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子,居然让他给跑了,幸好小爷我聪明留了一手。”刀疤皱眉轻啧了一声,转头看向官珞飞速说道,“我刚跟他对掌的时候趁机在他身上留了药粉,你鼻子灵,看能不能顺着味道找到这孙子的踪迹。”
官珞一面收拾着手上还挂着的锁链,一面难以置信地看向刀疤,忍不住质问道:“你……你现在还真敢把我当狗使唤了啊?”
刀疤还没觉出官珞话里的不对劲,一脸不赞同地“啧”了一声,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计较这个,你不想救那孩子啦?”
官珞被刀疤怼得哑口无言,心知这会儿不是计较的时候,即便心中膈应也强忍了下来,只是说话时的口气却跟炮仗似得:“救!跟我走!”
官珞也不管刀疤是不是跟了上来,兀自抬腿往屋外走,先前守在屋外的大黑痣见两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也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正要开口询问,便见走在前头的官珞从腰中掏出块令牌朝他丢了过来。
而后便听到官珞雷厉风行的号令:“你拿着我的令牌去京兆府找冯司法,让他派人来这边收拾,我跟你东……哥去追那黑衣人。”
大黑痣虽然被官珞突然交托的令牌砸得有些发懵,但官珞发号施令时语速快,语气更是不容辩驳,让人忍不住便顺着官珞的意思往下走。
大黑痣捧着令牌连连点头,甚至都来不及去看刀疤一眼,就快步朝着京兆府府衙的方向跑去,刀疤在官珞背后看得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大黑痣跑远的背影发问:“这令牌……”
官珞一边顺着药粉留下的淡淡香味运气轻功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赶一边不忘回答刀疤的疑问:“这令牌是我贴身之物,世间只此一块,冯司法他们认得,会信他的话。”
“这我当然知道。”刀疤极其小声地侧头嘀咕了一句,随即重新转过头来瞧着官珞在前疾驰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询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般随随便便交给我兄弟了?你就不怕他拿走了令牌去做坏事?”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此前于大人被害一案,官珞之所以会被整得如此狼狈,可就是因为醉酒之时丢失了这块令牌,才有了被人栽赃陷害的机会,怎么这吃一堑也不长智呢?
官珞只管赶路,像是没听见刀疤的追问,并没有回答。
这倒是让刀疤心里又不免多想了几分,眼珠一转,往前赶了两步追到官珞身侧,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搓着手笑道:“娘子如此信赖我,看来先前果然是在嘴硬,娘子对我用情至此,为夫甚是感动,不过呢,这同我也就罢了,这对旁人还是得多些防备才好。”
官珞抽空斜睨了刀疤一脸,倒是没回怼刀疤,只是眼神中透着意味深长,随即轻哼了一声道:“回头再收拾你。”
刀疤看着官珞的眼神再配着官珞说出口的话,明明不管是眼神也好还是语气也罢,都不似先前那般狠厉、不耐,但却莫名让刀疤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便索性噤声一路上都没再同官珞搭话。
官珞耳根子落了个清静,脚下的步子便愈发快速,可越是顺着那股黑衣人留下的药味追去,便越是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不管是绑匪还是人贩,劫走孩子后都会寻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藏起来,可官珞却越追越离城中闹市近,等再次追到人群中时因为人来人往的关系,人烟气息终于还是盖过了那股极淡的药粉味道。
官珞站在人群密集处再次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一日内连续跟丢人两次,官珞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起来,心中暗骂那黑衣人狡猾,竟另辟蹊径闯到闹市中来用人烟盖住了刀疤留在他身上的药粉味道,却不知对方从那三名大汉手中劫走那个孩子目的是什么。
官珞正在心中翻来覆去烙煎饼似的骂那个黑衣人,忽听见一声小儿的啼哭声在大街上响起。
“爹爹!”
“这不是刚才那个被劫走的孩子么!”刀疤最先看到那个在大街中央啼哭的小男孩,连忙招呼着官珞快步朝那孩子所在的位置跑去。
官珞一边朝那孩子跑去一边朝四周张望,生怕又是那个黑衣人丢出来的陷阱,可等官珞跑到哭啼不止的孩子身前蹲下要伸手去抱对方时都没再出什么事端,这让官珞愈发觉得困惑。
“爹爹!”才三岁的孩子哭得满脸通红,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好不可怜,可却在官珞伸手过来抱时突然害怕地转头栽到了另一侧刀疤的怀里,一边将脑袋往刀疤怀里埋一边拽着刀疤的衣领哭诉道,“爹爹!刀刀!宝宝怕!”
官珞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大约是还记得之前她险些用剑伤到他的事情,这才一见到她就害怕地往刀疤怀里扑,看着孩子哭得嗓子都沙哑的模样,官珞心中有些内疚,手足无措地试图哄好受惊的孩子:“我、我刚才同那个穿黑衣的坏蛋动手的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出手的时候应该再谨慎些的,有没有哪里觉得痛痛?”
刀疤虽然一开始被孩子扑了一个措手不及,但瞧见官珞一副内疚无措的模样甚至还学着孩子的语气说起了叠词,同之前那个看胳膊吓唬人都不带眨眼的官捕头相比反差明显,可爱得让人心痒。
刀疤迅速调整了姿态,将怀中哭闹的孩子一把抱起,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安抚一边同官珞开玩笑道:“娘子不是名满京中的女钟馗嘛,怎么还怕孩子哭?”
官珞懒得搭理刀疤,刚巧看到旁边有处卖麦芽糖的摊位,转身买了小袋麦芽糖回来哄孩子:“姐姐买了糖回来给宝宝道歉,宝宝原谅姐姐好不好呀?”
大约是被麦芽糖的香味勾起了馋虫,孩子的哭声一滞,缓缓从虞敬轩怀中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露出半张脸看向官珞手中拿着的麦芽糖,小声又含糊地念道:“糖糖……”
官珞见有戏,连忙塞了一颗糖放到孩子嘴里,看着孩子终于止了啼哭心下松了口气,孩子吃了糖也感觉到官珞没有恶意,含着两泡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手抱着刀疤的脖子另一只手递到官珞眼前,露出小手背上擦伤的一处,瘪着嘴可怜巴巴地撒娇:“痛,要呼呼!”
这种软萌天真的撒娇饶是官珞直女也扛不住,看着小孩手背上红肿的一块心疼地眉头都皱在了一块,仿佛这一处擦伤比断了胳膊腿还疼,小心翼翼地朝着孩子手背上的伤口吹气。
刀疤最开始瞧着官珞和小孩的互动还觉得难得见到官珞这副母爱泛滥的样子新奇得很,可看久了就生出忌妒了,一把将小孩的手从官珞手里抽了出来,酸着一张脸冲着一脸懵的孩子宣誓主权道:“呼什么呼!这是我老婆。”
“你三岁么?!”
官珞忍无可忍,抬脚踹向刀疤,随即胆战心惊地看向被刀疤抱在怀里的孩子,生怕刚被哄好的孩子回头又被刀疤给吓哭了,实在是刀疤如今这脸,特别是那道肉红色蜈蚣一般的刀疤太凶煞了。
好在这孩子莫名对刀疤亲厚,非但没被吓到,反而还转头重新抱住了刀疤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
“我不是你爹,别瞎叫啊。”刀疤一脸耿直地撇清关系,官珞实在是看不下去,一脸无奈地伸手将孩子从刀疤怀里接了过来,惹得刀疤又出了新一轮的忌妒,“你喜欢孩子啊,那这样,咱俩一会儿就拜堂成亲,晚上就洞房,十个月后送你个比这可爱漂亮的。”
“别废话了。”官珞斜睨了喋喋不休的刀疤一眼,掂了掂怀中的孩子道,“先把孩子送回府衙,找到他的家人才是正经事。”
官珞怀中抱着个孩子带着刀疤往府衙的方向走,谁知走到半路却瞧见行色匆匆的老杨带着一个面色焦急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老杨也没料到能在这儿遇上官珞,瞬间面上一喜,冲着官珞喊道:“老大!”
“儿子!”老杨刚一喊完便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一声比他还激动的呼唤,而后便瞧见刚才还跟在自己身后面色焦急的中年男子喊完便撒开腿朝着官珞跑了过去。
官珞起先没反应过来这人在喊什么,等这中年男人眼含热泪地跑到她跟前,搓着手一边叫着孩子的名字一边犹犹豫豫想要抱过孩子时官珞才恍然大悟。
这是半道就遇上孩子的父亲了。
“宝宝,宝宝啊!我的儿子啊!”中年男子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就差要当场落泪了,可又怕吓到孩子只敢这么喊着孩子的名字,不敢轻易伸手接过孩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刚才还搂着官珞脖子不放手的孩子转过脸来,奶声奶气地冲着中年男子叫道:“爹爹!”
见儿子还认得出人,外表上看除了换了身衣服外也没受伤,中年男子欣喜得热泪盈眶,一面应着一面试图接过孩子。
“你给我等会儿。”刀疤痞里痞气地伸手拦下了中年男子要抱孩子的手,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男子,“这孩子刚才还管我叫爹呢,你怎么证明你真是他亲爹?”
大约是被刀疤这“我是我儿子亲爹”的证明题给整懵了,中年男子急得在原地直打转,语无伦次地道:“少侠,这位少侠,我、我真是我爹他儿子,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真的是我儿子的亲爹!这、这真是我儿子!我、我我……诶!杨捕头你帮我跟这位少侠说说!”
官珞抱着孩子转头看向老杨,询问道:“怎么回事?”
“老大,这位是东城寻珍酒楼的杨老板,事情是这样的。”老杨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将包裹托在手上稍稍打开一个口子露出里头的珠宝和银锭给官珞看,而后同官珞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一个半时辰前我巡街的时候瞧见杨老板拎着个沉重的包裹,满头大汗又行色匆匆的,我觉得有异便上去将人拦了下来,几番盘问下得知,杨老板的独子被人绑架了,绑匪要他交一千两银子做赎金,我正准备带着杨老板去府衙找冯司法就遇上你了。”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杨老板一脸急切地点头,“我、我真是这孩子的父亲,货真价实的亲爹!”
官珞听完老杨的话便将孩子还给了杨老板,杨老板抱着孩子亲了又亲,再三同官珞还有刀疤道谢。
老杨却觉出不对劲来,看向官珞询问道:“老大你是在哪儿发现这孩子的?”
官珞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道:“说来话长,孩子是在大街上找回来的。”
“那、那就是说压根就没绑架这事儿?”老杨表情也跟着费解起来,还当是有人故意耍杨老板玩儿。
“绑了,可后来又被个奇怪的黑衣人给劫走了,再后来就发现这孩子出现在大街上了。”官珞一脸头疼地看着被杨老板抱在怀里一脸懵懂无知的小孩,“孩子又小,八成也记不住事,算了人没事就好。”
“这怎么有个纸条?”杨老板诧异的声音传来,官珞循声望去,便见杨员外从孩子衣领位置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条,纸条被展开,露出上头写着的两行字。
惩恶扬善,完璧归赵,獬豸留。
“这‘獬豸’是什么人?”老杨困惑地问道。
獬豸是何人先按下不表,孩子被找了回来,先前绑架孩子的三名人犯也被冯司法给带回了府衙,根据冯司法审讯发现,这三人本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流窜到京中后便看中了杨老板的家产,想要通过绑架杨老板的独子来达到敲诈的目的,官珞让老杨带着杨老板回府衙去录一份口供,这孩童绑架的案子到这便也算完了。
官珞自己没跟着老杨一块儿回去,反倒等人都走了之后转头看向还站在自己身侧的刀疤,冲着刀疤抬起左手,露出左手腕上那一大截锁链,带着一股秋后算账的架势挑着眉毛道:“事情了结了是不是该算算咱俩的账?”
刀疤认命地开口:“别动怒,我这就是带你去开锁。”
刀疤在前头领路,官珞跟在后头,还有闲心把玩手上挂着的链条,这会儿倒是新平心气,全然没有先前刚被刀疤挂上锁链时那股要提刀杀人的劲儿。
刀疤走在路上嘴也没闲着,嘴里痞气十足地叼着根稻草,含含糊糊地劝说官珞:“官捕头啊,你看我这功夫也不差,脑子也还算好使,手底下还有帮能帮你寻人打探消息的弟兄,脸上的刀疤也是平添我男儿气概,你真不考虑嫁给我?”
刀疤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官珞的答话,眼珠子转悠了一圈,试探着问道:“我这么好的条件官捕头都不考虑,难不成官捕头有心上人了?”
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官珞若有所思地抬了下眼皮,反问道:“你消息这么灵通,难不成不知道?”
刀疤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挠了挠头皮含糊着道:“啊,嗯,我记起来了,就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纨绔的虞、虞什么来着的是吧,他有什么好的呀,我可听说了,他这会儿可是因为获罪被关在家中,今后是个什么前程还不知道呢,官捕头你又何必吊死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呢?你看看我……”
刀疤边说边转过身来,面朝着官珞,极力推销道:“我可是我们丐帮里头最有潜力的了。”
官珞闻言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站着的人,点头认可道:“年纪轻轻,身手了得,又有心机,确实前途无量。”
“就是说嘛,那个虞啥啥的有什么好得呀,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刀疤转悠着眼珠,期待又紧张地注意着官珞的表情。
官珞先是一皱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抿唇犹豫了一阵,几次尝试张口又收回,表情却是越来越纠结,看得刀疤心中紧张不已。
终于官珞开了口,点着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觉得虞敬轩没什么好的了。”
“啊?”刀疤表情明显一愣,完全没料到官珞会这么回答。
“既不如你机敏,又不及你有男子气概,前途也不如你,原先还有点小钱,但如今常绥侯府风雨飘摇,这钱指不定什么时候也没了。”官珞摇头叹息,表情露出了几分嫌弃,“一无是处,确实及不上你。”
刀疤呆滞了一阵后才反应过来,迟钝机械地点头附和:“啊,对对,是,是这样没错,这虞敬轩确实一无是处。”
官珞侧脸憋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才重新转头看向刀疤,看着刀疤呆愣的面色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询问道:“我怎么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没有。”刀疤连连摇头,猛嚼了两下口中的稻草,扯出一个笑容,“你能弃暗投明,我很、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官珞语气带上了点暧\\昧的情绪,眼角眉梢含着笑,晃着手里头挂着的链条,一步一步缓慢靠近神情郁郁的刀疤。
刀疤站着没动,神情恍惚地看着官珞逐渐靠近,最后在距离他仅半步的距离停下,官珞同刀疤之间差了约莫大半个头的距离,刀疤看着官珞微微仰头,露出洁白纤长的脖颈,一双凤眸挑着眼梢看过来,眼中波光潋滟,像是藏了仙酿,入目即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本能想要俯身去尝。
可官珞却忽然后撤了半步,将明晃晃的链条举到刀疤面前发问道:“锁扣没动,你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用得法子应该跟在赵家村那次从绳索中挣脱是一个吧?”
“对,是一个。”刀疤迷迷糊糊答完,瞧见官珞一脸了然的样子猛地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摆手否认,“什么?你刚才问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什么赵家村?没去过不认识不知道。”
对面站着的人还在垂死挣扎,官珞却是不想同他继续玩了,直接上手就要去掀他脸上的刀疤,惊得对方连忙伸手捂脸。
“诶!不是!不不不,大街上的干嘛呢!”
“别掀别掀!官捕头,不是!珞珞,珞珞!珞珞!!我错了我错了!别掀别掀!”
“好汉!女侠珞珞!饶我一条狗命!我错了!回头被人瞧见了你就真得换颗歪脖子树了!”虞敬轩吓得都破音了,双手死死地挡住脸不敢撒手,生怕一撒手就被官珞把脸上的刀疤给扣了下来。
官珞也没真想破了他面上的伪装,见虞敬轩不再继续玩角色扮演,一手将链条递到虞敬轩眼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耳朵,质问道:“你是觉得自己感情太顺了么?还是觉得脑袋顶上颜色太过单一啊?给自己整个情敌玩儿,可真有你的啊,好玩儿么?要不要我改日给你订做顶带色的发冠送你啊。”
虞敬轩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看了看官珞连连摇头从心道:“不好玩。”
官珞手上一用力,听着虞敬轩“嘶”了一声,尤不觉得解气,提高了声音继续质问道:“不好玩你闹这出,闲呢?”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认出我来么……”虞敬轩小声道。
官珞白了虞敬轩一眼,松了手,将手中的半截锁链往虞敬轩怀里一塞,怒气冲冲地道:“解开。”
虞敬轩双手捧住官珞塞过来的锁链,一脸为难地道:“这我真没骗你,这是我早晨从老鬼那儿顺来的,顺的时候没拿钥匙,要开锁还得去找老鬼。”
官珞回忆了一下刚才虞敬轩带着走的这条路,确实是往溧水巷的方向去的,可见虞敬轩虽然玩角色扮演上瘾,但也没真想一直同她玩下去,毕竟等真找到老鬼开锁的时候她便是想装作没认出来也是不行了。
“老鬼那儿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官珞没好气地晃了两下手里挂着的锁链,又想起虞敬轩几次靠着那奇怪的功法逃脱束缚,不免也有些好奇:“那你这逃脱的路数倒也不错,不如教我。”
虞敬轩摇头:“我这是童子功,从小就练起来的,你现在学太迟了,不过日后倒是能教给咱孩子,也算是门保命的技能。”
“孩子?”官珞先是一愣,随即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无奈地斜了虞敬轩一眼,“没影子的事儿你倒是考虑得妥当,那我若日后再遇上这种困境,难不成要任人宰割?”
“有我在,不会。”虞敬轩第一反应便是否定官珞这种假设,但随即又觉得自己也不是时刻能看顾在官珞身边,虽说概率极小,但难免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想到此处虞敬轩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或者便是……削肉断骨,方可逃脱。”
鱼块——热衷cosplay,自己给自己创造情敌第一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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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 16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