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渣女 第17章 第 17 章

明白了莲心的心意之后的欧阳志，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不远处的莲心和雅文睡醒之后，就叠好被子，整理自己。欧阳志一直拿余光注意着莲心的一举一动，她对王雅文亲切自然但又故作傲娇疏离，这矛盾的感觉，让他一时迷糊。

很快马车就行驶了，欧阳志策着马鞭子，仍旧思考着莲心的矛盾原因，他因为不晓得莲心实际的成长情况，更不知道莲心的真实家庭背景，在他心里，莲心就是一个想学习，但家境贫寒的学生，每个双休都回家去，想来也是十分的孝敬长辈，实在是个完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做妻子，相夫教子实在是难得的幸福。

可是他总是抓不稳莲心的心，总感觉离自己很近，但是又好远好远，似乎永远也驾驭不住她。在这段关系里，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弱者。但是现在他懂了，因为莲心有喜欢的人，所以她的心已经容不下他，原来那些所有的飘忽感，源于她从不曾爱他。

但这么久的相处，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对，至少她是不讨厌自己的，自己是书院的少爷，坐拥整个书院，长的一表人材，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更重要的是，还有一颗爱她的心，女人不就是图这三样嘛，我不就是最佳的丈夫人选嘛，所以她才对雅文那样的态度，因为她在我和雅文之间举棋不定，因为她和雅文毕竟同为女子，就算她喜欢雅文，她也是没办法和雅文在一起的，这只会被世俗笑话，天地这么大，怎么可能有某个角落能容下她们，不会有的。

所以她不敢表达爱意，所以她和自己亲近，因为她无法做出选择。对，就是这样，想通此环，他心情突然畅快起来。

行到中午，终于进了临近的县城，三人一起进入客栈休息，先沐浴后，又出来一起吃饭，等吃了饭，欧阳志提议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因为他想借今天这个机会，和莲心说个清楚，不然他一刻也难熬了，加上他一夜不休，再赶路下去，揣着心事，恐怕会晕倒。

我自然不懂他的心思，只是道：“为何还要在这元熙县逗留，这里离祯城还有一天多的路程，早点赶路到祯城不是更好。”欧阳志道：“我刚才看那马车有点松动，我让人修一修，所以今晚我们大家就好好在客栈休息一宿。”我听了，也没异议了，吃了饭，就回房去温书去了。

且说欧阳志见她们分开了，而且各自进了房，等差不多了，也就敲门来到莲心的房间，因为隔壁就是雅文的房间，他很多话不好说，怕隔音不好，于是就对莲心说：“这元熙县衣服首饰不错，要不去看看，顺便给你置办几件好看的衣服。”

莲心是爱美的，这次为了轻装上行，都没带两件衣服，在雅文身边都不能让她耳目一新，难免遗憾，听欧阳志这般说了，自然是欣允的：“那好，我想买两件裙子。”

欧阳志牵住她的手就往大马路上来，给她买了她所要的裙子，见莲心很是开心，于是说出了心里话：“我决定这次回到书院后，便娶你为妻。”莲心被这句话唬的心一跳，脸色瞬间变了：“怎么说这种话？”欧阳志道：“我是爱你的，莲心，你就做我的妻子吧，等我们回了书院，我禀明家父，便上你家提亲。”莲心见他认真的紧，越发害怕：“你好端端的怎么说这种话。”

欧阳志反问：“你我之间，如此亲近，你不嫁给我还要嫁给谁呢，我想明媒正娶的和你在一起，不可以嘛，你不应该高兴嘛？”莲心道：“我高兴啊，但是我觉得太快了，而且我现在还在读书，要是成亲了，就不能读书了。”欧阳志道：“我是书院的少爷，整个书院都是我家开的，你若是喜欢读书，嫁给我之后，你一辈子都可以在课堂上念书。”

莲心又道：“我母亲不会答应的，如果她知道我这般乱来，一定把我关在家里面，不会让我出来的了。”欧阳志道：“你如今十六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这样的人品样貌家世背景，你母亲一定会同意的，绝对不会关你的，就算把你关了，我就去求你母亲放了你，直到你母亲愿意把你给我。”

莲心道：“你不了解我母亲，这行不通的。”欧阳志道：“世间之事，无非一个利字，我相信只要拿出足够的礼金，你母亲总是会应承的，莲心，只要你有心，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莲心不想在这件事上深聊下去，她不喜欢欧阳志的步步紧逼，就算逼到把她的心刨出来，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不仅不爱，更甚至有些厌恶，而她并不想当面表达她的厌恶。

她对雅文的矛盾态度，只是因为她面对爱的自卑。她的自厌，她的不安，她的诚惶诚恐，患得患失，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导致她深深的自卑，所以，她爱但又害怕这份爱，她不仅害怕，更害怕雅文知道她爱她，她从来不知道如何与另一个人相爱，建立那么深刻又美好缠绵的亲密关系，生活给予她的是困苦，卑贱，是欺负是奴役，是打压，从不曾教她如何去全身心的相信一个人，去表达爱，去爱一个人。

这段神圣的关系，她害怕一旦迈步，若是一开始就失误了，又该如何办，这些从来都没有人教过她，也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给予她一丝勇气。

所以，她不敢迈出一步，在还没有确定这段关系会稳固之前，她不敢前进。可是人与人的关系，她不去推进，这段关系又如何稳固呢，所以她就在等雅文的态度，或者说她在等一个时机，等到雅文赐予她踏出那一步的力量为止。

而这些复杂的情感，出生在书香门第，从小锦衣玉食的少公子，又如何能了悟呢。

反让纯情的欧阳志公子自我感觉良好了一把，以为莲心是钟情于他的。

但是对于莲心如此回避自己求婚的请求，他是很气恼的，不禁少爷脾气上来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嫁给我？”莲心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越是逼我，我只会越反感。”欧阳志苦笑：“你反感了——我还反感呢——你若是真对我有意，就不会反感，哪个女人会像你这般躲闪俊俏公子的求婚，你心里有鬼才是。”

莲心道：“你什么意思？”欧阳志冷笑：“我什么意思，你和我亲近了一年多，吃我的，穿我的，你身上从上到下，哪一样不是我欧阳志的，但你的心却不在我这，你这不是有鬼是什么？沈莲心，你摸摸良心，你良心是被鬼吃了嘛？你好意思嘛？”

欧阳志说到气头上，这声音有点大，周围过路的人纷纷都好奇的看着沈莲心，很快就有人在一起交头接耳，讨论莲心：“现在的小姑娘都不学好，真是世风日下，骗人家公子的钱。”

“是啊，你看那少爷多伤心，感觉他都要哭了。”

“你不知道，那女的一看就是奔着他钱去的，真是个傻子，这么大了还被人骗。”

“我看那姑娘很纯良的样子，八成是那男的求爱不成，气急败坏了。”

“纯良，我看你眼瞎。”

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莲心用余光打量着那些人的嘴脸，她不曾想，到了外县也要被一群外人欺负，这种感觉真是让她窝火，望向欧阳志，眉眼一嗔：“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满意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欧阳志一把抓住手臂：“话没说完，不准走，你若是问心无愧，怕什么丢人，你觉得丢人，是不是因为他们都说对了，说到你心里去了，所以你难受，嫌丢人，沈莲心，被人捅了良心了？”

莲心没想到他如此绝情，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留，索性彻底翻了脸：“对啊，我是心虚，我愧疚，我心里有鬼，我的良心被鬼吃了，欧阳少爷，你满意了？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吧。”

欧阳志道：“你——你不可理喻——”见莲心只是望着他，根本不开口再说一个字，就这样望着他，似乎在比气势高低，该死的，她眉眼真好看，像山水画一般。这样的美色让他一时心气恍惚，他当然不能让自己气势低下去，更厌恶自己对她美色毫无抵抗力，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让他愤怒，抬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别看了，贱人——”

这一巴掌太响了，围观群众一阵唏嘘，“快看咯，打女人了，打女人了——”竟然还有人兴奋的叫嚣起来。

莲心捂住脸颊，怒视欧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