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疾患 第13章 记录

季白又在做梦，她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一点，并且梦里的内容是她这几天一直反复经历的，过于熟悉的流程让她甚至开始感觉到了无聊。今天的画面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点，正当以为今天也会停止在看清脸的前一刻，结果突然被一张恐惧的脸填满了视线，是季丽檬。下一刻她就醒了过来，因为有人在敲门。

季白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也是连续两天进入审讯室，但是她有点开始害怕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对她和颜悦色的警官今天这么严肃。

“季白，原名尤白。原本在柏州市生活，五年前到安庆市生活是吗？”依然是张靖玉进行提问，孟柏负责观察。

“是的。”

“你再说一下7月25日发生的事情。”

“好的，那天我和赵医生约好，我很早就出发了，到了地方之后刚好遇到檬檬姐出来，我就和她随便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结束之后我就坐着公交车准备回去了，但是可能是最近用药的关系，我中途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在公交总站，时间也过去了很久，然后我就赶紧回家了。”

“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没有。”季白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但是我们这边有证据表示你在那天去了一趟季丽檬的家。”

“啊？”

季白疑惑加震惊的表情非常真实，以孟柏的经验来看，是本人真实的表情，除非对方已经达到影后级别了。

“心理诊所那边的前台说季丽檬的钥匙落在了诊所，她说是季丽檬让你帮她送一下，你还当着前台的面给季丽檬打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了，我可以看一下我的手机吗？”季白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衣兜。

张靖玉凑近将她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并没有递给她，而是放在手上操作。

“你看是没……居然真的有。”

张靖玉索性让她再看一眼坐车记录，显示一次是上午十点，一次是下午两点，中间相差四个小时。

“中间相差了四个小时，你去哪里了？”张靖玉询问的脸开始逐渐冷漠，针对不老实说话的嫌疑犯也不需要什么好脸色。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坐了车，然后睡着了，醒来就在总站，你们相信我啊。”季白有点激动，动作幅度变大，震得椅子嘎吱作响。

“五年前你的父母去世，你作为当事人全程在场是吗？”孟柏突然发起了询问。

“……是”季白不知道现在这件事和五年前有什么关系，但是提起这件事她不由得有点紧张，手开始握拳，她有点想将手放在耳朵边上，但是椅子限制住了她。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和这次案子有关系吗？”

孟柏向季白递出了一张照片，是季丽檬尸体的照片。

“看看吧，这就是你的檬檬姐，看完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了。”

季白接过照片，看到的第一眼是满目的血腥，但是等她看清季丽檬身上的伤口后，她的耳朵开始出现嗡鸣声。嗡鸣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耳边问为什么要杀了季丽檬。

季白倒下去前就在想，‘谁杀了季丽檬？是我吗？’然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审讯过程中突然出现了嫌疑人昏倒的状况，在确定季白不是假装的之后，张靖玉马上联系了120进行救治。

等季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面对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淡黄色的帘子。她静静仰头看着，没有做任何动作。

不过这样平静的时刻没有多久，张靖玉端着早饭拉开了帘子。

“你醒了，起来吃早饭吧。”说完就将早饭放在了旁边桌子上。

季白没有动，因为她在盯着被手铐拷在床边栏杆上的左手。

张靖玉顺着视线看了一眼，拿出钥匙给她解开了。

“怕你半夜跑了，现在给你打开。呐，吃吧，白粥加肉松，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张靖玉还给季白展示了下手里的食物。

季白没有理她，而是继续盯着刚才被拷着的左手。

张靖玉伸手抬起季白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脸。

“我说小朋友，现在八点了，是吃早饭的时候，待会儿吃完饭还要带你去做心理评估，听懂的话给我表示一下，OK?”

季白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张靖玉烦了，直接拿起勺子开始喂了起来，估摸着差不多饱了，就用轮椅推着季白去找精神科医生。

检查的结果不是太好，可能是精神上的刺激太剧烈，季白陷入了自我封闭，从她身上找案件的突破口短时间比较难了。

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且唯一嫌疑人目前状态不适合审讯，案件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