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义务制教育，再来一次 第31章 体：非常二选一（6）

“这是什么魔鬼赛道？！”

丁乐乐不可置信地指着眼前颤颤巍巍地悬在云雾之间，宽度不足十厘米的木板...

【灵活】赛道上，两两方格相距遥远，其间用作于做连接体的只有三块随着赛道延伸越来越长且越来越窄的木板桥。

看得丁乐乐头皮发麻，就连脚趾头都有些发软。

高空平衡木，恐高者止步。

每块方格衔接三条平衡木，所有人按抢到的位置排队出发。熊可人和两个室友以及丁乐乐顺利抢到了第一列队伍最前面的位置，四个人隔壁正是在上个赛段收到帮助的几位四班女生，而赵贤、石伍和谢奇等人都在第三条队伍。

ET蹬着自行车拿着柄长勺，用石灰在三条队伍中间打上了点，均匀分割好区域后复又强调似的拿着长勺在地面多摁了几下：“最左边的永远只能走最左边的平衡木，其他两边同理，比赛期间不允许换赛道。”

与【力量】赛道一样，众学生走出起始点后身上也瞬间绑上了一圈圈的安全绳。

中途如果摔下去便会在空中荡会秋千，接着重新被绳索吊回上一格方块。

“哦豁。”

好巧不巧，丁乐乐四人的后面刚好是四班那伙耍阴招的人，此时听见规则后对着斜前方的女生们又是一阵冷嘲热讽，故作出同情道：“这回没大腿可抱了，你们怎么办啊？”

恶心的声音让丁乐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过头去和熊可人三人小声确认了几句。

这几人就是上个赛段给林泽他们使绊子的傻逼。

谢奇厌恶地隔着人群盯着那伙人，刚想出口帮女生们说话就被石伍拉住了手腕，男孩用眼神示意人等等看。

“我们这次.....不用别人帮......”不一会微弱的声音从第二队的最前面传出。

女生们被羞得脖子通红，但仍然捏紧了拳头鼓足勇气地把话说了出来。

一字一句小声地没有几个人可以听见，但是小小的石子未尝不能激起水花。持续地嘲笑和贬低声中，女生们的眼神却不再有之前的恐惧。

比赛开始，第一条队伍熊可人率先出发，约一脚掌宽的平衡木对于平衡力良好的人还算轻松，如果没有恐高心境的话，压低重心每一步踩稳便能在短时内通过。

只是单一的平衡木还不是【灵活】赛道的重点。

熊可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前进，正走到脚下这跟平衡木中间时，忽然听见背后等待的人群一阵躁动，刚准备回头查看情况，左手边却在一瞬间凭空飞出来几只助教。

助教们呈几组整齐地飞在空中，每一组各有两只负责衔着饥一个开口的塑料大袋，另外几只则从袋里叼出来了几个小沙包，紧接着猛地扔向了三条平衡木上的首发学生们！

“什么鬼？！”

熊可人惊叫一声后反应迅速，立刻蹲下扶助平衡木，脑袋一偏躲过了，中间的女孩也幸运地躲开，只有第三条赛道的人被沙包击中，“哎呦”一声，身一晃脚一滑摔了下去。

待机区众人：......

高空平衡木上玩丢沙包，不想让人过你直说好不好啊！

左手边没完，右手边又凭空多出了一群助教，相同的阵仗，两侧夹击。

熊可人见状不妙，不再藏拙，趁下一个沙包没扔出来前立即拿出天生的运动天赋和前两条赛道获得的能力增幅，以一个不标准的三级跳动作直接飞奔到了终点，双手高举流畅地摆出了一个体操成套动作的Y字手势作为了结尾。

“姐！牛！”丁乐乐带头鼓掌，给足了排面。

熊可人的成功让接下来出发的人信心大增，丁乐乐第二个出发，另寻僻径。

害怕被被沙包打下去？没关系，随便打，不掉下去就成。

于是所有人就看见，最左边的赛道上，第二个出发的某位男生刚刚踩上木板，二话没说整个人直接就地趴下，紧紧抱住了平衡木后就开始像毛毛虫一样往前蠕动。

二十二班众人默默捂住了脸。

实在不想承认这个怂货是自己同学。

排在丁乐乐后面的唐诗也属于运动神经还不错的女生，和熊可人一样利用爆发力速战速决地冲了过去。小小则更是露了一手，据说小时候练过体操，反应极快，在平衡木上一会一个劈叉一会一个下腰，一路走得飞快，又能保证沙包扔不到自己。

二十二班掌声雷动。

不曾想过自己班上还有这等人才。

熊可人，丁乐乐和唐诗三个人走过方块后都没再继续往前，等小小过来后四人顺利会师。

那几个四班男生排在小小后面，此时正好轮到，时间紧迫。趁人还没走过来四人围聚成一圈，丁乐乐轮流和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慎重地开口问道：“姐姐们，确定了吗？”

三个女生肯定地点了点头，于是下一秒丁乐乐就拉开了外套从内包里翻出来一盒东西交给唐诗，唐诗接过手后又往上抹了些什么。

丁乐乐：“你们谁扔东西扔得准？”

小小：“小熊吧，我们宿舍拆包装袋，她都懒得起身直接捏成一团坐地上朝垃圾桶丢，我保证，全是一丢一个准。”。

“那小熊，就交给你了。”唐诗将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熊可人盯着那一盒东西，吞了吞口水，眯着眼伸出手指，特意找准一个方位后郑重其事地接了下来：“那我一定不辱使命。”

四班的第一个男生成功抵达第二个方块，这会儿正站在边上着急地等待同伴。

“哎呀，我鞋带散了，你再等我一下。”熊可人把东西藏在身后，“自然”地走到男生旁边蹲下假装系鞋带。

“行，姐你迅速点啊。”丁乐乐应声，跟着人站到一旁，装出焦急等待的模样，顺便替熊可人挡住部分男生的视线。

男生随意瞟了一眼，不大关心，满心只有自己拖后腿的同伴：“你他妈能不能走快一点，磨叽啥啊？再不过来我就先走了！”

平衡木上的男生正艰难地躲避着沙包，闻言不爽道：“你要滚就滚！屁话多，反正后面越来越难你还不是要等我们。”

等人的男生扯了下嘴角没话讲了，只能在边上急得跺脚。

过了一会，平衡木上的人终于靠近了方块边，等待的男生心急火燎地的想要往前踏一步直接伸手将人拉过来。

天时地利人和。

熊可人沉住气，瞄准了男生抬脚的这一空档，手上一使劲，一把握住藏在身后的东西，向了男生脚底一推，路面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男生已经抬起了脚根本来不及反应，如四人所愿，右脚不偏不倚，稳当当地踩上了被熊可人推到脚下的牛奶盒。

“砰！”

“靠！”

牛奶盒瞬间爆开，开口正好对准了平衡木上的来人，淡粉色的草莓牛奶迸射而出，溅了男生一身，突如其来的炸裂声更是直接把人吓得摔下了平衡木。

而站在边上的男生踩了一脚牛奶，眼睁睁地看见同伴掉下去后才恍然大悟。

自己他妈被人整了。

“你们！”

男生怒吼转过身，太阳穴布满了青筋，气得不轻，刚准备冲过来找丁乐乐等人报仇，结果倒霉地一脚踩到了地面上散开的奶油，直接向后一栽，整个人仰着摔下了方块。

丁乐乐和熊可人两人一人在前在后，手都摆好行两侧你，皆是预备逃跑地姿势，见人毫无预兆地栽了下去，双双停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他妈都行？！那不怪我们了哈哈哈哈哈哈！”等几秒后丁乐乐终于搞明白状况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熊可人也哭笑不得，连连拍手感叹唐诗这一手奶油抹得堪称妙哉。

本来只想用被人嫌弃卡路里太高而被特意从三明治里刮下来的奶油来当一个让牛奶盒在地面行动自如的润｜滑剂，没想到买一送一，又送了一个下去。

“爽！”

谢奇捏成拳的手在空中一挥，石伍和赵贤也捂着嘴对这出忍俊不禁，站在隔壁的四班女生们亲眼看见了全程，轻声欢呼了几句，笑颜逐开。

整个【灵活】赛道上一时间欢声雷动。

......

【力量】赛道上。

“......所以你懂了吗。”

林泽偏着头努力伸展右臂去够头顶的岩石点，攀岩需要的握力很大，没有攀岩基础的人向上移动时巨大的压力会落在手指上。才到第二面攀岩墙，林泽已经觉得五指胀痛，关节处有了酸楚感，指面也被磨得破了层皮。

“不想再有被开除的人...这个出发点是好的。”林泽强调。

当姜添提出说服他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时，林泽只觉得自己头顶冒烟，差点一脚给人踹进岩石缝里。结果还是忍了忍，把第二赛段事件的前因后果给罗列了个明白顺便还把四班的问题讲给了姜添听想，希望能唤起一点同理心。

可惜姜添早已通过陆鸣的视角了解了情况，依旧觉得赵贤、林泽这事是案板顶门——管得宽了。

姜添身体向上前压，仰头找准了下一支点瞬间把重心移到脚上，发力蹬起，快速地又上了一阶，稳住身形后没有看向林泽自顾自地开口道：“燃烧自己...然后照亮他人？这样下去第一次月考时危险的不知道是谁。”

就说话间姜添已经到了第四层，喘了口气继续说：“既然你们都在意校规，那么校规里还有一条是‘月考倒数的班级给予扣分’，你们无私奉献有想过后果吗？”

“你怎么都往最坏的情况想呢......”

林泽的体能是弱项，需要竭尽全力才能跟上姜添的速度，以这个节奏爬到第三层林泽已经有点勉强，黑色的外套吸热闷得他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翻到第四层，林泽累得盘腿坐在了地上，用手掌给自己扇风，恍惚中忽然发现自己和姜添争着争又回到了本质的理念问题。

说实话，林泽其实无所谓这件事，他相信随着时间发展一定能在学校的规则下摸索出合适的取舍方式。

他连赛道名都没看就跟这里来可不是想在这上面理论出个高下。

“不对，我不是来和你探讨这件事本身对与错的。”林泽撑着墙面站起身说：“我是想和你说...就，你刚刚说话挺伤人的，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以后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僵，所以觉得你一会可以去和贤哥...道个歉。”

姜添正在调整身上安全绳的松紧，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面前的岩石墙沉默不语。

一路上来，姜添每面墙路线规划得好，林泽也是一步一步踩在他走过的点上。两人现在是这条赛道的前两名，但是时间不等人，后面的人纷至沓来，距离相差无几。

“有人追上来了，先走。”姜添拉了拉林泽的安全绳提醒道。

林泽埋着头，捏了捏酸胀的手指，作出决定：“你先走吧。”

“为什么？”林泽的回答来得意外，姜添怔了片刻说话语气变得有些着急。

“有点累了，而且越往上......”林泽抬头端详头顶的路，再往上走能落脚的岩石点越来越少，墙面的起伏也越来越大。

“越往上我可能越攀不上去，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你一个人......”还快点。

林泽没说完，因为他抬头发现姜添的脸突然又沉了下来。

“好，我一个人上去，但是林泽我绝对不会向赵贤道歉。”

姜添转身一脚蹬上了一阶岩石，浑身上下笼罩着不满的情绪。

“我一直很想问，这是我和赵贤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泽没由头的怒火直拍脑门，耳旁嗡地一声，直接被姜添的话点炸了：“有什么关系？对啊，这不，我也才发现，这他妈和我有什么关系？”

剧烈运动过后，疲惫的神经很薄很脆弱，往往一捏就断。

林泽一路压制得脾气和莫名其妙来到这个赛道的委屈像是暴雨般当头浇下，一时激动下变得口不择言：“你看，我既不是你妈，又不是你爸，我他妈一个劲地担心你有屁用，是我闲出屁了！你想得对，你爸妈从小没教过你恶语伤人六月寒，我有什么资格教你说人话？！”

姜添顿住了，双脚一上一下踩在岩石上，转身松开了一只手，低头和林泽对视。

林泽心一颤，看见了一双逐渐黯淡的眼睛。

姜添咬了咬嘴唇，狠狠对林泽说：“那还真不好意思，从小到大我爸还真没教过我怎么说人话，更别提那个生下我就死了的妈。”

“你别再插手了。”

快速甩下最后这一句话姜添便不再等人。

林泽看见人干脆利落地攀上了第四面墙，心下了然，这回是触及到某人的底线了。

（下午or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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