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仙三部曲 第283章 天启，物种起源

公元1859年，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出版，书中系统地阐述了他的进化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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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咱可以歇会儿啦。”

“咱这两把老骨头，爬这么高没散架，可喜可贺啊！”

两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者，相向玩笑起来。

“老当益壮。”

“完全看不出来体衰嘛！”

甚至还相互恭维着。

可笑着笑着，不约而同，都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哎呀，还是先别讲笑话......”

“我这也是，气儿直喘不上来。哈哈......咳咳......”

这俩老家伙！

歇了好一阵，方才有力气再次开口说话。

“这里，便是曾经的玉虚遗址？”

“应该是吧！想必当年，这里还要更高，云海都踩在脚下。”

但再开口，这聊的事情，牛气哄哄的感觉并不曾消减。干着凡夫俗子的事儿，却完全没有凡夫俗子的觉悟。

真有那能耐，这么高的山，干嘛还用爬？

“那咱歇好了，先拜一拜。”其中年少点的那位小老头，已止不住他的敬仰之心来。

但更年长那位大老头不以为然，直接一挥衣袖：“不拜！”

这真有点出乎小老头的意料，旋即忙做疑问：“老哥哥，这不拜，你带我爬这么高的山来作甚？难道这里有那寿元果？”

“嘿嘿，”大老头冲着他一笑，故作神秘，“没准儿！”

小老头微惊，转身就要往树林中寻去。但走了两步还是自己顿住，看着那依旧泰然而坐的对方，哪里还急得起来。“哎呀，我说老哥，那你还干坐在那里等什么？”

大老头头也不回，回得轻巧：“我可不比你年轻，我且还得多歇会儿呢。”

如此，小老头也干脆定下心来，往回走：“那好，我就陪你先歇个够。”

二人同坐，又是半响。

大老头终于先开口了：“算时间，小双骄，应该都赶到入口了吧。”

小老头这才一笑，讥讽过去：“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异界的现世呢。”

“嗨！”大老头那表情，还真不像是关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是时候，让他们独挡一面啦。”

小老头才不相信：“那你干嘛又念叨？我这个前掌门，都还没开口呢。”

二人，自然是蜀山的长卿真人，与落凤山的龙场尊者。

老者沉默着，半响，才再开口，但却不是回应长卿。“你猜，这九星机缘，那些个小辈中，谁最可能把握得住？”

长卿偏头微想，可旋即作罢。“反正，我那不争气的徒弟，估计是把握不住的。”微顿，就像是说服自己，“他化神还没两年呢。”又补充，“倒是娇龙，这些年心性坚韧了少，说不得她还有些机会。”

老者却边听边摇头。等长卿说完，立刻便接了，“我看都不成！”

又让长卿意外了，赶紧疑问：“难到你还担心，他们都进入异界，而后应劫？”

老者轻微摇头：“大千世界九星连珠同失落小境异世界相比，机缘熟大熟小，我倒不担心他们看不透；何况临行前，还跟他们交代了天启的事情。”

长卿就更糊涂：“那又是为什么？”

“他们都还有未完成的义务呢！”老者倒回答得轻松，“换句话说，功业都还未挣够，不得圆满。”

“......”这还真让长卿有些意外，有些话想说都说不出来。沉默了刻，干脆转道，“那等这次劫过，功业可算完满？”

老者微微一笑，还是摇头。

只是回答，却又不一样了：“但九星的机缘，不是又过去了么？”

长卿一愣。

老者一笑，干脆换个说法：“你觉得，小鸡从鸡蛋里破壳而出，是母鸡的功劳，还是小鸡自己的功劳？”

长卿刚要回答，但还是自己止住。

老者看在眼里，还是替他答了，“两者的努力缺一不可，不是么？”而后不待长卿，继续说来。“想要破开空间壁障白日飞升，完全不仗天时，谈何容易！”

这些已超出了长卿的理解，更加没有话说。

“除非......”老者微顿，道出天机，“再等到下一次的天启劫来！”

“天启之劫？”长卿这才大惊，自然还想要问个清楚明白。“下一次的劫难，是天启？！”

老者在追问下波澜不惊，淡定得很。“我只能告诉你，与天启的距离，一次会比一次更近。”而后，竟闭上眼睛来，“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是你我需要关心的了。”

后面这话，长卿是明白的。二人这次出来为何？寿元果。若此次没有机会，怕是也等不到下一次。

只是刚刚老者的话，让他又生出新的疑问来，赶紧问了：“可是老哥，既然你知道，九星连珠对于飞升如此重要，为何你还要拉着我天远地远地躲开呢？”

老者闭目端坐不动，“谁说我是在躲？”说完，还睁开了一只眼，戏谑地看了看长卿。

长卿又意外了：“那......”

“诛仙与异界，非我所好耳！”老者又闭眼，轻轻做答。

把长卿弄得更糊涂：“寿元果，可并不能让人飞升！”

“寿元果的机缘若有，那也是你的。”

长卿呆愣原地，事情，怎么突然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呢？

还好，老者自有解释，“我所关心的，便仍旧只有那天启。”缓缓又睁开了眼，望向天空，“既然九星之力，能够打开异界的空间壁障。那么我想......”

长卿按奈住，不再打岔。

“或许，我也能借之，进入这玉虚遗址的破碎空间！”

“玉虚宫！”长卿大惊失色，终于按奈不住了。“老哥哥！原来你一直的目标，就只在这玉虚宫。”

“是啊，”老者终于大方承认，并给出了原因。“‘昆仑山崩，金鳌岛没。’难道就不该好奇么？玉虚宫与金鳌岛这两处遗址，都恰好被封闭在了禁神界内，而禁神界内非仙即凡，岂不是像上天跟我们下界开的一个玩笑？”

“凡人，是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破碎空间。”这个笑话，长卿自然知道。“可是，这个玩笑存在了又不是一天两天；同你这天人五衰之劫，也并无太大干系啊。”

老者却笑脸反问：“若凡人，都可以脚踏虚空；那么我这五衰之躯，离飞升还远吗？”

长卿顿住，两者之间的联系，似乎终于握住了那么点儿。良久，疑问出来：“老哥是说，这玉虚宫内还有......”

“有没有仙丹灵果，我不知道。”老者直接打断他的猜测，并托出自己所想，“但有一样东西，那里是绝对有的。”

“哦，”自然让长卿好奇，“什么东西？”

“盆古遗像！”

“盆古......遗像？”长卿的表情简直就像吃了苍蝇似地，这答案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啊！

“哈哈，”老者一顿欢笑，还是自己道明，“自然还是只与天启有关！”

长卿这才明白了点，但又无可奈何，明显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只得一声苦口婆心的委屈：“老哥！”

“还记不记得，这下界，一直流传着的轮回之说。”老者并不搭理他的关心，反而话语一转，又说到其他。

长卿自然吹胡子瞪眼：“所以，你现在是不思飞升，思轮回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轮回！”老者连连摇头。无语看了长卿一眼，还是把话说明白些。“我的意思是，都说人上辈子是由畜生变来的，下辈子可能就还变回畜生！”

长卿停下玩笑，表情认真起来：“你是说，盆古与孙悟空的传闻？”

“你呀！”老者这才用手指着长卿连点，并嬉笑不已，“总算还是可教。”

笑过，不待长卿再言，自己先畅谈起来：“传言玉虚宫中，祖神盆古的雕像就是茹毛饮血的猿人，同其他妖族的祖神像并无太大区别，不过是盆古在陆地之争中，带领我们人类称王，这才逐渐把满身的毛发褪去，变成了鲜亮的衣裳。”

微顿，最后补充：“所以，人是畜生变来这话，从来就没有错！”

长卿不得不反驳：“可惜这一切，都随着‘金鳌岛没，昆仑山崩’而被掩埋了，天底下没有人再知道，真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老者仍旧是不同的意见，“现实，总是会在一定程度上透露出历史的痕迹。”

长卿不得不侧目：“尊者的意思是？”

老者没有藏掖，直接道来：“妖族，不就一直没放弃过同我人族相争么？为的不就是做这大地之主，把人反过来变成他们的畜生！”

长卿微愣，他倒还真么这般想过。

而老者还在继续：“就算是已经被人主宰的俗世，不一样如此？天启之争，或许也是由此而来。”

长卿惊讶，不敢打岔，仔细聆听。

“我们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土人，同那金头发碧眼睛的外国人比起来，何尝不也算作妖类。”老者仰天长叹，“哪一天若我们的神氏败了，怕这下界的子民，也是逃不了被奴役、做畜生的命运。”

这话让长卿又不敢苟同：“亡国灭教......不至于吧！”

老者没有答他，头继续望天，自说自话：“可即便面对这种祸端，祖神还是选择离我们而去，你说，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长卿愣愣，哪里还能跟上老者的思路。

“天地就只有那么大，祖神又能够再去哪儿呢？”老者望着天空，思绪却已经飘远。“难道九星之上，还有另外的极乐净土？那诸神遗弃之地，又究竟是哪里？”

“九星之上？”长卿讶然。

“所以，我必须要踏入这玉虚宫，亲眼看一看。”老者又已收回了目光，“算时间，九星连珠，也就在明日此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