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七零奋斗史 第33章 第 33 章

小学开学后，中学、高中也相继开学，卖猪的钱给他二哥看病已经花的所剩无几，这几天卖草帽，卖鸡蛋，再加上卖青菜共一才卖了10块钱，离下学期的学费还差的太远。

今天已经是阳历6月17号了，再有七八天就要考试了，赵若涵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了，眼下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放假已经耽误了十来天时间，这一开学她要把各科的知识点全部复习一遍，一个班100多名学生，真正努力的并没有几个。

大家都这么认为，就算你考上高中又能怎么样呢？上了两年高中后不还是要回村里种地，又不能考大学了，现在上大学都是搞推荐。

初中毕业回家后就能直接记劳力了，不但不花钱，还能给家里多挣点粮食。

可是不管别人怎么想，赵若涵绝对不会这么想，现在是没有机会，但是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机会，在机会来临之前，她要拼命的吸收文化知识，把它们都牢牢的存在自己的脑子里，这样等到机会来的时候，她才能抓住它，因为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马上就要毕业了，老师们也早就不讲课了，前两天让学生自觉的复习看书，至于学生看不看，老师们就不管了。

因为不知道会考什么，也不知道试题的难易程度，赵若涵趁早上和上午，脑子清醒时，一科一科的看书，心里默默的背公式，到了下午和晚上，开始做书上的习题，不论习题是简单还是复杂，她都打起全部的精力，一道题一道题的重新演算一遍，因为没有新的试题练习，只能如此。

到第三天时，各科老师就找来了前两年初中升高中时的试题，别说卷子了，就连老师手里拿的都是他们自己抄在本子上的，这次，他们是把本子上的东西，再给学生抄到黑板上。

老师在上面抄，学生在下面抄，一张完整的卷子抄完，就要用一节课的时间。

一上午三节课，第一节课用来抄，后面两节的时间用来做题，第三节下课时，老师把试卷收走批改。

下午时再换另外一科。

晚自习时同学们都在谈论白天的试题，不过赵若涵是个例外，晚上她要继续看前两天没有看完的书。

周围的同学们说了什么，讲了什么，她一概不知，也一点都不关心，因为她有她自己的节奏。

在赵若涵看来，既然要谈论，那就没有必要再点着煤油灯了，熄了灯一样可以说话，既然点了灯，那就要充分发挥灯的作用。

就这样，学生在下面谈论的谈论，做习题的做习题，老师就讲台上批改试卷。

试卷老师改的有多快呢？第一天上午考的，第二天上午就出了成绩。

几门功课，用了两天，第一轮试卷成绩就全部出来了。

整个初中二年级，300人左右，赵若涵的成绩排到了前十之内，如果真正考试那天，也能保持这个水平的话，考上高中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在紧张的复习中，时间一点点的流失了，转眼就到了6月25号，考试前一天。

从早上开始，学生都已经不在看书了，赵若涵也一样，这时候他们的精神状态是非常紧绷的，无论是哪一科，都已经看不进去了，而且还越看越紧张。

到了下午上课时，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他没有带书，只带了一打纸，应该是发给学生的准考证和初中毕业证。

班主任在讲台上站定后，同学们都安静下来了。

不过班主任没有像往常一样督促大家看书、做题，只是给大家讲了明天考试时的注意事项，还通知大家，领了准考证和毕业证以后就可以回去了，另外还不要忘记两天后，等考试结束来学校搬桌椅。

班主任还告诉他们，这两天吃饭不要吃生的，吃不干净的，以防在考场上拉肚子，而且晚上睡觉时不要睡得太早，也不要睡的太迟，以防晚上失眠，影响考试。

这些天，赵若涵每天是凌晨4、5点起床去学校，晚上9点多才到家，回到家，倒头就睡，什么也不想。

今天但是可以早点回家，心情也难得放松。一路上，沿着河堤，她走的很慢，每次走过这段河堤时，都是形色匆匆，今天她决定停下来好好欣赏一下这旁边的风景。

等赵若涵回到家时，差不多是下午3点多，妹妹和陆煊去学校上学，他大哥二哥还没有放假，爸妈在地里干活，整个院子里除了她自己，就剩下几只鸡还算是活物。

她没有选择看书，而是坐下来编麦秸辫子，这样，她的心才能静下来。

除了鸡的叫声，就是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声，还有微弱的拖开机的嗵嗵声，剩下的就是麦秸在手里摆动的声音。

此时的赵若涵心里难得的平静，并不像前几天一样担心，考试越来越进，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该看的书，已经看了，该做的题，也已经做了，剩下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傍晚的时候，赵若涵像往常一样烧火做饭，吃完饭后，也忙着刷锅一碗。

正在她洗碗时，她妈进了厨屋。

“若涵啊，妈有几句话要给你说！”

赵若涵抬头看了看她妈，她妈今天的表情，和往常有点不一样，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妈，什么事儿你说。”

“这事儿，我和你爸商量了好几天了，本来是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你，不过，妈还是决定，今天告诉你，这明天不是要考试了嘛！”

这和她考试又有什么关系？千万不要和她心里想的一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真承受不起。

“妈，你直接说罢！”

“若涵啊，现在你也已经初中毕业了，咱们村里一共就出了两个女初中生，一个是牛立华，另一个就是你，咱们家的条件你也看到了，你二哥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猪也卖了，钱也没了，爸妈实在是供不起了，我和队长说说，你就回来算劳力吧！”

听了她妈说的话，赵若涵眼泪哗的就下来了，止都止不住。

之前班上其他女生都说，等她们初中毕业，她们爸妈就让她们回家去种地，不让她们继续读了。

那时候，赵若涵还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妈说过，他们兄妹四个，无论男女，只要考的上，家里就供得起，砸锅卖铁也要供下去。

可是现在，她妈却在考试前夕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赵若涵的整个心态都崩了，她妈为什么要现在说给她说！

在赵若涵记忆中，这么多年来以来，她妈一直都是强势的，家里的大事儿都是她妈说了算，向来是说一不二。

赵若涵从来没有给她妈顶过嘴，可是这一次，她要问个明明白白，到底是为什么。

赵若涵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妈，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只要考上了就能上的吗？”

王燕不否认，这话她是说过的，可是现在情况变了，家里没钱了，儿子女儿只能选一个的话，她只能选儿子，女儿虽然也是自己生的，可是她终究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是自己的依靠，闺女是别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的。

“你二哥这场病把家里的钱花干了，你大哥今年已经十九了，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你替妈想想，一个儿子要读书，一个儿子要结婚盖房子，我和你爸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赵若涵好不甘心，做错事情的又不是她，可结果却要她来承担，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吗？

“家里这么多钱，是我二哥花掉的，又不是我，为什么退学的是我不是他！”

这一刻，赵若涵说出心里积攒的十几年的委屈，从小到大，家里有点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给两个哥哥，她一点都吃不上，有时候家里来了亲戚，也只有两个哥哥可以上桌吃饭，自己只有在厨屋烧锅的份。

再大一点，她放学回来要洗全家人的衣服，还要烧锅做饭刷锅洗碗，可是两个哥哥却可以安安心心的看书。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生为女孩就是原罪吗？

大人们都说，儿子是用来光宗耀祖、传宗接代的，既然认为儿子是家庭未来的支柱和靠山，不是才更要好好培养的吗？

古人还知道：天欲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

再看看现在的父母，干活时交给闺女，享福时想到儿子，难道是女儿比儿子的力气更大吗？

“你还学会顶嘴了？我看你明天也不用去考试了，现在上学上的心越来越大了，我都管不了你了，无论到啥时候，这闺女和儿子都是不能比的！”

她妈说完，也不管赵若涵哭不哭，直接回堂屋去了。

……

“你为啥非要今儿和她说，等她考试完了再说就狗吃日头啦！”

“还考什么考？反正都不上了！”

“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天了，胜利妈，你就让若涵考考吧，考不上的话，她谁也不怨了。”

王燕没有继续说话，她这个当妈的心里难受的狠，她哭都哭不出来，眼泪早流干了。自己生的孩子，她自己知道，如果去考的话，很可能会考上，到时候心里更难受。

如果还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这么做，她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大儿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们家里到现在还没有房，就算是换了别人，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