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什么都别想,安心走你的路就好,您还有王爷撑腰呢’
‘现在是民国了,哪有什么王爷不王爷的,都是庶人了’浣玉探口气,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将至,又叹口气
‘我吃不下,翠诺,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矫情。’
‘爷不矫情,爷你吃点东西吧,你别吓我’翠诺哭了,祈求的哭。说实话,这是浣玉第一次见翠诺哭,平常翠诺都是一副天不怕比不怕的巾帼样子,没想到这一哭也是美得动人,齿若串贝,香腮边缀满胭脂雨,星眸被雾气所覆盖,倒是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浣玉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只觉得心里装了万般的温柔,浣玉突然起身抱住了翠诺,翠诺也没有躲闪,就在浣玉怀里哭着、哭着。浣玉并不安慰翠诺,只是静坐着,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浣玉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站在一个山坡上,山坡对面的村子里有一个旦角在唱戏,唱的好像是《打金枝》浣玉站在原地听了一会,觉得唱的极好。正要下山去看戏,却听的有人说了一句话‘别过去,那个唱花旦的女人是你娘,你娘是个疯子!’话音刚落,就见那个旦角伸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朝他扑来。浣玉一下子就吓醒了,起身一瞧,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浣玉不敢再睡,总觉得这梦是有因果的,便跳将起来,找出周公解梦细读,可惜也并未得出什么结论。经过这一吓,想睡也睡不着了。浣玉这一折腾,也将翠诺吵醒了,翠诺撩开帘子进来。
‘哥儿这是怎么了?’
‘我心里闷,睡不着‘’’
浣玉直接起身一把拉住了翠诺的手。
‘你别走,我没想要闹的你不高兴,这样吧,你到被窝来暖和暖和,反正也睡不着了,咱俩刚好说会悄悄话。’
‘我才不和你说呢,我明儿早上还要干活呢,要是休息不好,早上干活打瞌睡可是要挨骂的。我们是奴才,命不好,哪能比得了哥儿啊’
‘你都混成头等丫鬟了,大家又知道你是我房里的人,平常除了樊妈妈,谁敢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的爷啊,那是以前了,自从樊妈妈去照顾四姨太太开始,这院里管丫头的妈妈就换了,换成了韩妈妈,就是以前在厨房洗碗碟的,我们以前不知道,只当她是个没用的,不曾想,她居然是四姨太太的干妈,现在四姨太太生了儿子,她如今也跟着鸡犬升天了,对谁都没好脸色,天天卯时点卯,要是到不了,就要挨板子,要是迟了三次,就要被撵出去,现在院里的人谁都不敢得罪他。咱们以前也没给过人家什么好处,现在只能小心点了。‘’
浣玉又一次惊了,‘四姨太太她不是南方人吗,以前又是唱小曲的,在咱这个地方哪来的干妈?’浣玉急问道
‘不清楚,反正现在惹不起’接着又打了个哈欠‘我估计是要挨骂了。爷不知道,现如今就是哈欠都不能打的’
‘哈欠都不能打,她管的也太多了吧。这样,你以后要是因为打哈欠被骂了,就说我昨晚上伺候少爷了。看她敢不敢责备你。‘’浣玉气愤的说到。
翠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又一想,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就怕那个韩妈妈不知变通
‘没事,我整不了大姨太太,我还整不了他嘛!’浣玉腹黑的一笑。
‘行了,你睡去吧,最好不要给我惹事,她罚你时再说这些话,平时不要多嘴’浣玉嘱咐道
‘我知道了,绝不多嘴’翠诺出去睡觉了。结果果真睡迟了。等到翠诺慌慌张张跑到大院前堂,才发现门楼地下早就站满人了,别看站着那么多下人,偏偏连个咳嗽声都听不见。
只见韩妈妈穿着红绸夹袄,外穿褐色小褂,泛着红的酱油色的胖脸,好像一个猪肘子。叫人看了怪腻得慌的。整个人盘腿坐在凳子上嗑着瓜子,好不滑稽。翠诺打量着这位‘媒婆’,一时倒忘了请安。
‘你是哪个房里的。’韩妈妈趾高气昂的问道
‘大少爷房里的’
‘哼哼,我当时谁呢,大少爷脾气好啊,都把你们给惯坏了,别的房里的丫头早到了,偏久你们院忙,起不来。说,是不是昨晚上和那个相好的喝酒打牌去了,啊!’这个‘啊’字还故意拖了长音。
‘我可没那个胆儿,也没那么大的脸儿,不想某些人,仗着主子的脸在这作威作福。’
‘你,小蹄子,不要脸的小娼妇,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看着一旁的长工把翠诺拖下去,眯着眼笑了笑。
‘早听说你爹妈死了,没人管你,这回我就好好管管你,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