呼吸过后，看着应连城说道“此时，索隆带着自己的子女来王朝，定是要和王朝联姻的……”

“我知道。”应将城看着萧君墨认真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你怎么看。”应连城若有所思“目前，塞外虽然看起来一切安好的模样，可是不少游牧民族还是蠢蠢欲动的。你父亲，近日来的消息也都是未有大的动作，只有有些许旁支队伍，总是会夜扰，导致部分士兵精神涣散。所以，父王想联姻的理由，也是这个。”

“可即使联姻，索隆一族有这么大的能力去对抗其他游牧民族？”萧君墨不解。

“游牧民族里面以三个部落为主，其中北匈奴自立封王，扩张了不少势力，南匈奴为求自保，不参与任一方势力。而羌族，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群体庞大，部落繁多，而且羌族的食物更为充沛，许多羌族儿女也会与中原婚配。所以这也是匈奴不敢冒险的原因之一。而那木拉的母亲，便是羌族正统族长之女。所以，你今日随意的一首诗，变惹得那木拉红了眼眶。说起来，那木拉也是位可怜的女子，我记得当时去的时候，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世上了。”难怪达拉与索隆看他的表情如此怪异，这也就解释了。原就是看见那羌笛而来的灵感，却不想误打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