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点下班 第14章 晚安

这个语气，这个说法，黎梦说不出“不可以”三个字。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黎梦还是选择了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想告诉我？”从姜舟的语气里面，听不出她是以什么感情说的这句话。

黎梦走到阳台上，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她养在阳台上的一些植物，都说多看绿色可以让眼睛舒服，可她也许是盯屏幕的时间过于久了，所以对她来说没有用处。

“嗯……我也不知道。”黎梦回答说，她确实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姜舟听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她现在的语气也让她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姜舟其实有一个猜测，可是她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听她这么回答，她更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他妈妈相信了吗？”姜舟问。

“嗯，相信了。”黎梦回想起白钦家的氛围，那是她家从来没有过的温馨，饭菜也很好吃，是白钦爸爸做的，她很羡慕他有那么好的一个爸爸。

“那看来，你们挺有默契的。”姜舟原本想说的是“般配”，但她说不出口，那太扎自己的心了。

黎梦对这个词很认同，“是啊，我如果有亲哥，说不定都没这么有默契。”

“亲哥？所以你把他当成哥哥？”

“是啊。”

“那他是把你当成妹妹吗？”

黎梦没有任何怀疑地回答，“是啊，他帮了我很多忙。”她也确信白钦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

姜舟轻轻“嗯”了一声，听上去没有怀疑，却似乎也没有完全相信。

黎梦有些想问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个问题，可她知道，她得到的肯定不会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所以她还是别瞎想了，省得自己又失望，没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那这几年，除了他，你还交了些什么别的朋友吗？”

黎梦想也不用想就否认了，“没有。”

“大学室友，和现在的同事里，没有关系不错的？”姜舟继续问，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

“没有，都是很普通的关系。”黎梦说完，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我没有让人有和我交朋友的**，大学的时候关系还不错吧，但毕业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了。”

黎梦曾经反思过这一点，但是她觉得这似乎并不是自己能改变得了的事情，于是她决定还是顺其自然，交不了朋友，她自己也能和电脑过得好好的。

她把这个说出来，是为了引出一个问题，“你跟我聊天，有想继续和我当朋友吗？”

“当然。”姜舟就像黎梦否认自己没有朋友的反应一样，想也不用想地就回答了出来。

黎梦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姜舟不知道。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她考虑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黎梦，可是她思考不出答案来，也许这个问题就是这样没有答案。

黎梦有一点点失望，但如果让她说为什么想和姜舟当朋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尽管她觉得她没有资格和她做朋友，也还是很想和她做朋友。

夜风萧瑟，一点也感觉不出快要春天了，仿佛冬天会一直持续下去似的。

“对了，关于跳舞的事……”黎梦说道。

姜舟却突然打断了她，“最近我这边事情都忙完了，你明天就可以来。”

“好啊。”

姜舟愣了一下。她之所以打断她，是因为她以为她说起这个事情是反悔了，因为她知道黎梦的确是不爱运动，当时她答应下来可能是冲动的结果，这些天说不定她已经不想来了。

黎梦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就在刚才，她改变了想法。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消沉，凭她这个样子，想和姜舟身边的人比，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如果她还没有要改变的想法，那就更糟糕了。

“那我真的明天来哦？你确定可以？”

“嗯，只要你没问题就可以。”姜舟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些，原本以为会被拒绝，却能更早见到她了。

黎梦觉得要是再等的话，说不定自己又被自己的惰性给打败了，所以明天正好。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我想问，你有教过一点基础也没有的学生吗？我怕你的心理承受不住。”黎梦提前打一剂预防针。

“放心吧，秦纪阳就是我从基础开始教的，他一开始连左右手都分不清楚，你不可能比他还笨。”

听着，黎梦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嗯，她分得清左右，这一点她赢了，“嗯，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睡觉吧，明天应该会很累的。”姜舟虽然还想跟她再说说话，可为了她的健康，还是就在这收手比较好。

“好，晚安。”黎梦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感觉好像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不一样，还好就要挂电话了，不然她觉得有些羞耻。

“晚安。”

黎梦觉得她的声音比自己的声音还要柔和。

她笑了笑，突然觉得看过无数次的景色真好看。

虽说想要早点睡，可黎梦睡不着。计划明早再起来收拾屋子，但她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把整个房间都大致清理了一下，终于她才因为疲惫睡着了。

这一晚，她又梦到了那天晚上。

“黎梦，我喜欢你。”

“我也是。”

黎梦给出回应之后，姜舟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她又说了一遍，可姜舟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醒过来的黎梦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思考这个梦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天爷在告诉她，就算你回到过去，也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她想，那正好，反正她也回不到过去，那就现在努力吧。

发了信息给姜舟，约好了下午两点，于是黎梦决定早上写几行代码，再把那个小游戏搞一搞。

一周没碰键盘，她有点想念。

不过她兴奋地写了一上午，全做了无用功，她看着运行过后乱七八糟的程序，笑得像个傻子。

她拿起手机，有点想把这份快乐分享给朋友，接着她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朋友，于是又放下了手机，继续笑了一会之后，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把她吓得差点把键盘给扔出去。

早上给姜舟发了信息之后，她怕不能及时看到回复，终于把来信不通知设置成了来信息震动，但她还没有习惯。

只有一个人会给她发信息，那就是姜舟。

她点开，姜舟说，让她记得吃有营养的东西。

黎梦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地叫起来。她想了一会，决定发信息告诉她自己没吃早饭，家里也没食物这一事实。

她想知道，作为朋友，她会怎么做。

姜舟直接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