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次令狐玦等人大获全胜,而且未损一兵一卒,皇帝龙心大悦,下旨封赏。
羽林军营中,令狐玦、褚磊等一众将士单膝跪地听旨。这次皇上给的奖赐很丰厚:褚磊被封为了羽林卫副总校尉,只比令狐玦低半级。陈力被封为羽林卫校尉,负责第四组。就连薛涛、徐广、吴鸣等人也都有赏金。但是旨意听到最后,也不曾听到令狐玦的名字。众人纷纷露出疑惑的神色,只有令狐玦神色如常。
“众将士请起。”令狐伯远道,顿了一顿,又道:“令狐玦,跪着!”言语中透着威严。
传旨太监告了声辞,刚才来的时候他就将皇上的意思告诉镇国公了,并带来了令狐玦呈上的那份邸报,国公爷看后很是生气,桌子都差点一拍两半。所以,那传旨太监哪敢多做停留,赶紧跑路。
令狐玦乖乖的跪着,仍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他心里清楚,老爹不生气才怪,但他就是想惹怒他,然后……
“按照军规,统将阵前被俘,损了军威,即使大胜,也应重责二十军棍,来人啊,行刑。”令狐伯远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对啊,令狐玦心想,他明明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啊……“大将军,末将无能,已上书皇上求他罢免我的职务……”令狐玦急道。
褚磊等人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无能?怎么无能了?这次明明令狐校尉功不可没才对,如何能没有封赏就算了,还要罚军棍的道理?
褚磊开口道:“大将军,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末将等人均有封赏,为何独独……”
“拿去自己看!”令狐伯远将一份邸报“啪”的一下扔到令狐玦脸上。
褚磊等人捡起来看,这份邸报前面没什么问题,记录了此次剿匪的过程,但后面却这样写道:
“……末将无能,不幸俘于敌手,幸得校尉褚磊相救,否则命不保矣。臣愧对圣恩,无颜再任羽林卫总校尉之职,望皇上罢撤不才之职……”
这……被虎头寨绑住是真,褚磊相救也是真,可是这其中的原因令狐玦居然只字未提!
其实令狐玦写这些的时候心里是很高兴的,他说的都是实话,并无欺君,但这样写,他就是大过一件,只要皇帝龙颜一怒,那么这个官自己就当不成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没撤他官,还把这份邸报拿给了他爹,这……
褚磊急道:“大将军,这其中……”还没说完,令狐玦打断道:“褚兄,你就别替我辩解了,这事儿我不能瞒报。”
令狐玦又看向令狐伯远,诚恳的道:“大将军,末将无能,累及三军,还请撤去末将总校尉一职。”挨军棍他不怕,要是能换来自由这是值得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总校尉你还得给我继续当着,这军棍,你也得给我挨着。”令狐伯远冷哼道。
“大将军!”褚磊很着急,这事儿得说明白了,令狐玦拉住他,低声说道:“记住你答应我的事,管好自己和手下弟兄的嘴。”
褚磊着实不明白令狐玦这是图啥?无奈的直叹气。那二十个被令狐玦所救的将士也齐齐跪下求情,令狐玦给了褚磊一个眼色,褚磊只得喝止他们。
“押下去,给我重重的打。”令狐伯远气的咬牙切齿的道。
高台之上,令狐玦趴在刑凳上,没想到这么快又要挨军法了,上次差点……
“一。”“嘭”的一声,军棍落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混账,是没吃饭吗?重来。”令狐伯远骂道。
那行杖的士兵哪里敢用力,他们可听说了,上回小公爷挨了三十军棍差点被打死。但是大将军居然让重来,这…虽然心里觉得惊讶,亲爹对儿子怎么这样狠,但下手却再不敢轻了。
“一。”
“嘭。”这一下下了狠力,令狐玦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太狠了。
“二。”
“三。”
令狐玦咬着牙,忍着这顿自己招来的罚……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十二。”
“十三。”
随着军棍一次一次无情的落下,令狐玦额头上的汗一粒一粒落下,太疼了,每一下都像是要打断他的骨头。
陈力、薛涛等人焦急的看看令狐玦,又看向褚磊:“大哥!”他们只等褚磊一个点头,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救下令狐玦来,这太不公平了,怎么会这样!但是褚磊按住了他们,他答应过令狐玦要帮他保守秘密,混账!自己为啥要答应他这种事!褚磊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
“十九。”
“二十。”
唱刑的人终于数完了最后一个数字,令狐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痛苦终于有了尽头……众人连忙上前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