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小药仙 第57章 去世

老婆婆边哭边笑，言语间更多的是释然。xiaodiaodayacom

“丫头，南少爷，老婆子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婆婆，你千万别这么说，对不起，蕊儿不该骗你的。”贝恬蕊慌了，朱石就是老婆婆的活着的理由，现在这个理由没了，老婆婆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不，若是没有碰到你们，我这辈子可能都等不到我儿子的消息，我知道你们是好意，这段时间也多谢你们照顾我这个烦人的老太婆……”

“婆婆……”贝恬蕊想让老婆婆继续坚持下去，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老婆婆的这一生真的很累，很苦，早年丧夫，独自拉扯大儿子，儿子出了事她都不知道，依旧傻傻地等了10年。这10年，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身体给熬坏了。

老婆婆虽然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可是，贝恬蕊知道，她不止心理上痛苦，身体上也是很痛苦的。或许，或许，此时对于老婆婆来说，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萧南野看着小丫头那衣冠不整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自己跑出来的。先是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小丫头，这才轻轻走出去，将空间留给贝恬蕊和那即将逝去的可怜老人。

萧南野退出来后，就立马安排人去贝家报信了。

贝恬蕊看着这样的老婆婆，终是下定决心，她要将实情告诉老婆婆！反正老婆婆是将死之人，消息传于她也止于她，应该也是无妨的。

她凑近老婆婆的耳朵，小声的说道，“老婆婆，其实，您儿子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不是死了，他是回天上去了。”

“丫头，你在说什么呢？”老婆婆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您儿子是下凡历劫的神仙，他是天上的武曲星君，考上文状元后，他的历劫任务也就完成了，他也在那时回了天庭。只是，他实在放心不下您，所以又偷偷下凡，附身在那棵柿子树中，陪了您十年，这前几日，他的朋友过来告诉他，他下凡的事情快要被暴露了，所以他也就不得不离开了。”

半晌，老婆婆才幽幽的问了句，“丫头，你这一次没有唬我吧。”

“没有，我保证，只是，我说的这些话太过匪夷所思了，您可能未必会信我。可是，我又不想让您带着遗憾走……”

“信，老婆子我信，那般有灵性的柿子树，那般会照顾人的柿子树，我应该早就猜到啊！它竟然是我儿变的！他竟然一直都在我身边！他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它不仅是这地上的文状元，竟然还是天上的武曲星！丫头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死而无憾啦。”

贝恬蕊一直都在屋内陪着老婆婆，此时，贝家也来人了，一并带来的，还有很多为老人家办理丧事的物件。

大夫人想再给老婆婆诊断，却被她拒绝了，她心中无憾，也不想再折腾了。

其他人都站在小茅屋外，唯独贝恬蕊还留在老婆婆身边。一直到中午时分，老婆婆的呼吸更加微弱了，突然，门外一片电闪雷鸣，贝恬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

是，武乾？！

贝恬蕊赶忙唤醒老婆婆，“婆婆，婆婆，您快睁开眼，您那儿子来看您最后一眼了。”

“儿？回……想他……”老婆婆，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她还在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武乾真的回来了，赶在最后一点时间回来了！

老婆婆在弥留之际见到了儿子的最后一面，虽然长相不同，可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就是她的小石头啊！

“石、头……”老婆婆努力地牵起嘴角的笑。她想传递给儿子她此刻的开心，她想让儿子不要难过……

武乾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在雷声的掩盖下，硬汉悲痛的喊了句，“娘！儿不孝啊！”

老婆婆此时却笑出了声，她这辈子活得值啊，真值啊！她的儿子冒着私自下凡的风险，只为了来送她最后一程，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老婆婆是在笑声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武乾依旧跪在地上纹丝不动。这时，司巽也来了。

“胡闹！你怎么又私自过来了！现在他们盯你盯得紧，若是被发现了……”

“发现了又如何？！我就不能过来送老人家最后一程吗？”

司巽叹了口气，“你这也看过了，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武乾冲着母亲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大响头，又递了块玉给贝恬蕊，“拿着，算是我的谢礼，这玉可以掩饰你的神仙气息。这样，你就不用小心翼翼地遮掩了。”

贝恬蕊就没有接，“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武乾打断了她的话，“这是命数，跟你又有何干系，拿着！何况，家母的丧葬事宜，还需要拜托你。”

“你放心，”贝恬蕊这才接过了。

武乾又看了一眼母亲，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到柿子树旁，他又停下了，将手抚上柿子树的枝干，只一瞬间，就提取到柿子树的记忆，知道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

“多谢你，帮我叫来了她。”武乾也是感受到自己留在柿子树上的一丝魂力突然消耗殆尽，这才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你这一次消耗的太多，在这里是活不下去了，就跟着我吧。”

武乾虚手一抓，竟从树干深处，抓出了一团褐色的东西，拿到东西后，他就和司巽一起离开了。司巽离开之前，还冲萧南野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他们都走了，贝恬蕊这才让外面的人进来。

老婆婆并没有葬在这个小村庄里，而是被萧南野送去了幽都城，朱石下葬的时候，是皇上赏赐的墓地，这一次皇上又特许老婆婆和她的儿子葬在了一处。

又过了一月有余，萧南野和南锦儒一起，穿着布衣，掩饰了容貌，赶着一辆马车，将腌制好的腊肉送到了贝家。

贝恬蕊本是不知道这一天他们会送腊肉来，可是，灵敏的五官让她早早的就等在了贝家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