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霍飞鸿 第35章 家族的秘密（五）

霍飞鸿始终不相信爸爸杀害小蝶的父母、并侵|占她家财产。

小蝶为了证明自己所说，再次找了阿泰帮自己催眠。

因上次催眠，小蝶陷入梦境差点儿走出不来。所以霍飞鸿并不太支持她这么做。但小蝶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查出过去的事情。

这天午后，霍飞鸿、阿泰和思宛前往小蝶的公寓。

小蝶开了门，迎了他们进门。

和上次一样，小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接受阿泰的催眠。

霍飞鸿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蝶。

思宛担心自己再次被阿泰催眠，在阿泰摇晃着手表催眠时，她故意将头扭向了一边，等阿泰停止摇晃手表，思宛才将头正了回来。看着沙发上熟睡中的小蝶，她知道，小蝶已经进入梦境。

阿泰振振有词：“你看霍家大宅，推门进去，是一个大院子，你要去寻找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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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站在霍家大宅门前，一团团白雾散开，眼前的情景清晰可见。

小蝶推门进去，小心翼翼的走着，窥探着四周，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她顺着庭院里的路朝着里面走去，到了霍家主人住的小洋楼前，仍是没看见人。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有人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小蝶推门进去，只见一楼大厅内冷冷清清的，一个下人也没有。布置和布局，和霍飞鸿家里一模一样。

小蝶上了二楼，推门查看了每一个房间，没看到一个人。她又上了三楼和四楼，查看了每一个房间，仍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奇怪了，人都哪去了。”小蝶自言自语着关上了最后一间房，悄然下了楼。

就在她出了小洋楼，准备去别处看看时，又是一团团白色的雾气飘来，小蝶置身其中，突然，她被强大的念力拉扯到了另一个地方。

小蝶回到她幼年长大的地方。

幼小的她穿着破烂的坐在一个院子里，面前放着一个硕大的盆，盆里放着数不清的碗。

院子里堆积着木柴，长长的晾晒绳上挂着数十件刚洗好的衣服。

小蝶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了，每天醒来后，等着她的是数不清的脏活累活。这不，今天醒来后，先是砍柴，再是挑水，然后是洗衣，现在快到中午了，养母又将店里的脏盘子、脏碗拿过来清洗。

自小蝶记事起，她便生活在这里。她原以为养父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直到某天她亲耳听到养父母说话，讨论等她长大了，将她送到灯红酒绿的地方，她这才明白，他们并不是自己的父母。养父母平时以开小饭店为生，卖些包子、馄饨、面条之类的简单食物。幼小的她，承担起了家里几乎所有的杂物，直到八岁，她看见邻里的小孩都上学了，她恳求养父母，养父母才送她去学校，但让小蝶只上半天学，另外半天帮家里干活。

小蝶看着熟悉的场景，想着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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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现实中挣扎着醒来。

醒来后发现霍飞鸿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猛然站起身，抱着霍飞鸿，嘤嘤嘤的哭泣着：“飞鸿，我，我。”

“你刚才进入梦境时，表情很痛苦，是不是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伤心事？”

“嗯，看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很快小蝶意识到，自己已经和霍飞鸿分手。她松了手，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

思宛走上前解围：“小蝶，你看到是谁杀害了你的父母吗？”

小蝶摇头：“没有，我进入到梦境中，确实回去了霍家大宅，但是却没看到一个人。很快，我被一股力量带到了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看到了小时候挨饿受冻被惨打的经历。”

霍飞鸿有些心疼的眼神看着小蝶。

阿泰有些不解：“其实，我一直怀疑你所说的梦境勾起了你儿时的记忆，如果你果真见到了霍伯伯杀害你父母的过程，这两次催眠，你或多或少都会记起来一些的，但是你没有。”

小蝶有些糊涂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第一次在记忆里所看到的，或许是假的。”

小蝶急着辩驳：“不会，一定是真的。”

霍飞鸿插话：“你为什么就一定认为是我爸爸杀害你的父母呢？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的记忆又是在那一晚突然想起来的。阿泰已经为你进行了两次催眠，你都没有进入当时的场景里，说明很有可能是假的。”

小蝶不再说话，因为她看出霍飞鸿和阿泰不相信自己。

思宛走过来，抱住小蝶的双臂，轻轻拍了拍：“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当年的答案。”

霍飞鸿心疼的眼神看着小蝶：“无论当年的真相如何，你每次进入催眠状态都会十分痛苦，我建议你不要再次尝试催眠了，不如将这一切交给我，我一定能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小蝶没说话。

霍飞鸿给阿泰使了个眼色，带着阿泰先走了。

思宛留下来安慰了小蝶一会儿后，也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的思宛，发现霍飞鸿和阿泰已经在她工作的停尸间等着了。

“厨娘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吗？”

思宛点头，走过去，将停尸台上盖着的白布掀开，白布下面是厨娘的尸体。“我仔细检查过厨娘的尸体，尸体被人冰冻过，据我推算，应该是在保洁员和秘书发现她的尸体之前的几个小时，就已经被人杀害了。”

霍飞鸿追问她：“那大概的时间是？”

“早上的六点到八点之间吧。”

“六点到八点...”霍飞鸿喃喃自语着，他一定得查清当时爸爸在干什么。

霍飞鸿立刻驱车赶往自家码头。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街道上的人们，或是下班，或是放学，拥挤着走路、赶电车。

霍飞鸿的车子行驶在其中，小心翼翼的避让开行人，朝着码头驶去。

等他到了码头处，码头处已经燃起了灯。通向河边的长长的板桥也已经悬挂起了大红灯笼，桥头停着两艘等候装货的船。

昏暗的灯光下，扛包的工人们在忙碌着。

霍飞鸿下了车子，插着裤兜眺望着，微风吹来，将他额头的一缕头发吹起来了。

工头吴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的人，鬓边留着不太整齐的胡子，正在指挥着工人们装货。听到汽车的声音，他朝着路上望去，看见是霍飞鸿，立刻舒展开笑容，朝着霍飞鸿走了过去，待走近了：“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霍飞鸿打量了下不远处的工人，问吴师傅：“方便到一旁说几句话吗？”

“方便，不过，您先稍等我下。”

吴师傅跑到工人装卸处，和一个小工嘀咕了几句后，折返回来。

霍飞鸿带着吴师傅走去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工人们余光看见霍飞鸿前来，不禁小声议论着。

——“那人是谁啊？”

——“好像是董事长的公子，霍飞鸿，霍警探。”

——“他来这儿干什么？”

从旁边凑过来一个人。

“你们没听说么？上午的时候，董事长被带走了。”

众人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好像是董事长的办公室发现死了人，现在警局怀疑董事长杀人。”

众人不禁唏嘘，早上的时候董事长还来码头视察了呢，怎么上午就被人说成杀人犯了？

刚刚吴师傅交代看管工人干活儿的小向朝着这边走过来，工人们不敢再议论，纷纷扛起麻袋，朝着船只停放的位置走去。

霍飞鸿和吴师傅走到码头不远处停下。

霍飞鸿确定此处谈话不会被人听见，他从风衣口袋里找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吐了烟圈出来。

“大少爷，您想问我什么事情？”吴师傅满脸堆笑的看着霍飞鸿。

霍飞鸿弹了下手里的烟灰。“我爸爸早上几点到的码头？几点离开的码头，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但是大概的时间还是记得的。”

霍飞鸿吸了一口烟：“几点到几点？”

“早上码头的船只到的时间是七点，董事长早到了半个小时，大概是六点半，等装完船，董事长验完货，船只出发的时间大概是十点。”

听吴师傅说完，霍飞鸿推算着时间。家里司机开车载着爸爸从家里来到码头需要大概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六点的时候爸爸已经离开家了，而爸爸在码头待了三个多小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厨娘姜妈的尸体被人冷冻过，如果不是仔细检验，爸爸无疑是杀害姜妈的真凶。

吴师傅见霍飞鸿想事情出神，他不时的看向码头，担心自己不在，那些工人会偷懒。

好一会儿，霍飞鸿才继续问他：“你肯定你所说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吴师傅愣了一下：“当然肯定了，码头上的几十号工人都看见了。如果大少爷想问问那些工人，等下我让手下调查一下上早班的那些工人的名单，大少爷可以逐一询问。”

听吴师傅这么说，霍飞鸿总算放下心来。想着回去之后，他会立刻将这些整理出来，这样爸爸就可以无罪被释放了。

霍飞鸿驱车回到警局的时候，警局只有两名值班的警探在。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姜妈一案的所有证据、证词整理出来，准备明天一早找曹局长汇报。

这夜，霍飞鸿没回家，蜷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的。姜妈一案虽是排除了爸爸的嫌疑，但是姜妈到底是谁杀的呢？为何要嫁祸给爸爸呢？还有之前被杀死的奶娘，凶手又是谁呢？小蝶所说的二十年前的事情，霍飞鸿总觉得小蝶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或许，小蝶和爸爸都是被真凶设计的其中一员。

霍飞鸿第二天一早醒来后，立刻拿着自己整理的证据和曹局长汇报，希望曹局长能下令放了爸爸霍云天，解除冻结霍家财产。

曹局长拿着证据看了好半天，心中虽有很多不情愿，但还是看在证据充足的面上，下令放了霍云天，解冻霍家财产。

霍飞鸿亲自将爸爸从审讯室里接出来。

两日的功夫，霍云天已经憔悴不堪，脸上的胡须已经全长出来了。

脚踏出警局大门的那刻，霍云天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太阳，此前从未觉得太阳这样明亮、温暖过，此后，自己要格外珍惜每一天。

“爸爸，我开车送您回家。”

“你没有打电话让家里司机来接我吗？”

“没有。”

霍云天不再说话，准备下台阶去往车子处时，看见小蝶从大门口处走过来。

霍飞鸿和霍云天站在原地，看着小蝶，父子俩对视了一眼。

等小蝶走近了，霍飞鸿笑容满面的看着她，误以为小蝶是来接爸爸回家的。

小蝶看着霍云天，疾言厉色：“霍云天，人在做、天在看，你今天虽然被警局放出来了，但是，你杀害我爸妈，吞掉我家的财产，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将你绳之以法。”

听到声音的警探们从大楼里出来，围观着。

霍飞鸿和霍云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霍云天反驳小蝶：“我看你是在舞厅待久了，有臆想症，你说我杀害了你爸妈，你有什么证据？”

小蝶冷冷的看着霍云天：“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霍云天捂着心口和霍飞鸿说：“飞鸿，你是相信爸爸，还是相信小蝶说的话？如果你相信她的话，我们只有断绝父子关系了。”

小蝶也用话激霍飞鸿：“飞鸿，那些记忆真的在我脑海里，我和你父亲无冤无仇，我有什么理由陷害他？”

霍飞鸿说道：“我相信我爸爸。”

霍云天听霍飞鸿这么说，终于安心。

小蝶则像失去线的风筝，冷笑两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霍飞鸿看着小蝶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围观的警探们见没有打起来，纷纷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霍飞鸿依稀听见他们在讨论着。

“小蝶不是霍飞鸿的女朋友么？怎么和霍董事长有仇呢？”

“她那个身份，想进霍家当儿媳妇，简直是痴心妄想。”

霍飞鸿扶着霍云天下台阶：“爸爸，我先送您回家。”

晚上的时候，小蝶买通霍家的一个下人，进入霍家。

她悄悄上了二楼，去往霍云天的房间，准备趁其不备杀死他。

夜晚的霍家，寂静的很，每个楼层的走廊里只亮着两盏灯。

小蝶走到霍云天卧室门口处时，屏住了呼吸，准备扭开门进去时，身后突然闪出一个身影，她吓得刚想叫，就被黑影捂住了嘴巴。等她定睛一看，居然是霍飞鸿。

霍飞鸿拉着小蝶从霍家小门出了去。

两人在大街上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脚步。

小蝶挣脱开霍飞鸿的手。“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听我说，我爸爸绝对不是杀害你爸妈的凶手，我觉得整件事情的疑点太多了，如果你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爸爸不是凶手。”

“谁知道你会不会偏袒你爸爸。”

“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绝不会偏袒我爸爸。”

听霍飞鸿这么笃定的说了，小蝶总算同意先将仇恨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