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抓着顾为止的胳膊,顿时变得柔软了。
顾为止就是个魔鬼。
当他要加深的时候,电梯忽然开了,进来了人。
我下意识地缩在顾为止怀里,不敢出声。
太背了——
顾为止干坏事不分场合这点,我是无能为力讨伐的。
尤其是现在。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进来的人是我们科室的郑医生和护士长徐玲月。
要是被他们看到我和顾为止在电梯里搂搂抱抱,不知道要怎么传言——本身我被领导叫去负责融资项目的事情,就够大家揣测了,再撞上我和投资人在电梯里卿卿我我,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顾为止感觉到我的退缩,附在我耳边,轻笑了声。
是在嘲讽我胆小怕事。
要换了别的地方,我还能跟他刚,可现在——我不敢。
我拽紧了他的衣袖,死死缩在他怀里,像个鸵鸟一样,不敢露脑袋。
他想推开我,可我拽紧了他,不肯松开。
他此时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紧紧搂着他的胳膊。
骤然,我感觉到顾为止身体绷紧了一下。
仿佛是在担心什么。
大约是没看出来我是谁,郑医生和徐护士长没理会,继续聊天说,“你说宋医生是不是要调走了?领导最近的行为有点迷,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宋医生调去院办。”
“这谁知道?”徐玲月说,“我只听说,这次的投资人是宋医生的高中学长,院里拉去做关系的,咱们院长你还不知道,什么资源都要利用到位,不稀罕。”
“宋医生平日里低调惯了,怎么让他抓住的?也是奇怪——不过,只是高中学长,别人会记得她?关系有这么简单?别不是初恋情人啊。”
“这我们怎么知道?我只怕,她要是调走,咱们儿科的人都别想休假了以后,本来人手就不够,还弄走一个得力的,不是搞事情吗?”徐玲月说,“她任劳任怨的这股劲儿,谁比得上?”
“倒也是——但要是我,我肯定走,儿科累成狗,工资还那么点儿,哪里比得上院办的潇洒,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不是轻松得很?”郑医生说。
“鬼知道呢,但上次肖主任不是说,咱们科室要来一个美国华侨么?可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人简历递过来,院里屁颠屁颠地去谈了条件,有求必应。”徐玲月说,“我倒想看看,哈佛高材生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来咱们单位。”
“兴许别人是来体验生活的呗,哎,到了——”
俩人出了电梯,徐玲月又说,“哎,我怎么觉得刚才电梯里那人,有点眼熟——”
“小年轻谈恋爱么,热情似火的,都是咱们年轻时候的样子,再说了,你看谁都眼熟——”
“叮”的一声后,电梯门合上了。
我连忙推开顾为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缩在顾为止怀里,可没把我给憋死。
我是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俩人认出我来。
“用完了就扔?”顾为止靠在电梯墙壁上,戏谑地看我。
我瞪了他一眼,气得不行——可我转念一想,又要谢谢他,要是他刚才把我推开了,那我就完蛋了。
“谢谢你没推开我——”我心想,你总算干了件人干的事情。
“怎么谢?”
“……”
“问你话。”
“你想怎么谢?”
“你点了火,用嘴说一句就算了?”顾为止一把拽住我胳膊,不羁地说,“我这么好打发?”
“……”
我看到顾为止眼底,流动的情绪。
是情谷欠的涌动。
没等我反应过来,电梯门开了,顾为止拽着我胳膊把我拉出了电梯,扯着我去了地库,把我压在地库的四方柱上,发狂地吻我。
-
和顾为止接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四个字:欲仙欲死。
当然,前提是他正儿八经的吻,不像个疯子一样折磨人。
但这样的后果是,我嘴巴肿了,羞于见人。
好在我做医生的,可以戴上口罩,一整天都不摘下来也没关系——
此时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摘下口罩,看着自己红肿的唇,脑子里全是他结束的时候,附在我耳边的低沉嗓音。
“今晚在家等我。”
我自然清楚,他这话的弦外之音是什么。
只是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晚上的到来。
转头我又觉得自己挺傻的。
当我和他谈恋爱呢?
揣着那种恋爱中的心情等他的到来?
我有点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了。
可我不怕跟你们坦诚,我真的——真的觉得,我们好像是回到了五年前。
我是不是挺傻的?
顾为止怎么可能对我像五年前那样呢?
一直到下班,我都沉浸在自己的纠结里。
晚上,我该怎么面对顾为止?
我是不是该学学别人做金丝雀该有的样子,阿谀奉承,风骚走位,主动迎合?
还是说一如既往?
就挺纠结的。
主要吧,这半年来,顾为止还是第一次这样说,叫我在家等他。
家?
谁的家?
我们的家么?
那算是我们的家吗?
我想都不敢想。
-
夜晚。
下班后,我回了临江别墅。
我刚进玄关换鞋,就听见顾为止在客厅里打电话。
“都不跟我商量下?”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为止皱了皱眉,语气却是温柔的,“我是怕你不习惯。”
我轻手轻脚进了客厅,顾为止听见动静,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你喜欢就好。”
顾为止难得有这样温柔的语气,倒像是个贴心细腻的男友,惯着一个人,无奈又宠溺。
我没吭声,轻轻上了楼,换衣服。
此时,我忍不住去想,他在跟谁讲电话?
用这样温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