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cp的oe if线he。阿与x艾比,百合互攻。
一
那个孩子很会察言观色,所以艾比只是抬起手臂,阿与就会用肩膀接住她的手臂,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
艾比有时会稍微仰头看向阿与,她就会立刻蹲下身,让视线和艾比齐平。
艾比会特别想吻她。
她一定会不情愿,这样自己就可以把手伸进她乌黑的头发里,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揪住她。
疼痛的程度不能太重,那样她会厌恶地躲开,也不能太轻,那样她不需要思考就可以摆脱。恰到好处,这样她会迟疑,因而一时停滞。
她会在慌乱中思索,她的心里会翻江倒海,可是她却要压抑不使其表露出来。她会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看向自己,对上自己的视线后又立刻移开。
真是有趣极了。
不能这么做,艾比想,她不能在阿与选择她之前,就让阿与感到处于被选择的立场。所以艾比连那熟悉的黑发的触感都尚未知晓。
她是个相当多心的孩子,所以自己不能让她被动承受,而只能迫使她主动选择。
她需要阿与不解、害怕、苦恼、犹豫、疑惑、为难,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如果那个孩子种种纠缠的思绪终于化为一个吻,她才可以吻她。
二
阿与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从艾比清可见影的瞳孔中,她看到了自己。
她在看自己。意识到这点后,阿与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无法忍受地移开视线。
她对自己感兴趣。这是阿与紧接着得出的结论。阿与不敢相信这个推断,但是日积月累的事实不断证明着这点。艾比的视线总是在自己身上停留,尤其是自己正在使用的部分。
走路时,她感觉到的是小腿,说话时,她感觉到的是嘴唇,缝纫时,她感觉到的是手,转身时,她感觉到的是腰。
阿与怀疑这些是所谓成长期的幻觉,但是这种被看着的实感如影随形。
其实艾比的目光并不热烈。可能像冬日的阳光,橘黄调几乎褪尽,只有一点点温度。伸出手去接受阳光,体温和光线的温度不相上下。
阿与看到小孩把镜片叠起来聚焦阳光,威力可以灼烧蚂蚁,她才发觉自己就是那只倒霉的蚂蚁。
然而艾比并不是烧蚂蚁的小孩,她没有把自己烧死。可阿与对此仍是怀疑,她觉得艾比和烧蚂蚁的小孩也并无本质区别。
按理说,阿与是要远离这种不稳当的境地的,她认为自己有判断力,除非必要,不会涉险。但似乎现在这种情况被判断为必要,阿与无法远离艾比。
她拒绝不了这种目光,这种“我在看着你”“我对你很感兴趣”的目光。
即使接受这个事实,阿与也并不安宁。艾比究竟在对自己的什么感兴趣?她开始不安。当阿与察觉到自己不安时,她想:“真是够了。”真是够了,因为自己竟然希望艾比继续看着她。然而这种事情她又能怎么办?她能强迫艾比一直对自己感兴趣吗?
阿与想抛开这些无益的想法,她暂时做到了。但是风浪永不停歇,艾比在一个清晨离开了。她在晨光中消失,像小美人鱼的泡沫一样。
戛然而止,又是她最讨厌的终结方式。
阿与重复回忆着艾比留给她的几句话,而后她以这些话为视点重新审视和艾比相遇来的一切。她明白了,她明白艾比为什么对自己感兴趣。
像小孩看蚂蚁搬食物回家,食物那么大,蚂蚁锲而不舍地搬,小孩就兴致勃勃地看,蚂蚁要是不搬了,小孩就没兴趣了。
就如塞尔蒂娜所说:“那个孩子真是做了残酷的事情。”
艾比剥夺了阿与的自由。她必须挣扎,必须斗争。
阿与在大地和海洋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大地。
她做了正确的选择,艾比于海边**地再生,她目睹了这一幕。
三
火山有活火山、死火山之分,有的火山三天两头烈焰不断,一看就是活火山,有的静默无语,人们都认为这是个死火山,没想到它也有喷发的一天。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艾比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海水容纳夕阳,而后转过头,用同一种表情看向阿与,好似阿与也属于这种自然景象。
复杂多变的、矛盾纠缠的事物总是如此有趣,与其说艾比选择看阿与,不如说阿与吸引着她。没有人会问人为什么会欣赏赞叹夕阳,艾比正是如此,她像喜爱夕阳一样喜爱阿与。
阿与怔怔地看着艾比。
她隐隐感觉到艾比不是人类,因而不是没有奢想过艾比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但看到这个在记忆中雕磨地越发明晰的身影,阿与感到大地在旋转,视野变得模糊,她不能安稳地站立,只是在眼前晃动的画面中,找到了熟悉的眼睛。这双眼睛总是摇曳不定,时而任性地起风浪,时而安静地倒映着可见的一切。
她从中看到了自己。
是她,是这个人。
阿与突然抬手,难以承受般将十指从脸上由上而下划过。
艾比似有所感,缓缓伸手碰了下她的手指。手指是偏凉的,阿与却像被烫到一样,骤然抓住艾比的手指,“我恨死你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水沸腾时冲破盖子的呜咽,剩下的话被她咽了回去。她想像对待嘴一样对待眼睛,但眼睛擅自泄露着她的话语。她无法阻止它,微微偏头移开视线,她想平静下来。
艾比从身体细小的接触感到她的悲伤传递过来,她为阿与的悲伤而悲伤,因而怜爱地轻轻挠了下她的脸颊。可是这个样子是多么可爱啊,她勾着阿与的脸偏回来,迫使她看着自己,“为什么恨?”
阿与一动不动地看着艾比,在这个人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的脸,这张脸上写着无法承受。她对自己的这种神情十分熟悉,现在就是选择的时刻。
是避开危险,退后一步?还是不计后果,追逐愿望?她从来都是选的后者。
“我希望这样。”阿与想,“这是我自己选的。”
因此,她抓住艾比的手指,向前倾身,如她们一直期待的那样,终于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