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再聊天,远山一边走,一边思虑着。他不指望自己成为有钱人,但是他想早点把欠苏小叶的钱还了,当然,还有钱胡子的一百星币。
到了更衣室,男人在衣柜里翻来覆去,给他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远山惊讶,做保安竟然可以穿得这么好?
他不知道,自己穿得这么好在南波奈酒吧门口一站,就会吸引无数的客源。
当然,虽然心里很困惑,但是他也没有问出口,接过西装就进去里间换衣服去了。
等他出来时,划水哥还在更衣室里。他看着穿着西装的远山向自己走来,挺拔的身姿像笔直的林木,英俊的脸就如同雕刻的石像一般完美,作为男人的他都呆住了。
远山看出划水哥脸上的惊讶,问:“怎么了,水哥,我穿着不好?”
划水哥摇头,又拍手称赞说:“怎么会不好看呢?简直是太帅了。”
远山穿着西装慢慢往外面走,划水哥跟在他身后,再三强调说:“你第一次做保安,肯定没什么经验,但是也不用紧张。你只要站在门口就行了。”
远山问:“那要是有人要和我说话,我理会吗?”
划水哥说:“不用理会,别人要跟你说话,你要是不开口,别人就会走进咱们的酒吧。”
远山困惑,“你这么肯定?”
划水哥点头:“是啊,因为人都有好奇心。”
远山也没有再问,牢牢记住划水哥的话。到了门口,才下午三点。远山就吃了一顿早饭,这么一番折腾,肚子早就饿了。
划水哥体贴的说:“时间还很早,你先去吃一点东西了再来。记住,如果有人问你你在哪里工作,你就回答自己在南波奈酒吧工作,之后要是再问,你就不用回答了。”
远山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他在划水哥的目送下离开酒吧的门口,走到了一条卖食物的小巷。他吃了一份森林星区的特色美食——森林煎饼果子,又要了一张沙漠星区的特色美食沙漠锅贴。
今天下班得很晚,他想把这份锅贴带回去给苏小叶。想到她,他脸上没来由的多了些笑容。
吃饱了肚子,他回到南波奈酒吧,先是将锅贴和自己本来的衣服放到了一起,然后走到门口站得笔直,做自己的工作。
第一回做保安,他一点都不紧张,只是有些激动。但是,记忆深处,隐隐约约有一个穿得特别华丽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一直在骂他,说他真是丢脸。
远山疑惑,做保安哪里丢脸了?
他挥挥手,脑海里的小人就消失了。
夜幕渐渐降临,布克鲁小镇的灯都渐渐亮了起来。霓虹不停的闪烁,让站在门口的远山有了一丝够观察打发时间的去处。
远处有这里最高的楼,它的墙壁上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盏泛着白光的小灯。所有小灯都被设定了,有时变成动物的形状,有时变成云朵,十分有趣。
远山心说,等哪天有空了,要带苏小叶过来看看夜景。
南波奈酒吧前面是一条宽阔的道路,此时已经停了不少的车辆。从车里下来的客人,无不例外都进了酒吧。
只是,男客人倒还好,女客人都向他投去暧昧的目光。远山就当没看见。
一个小时后,一辆粉色的轿车停在了酒吧门口,司机开门后,从里面下来一位穿着黑色天鹅绒过膝长裙的女人。
女人戴着一顶黑色的网帽,身材略微发胖,脖子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项链的最顶端,镶嵌着一颗足足有拇指壳大小的红宝石。
远山知道,这就是划水哥口中的有钱人。
女人下车后,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扭动腰肢慢慢往酒吧里进去。路过门口,她余光瞥到了远山,立刻就停住了脚步。她扭头看着远山,仔仔细细的将远山上下打量了个遍,脸上漾起奇怪的笑容。
女人问:“你是新人?”
远山扭头看了眼女人,看着她的褐色瞳孔,“嗯。”
女人笑了笑,没有再问,继续往酒吧里走去。
刺耳的音乐声,男人女人的欢呼声,女人都不想在意。进去不久,两名穿着西装的男人就往她跟前靠,女人挥手拒绝,她脑子里一直都浮现着远山好看的皮囊,哪里还能注意这些男人?
她继续往前面走,穿过悬挂壁灯的走廊,走到尽头,推开左边的门,见到了奈老板。
奈老板正在陪人聊天,见到女人进来,赶紧起身迎接。“哟,梅老板,好长日子不见了,你怎么过来了?”
女人姓梅,叫梅双双,是远近闻名的珠宝商人。因为家境太好,梅双双从来没有结过婚,如今已经三十二岁的她,更是打算单身一辈子了。
梅双双看着奈老板,“你们这里生意真是好啊,我一路走进来,那些男人女人多的都要数不清了。”
奈老板笑笑。
梅双双又问:“外面那个男人,是保安?”
奈老板就知道,梅双双肯定会问到远山。奈老板笑着点头,“是啊,小伙子刚刚参加工作,就想做个保安。可能是保安工作做得出色,才第一天上班,到目前为止,就有七个人来问他的情况了。”
梅双双看着奈老板一副奸诈的模样,说道:“多少钱?”
奈老板说:“哎呀,梅老板着就为难我了,人家小伙子只想做个保安。”
梅双双撩拨了自己胸前的红宝石,看着奈老板说:“这样吧,五位数,数字你来说。”
奈老板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那我可要五个九。”
梅双双笑了,“老娘不缺钱。”
奈老板也笑了,凑到梅双双身边,小声的说:“先等些日子,等那小伙子自己想明白了,我会让他第一个陪你。或者,夜夜都陪你。”
梅双双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等。
金钱可以征服所有人,包括纯情的小伙子。
这边,苏小叶从殡仪馆回了家。今天有些忙,她担心远山在家里很饿,特意跑着回去的。到家门口时,她发现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
“远山?”推门进去,屋里并没有人。
苏小叶又走进去厨房,厨房里也空无一人。她奇怪了,又走出门去,到了赵大许的家里。
敲门后,赵大许来开了门。
苏小叶着急的问:“大许,你有没有见到远山哥哥?”
赵大许摇头,“我今天中午去小叶姐姐家里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远山哥哥出门了?”
苏小叶蹙眉,中午就不在了,这个时候天都黑了,也应该回来了啊?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又转念一想,远山那么厉害,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是,远山在这里什么亲人和朋友都没有,他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能去哪里啊?难不成,他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自己离开了?
苏小叶思绪混乱,无精打采。回到家里后,她根本就无心做晚饭。索性地上还有一些今天早上邻居送给远山用来感谢他赶走了那群流氓的吃的,苏小叶挑了一个馒头,坐在远山曾经睡过的木板床上,啃了起来。
苏林水进屋后,察觉了苏小叶闷闷不乐,就问:“怎么,远山走了?”
苏小叶抬头看着苏林水,眼眶有些红。“不知道,问了赵大许,说是中午就没有见到他的人了。”
苏林水想了想,“他今天不是说想要找什么工作吗?或许是去工作了吧?”
苏小叶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心情极差。什么工作到天已经黑了这么久了还不下班啊?
“爷爷,远山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离开了?”
苏林水顿了下,眯着眼睛看着斑驳的墙壁,好半天才说:“或许吧。”又补充说:“他很厉害,以后记起了什么,也不会在这里久留。你最好不要对他抱有其他的感情。”
苏小叶身子一僵,随即低下了头。
凌晨一点,布克鲁镇。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南波奈酒吧还很热闹,在酒吧门口站着的远山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决定回家。
他刚要转身,奈老板就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他亲切的拍拍远山的肩膀,问道:“远山,今天累不累啊?”
远山摇头,“不累。”这话不假,他真的没有觉得累。
奈老板说:“我让划水送你回去。你在家好好休息,明天下午五点继续上班。”
远山点头,进去换掉了身上的西服。划水哥开着破旧的摩托车,载着他从布克鲁镇出发。因为划水哥不熟悉道路,天又太黑,看见贫民墟后,划水哥就停下了。
“远山,之后的路就你自己走回去。我怕我待会儿不知道怎么出来。”
远山答应了。
远山凭着记忆一直往苏小叶的家里去,到家后,他看着还没有补上玻璃的窗户,小声喊了句:“小叶?”
苏小叶一直没有睡着,听到远山的叫唤,赶紧站了起来。她一边擦脸上的眼泪,一边走到门口开了门。
月亮恰好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远山的视线清晰了些。光下,远山真切的看到苏小叶的脸上,有两条泪痕。
远山:???小叶怎么哭了?
转念一想——
肯定是钱胡子又来欺负她了。
钱胡子:......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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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