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是没心情听戏的。
看着台上逃走的曹玉莲和管家,听着
‘’玉莲逃出了天罗地网打开玉笼飞彩凤扭断金锁走蛟龙 不该死的总有救不该死的有救星‘’
听得浣玉是更想逃走了,这个戏台就好像是个天罗地网罩着浣玉,躲不开逃不走,而双城就像是那把锁,把他锁得死死的。
这出戏,听得他是冷汗直流,他怕双城突然和他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也巧了,双城从头到尾都没理过他,一直在专注的看戏,浣玉也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场梦,她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浣玉终于挨到了散席的时候,回到大院已是精疲力竭,又连忙嘱咐旁人,说是自己身子不舒服,明天的戏就不去看了,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他全丢一边了,他实在是不想再和双城碰面了。
这场盛宴很快过去了,吴家大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浣玉仍旧卧病在床,院里的姨太太们仍旧每天正风争风吃醋。
这些都先按下不表。
日子眼看就到立秋了,这天早上浣玉刚刚起床,就发现屋子里的丫头少了好几个,浣玉向樊妈妈询问,樊妈妈迟疑了一会,低头道
‘四姨太太有喜了,要用的人手多,大姨太太就从咱们房里临时调了几个粗实丫头过去,等明儿招上人了,再给你补上’
樊妈妈说这些话时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樊妈妈说这些话时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是这些话真是把浣玉惊到了
‘四姨太太也有喜了,是那个双城吗’
‘是‘’’樊妈妈点点头
‘三姨太太有喜了,四姨太太也有喜了,要是生个闺女还好,要是生个男孩,那我往后的处境不就更’
樊妈妈突然捂住了欢愉的嘴,低声说道
‘哥儿不用急,能怀的上不一定能生的出来,能生的出来不一定能养的大,就算是养大了,名义上他们还是庶出,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老爷要抬举他们,咱们还有族人撑腰呢,您还有你母亲家的实力呢,虽说大清灭了,王府大不如前了,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哥儿不急,路还长着呢。‘
樊妈妈目光坚定的看着浣玉,就像母亲看着孩子一样,这种坚定的目光给给予了浣玉充足的安全感。
‘哥儿,说话要小心,当心隔墙有耳。’浣玉对着樊妈妈点了点头。
-----------------------------------------------------------------------分割线--------------------------------------------------吴家大院又开始了一个狂欢。
两个姨太太都喜了,这可把老爷高兴坏了,在吴家大院门口摆起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众多亲朋好友上门庆贺,送的礼物都堆成一座山了。,因为算命的说双城这一胎是个儿子,老爷更高兴了,每天都陪着双城,冷落了三姨太太,院里的人见到双城没有不问好的,家里的下人也说双城是个有福气的人,就连一直看不上双城的族人也开始巴结,甚至本地一些有头有脸的任务也派家里的女眷去看望双城,按说双城此时因是满足的、意气风发的,这也只是别人这么想,实际上双城每天都过得饱受煎熬,因为心里不舒服,所以胎气也不稳,大夫也提议要静养,老爷便散了这些宴席,嘱咐旁人不要打扰双城。
这样冷冷清清的日子双城是最喜欢了,自从双城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之后是真的不想再见人了,双城每天都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个对不住那个,倒是变得越来越忧郁了,不爱说话,就连之前刁钻的脾气都改了,变得越来越安静娴淑了,下人都说‘’四姨太太有了后孩子脾气变好了,像是刚刚进院的样子了‘’
转眼到了冬至了,双城自从显怀之后就越来越不愿走动了,身上一天天凉得很,穿再多的衣服、点再多的炭火、盖再多的被子都觉得冷。整天就是窝在床上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