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祯年间,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华,数百年过去,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妖魔现世,残害百姓。百姓战战兢兢,生怕性命不保。
有些人家境富裕,逃到更加繁华安全的地方生活。贫民百姓,便只能祈求神灵护佑,保佑村里平安。
中原有一座俊秀且极高的山,名青城山,山上是名闻天下的合山派道覌,灵岩锋上大殿内。
一白发老道坐于堂前,周身仙风道骨浑然天成,满是慈悲的眼睛中是对自己爱徒的担忧。“相叶,你要记住,无论境遇如何,本心不可失。”
青年道:“弟子铭记,师父。”
青阳子临窗看向下山的少年背影,“如此,或可有一线生机。”
在西边一片连绵的百家山里有一个王家村,王家村内最近妖气弥漫,村里的小孩子,一个个全都生了怪病,脸色青黑,有些原本就体弱的孩子,甚至没了命。
路边的野花在这寒冬腊月,竟开的一个比一个好。颜色近乎妖艳。
整个村子的人都人心惶惶不得安宁,门关紧闭,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原本因没人而应该萧条的路上,因为不合时宜的花,而显得有几分诡异。
田间小路自远处有个人影,悠悠然然的往村子的方向走着。人影高瘦,走近了才看到头发盘了个太极鬓,身穿墨蓝色道袍,宽宽大大的显得人身上只有几两肉似的。
道士笑盈盈看着路边的花,继续沿着小路往村里走去。
“笃笃笃。”道士敲响了村中一户人家的门。
却并没有人回应。
道士叹息一声,说道:“打扰了,在下青城山道士,道号相叶。近日下山修行,路过此处,看此处妖气甚浓,特来除妖。”
一句话说完,四周都没什么动静。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
有个人就挤在门缝里,即紧张又害怕的看着道士。握着门的2手不停的发抖,“你,你真的是道士?”
便见那道士正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青城山合山派青阳子座下大弟子,道号相叶。”
门内的男人听到青城山后,顿时激动的双眼睁大,拉开门便冲出来,一把拉住这道士的手,说道:“太好啦!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们村里的孩子都被妖怪盯上了,现在已经没了好几个孩子了,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给您跪下,我给您跪下!”
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要哭了,随着话音就要跪下。
相叶手上用力拉住要跪下的老哥,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不用怕。我既然来了,自会除了妖再走。”
相叶转身看着其他几家紧闭的大门,跟老哥说:“老哥,劳烦你将我来此除妖之事,广而告之,还得请诸位乡亲与我同心配合一二,我才好将妖怪除去。”
老哥听了这话,顿时欣喜的脸上绽开笑容,“道长你放心!我这就去通知村里人。你先进屋坐坐。”说着就急着要走。
走出几步又回身看着自家媳妇说,“媳妇儿,上次咱爹给的那好茶,拿出来泡一壶。”
阿嫂也是眼中还带着泪,听了这话,瞪了他一眼:“还用你说,我还能藏着掖着不成。你就快去吧。”
说着便将道长迎进了屋。
屋里放着各式的日常用具,虽然家境清贫,但目之所及全是温馨,看的出来,在没有妖怪打扰前这个家很幸福。
阿嫂拉开凳子,招呼他:“道长,快坐,这一路走来,一定累了。”
又将藏起的好茶拿出来,边沏茶边说,“道长一路走来辛苦,赶紧歇一歇,捉妖的事,还要麻烦道长,把那可恨的妖怪除了,让我们村子重新安宁下来。”
赶紧将泡好的茶水端来,十分恭敬地给道长奉上。
而远在山外,大明国都城内。
在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最奢靡的京师酒楼,此时正午时分,座无虚席。
“台子上唱着的是时下最新编纂的戏,今儿可是第一次唱,带兄弟你来开开眼,据说是某个极显贵的人物,找的最厉害的戏曲班子,耗时不少才写出来的。”
戏台子正对的观众席右边角落里,两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凑在一起嘀咕。稍年轻些的那个问到:“那大哥可知道那显贵人物是这京都中的哪一位呀?”
原本两人就凑得极近,此时那年长的又谨慎的打量了一圈周围,小声说“这京城中要说除了皇家以外的显贵,便只有严家了,便是那一位小的。”
那人听了吃了一惊,两人对视一眼。
这两人口中的就是任顺天府治中的严世蕃,其父亲是朝中最得皇上宠信的内阁首辅。
二楼的某个隐秘的房间内,气度不凡的男子坐在主位上,茶几上放着满满的小点心,手边放着沏好的茶,满室的茶香。
男子喝茶时不经意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才看见那一身暗色的衣裳原来还绣着金线,黑红色的外衫上绣的虎被烛光一照,活像是要扑出来咬人似的。
此人便是朝中如日中天的严世蕃。
严世蕃专注地看着戏台上的伶人,曲折蜿蜒的腔调,弱柳扶风的身段,绝美颜色的脸蛋,扮的是个绝色妖精,他却觉得不如当年他见到的那女子的十分之一。
绝色妖精身边那个威武强壮的男人,一见之下爱上了妖精,使了手段将那妖精困住,妖精无法逃离男人,日夜哭泣。
就在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人,低着头,弯着腰恭敬的走进来,悄无声息的附在严世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的眼里本是毫无温度透着淡淡倦意的,此时却荡起欣喜看向那人,“可是真的?”
那人答是,严世蕃等不及似的,拿帕子匆匆擦了手,便起身,“速带我去。”说着抬脚就走,剩那人紧紧跟在后面。
酒楼老板见他出来,吩咐下人,“快去,给大人牵马。”下人麻溜的下楼,向后院跑去。
酒楼老板堆着笑容跟着严世蕃走下楼,一路送到街上,马已经在门口备好。
严世蕃翻身上马,朝南边疾驰而去。
十几里之外,明山半腰之上,一处隐秘的树丛中,坡陡坎深,蚕丛鸟道之处,几个鹿台山的道士正围着一棵树,那树的周围,紧密的围了一圈荆棘,虽不至于伤到那棵梨树,但也缠的如云般翻涌紧密。
那荆棘是保护他围着的那棵树的。
这群道士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
百家山内,半天过去已入夜。
王家村门户紧闭,无一家点着烛火,诡秘寂静,紧张的氛围弥漫整个村落。每家每户人都凑在一起,父母孩子抱作一团。手里紧捏着那道士白日给的符。
白日那道士已经极尽安慰村里的百姓,而此时月亮正挂在天上,月光照亮着地上的路,只不过,有些地方的月光,因为云或树的遮挡,暂时照不到路上。
道士白日选了一户有孩子的人家,此时正在孩子屋内。那户人家的房顶上还插着一只红色的草蚂蚱。是不久前孩子哭闹着非要,父母从小贩那里一个铜板买来的。
道士身着交领斜襟黄道袍,右手持法剑剑尖指地,坐于窗边。那剑又可称作七星剑,钢铁铸造的剑身两面,各有青铜制的北斗七星图样,剑柄处有不知是何意思的繁杂符箓图案。
一身正气的贴在窗边的墙上,若不仔细看,不会注意到此处有人。
孩子就昏睡在左边的床上。
等到子时,夜色正浓,稀薄的月光落在整个村子上,西边的山上有一团黑气出现,妖气浓重,冲着村子飞来。
转瞬间便到了村内,那黑气绕着村子里有小孩的人家转了一圈,家家户户门上窗边都贴了他不喜欢的东西。
最后停在了一扇窗边,上面没有他不喜欢的东西,他贴在窗户边上,寻找着窗户的缝隙,慢慢的渗了进去。
一团黑气在屋内聚集,凝成一团,就要飞向床边时,墙角的相叶迅速祭出一道雷符,笔直向那团黑雾掷去,朱砂黄符扎进那团黑雾的瞬间只见那团黑雾里雷电闪烁,接着便是一声刺耳的尖啸。
原本还悠哉的飞着的黑雾,癫狂满屋乱窜,衣柜桌子全都破碎倒塌,渣子碎屑溅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发了疯似的黑雾,猛地冲向床上躺着的小孩。速度之迅猛透露着凶狠。
相叶神色镇定,动作干净利落,将手伸进法衣的口袋,两指夹住一张朱砂黄符立于胸前,双眼里全是威压正气,嘴里念着法咒,突然双眼一定,将手里的符纸向着黑雾掷去。
而此时黑雾凶狠的撞上床上的结界,反弹回来,还没缓过神来,而且雷电也才刚要歇下,符纸便又来。
轻飘飘的一片纸,却仿佛有着破山的能量,只是这次在距离黑雾一寸距离时,听见一声咔嚓,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同时符咒凌空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