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了然地笑了,看着江澄阴晴不定的脸道:“都过去了,恩多怨多又如何说得清楚?!所幸,我又回来了,必要时云梦双杰仍在,已经很好了。”
“江澄,既然他们叫我一声大师伯,我就教他们射射箭,画画符,可好?”
“自然好,我要学破魔咒,还有射箭,跟思追景仪他们一起夜猎,看他们画符,我好羡慕!”金凌不知什么时候已凑到两人身边,听说魏无羡愿意教他,兴奋地大叫。
“好!我先教你们射风筝,那时候江澄都射不过我,我已经十几年没射风筝了,好怀念呀。”
当魏无羡射下飞得最高最远的风筝时,众弟子爆发出欢呼喝彩之声,江澄斜睨一眼,冷哼一声,“还是那么爱炫耀!”却忍不住拿起弓还是要和魏无羡一较高下,他实在不相信魏无羡睡了十六年还会那么厉害,那自己岂不是白活了十六年?事实证明,他还真是白活了十六年。
在魏无羡和众弟子的嬉笑声中,人人都射到了自己想射的风筝,一个个喜笑颜开,胆大的弟子背开江澄的黑脸,赞叹道:跟着大师伯学射箭真是太好了,既有趣又有长进,比被打折腿好多了。
江澄忙着大礼的筹备,以及接待提前到的仙门,魏无羡则继续教导弟子们画符。两人闲下来时也会一起喝一杯荷风酒,聊一下金凌的成长。
十八年来,江澄第一次感觉莲花坞也有如此欢乐的时候,第一次感觉终于有人能陪他喝
酒,陪他互怼,和他一起谈论金凌的成长。可惜这样欢乐的日子并不多,很快道侣大典的日子就到了。
大礼前夜,仙门百家的人已经陆续到达莲花坞了。按照江氏和蓝氏联名发给百家的大礼流程,明早一对新人将先在莲花坞按照江氏的风俗举行仪式,拜祭江氏先祖,完成道侣大典,喝完江氏喜酒后,第二日再御剑前往姑苏,在云深不知处再以蓝氏的风俗拜祭蓝氏宗祠,然后再喝蓝氏喜酒。
两人只结道侣,不论嫁娶,江氏、蓝氏都是四大家族之一,都要面子的,办两场仪式喝两次喜酒本也无可厚非,只是身为仙督的蓝氏竟然在江氏之后办喜宴,道侣之礼亦在江氏举行,可见仙督蓝忘机对江氏魏无羡的情意,众仙家均知道二次乱葬岗围剿时,蓝忘机宁愿背离蓝氏,也要护魏无羡安全,对这样的安排倒也在意料之中。
江澄和魏无羡对前来观礼的仙家宾客一一安排妥当,已至亥时。魏无羡瘫倒在床上,抱怨道;“这也太累了,太麻烦了!”
“这都嫌累了,明天还有更繁琐的呢,找谁不好偏要找蓝忘机,明知道他们蓝氏最重这些繁文缛节的礼仪。我倒是想简单些,就怕被蓝氏比下去了,你以后没面子。”江澄也抱怨着,精神却很好。那十六年,蓝忘机处处跟他不对付,他去哪里找修诡道的人都能碰上他,明明都是找魏无羡,蓝二还落了个逢乱必出的美名,处处压他一头,如今大礼先在云梦办,江氏终于可以压蓝氏一头,自己也算扬眉吐气了。
看着江澄一脸自得的样子,魏无羡拍了他一掌,道:“蓝湛可是我撩了两世才撩到的道侣,你可不能为难他!”
“得了吧,还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心思呢?我倒是想赶他走,关键是他走吗?明明那么多小姑娘都喜欢粘着你,怎么偏偏便宜了蓝二那个木头?”
“蓝二才不是木头呢,赶明儿给你介绍个绝对的美女,符合你那奇葩择偶标准的,你等着啊。”
“你和蓝二结为道侣了,云姑娘呢?她怎么样?能接受吗?”不知道为什么,江澄心里只为云灵叫屈,那小姑娘真的很好,人长得漂亮,聪明能干,医术高、出身好,真是完美的仙子,魏无羡怎么就瞎了眼呢?!这样想着,不觉说出了口,“云姑娘那么好,真是可惜了!”
魏无羡盯着江澄怅然若失的表情,恍然大悟道:“江澄,原来你喜欢上了灵儿,可惜......”
“可惜什么?谁说我喜欢她了?”江澄涨红了脸,忙着急否认。
魏无羡摇摇头,他终究已经伤了灵儿的心,又怎能在伤口上再撒上盐呢?
想到第二天就要见到蓝忘机,并且蓝忘机就要嫁给他魏无羡,激动地他一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终于合上眼睛,感觉还没有睡几个时辰,就被叫醒了,他的房间早已贴上大红的喜字,摆上红烛,新人应该准备的东西早已齐备。
待他简单梳洗已毕,穿上已准备好的大红色里衣,一众仆妇已经进了房内。江氏一位颇受人尊敬的老妇人双手捧着新衣来到他的面前,将新衣打开,为他一层层穿上,系好系带。魏无羡低头打量着这身新衣,不觉感叹着真是精美绝伦。
大红的底色,镶着金色的滚边,衣襟衣袖衣带上绣着精致立体的九瓣莲纹,料子是最好的江南丝绸,绣工应该是最好的江南丝绣,外面披一件几近透明的薄纱罩衫。衣服剪裁合体,更衬得魏无羡身形高挑修长,玉树临风。鲜红的发带束起如瀑的乌发,剑眉斜飞入鬓,一双黑眸笑起来如弯月,光彩照人,肃然时若寒星,邪魅清冷,高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脖颈修长,腰身挺拔,好一个风流倜傥、丰神俊朗的俏郎君。
帮他束发穿戴的仆妇都禁不住赞道:“魏公子果然是我云梦第一的俊俏郎君。”将随便佩于腰间,陈情亦系于腰间,又多了几分飒爽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