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仙三部曲 第274章 阿尔火山

“玉禅，你等等我，喂......”自然是追赶玉禅的王万。

但玉禅心情不好，根本不回头、也不减速。待得被他追上，才不得不怼：“你怎么又跟来了？”

气喘吁吁的王万被噎，但理由早已想好，没事儿人似地微怨：“我是跟你一起被罚了好不好！”

如此，玉禅愧疚，脸色柔和了许多。

王万偷笑。

“徒弟......徒弟......”但很快他就又笑不出来了，身后师傅的声音传来。

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了玉禅的手腕，拉着她先朝一旁的树丛里躲去。玉禅挣扎了两下，但也多少知道他是事急从权，便也由着被拖走。

王万自然又暗喜了好一刻。

不过，玉禅没让他欣喜多久，待得安全，自己挣开。也不是真的在意他为什么要躲师傅，只是从了当下的方向，扔下贼兮兮的王万，又自顾着出发。

“唉，你等等我呀。”王万反应过来，继续黏上。

玉禅没有等他，但没再不理他：“你师傅不找你吗，干嘛要躲。”

王万又被噎。好在玉禅并没回头看他表情，转瞬已有计较：“你干爹现在还想找你呢，你干嘛不回去！”

如此，玉禅板着个脸，终于停下转身。

把王万弄得一愣，差点撞上。稳住后，被她盯得有点发毛：“干嘛？”

玉禅这才松脸说话：“话可先说好！你跟着我可以，但别想着替干爹管我。”

王万瞬间大松口气，“当我是什么呢，哪能？”看着对面的冷眼，干脆还逗趣，“也不敢呀！”

玉禅这才破脸开笑，但旋即自己忍住。微默了，又转道其他：“那这次害我的，也不是你？”

王万还以为是什么呢，这种亏心事他可真没做。

虽然知道是那渣妹妹如实回禀，“肯定是怀慈啊！”但这冤大头，他仍旧还是不会往女孩子身上栽，“你想想，他出家人不打诳语，逍遥师叔放他不问，问谁？”

玉禅烦闷，是怀慈和尚，还真不好用仗义压人。

这也便是王万的高明，这锅让怀慈顶最安全。

“你想好去哪儿了吗？”但既然是谎言，就还是赶紧岔开话题的好。

玉禅没有太过纠结前事，成功被他带走，“没想好。”气又开始不打一处来，“反正现在不回五台山。”

“要不这样。”王万赶紧建议，“听说途中有个呼伦贝尔湖，我们先去那里散散心。”

“不去！”玉禅烦闷，提不起兴致。

王万又开始他的拉扯计谋：“哎呀，去了保你不虚此行。杵在这里，还不得让你干爹训。”

玉禅纠结不定，由着被拖走。

“来，上我的剑。”王万乘势要载她。

但玉禅只把头微偏，祭出自己的剑来，莞尔一笑：“我自己有！”

潇洒一骑，又撇下王万，绝尘而去。

王万笑得悻悻，算盘被化解于无形。还能怎么办，继续追呗。

......

“这便是阿尔山的火山？”

玉飞站在山巅，就如同碗口之沿，中间的一片湖泊与外边的峰峦丛林相映成辉，别样地壮观。

“对，当地人又称其为哈拉哈。来的时候，我们在向海歇脚；回去的时候，就在这火山歇脚；一路游玩，这才像出行的样子，而不是一直赶路。”灵儿笑答。

玉飞笑望灵儿，内心同这眼前的景色一样，分外的空灵。“难以想象，它活的时候，是怎样地惊天动地！”

“是啊，就只有这一碗清池，能证明它曾经的狂暴。其他的痕迹，全都被岁月掩埋。”有军也对它有着深深的感慨。

三人相视而笑。

仿佛，一同站在这里，就经历了时间长河的洗礼，也见证了这天地伟力的壮阔！

天空浓烟滚滚，大地支离破碎，唯一的共同是那大片大片的红黑恶魔，疯狂地吞噬着一切。

毁灭殆尽，而又重归于宁静。

良久。

“他们两个呢？又......”玉飞注意到，又没见了同行的小朱与庄公子。

有军耸肩，表示不知、也无关他事，看向灵儿。

灵儿一笑：“是有事，同此间主人打招呼去了。”

倒是新鲜，有军想歪微尬，不得不再问两句：“这里不也靠近边塞吗？怎就有修士常驻。”

玉飞也望向灵儿。

这些她倒知道：“但这里是丛林山地，并不适合牧马与驻军。阿尔山在蒙古语里的意思便是圣水，如此有灵，自然是一直有神仙。姐姐在这北方长大，就由她安排吧。”

如此，三人再无多话。

没多久，小朱二人回来了。并没见着此间人，只告知了几处禁地，大家也乐得自由。

“这里有温泉，我们一起去泡一泡吧！”小朱提议。

那庄公子一脸高兴，二人肯定是已经商量过了的。

玉飞微疑：“这里也有温泉？”

这次有小朱来答：“阿尔山的全称哈伦·阿尔山，本意就是热的圣水。火山虽死，但也并不是说就都凉透。”

还真给玉飞有军长了见识。

二人面面相觑。“温泉就是这么来的呀。”“热的圣水！”

特别是这第二句，二人当即转笑，自然是想起那“喝圣水”的梗来。引得灵儿都来询问，两人笑得更厉害，但只心照不宣不好说破。借口向那温泉出发，这才敷衍过去。

只是到了温泉，又现出新的意外来。

先是有军：“我就不下水了，看你们玩。”

玉飞横眼不满：“为什么呀？”

有军这才拉了他小声回：“没带换的裤衩。”

玉飞微愣，旋即反应过来，还以小声：“我不也带嘛！再说，我们每回洗的时候，谁带过？”

有军微噎，还要辩解。

一旁的灵儿却也推辞了，略带歉意：“其实，我也不想下水。”

让玉飞微略意外。

他和有军倒不用争了。既然已谈不上谁扫谁的兴，玉飞也干脆随众：“正好，我也懒得到时候烤裤子！”

“噗嗤”，灵儿笑出了声。

也缓了有军的尴尬，同样笑了出来。

三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合得来，很自然地，便又分成了两拨。都不下水，便也没有必要打扰别人的鸳鸯浴。

逛遍风景，还是支起烧烤，并围而闲谈。

......

“这两位，怎地这么墨迹。”

“是啊，再不启程，天就要黑尽啦。”

可即便是分开，还是在那二人身上出了问题。虽说二人世界碍不着别人，但不得不说很没有团队精神。这恩爱秀起来，简直能折磨死旁人。

好在，三人等得焦急时分，一张鸽子符飞来传讯。

灵儿接来看过，替小朱无语，却也只得如实对二人道来：“他们说，主人家盛情难却......要不，再留一晚？”

这来信，还真是又让人意外。

耽搁，与二人无关。且这主人的热情，也不能说错。只不过是时间，让三人有些哭笑不得，早不早晚不晚的。

特别是有军。尬愣了一响，还是表明自己的难处：“这......实在是已经耽搁得够久，我就不同主人家再寒暄了。华山派的规矩严，我明天必须得应卯。要不，你们再多留一晚，我一个人先回。”

的确，是走是留都该有个决断。万一那主人家还亲来相请，那时要走更麻烦。

但这安排，却是把队伍又拆散了。

玉飞当即表示：“大家一起来的，你一个人走怎么行。”

“这......”

玉飞站在道理一边：“反正明天我也得出工，虽然规矩没你们严，咱俩还是一块儿回吧。”

有军看着玉飞，又看了眼灵儿。有些事情，他已经同玉飞讲过，哪好一讲再讲。只能略作提醒：“那灵儿姑娘......”

玉飞明白。

但自觉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有军有着为难，灵儿有着为难，自己也有着切实的为难。任何人的去与留，都没什么格外的失礼，关键还是看怎样方便。

“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姐姐吧。”灵儿的决定，免去了二人的纠结。

“也好。”玉飞就事论事，“真都走了，倒有些失礼。”

有军也不再磨叽：“那就依你们。姑娘留下，便替我们谢谢主人家。”

灵儿点头应下。当然，脸上更多的是失落，强作幻笑与礼貌，看不出是真的乐意如此。

玉飞看在眼里，心里有着淡淡的感触。但话已出口，有军都站上了法器，却也并不好改嘴。

二人都扯笑告别。

......

路途。

玉飞身在有军的法器上，但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心思仍旧停留在离别时，灵儿若即若离的眼神里。

他能感觉得出来，那眼神饱含情意而又点点幽怨，灵儿是想挽留他。痛快地先做决定留下，就是有意地制造了机会。

再留一晚。

或许，这一晚只有二人，才属于二人......

玉飞是君子坦荡荡了，拒绝得痛快。

但心里，却难以再洒脱得起来。陪伴了有军，但留下灵儿孤身一人，怎么想，做得都是不够男人。

若真坦荡，直接留下了，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偏偏，是因为心里并不坦荡，借着离开，来让自己狠心罢了。

如此，灵儿的好，他怎么能够真从心中抹掉。吹着微凉的晚风，反而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愈演愈烈。

“停，停一停！”

玉飞轻拍了一下有军的肩膀，而后干脆大声用力。

有军停下。

“我要......”玉飞下来，静静开口。指着身后离开的地方，但不知该怎么解释，内心远比身体要激动澎湃，“要回去看看！”

有军转瞬已然明了，并不需要他过多解释：“知道！没事，没事......我一个人回，没问题的。”

“那我......”玉飞又怕被他想歪，按奈着急切的身体，维持着冷静。

“好好玩！”有军打断他，眨眼一笑，“你就安安心心，留一宿，别想太多。”

而后，挥手笑别，走得比玉飞洒脱。

玉飞心儿狂跳，再管不得有军、也理不得他的话语，祭出宝剑，小跑般地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