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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号花坊 第2章 第二章

作者:变成岳绮罗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1-01-01 02:48:48 来源:文学城

第一章入局者(#架空##仿民国##本文涉及地名人名国名组织名纯属虚构#)

男子西装笔挺,坐在背对大玻璃窗的办公桌前,手指轻敲着实木的桌面,目光深沉,遥远。

“时间到了,有些事情,该做了。”

东桑国,J市。

凌晨时分,天将明未明,与远方深色的海水迷蒙地搅在一起,不清不楚的。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豪华的别墅里灯火通明。

海水尚温,有一下没一下地冲击着少女的脚踝,雪白的小礼裙,披肩的黑发,背影也是别样的忧愁。

外祖新丧,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也不知道今夜的狂欢过去以后,还有多少人会留在她的身边。

少女沉浸在自己哀伤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蓝色条纹的西装,手里拿着一张牛皮纸信封,几次想放在地上,最终都又拿了起来。

就是这样,少女也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这倒是给了那人足够的思考时间。

最终,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将那信封放在了少女的身后。

风,逐渐变凉,少女也终于要回去了。

那信封放得格外明显,拦在少女的脚下。少女蹲下身,接着朦胧的天色拆开信封,辨认字迹:

“尊敬的赵寄姝小姐:

您母亲的情况我们已了解。现邀请您加入复仇盛宴。

九十六号 沈景遇”

看起来像极了恶作剧的内容,却让少女心下一凉。

少女来东桑国,已经有十几年了,十几年里,她都使用的是“许月染”这个名字,至于“赵寄姝”这三个字,那是她的噩梦,她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提起的。

少女很警觉。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怎么会知道自己曾经的名字?

少女握着信的手,力度越来越大,她沉浸在恐惧里,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升脑后,麻痹了她整具身体。

心跳加速,呼吸加深,她努力告诉自己要静下来,可她还是很慌。

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强装镇定地把信件泡进海水里,直到字迹尽数模糊,才松开手往回走。

手里还掐着那张该死的信封。

她大步走进别墅,招待着仍在别墅里客人,笑脸相迎,一如往昔,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赵寄姝的解压方式很特别——泡澡。

温水,泡沫,香氛,她爱极了这种被包裹着的感觉,甚至恨不得溺死在这种温暖的感觉里。

她喜欢水,温暖的,柔软的,带着芬芳的水。

并不是因为水又多好。

而是她知道火有多可怕。

鲜红的,橙色的,蓝色的,丝绸一般流动的,漫天都是,散发着呛人的烟味。外面的人惊慌失措,里面的人,求助无门。

她讨厌火。

水能灭火,所以她更喜欢水,也只有水,才能给她安全感。

她宁愿溺死在水里——

也不要看见火。

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在客厅的花瓶下,看到了另一封信。

一样的牛皮纸信封,打开也是一样规格的卡片,笔迹,也相同。

信是怎么送进来的?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察觉?赵寄姝盯着卡片上的字,她感觉每一个字都认得她,可她却不知道那些字在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

她真的是,太紧张了。似乎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

如果第一次她还能强行骗自己只是巧合,那么这一次,她很明确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手里捏着的那张卡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尊敬的赵寄姝小姐:

九十六号愿助您一臂之力,希望您可以加入九十六号,帮助我们完成计划。

九十六号沈景遇”

又是经过了许久的自我安慰,赵寄姝才勉强走回浴室,就这还没放掉的洗澡水,把卡片沉入浴缸,模糊掉字迹。

这一次,时间要更久,久到那卡片被水泡得开始解体,变成一堆烂纸,最后捞也捞不起来,直接放水冲掉了。

她怔怔地望着浴缸里那个巨大的旋涡发呆,仿佛她自己也被卷入了这个旋涡。她两眼无神,四肢瘫软,坐在浴缸旁,仿佛灵魂出窍。

赵寄姝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恐惧迫使她不停地思考对策,而思考的结果就是,她要入局。

要说叫“九十六号”的有什么地方,怕是也只有华国的那一处了,号称“粉红杀手”集中营的地方。

从九十六号出去的女人,有青楼的头牌,有花船的花魁,戏班子的台柱子,让人防不胜防,有的时候她们要的是男人的钱,有的时候他们要的是男人的命。更有甚者,专接那折腾人折腾到妻离子散的活计。

赵寄姝虽然远在东桑,可是九十六号的传说,她也没少听。传闻明面上那就是个不起眼的花坊,实际上背后却是道上的人,也有的说,不是道上,是军方。

至于九十六号是从哪把这些人物搜罗起来的,却是无从知晓。

难道,就是像今天这样,威逼利诱?

那九十六号背后的这个人,又得知道多少秘密啊?如果只是个普通人,还不得死个万八千次的?可是若说这人不普通,他也只是个落魄豪门的家主而已。

若说沈家有什么不普通,便是二十年前沈家宗家的灭门案,当时住在沈家住宅的人无一幸免,全部丧生,嫡子沈景冰的尸骨伤痕严重 ,甚至只能通过衣衫确定身份。宗家全灭后,各分家争夺财产。

其中沈景遇拿到的财产最多,几乎占到了沈家宗家财产的85%,成为了沈家现在的家主,但是沈家已经今非昔比。

沈景遇并不善于理财,沈家宗家的财产在五年的时间内大幅度缩水,先是被挤出了顶级豪门,而后是整个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直到现在仅靠几个在盈利的公司维持生存。

可就是这样,沈景遇依旧稳坐家主的位置,只要有人反对,基本上都被沈景遇除掉了。

赵寄姝一边回忆,一边思考,隐约间,她总觉得这个沈景遇背后一定还有高人指点。

赵寄姝既然决定入局,自然会做好能做的准备,交接工作,以及调查九十六号和沈家。

目前为止,沈家是唯一的切入点。九十六号过于神秘,而且如此分散的组织,一旦调查,很可能触及对方的情报网,打草惊蛇。

调查得到的结果不多,这就更加深了赵寄姝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华国的想法,第二天便乘坐最早的船离开了。

她随身就带了一个大号的手拎皮箱,装了一些支票,几件随身的外套,还有一片黄玉。

那是母亲为数不多的遗物。

这是赵寄姝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也是她第一次坐船。

她,晕船。

在海上航行的这些日子,每一天都在心里和生理的双重折磨中度过。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想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缝里就又会塞进来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放着该死的卡片。

万年不变的卡片规格,万年不变的开头结尾,以及两句并没有实际意义的话。

仿佛只是在告诉赵寄姝:我在看着你,我一直在看着你。

她几乎是靠着强大的意念,才坚持到了望城的港口。

但是,这远远不是终点。

根据调查,赵寄姝得知,当年沈家宗家仍有一位确定幸存的女士,那就是当时已经嫁到了望城顾家做平妻的顾沈氏。

奇怪的是,顾沈氏出嫁后没多久,久病不出。而出嫁前的事,又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等原因,根本查不出来。

按照赵寄姝的意思,她是想在望城待上两天,打听一下顾家的事情的。

可是赵寄姝刚刚踏上望城的土地时,就有一个卖报郎从她身旁经过,口中喊道:“号外号外!东桑许氏千金今早抵达望城!”

这让她觉得十分不安全。

这是东桑那边出现了叛徒?还是九十六号刻意为之的结果?

赵寄姝想着,临时换了一家酒店。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被记者围堵了。

她一个生意人,记者围堵她做什么?之前的问题,赵寄姝现在心里有了答案。可是有了答案不代表就能解决问题。

她这次来华国,特助容羽被留在了东桑看家,眼前的这种问题很明显,在从前不会发生。赵寄姝也因此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门童打扮的男子,一手接过她的行李,一手拉过她,飞奔而去。

赵寄姝能确定这人不是门童,但她实在来不及反应也挣脱不开,因此便由着对法拉着她跑。

但是她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是门童。

年龄太大了,气质上也全无服务行业的圆滑感,换言之,这人看起来并不是第一眼就讨喜的类型。

那人拽着她跑了很久,终点是火车站。她把她强行送上了火车。

票都买好了,时间也掐得分毫不差。

望城到近滨,三天不到的时间,对方给赵寄姝买的是包厢座位。

在上火车的一天之内,赵寄姝连续收到了四个牛皮纸信封,加上在轮船上收到的,已经有厚厚的一沓了。

说起来这近滨城,规模并不大,却有“贵人之都”的美誉。早在一个多世纪以前,近滨就因为绝佳的风水和景色吸引了大批有钱有势的人在此买房置地,定居养老。可以说,这里就是上流人士的聚居地。

一直能收到信件,加之身体实在太过疲乏,赵寄姝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第三天的晚上,赵寄姝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那人声音很急切,喊的是——

“救命。”

赵寄姝本不欲开门,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也做不到真的见死不救。

可是救?万一自己也丢了性命怎么办?

门外的声音愈发急迫,赵寄姝权衡了一番,还是咬着牙给他开门了。

是个男人,穿着一身黑,外面还罩了一件黑色风衣。

见她开了门,男人闪身就钻了进来,还没等赵寄姝反应过来,男子抢先一步带上了门。

包厢内的灯光要更明亮些,赵寄姝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右胸位置又一块地方黑得有些反光。

赵寄姝忍不住惊呼:“你受伤了!”

男子淡然地点了点头:“你带没带多余的衣服?”

赵寄姝连忙点点头,从箱子里抽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柔软的衣服。只听几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好好的一件衣服就在男子手里变成了几条绷带。

“包厢里有酒的吧?”

“嗯,白酒。”

男子直接拿过来,用那白酒给自己消了毒,然后缠上了绷带。

赵寄姝倒是因此看到了男子赤果的上半身,不过她也很默然。

反正受伤的又不是她。

男子处理好了伤口,拉上了风衣拉链,才颔首道谢,并且解释道:

“我被人追杀了。”

赵寄姝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回了一句:“看得出来。”

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下无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赵寄姝借机仔细打量男人的容貌,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虽然穿成这个样子,气质却依旧很儒雅。

他是偏瘦的,精壮。赵寄姝的目光在他身上四下游移,试图猜测出是谁要刺杀对方。

“刀伤?”赵寄姝试探性地开口。

对方有些嘲讽地笑了,不是刀伤,还能是枪伤吗?枪伤的话,至少几节车厢都得跟着乱起来。

“不用猜了,是我父亲的二姨太派的人。”

哦,兄弟相争,赵寄姝有所耳闻,不过没有兄弟姐妹的她,无法感同身受。

“我叫赵寄姝,你呢。”

“顾家,顾霆琛。”

赵寄姝苦笑。还真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如果九十六号有意想要她知道,那就没必要这么着急地让她离开望城啊。

“你去哪啊?”

“近滨。这辆车难道还有别的终点吗?”

哦,也对。

过去十三年都醉心于学习事务处理的赵寄姝,很明显不擅长聊天这项工作。

“你被刺杀,那你是顾家老三?”

“那是顾霖琛。”顾霆琛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回国,不太了解。”

“很正常,不是什么人都能入许小姐的眼的。”顾霆琛说道,“报纸我看了。我觉得有人针对你。不过你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不会的,我动了手脚,这个消息没那么容易传出望城,你可以放心。”

“车上的这些?”

“我说了不会,报纸的售卖时间我推迟了半个小时。近几天都不会有开往近滨的火车,你大可以放心。等消息传到近滨,你人已经到了。还有,你的身份我会保密的。”

顾霆琛靠在椅背上,手足无措的小姑娘,好像也挺可爱的。

听说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他不得不说,眼前的姑娘,挺好看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顾霆琛开口:“近滨俞家倒是提前知道你要去近滨,准备了晚宴,也就是明天晚上。不过不用担心,是针对上流社会的晚宴,请客由头不会公开。”

赵寄姝有些领情,但还是无法信任眼前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啊。”

赵寄姝摇摇头:“你真的是被刺杀了吗?”

顾霆琛:。。。。。。

他还真就是被刺杀了。他上这辆火车的目的却是不单纯,可他也没承想都到了火车上了,顾震琛那王八蛋还是不肯放过他。

这还真就解释不清楚了。

他怎么知道他逃跑的时候,随便挑了一扇门敲就能遇见他。

看来上天都让他接近她。

“我真的被刺杀了,敲你的门只是巧合。就算这里住的是别人,只有你这亮灯,我也只能找你。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顾霆琛不再说话,转而看向车窗,窗外的景物在飞快地倒退。

就像时间,一去不复返。

过了夜,车窗外就已经能看到近滨了。

赵寄姝买了一份车上的小报。

报纸是近滨城的报纸,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报纸上的照片让她想到了一个问题。第一,就报社的那个影印技术,报纸上的照片,如果不是名人,真的能和现实里的人对上号吗?第二,望城的报纸她虽然没买,但是一页的篇幅里有没有照片,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于是她问顾霆琛:“你如果只是看了报纸,怎么会知道我就是许月染?那报纸我也买过,上面可没有我的照片。”

顾霆琛被质问,丝毫不慌:“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你是九十六号的人?”

“九十六号?”顾霆琛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诧异。

赵寄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不知道九十六号的存在?

是不是这个底牌,交早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顾霆琛开口说道:“我不是九十六号的人,而且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可以相信我。”

说话的当间,火车已经慢慢制动了。

正这时,门缝里又扔进来了一个信封。

还是牛皮纸的信封,却要大了很多。赵寄姝赶紧捡了起来,却并不想在顾霆琛的面前拆开。

顾霆琛的胳膊拄在横杆上,用手指撑着脸,颇有种旁观者清的感觉:“如果我是你,我会现在就拆开看一下。”

赵寄姝不是个耽于美色的人,但眼前的人还是让她愣神了。

果然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气。

顾霆琛没管她的小女儿模样:“要看最好快一点,对方这个时间把信送进来,应该就是想让你没机会看。”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猜里面是请帖。”

赵寄姝这边也已经拆开了信封,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听见顾霆琛的话,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脸上也露出一副哑巴吃黄连的表情。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人猜对了。

还没来得及拿出请帖,火车便停了。

两人一起下了车,往站外走。

“晚宴的世界是今晚八点,你要去吗?”

赵寄姝想了想,对方故意在她很可能看不到的时间段里送请帖,很可能就是为了让她知道晚宴的存在,却错过晚宴。

俞承皖的夫人姓沈,沈家没人了,顾家才算作是俞家的外家,既然都姓沈,她就有理由怀疑这场晚宴是有意策划的。

那是为什么?

一定要走这个形式,又让她不在宴会出现。这样的晚宴,事后是一定会见报的,就算不送请帖,赵寄姝事后也一定会知道。

除非。。。。。。

除非她不去就活不过见报的时候!

这简直是、这简直是**裸的威胁!

赵寄姝捏了捏裙子口袋里那一沓信件,感觉血压飚高了一个八度。

顾霆琛察觉了赵寄姝的异样,也不等赵寄姝问他,自己开口分析:“对方故意选择在这样的时间里送请帖,一是你可能会下车才看,但是舟车劳顿的人,一定会去休息,对方不想让你参加晚宴。”

“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送信的人知道我的存在。”

顾霆琛说着,走到赵寄姝的对面,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她:“我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

“我如果不信呢?”赵寄姝打断,也是试探。

“有自己的判断当然是一件好事。”顾霆琛好像对此并不介意,“对方既然能给你送信,就代表他一定在车上。这趟车始发望城,终点是近滨,一路上既不停车,也没有隧道,不曾出现电力故障,因此中途有人上车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顾霆琛说着,接过赵寄姝的皮箱,赵寄姝不知为何,竟然就这么撒了手,任由对方替她拎东西。

“所以说,对方知道我在你的包厢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看到我被刺杀,却没有出手,是不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呢?许大小姐?”

“这谁知道呢?”赵寄姝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有五分信他了。

顾霆琛也不知道是看出了对方只是嘴硬,还是根本不在意,继续分析道:“如果把我也考虑进去,对方这个时候送请帖,应该只是诱导你往这个方向去想。”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向让我去赴宴,但又不能明着说,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作出不想让我赴宴的假象,引我上当?”

“嗯。酒店住同一家吧,中午你休息一下,正好下午我能叫你。近滨这边我也来过,现成的礼服我知道有一家比较好的,到时候直接换了去,省时间。”

“好。”

赵寄姝自己都没发现,她和顾霆琛相处的模式,像极了她和特助赵传的相处方式,但是又有一些不同。

至少赵传不敢这么打趣他的老板。

赵寄姝到了酒店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抵上房门,好好睡一觉。

什么吃饭啊洗漱啊整理行李啊,全都靠边站。

她真的太难受了,身体上的不适,紧张,恐惧,疲劳,都让她没有办法支撑下去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顾霆琛真的来敲了她的房门。

她打开那张请帖看了一下,确实是今晚八点的晚宴。她也没撤门口抵着的梳妆台,就这么去洗漱,化妆,整理。

顾霆琛也耐心地在门外等着,偶尔还聊上一两句,证明自己没走,还在等她。

下午三点半,顾霆琛带着赵寄姝来到了繁荣路上的一家店。

既然是穿礼服,为了形象考虑,吃饭是不可能的了,况且造型加上看衣服,就要好久的时间。

顾霆琛很体贴,去买了一杯热牛奶装了回来,算是安慰了一下赵寄姝的胃。

七点四十五分,顾霆琛带着赵寄姝到场。提前十五分钟,刚刚好。有佣人专门引着赵寄姝从另一条路去了后台,而顾霆琛则是自己进了大厅。

这次的晚宴开在主楼,舞台是二楼的缓台。按照近滨的习惯,大厅深处准备了几个长桌的吃食,还有几个沙发,中间的场地让开做舞池。

因着晚宴还没开始,人们各自三五成群地聊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什么主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套近乎,扩充人脉。

顾霆琛是望城的,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因此自顾自地拿起了一个小蛋糕,三口两口地吃完了,找了根柱子靠着。

七点五十五分,大厅里突然变得安静。一条华丽的巴黎绿鸡笼裙挤入了场地,周围人自发地让出一条路来,同时远远地行礼示意。

这位便是最近颇有名气的东桑夫人了。听说三月份的时候来的近滨,手指缝里漏了一点就让大发厂起死回生,因此私下里大家都叫她“女财神”,也都在想办法拉拢。只可惜,让俞家抢了先,甚至还认了干亲。

且说赵寄姝在二楼,把楼下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且有佣人指点,楼下的人也认了个七七八八,也是占了身份的便宜,赵寄姝知道了今天俞承皖把她请来,主要还是想多聚集点人手,把自己儿子俞轻林和陈家定亲的消息给散出去。

俞轻林多大,赵寄姝不知道,可是陈家女儿,赵寄姝可是见过的,那姑娘可是今年九月才满八岁啊。

赵寄姝心里忍不住纳罕:华国人都这么丧心病狂吗。。。。。。?!

大厅里金镶宝石的大挂钟响了八下,舞会正式开始。作为重磅来宾,赵寄姝免不了被拉在台上做了一番展示,不过重磅嘉宾还是俞承皖的儿子俞轻林。

赵寄姝识趣,介绍完毕就下台赵顾霆琛去了。出于某些尚有漏洞的逻辑,赵寄姝现在觉得待在顾霆琛身边会比较安全一些。

今天的顾霆琛一身白色的西装,和在火车上沉稳的模样不同,颇有林家少年,岁月静好的感觉,在一众男宾里都是极为出挑的。

只可惜因为顾家长子这个身份,顾霆琛几乎无人问津。

在世家豪门的世界里,身份和权势才是一等一的重要。

而顾家长子,基本就是没有前程的代名词。

赵寄姝看着背对着众人,孤零零靠在廊柱上的少年,心里有些被牵动了的痛感。

也和她自己的经历有关吧。

这一刻,赵寄姝觉得自己和顾霆琛是一样的,都站在人群里,却又与人群格格不入,说不清是他们孤立了人群,还是人群孤立了他们。

台上的孩子不过十二岁就订婚了,可台下的人群却在称赞俞承皖好福气,结了这么一门亲家。

他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和他,或许能成为一路人。

赵寄姝快步走向顾霆琛,她有些迷惑,这个宴会有什么非来不可的吗?

赵寄姝站在顾霆琛的身边,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与外面喧闹的人群,隔绝开来。

她此刻更好奇眼前的这个男子。

他,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安宁,并没有维持多久,一道尖利的叫声划破和谐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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