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炮灰，我要长生！ 第14章 七零年代（12）

县城里的主要干道分有二纵二横，东西方向有两条主干道，主干道上都铺了沥青，是这个时代上好的柏油马路，是县城里的东大街与西大街。南北方向也有两条主干道，一条以县政府为中心沿至东大街中心的南北干道，称为南大街；另一条则是纵贯县城境内南北的z县公路。青云他们就是从这条公路进的县城。

城里学校设施不多，一所z县职工幼儿园，以及两所小学，一所高级中学。两所小学分别开在东街与西街上。县城里并没有开办初中，虽然有提出公社办高中，大队办初中的口号，但z县也只是采取了小学戴帽的方法，z县的两个大队分别在东西街小学内部开设了初中班。

小学里分七个年级，一至五年级为小学班，六至七是初中班。而由公社创办的高级中学只有一所，名为城镇中学。

z县里娱乐设施就更少了，京市里有的电影院z县就没有，它只在东街上搭了一座四方台子，需要召开群众大会的时候就拿来用用，县城里的人都叫它大礼堂。

说是台子，其实它的建筑结构为六间砖木结构的高架大蓬房，里面摆着长长的条凳，内部有八根大木柱子支撑蓬顶。

这里除了群众大会以及学习思想之外，有的时候还会用来做文艺及戏剧表演，多是在年关。虽然表演的节目都比较单调，不是革命样板戏就是文工团排演出的现代戏。z县剧社里偶尔也会排一些古典戏，虽然极少，但只要出演，那必定是能让全县里众人云集不散，赞不绝口的好节目。

除了这些之外，县城里还设有民生类设施。像饭堂、理发、照相馆、医院、以及一些时令新鲜果蔬供应，还有住宿招待场所。

县城内公办的食堂有四个，一个挨着县政府东南角的人民食堂；一间坐落在东大街县医院路南的合作社食堂；一个是在西街水利局边上的大众食堂，还有一个挨着县东头供销社的工农兵食堂。

这几所公办食堂，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花点钱就能吃饭的地方。想进食堂里吃饭，必须先去柜台点单，柜台里工作的人员背后有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当日食堂内能供应的菜。

点了单，除了给钱外还需要给粮票，然后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就会给你一张小小的附单，等饭菜好了，就凭借附单去出餐口领餐食。

饭店内多是供应面食和蒸馍，米饭很少。有个别时候人民食堂还会供应豆腐、粉条之类的的副产品，想买这些，就不仅仅要粮票跟钱了，还得带上粮本，人多的时候就得排着队买。

在当下的环境，粮票的供给很严格，只有城里的商品粮户口每月能按量收到单位上发放的粮票，农村里的人是没有粮票的。农村居民都是以队里的工分来发放粮食，不给钱票。

至于工业券那就更少了，想买个肥皂牙膏都费劲。所以在县城里一些人多的集市里经常会有包着头巾，胳膊里挽着一只大提篮的人东张西望，也有手里攥着票证左顾右盼的人，他们都是私下里想要进行交易的人。

这样的行为只能偷摸着私下里做，不能摆明了干，因为这属于投机倒把。若是被市管会的人看到，就会撵着这些人满街乱窜，最后的结果也是个鸡飞蛋打。

可只要人还想要过日子，这样的事就禁止不了，z县的一些心思灵活的人还专门拉了一些人，在东西街交汇的南道拐角处设立了一个专供人私下交易的地方。他们安排了人在路两头望风，一有市管会的人就通知里面的人赶紧撤。

因为大家皆有所需，所以这个民众聚集起来的“黑市”规模越来越大。在这里不光是可以换到钱粮票，农家自种的菜蔬，攒下的鸡蛋，或是红绿豆，小米之类的细粮，有时运气好还能换到像是自行车票手表票之类的特殊工业券。

而这里，就是命线中提及的黑市了。

除了以上的这些，z县还有理发店，不过全县城仅此一家。它就在县公社的西南角，理发店的门面不小，有六间门面房，东邻照相馆，西边就是一排排的居民楼。

店里有八个铁制的靠背椅，东西向依次排列开，收费的柜台后面的墙面上写着“理发贰角”，除了理发外没有其他的项目。

理发店平日里并不忙，只有年关的时候，来理发的人能排成一条长龙，多是半大的小子与几岁大的儿童。

在理发店东侧，就是县城里的z县照相馆，它也是县城里唯一的一家照相馆。

照相馆是个砖木式结构的二层小楼，一楼临街的墙面筑的很矮，只到人小腿，全部安装着大块的玻璃窗。透过玻璃就能清晰的看到悬挂在照相馆里或黑白或彩色近十余张男女标准相，这是供来往的路人观赏、参考的。

在这些展示中的照片里，有一张很受人欢迎，只因为照片中的主人公很显富态。这时候的人很难吃饱，更别说吃胖了，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些人，大多都是干巴纤瘦的，竹竿儿样的年轻小伙子比比皆是。所以大家都以胖为美，以胖显富。

从一楼西侧有木梯通往照相馆二楼，这里就是照相的场所了。立架式的照相机就设在二楼正中，东侧墙上挂了许多的布景，都是些耳熟能详的景色，如杭市的西湖，京市的建筑等等。

西南侧设了个小单间，这是冲洗胶卷的工作室。

在二楼还有一些小孩子们喜爱的玩具，像是可以前后摇晃的小木马，手里拿着摆动的摇铃等等，而这些玩具都是为摄影服务的。除此之外还有配备了几套海军服样式的小服装，方便有些家庭比较富裕的人带着孩子来拍艺术照留影纪念。

z县有两座招待所，一所名为红心招待中心，它位于南大街，坐东向西，共有五间。也是二层的砖木结构，山墙为砖，上面雕刻了一些精美的壁画图案，院内厢房南北各二层。这家招待所在解放前原是个当铺，解放后收归公中，改革时重新修建，成了县里的旅馆。

另一所就在这个招待中心的斜对面，名为居民服务楼。这个服务楼为砖混结构，三层十间，因着是新建，条件设施比红心招待中心好一些。每间房内设铺两张，房内干净整洁，来z县检查的各级领导一般都安排住在这边。

z县内还有一家人民银行，除了现金存取的业务外，还提供金银兑换，一块银元能兑一张贰元的纸币。民众不得私下兑换交易，这个属于违法行为，打击力度很大。除此之外，县人民银行还有销毁旧币的权限，一些收上来的早期的纸币会在后门院外统一焚烧销毁。

而这些旧版纸币，也不会有人想着去捡，擦屁股都嫌硬。

人民银行的旁边还有一家公办典当铺，当铺有三间，坐北向南。当铺的柜台上，房间里都放满了各种名贵的物品，像是手表、古玩、硝制好的动物皮毛、金银首饰等等。这些物品因为没有场所可以交易，只能用来典当，典当得来的钱贴补家用。

除去这些公办设施外，z县西大街还有个牛马市场。每逢年关，整个市场里牛马成群，人声鼎沸，除了买卖的人外还有许多经济人。集市上能看到精湛的钉马掌，也能瞥见这些经济人把手缩藏在袖筒里打各种手势。

除了圈养的牛羊马猪这些，还有从山里避着人打的野物，除了野猪野兔，甚至还有拖着狗熊，老虎来的。只是很少有人买，人们更倾向于买些野鸡、野鸭、大雁等。

一只十斤上下的大雁只要三元，相比之下，猪肉的价格就有点贵了，七角一斤。家庭条件比较拮据的自然首选大雁了，因为划算，家里人还能吃的饱。

青云脚程快，她绕着县城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布局与物价后。就从空间里取了三十斤面粉，两斤红糖，一桶她分装出来的五升的油，还有五斤小米，红豆绿豆各十斤。装进背着的背篓里。这个背篓是老根叔的娘借给他们的，背篓有半人高，装了这些东西也不显。

东西装好后，她并没有去z县那个黑市，今天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县城，青云不想节外生枝。在县城里转悠的时候，她就已经摸清了几个厂区分配的居民楼，青云准备去那里交易。

一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的人不缺钱票，二来人多，他们吃得下，也不会声张。

很快，青云就找到了一个目标。她在过来前就用简单的幻术稍稍改换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此刻显在人前的模样就是一个身材高大，面色憔悴，不善言辞老实巴交的农村大汉。

她上前拍那个挎着篮子，衣着朴素但整洁的大妈时，还将她唬了一跳，不过在看到青云背着的背篓，这大妈眼睛噌的就亮了，二话不说反拉着青云的胳膊往居民大院里走。

进了院门，她压低声音询问青云都带了些什么货，青云干脆把背篓卸下来，掀开上面盖着的布，示意她自己看。

大妈看到那么些好东西，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欣喜，又询问青云作价多少。

“面粉两角一斤，小米红绿豆都三角。油一元一斤，红糖我这不多，总共就两斤，给三十块钱就行。”

青云知道市价，她定的价格都比市价高一点，只有红糖的价格不好定，便随口说了个价，总归她也不靠这点钱。红糖这个东西现在还蛮稀缺的，除了县医院能有红糖鸡蛋作为补品对外卖，其他地方都没有。

便是医院里的红糖鸡蛋也不是那么好买的，要医生给开单子，一张单子只能买一份，拿着单子去医院食堂，再交上两角钱就能买到一大海碗，碗里盛满了红糖水，并一个荷包蛋。

“你这比市面上贵了好些啊！”那大妈听了价格后，皱着眉头道。

“我这都是上等的好货，而且不要票。”青云气定神闲。

那大妈心里也清楚青云给的价算公道，只不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就算定价不高也不妨碍她口头还个价不是？

“行行，那你给我十斤面粉，小米五斤都给我，红绿豆各来一斤，油也给我两斤吧。”

青云从挎包里，实际上空间里取出一杆秤，这还是她刚刚逛县城的时候，在典当铺那边看到的，当时想到或许会有用，便花了一元钱买下的。

油不好装，大妈自己倒是有备而来，她的提篮里有只空瓶子。

“一共六元一角，您给六元就成。”青云帮她装好放在提篮里。

“行，你这小伙子做事敞亮。”大妈把钱数给青云后，走了两步又转身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问问还有别家要买的没有。”

青云自无不可，点头应了。

很快，大妈就带了几位与她交好的朋友来，他们将青云带来的东西都包圆了，红糖是两家一起分了。等青云背了背篓要走的时候，还问她下次什么时候再来，青云只说看情况。

走这一趟也算是青云的一个试验，总的来说这个时代物资还是比较匮乏的。但她不打算再做了，花了这些时间到手五十三块钱，青云不缺物资，也不缺钱财，实在没必要费这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