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欠金主的钱总也还不清 第4章 4.还钱是个技术活儿

何沐齐知道他在说自己，心里有点不痛快，但碍于师哥的情面，不好直接发作。叶潇打了个圆场说，“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各打半边？”

高晋不等顾嘉辉发话，拍了拍何沐齐肩膀表示同意。顾嘉辉和高晋打右侧，何沐齐他们打左侧，两边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态势，俨然是小学生和专业运动员的区别。

高晋和何沐齐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球拍击打网球的声音极为流畅，荧光色的网球在夜空下划过一条条优美的弧线，在球场的上下半场飞舞着。

何沐齐这边，每一次挥拍都错失良机，球经常滚到顾嘉辉的半场去，何沐齐看他和高晋打得正酣，只好低头绕过去捡球，但时常球还没捡完，顾嘉辉已经跑到他身边挥拍，碍事得很。他和高晋的一番较量，终于因为何沐齐的干扰败下阵来，两人下场休息，高晋显得非常得意。

两个人下场后，球场显得极为宽敞，叶潇赶紧给何沐齐喂球，何沐齐的击球概率有百分之五十，但回球质量不高，不是出界就是挂网。顾嘉辉一边喝水一边看着何沐齐的惨状，嗤之以鼻的说，“这家伙是你花钱雇来的拖儿吧？”

高晋不理他，反而走到球场上去，跟叶潇说话，不一会儿，叶潇也叫了暂停，走到场边来。何沐齐和顾嘉辉完全搞不懂状况，一个木呆呆的看着场下的三个人，一个盯着那两个兄友弟恭的家伙，眼刀要剜死人。

高晋率先发话了，他把何沐齐叫过来说，“师弟，你想不想把球练好？”何沐齐使劲点点头。他当然想，有钱不挣，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呢。

高晋笑了笑说，“不如这样，你跟老顾打，我跟小叶先歇会儿。”

何沐齐有些为难说，“可是我打的很烂。”

顾嘉辉气急败坏，“亏你有自知之明。”

高晋拍了拍顾嘉辉肩膀说，“老高，你愿赌服输。”

顾嘉辉不好再说什么，从背包里拿出毛巾擦了把汗，说，“打就打。”

高晋看他往球场上走，赶紧又嘱托道，“别欺负师弟啊！”

何沐齐觉得人家都答应了，不好不给面子，只好一边抱歉一边走到球场中央，摆好姿势准备接招。

顾嘉辉并不着急发球，还在朝着高晋喊话，“别废话！”

何沐齐站在接发球区，如临大敌。顾嘉辉轻轻将球抛入空中，嘭的一声击中网球，挥拍将球推到他眼前，何沐齐赶紧下意识举起球拍挡住脸，球飞出界。

顾嘉辉再次发球，何沐齐仍保持着姿势，球再次飞道他脸上，竟然是同样的位置。一连三次，何沐齐除了捡球，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场下的叶潇赶紧喊，“跑起来！”

顾嘉辉气急败坏喊，“你脑袋是不是被打傻了，倒是挥拍啊！”

何沐齐在他的叫喊声中，猛力的挥拍，把球打了回去，挂网。顾嘉辉也不捡球，径直朝他走了过来，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打球？”

何沐齐支支吾吾，说，“我……建筑系的荣誉，不能丢。”

听了这话，顾嘉辉气笑了，朝场下那两个人喊道，“建筑系的人都死光了吗？非要让一个菜鸡打球？”

叶潇赶紧跑过来说，“沐齐他也是迫不得已，这两天刚开始学。要是有您这种高水平的人指点，再加上他的悟性，肯定没问题。”

高晋在一旁打圆场说，“行了，顾总，您就高抬贵手给师弟指点指点，再怎么着，建筑系不能丢人不是？”

顾嘉辉一张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径直下场，从球包里拿出一瓶运动饮料喝了两口说，“我可不敢保证，教了他就能拿到名次。”

何沐齐赶紧解释说，“顾总，请您教教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见两人终于达成一致，高晋和叶潇终于松了一口气，到一边去聊起天来。顾嘉辉终于转换心态，把他当成小学生，从最基本的落点角度施力点开始讲起，和他站在同一侧，带着他练习回球。

很快，顾嘉辉就发现问题所在——击球点总是跑偏，何沐齐一直在拿球拍的边缘打球，回球怎么可能高质量？顾嘉辉大步流星走过来，将球拍竖直，手掌示意他正确的击球点，何沐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顾嘉辉把高晋叫起来到对面发球，近距离看着何沐齐挥拍，何沐齐学着刚才顾嘉辉的动作，但球还是被他打飞了。

顾嘉辉把何沐齐的球拍拿过来看了看，没说话，把自己的球拍递给他，示意高晋再发球。何沐齐拿着顾嘉辉的球拍，轻轻挥去，终于用球拍中心位置将球击回，球的弹力反射到他的手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回弹的声音。真是一把好球拍啊，拿着轻巧趁手，弹力十足，相比之下，自己的球拍简直像一根木头棍子。

何沐齐成功打到一球，有些兴奋起来。顾嘉辉好奇地问他，“球拍哪来的？”何沐齐不知道他为什么问，便实话实说，“自己做的。”

顾嘉辉又拿起球拍从上到下仔细端详起来，“你是木匠？”

何沐齐笑着挠头，“我照着叶潇的球拍拿模型废料做的，外面卖的太贵了。是不是做的有问题？”

顾嘉辉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他用一根手指头拖住球拍中部，努力让他保持平衡，不过球拍还是往前倾，“看似外形一样，实际上平衡没掌握好，头重脚轻。不过调整一下也可以使用。你需要把它调整到最趁手的状态。”

研究完了球拍，顾嘉辉开始给他讲解发力点和姿势，让他练习接打。高晋和叶潇成了他们的专业球童。很快，一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何沐齐终于成功将球回击至界内。他高兴的举起球拍，跳了起来。高晋和叶潇两个人忙着当球童，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

何沐齐刚体会到了一点打球的快乐，就被后面包场的人赶下来。顾嘉辉也还有其他事赶着回家，这场教学也只好结束。

叶潇去高晋宿舍里拿资料，何沐齐和顾嘉辉一路往回走。夜晚凉风袭来，吹散他们身上的热汗，两人沉默的走在路上，何沐齐终于觉得太过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没头没脑的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打球了。”

顾嘉辉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算我倒霉。”

顾嘉辉的车停在球场边上，他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遥控启动，只看见路边灯光一下一辆漆光油量的越野车，橘色的尾灯怦怦闪了两下。何沐齐从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一辆豪华越野车，月光下车身刚毅的线条显得十分凌厉。这辆车可真漂亮，看着顾嘉辉抬腿上了车，何沐齐羡慕极了。

引擎声响起，何沐齐猛然回过神来，在驾驶室外面敲了敲顾嘉辉的车窗，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您最近还会来打球吗？如果方便的话……”

何沐齐话没说完，顾嘉辉的电话响了，他言简意赅的说，“我约了人，想打球找高晋。”说完便开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