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止语气好霸道的,全然是那种说一不二的语气,仿佛我再敢多说一个拒绝的字眼,他就要掐死我。
哎,从认识他开始,他就这样子。
也不得不承认,当初就是被他这股子气质给折服的。
而后,顾为止就那样抱着我、背着我的书包出了帐篷,我脸皮薄,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抱里,躲起来,到底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的。
贴着他的衣物,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顾为止安排了人来接,是一辆奔驰的suv,司机是闻舟。
闻舟看到我,点了点头问好,“宋小姐好。”
然后他跟顾为止说事情都处理好了,顾为止嗯了一声后,把我塞上车。
这时候,基地的负责人来道谢,我听见他们说感谢顾为止安排医疗队来,还送了这么多食物,解了燃眉之急。
顾为止淡淡说了句没事,然后就钻上车,跟我并排坐在一起。
原来,那些食物,是他送来的。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灾区的?
看到我的微信了?
担心我,所以追过来了?
嗨——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车子开出去之后,我悄悄打量着顾为止——到底是不敢正大光明的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侧脸线条流畅坚毅,是很硬汉的那种线条,有点类似于彭于晏正儿八经时候的眼神和沉峻面貌。
我不由地多了看几眼。
忽然,他转过脸来,抓住了我的眼神,他眼睛眯了眯,勾着的唇,抿了抿。
我连忙扯开视线,他轻哼一声。
这时,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应该是轮胎撞到凹凸不平的地面的石头上,踉跄了一下。
车子抖起来的瞬间,我被那股力道从位置上弹起来了些,再次落下来的时候,我和顾为止的距离凑近了,我脑袋自接撞到他怀里去。
“额……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我尴尬地扒了一下,连忙坐正,可才将做好,车子再一次颠簸起来,还偏偏就是我这头!
骤然,一只强有力的手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扣着我的腰,让我贴砸他身上,温暖又安全。
顾为止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倾泻下来,他命令地说,“就这样,不许动。”
没等我说好,他又埋汰闻舟,“会不会开车?要不送你重新去考个驾照,我给你报销?”
闻舟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悻悻地说,“对不起顾总,这村路太崎岖了,我也很少开这样的路段。再说了,来的时候,您不是已经体验过了么。”
顾为止脸色一沉,“说你还能耐了?”
“不,不是的,顾总,我之后会好好开的——”闻舟汗都出来了。
我则是小鸡仔似的,被顾为止护在怀里。
他的肌肉解释坚硬,安全感十足。
偶尔车子晃荡的时候,我脑袋就撞到他的胸口,时不时头顶蹭过他的下巴。
我挺开心的。
但回青州,不那么顺利。
车子开出安远镇没多久,我们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山体滑坡,堵住了去路,车子是开不过去了,人倒是可以步行爬过去。
往回走,要七公里才能回到基地,但是往前走,三公里就能到市区。
最终顾为止决定让闻舟去三公里之外的市区找人来挖开泥土,我和他留在车里等待。
此时,车里只剩下我和他,气氛徒然变得微妙起来。
我们俩就那么并排坐着,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气氛相当沉默,以至于车子外头的山风呼啸声,特别清晰。
我轻轻咳了两声,假装不经意地看着窗外,四处张望的时候,眼角余光飞快地刷过他的脸,借机探看他的脸色——
虽然只是快速的一眼,但我看得清楚,顾为止抿着唇,眉头蹙着,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小憩。
我这才大胆了起来,打量着他,我心想反正他闭着眼睛,也不晓得我在看他,偷看也是看,正大光明看也是看,干脆胆子大点!
结果我才壮了胆子,没看几秒钟,顾为止忽然睁开眼睛,勾着眼梢瞄我,薄唇掀了掀,“睡饱了精神好,找不到事情做?嗯?”
“哈?”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顾为止啥意思,冷冷地看着他。
他吸了口气,一下迎上来——
我下意识地退后,就这样被他摁在了椅子上。
他硬朗的身子隔着皮夹克,压在我上方。
顾为止双眸漆黑深邃,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稍稍一抬眸,就落进他漆黑的眼底,心里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
我立马低头,只觉得脸上一阵烧,又看到顾为止矜薄的唇,轻轻抿了抿……
哦,要命的。
我耳朵都熟透了。
“宋颜……”顾为止忽然叫我。
我抬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声音软软的,细细的……略有些娇弱的意思。
顾为止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我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立马要躲,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捏住我下巴,重重地吻了下来。
我失措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抓着自己的裤管,揪住了,一点一点紧张起来。
温软的感觉,我不太形容得出来,一如我不知道如何告诉你们,顾为止吻的时候,那种急切和温柔并行,是多么的让人陶醉和迷失。
大约,也只有欲仙欲死四个字了。
到时候,顾为止忘乎所以,手掌探到衣衫下头,惊得我连忙摁住,软糯糯地求饶,“顾为止我、不可以……”
“怕什么?”顾为止声音有点急,有点恼,“有没人。”
“万一有人经过……”
虽说这时,天已经黑了,车子停在路边,因为灾情,这条路也没人经过。
我们在这里,没人打扰。
但毕竟不是时候。
“胆子这么小还敢招惹我?嗯?”
我耷着眼皮,咬了咬唇,看不太真切顾为止的眼神,只觉得他有些恼,是那种没得手的懊恼,还有三分清醒在摇摆。
“不是故意招惹你的。”我解释说。
“是么?我可以不来。”顾为止沉了沉嗓子,湿漉漉地声音说,“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宋颜,是你挑事儿的,就得你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