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 第4章 第四章

顾欲华刚刚从睡梦中清醒，眼神还没怎么聚焦，长长打了哈欠，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起身向厨房走去，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食材了，最近事情太多顾欲华也没有去过超市。

顾欲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修长的手指开始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敲打:

［G:雒逢秋家的店在那？］

［平安:？］

［平安:在长明街，叫海洋面馆。］

“去超市买菜哪有逗小卧底好玩呢。”想到这里顾欲华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细长的手指，轻敲着餐桌。

早上十点，大多数人已经吃完饭了，面馆里面只有两三个人。“你好，要吃点什么？”雒逢秋拿着菜单的手指一紧，带着疑惑的眼神道:“你怎么在这？”

“这就是你家的面馆啊，家里没菜了来这边随便吃点。”

“切，那你吃点什么？”雒逢秋面露不屑道。

“就牛肉面吧，少放点辣椒。”

“哦。”雒逢秋一把拿走了菜单，并对着李叔喊了一嗓子:“李叔，一份牛肉面，多放辣椒。”

雒逢秋侧目便看到，顾欲华上扬的嘴角。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眼底少了一丝冷冽，多了几分柔和，阳光透过散落的碎发撒在额前，倒是真的有男大的影子。

“那么讨厌我呢？我想我们之前没见过吧？”顾欲华，手指轻敲着桌面，眼神定格在雒逢秋的身上，似是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雒逢秋也不清楚为什么，明明顾欲华也没做什么，自己就是很烦他。雒逢秋许是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便拉开了凳子，顺势做到了顾欲华的对面。

“没，没讨厌呀，就是你太高冷了，我不太敢和你讲话。”说完，雒逢秋在心里狠狠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这借口找的天衣无缝。

如果雒逢秋，能抑制住嘴角的弧度，顾欲华，就真的信了，他这楚楚可怜的眼睛了。“小骗子，真的很会骗人。”顾欲华暗自感叹道。

“那我以后少高冷一点，你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明明是疑问句，但说话的语气，却让人不容否认。

“好。”雒逢秋，嘴上答应的迅速，脑子才刚刚追了上来:“不是，什么叫我多喜欢他一点，我干嘛要听他的，平时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诡计多端呢……。”

妈妈将面放在桌上，打断了脑袋里的碎碎念。“你就是，凡凡的同事小顾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还没等顾欲华发出疑问，雒逢秋便将他的疑惑问了出来。

“前两天，小温过来吃饭的时候跟我说的呀，还给我看了小顾的照片呢，说你和小顾关系可好了，幸福山庄的那个事，还是你们俩一起把人抓到的。”

“不是温序，你那个眼睛看到我们两关系好了，造谣可是要进去的。”雒逢秋，在心里暗骂道。

“对呀，阿姨，我和凡凡关系可好了，凡凡刚才还说要多喜欢我一点呢？”雒逢秋听到顾欲华充满戏谑的语气。

“你这个老男人，更要进去，等你结完帐就让张队给你抓进去。”雒逢秋嘴里小声嘀咕着，桌子下的脚也没闲着，对着顾欲华膝盖就是一脚。

雒逢秋的动作，在顾欲华眼里更像是，小猫的恼羞成怒，他掸了掸裤子上的灰，便开始慢条斯理吃面。

雒逢秋，看着那碗红彤彤的面，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愧疚，快步走到冰箱前，拿瓶酸奶放到桌子上。“哝，这个给你。”

“谢谢，凡凡。”不知怎的，雒逢秋听到凡凡两个字莫名赶到一阵羞耻，脸上也越发的燥热，许是他叫“凡凡”的声音太过于勾人了吧。

“不过，你小名为什么叫凡凡呀，不应该叫雒雒什么的嘛？”

还没等雒逢秋开口，在一旁收拾桌子的妈妈突然抢话:“凡凡，小时候呀，就像成为一个大英雄，但他爸爸，只希望他平凡，快乐就好了，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凡凡。”

“那凡凡想成为什么样的大英雄啊？”顾欲华面只吃了两口便没在吃了，默默将碗推到一边开口。

“我那时候喜欢看铠甲勇士，就希望长大之后可以和他们一样一起打怪兽。”说这话的时候雒逢秋的眼睛里都闪着星星:“不过我，我十五岁的时候还觉得手机上真的有怪兽呢。”

“世界上当然有怪兽了。”闻言，雒逢秋先是一愣，后有期待看向顾欲华，雒逢秋也没有想到顾欲华会有这么中二的想法。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打怪兽嘛？只不过现实的怪兽比电视里更会伪装。”顾欲华，用白皙的手指摩挲着酸奶:“我们身上的警服，就是我们的铠甲，不是嘛？”

雒逢秋，猛的抬头，看向顾欲华，阳光透过他的脸，像是顾欲华也在发光。他心跳的有些快，他用手轻掐了手腕，像是要阻止这一刻的心跳声。

“嗯，那我也算是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了。”雒逢秋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随即便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顾欲华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只是留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家的面，挺好吃的，厨师是谁，我能去见见嘛。”

雒逢秋，听到顾欲华没头没尾的话题不免皱了皱眉:“呐，就在后厨你自己去看呗。”不是好吃嘛怎么不吃了，奇奇怪怪的。

见顾欲华并没有起身，雒逢秋便顺着前一个话题，问道:“那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梦想呀，也是打怪兽？”

“我小时候啊，就希望离家远一点越远越好。”顾欲华，说到这里，好看的眉头紧锁，眼神里泄露出些许酸涩，眼角也染上了粉红色。

雒逢秋看到这样的顾欲华，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

许是知道雒逢秋说不出什么安慰自己的话，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开口:“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了A市。”

“我知道的，你过不去的。”雒逢秋，说着起身，再开口时已经来到顾欲华的身前:“童年的创伤并不好治愈，你要是现在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说了，我陪你一起骂他们。”

顾欲华刚想要说什么，就被温暖包裹住。雒逢秋跻身抱住了他，温热的呼吸吹进，顾欲华的耳朵里。“噗通噗通”心跳声此起彼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雒逢秋其实也没有想太多，他只知道，顾欲华现在需要一个拥抱。反正顾欲华也是个直男，顶多会被当成兄弟之间的安慰，雒逢秋这样想着，眼神不自觉的向下撇。

顾欲华穿着黑色的衬衣，上面两个扣子并没有扣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顾欲华的胸肌和腹肌，因为紧张，胸肌上还布满了汗珠。

雒逢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你还要看多久？”头顶上传来顾欲华沙哑的声音。雒逢秋，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顾欲华。

“那个，你吃好了吧，结账在那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顾欲华看着，雒逢秋如慌乱的兔子一样跑进后厨，轻笑出声来。

雒逢秋，到了后厨，心跳还是很快，他用凉水洗了把脸，才缓解了一点。

后厨的帘子被掀开，穿来了顾欲华戏谑的声音:“我走了，凡凡，下次见。”话还没说完，顾欲华便看向了忙碌的李国生，李国生见他看了过来，刻意的避开了视线。

雒逢秋，并没有注意顾欲华的眼神，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心跳又开始加快。“不是，这人有毒吧！”雒逢秋心里暗骂着，嘴上说的却是:“嗯嗯，下次见。”

“wc，我也有毒吧，谁要和他下次见了。”

顾欲华出了面馆便收起了笑，心里思索着:“这个李国生肯定有问题，很眼熟，做的面也有问题，他像是认识我一样故意躲避着我的视线。”想到这，顾欲华便给张队发去微信。

［G:张队，你找人查一下，海洋面馆的厨师吧，看起来很有问题。］

［G:这件事先别和雒逢秋说了，等查到再说吧。］

［平安:好，我会找人去查的，你发现什么了？］

［G:说不清，你查一下吧，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

雒逢秋躺在床上，思绪却已经飞回今天早上:“顾欲华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挑人厌。”“顾欲华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想远离家庭呢？”说不好奇是假的，雒逢秋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烧。“不过顾欲华的腹肌真的很好看，看起来就很好摸。”手机在这时候震动，雒逢秋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用手轻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

是顾欲华的好友申请。“果然啊，想坏事，是要遭报应的，这不正主已经找来了。”雒逢秋一边感叹一边同意了好友申请。

［G:怕你今天早晨没看够，送你张照片。］

［L:什么啊？］

［L:？你给我发你的衣服干嘛。］

［G:看你早上盯它半天了，看样子挺喜欢的，要不要送给你。］

雒逢秋，看到消息直接回了个滚字。“不是我看的是衬衣嘛，我看的明明是——。”雒逢秋，心里感叹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顾欲华这么闷骚。”手上也没闲着，把顾欲华的备注改成，“闷骚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