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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徐若的交接资料早就做好了。
现在不过是再复述指导一遍。
“我明天就走了。”
成时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直接问老板，这个项目她是主要负责人。要是老板没什么空的话，就来问我吧。”
“好。”
转眼时间已近十一点。
徐若问成时午饭是打算怎么吃。
成时：“老板说她带我去吃。”
徐若说，
“老板就爱到处约饭，你也不要太紧张了。”
成时看徐若没什么惊讶。
又听她说的这话，就像是不去吃的样子。
“徐若姐，你不去吗？”
徐若看成时难得露出的一丝拘谨，才意识这是一位应届毕业生。
“今天中午我丈夫要接我去医院，我就去不了了。”
徐若一副过来人的笑容，“老板人很好相处的，不会是你一个人去。估计还喊了其他几个经常点外卖的人出去吃。”
随后徐若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声“啊”了下，“不过下班后会有我的欢送会。”
徐若眨眨眼，“到时候你可就要和我一起去了，你可是我的小小接班人，要加油啊。”
成时觉得这公司真不一样，老板中午在组局吃饭，下班也组局吃饭。
她应道，“好的，徐若姐！”
午饭是定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炒菜馆。
老板把成时拉进了一个小群，提前订了包厢，又发了菜单，让大家先点，下了班就能去吃了。
成时看回信息的人除了她，还有两个人。
看来是四个人一起去吃。
四个人最后选了五菜一汤。
选完菜后，群里还在热火朝天地聊着。
饼干：吃不完怎么办，我可是小鸟胃。
莫莫：震惊jpg.惊恐jpg.呆滞jpg.
饼干：短短三个表情仿佛说了我一百篇小作文，你不要太过分！
莫莫：我可没说这话jpg.
饼干：@我不是老板老板，能不能别带小莫出去吃了，我觉得有我和成时就可以了。
莫莫：不要给我挑拨离间jpg.
饼干：我发怒了，你怎么一个字都不和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说啊，是不是！
饼干：扭曲jpg.
饼干：发疯jpg.
饼干：这世界终于还是表情包的天下jpg.
莫莫：别发癫jpg.
老板：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时安静窥屏，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和另外两个人话太多，就显得成时格外安静。
饼干的岗位是剪辑，莫莫是为营业的账号拍视频的。
一起吃饭的时候，成时才知道饼干是男生，莫莫是女生，她还惊讶了一下，因为一开始以为两个人都是女生。
菜还没上全，几个人刚坐下来，老板就开始兴高采烈地聊起了天。
“成时，你是哪里人啊？”
“我就是本地的。”
饼干哇了一声，羡慕道，“真好啊，离家近，江远市也好多吃的。”
“成时，你可千万不用害怕。吃饭的时候，咱们老板就是大姐大，你就喊姐都行。”
大姐大……？
这颇有帮派风的称呼，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老板和饼干坐一块，闻言无语地给饼干的脑袋爆了个栗子。
“你这弄得我像什么道上的人一样。”
莫莫：“那我们怎么喊成时呀？就喊成时就可以吗？”
成时：“成时就可以，我没有固定的昵称。”
老板道，“那我们喊你小时，可以吧？”
“可以的。”
莫莫笑眯眯地说，“小时，我们三个聚一起话可能比较多，你不要介意。”
成时打趣道，“我还怕你们嫌我话少。”
饼干下巴朝老板那边点了下，“老板早就嫌我们吵了，你来那可是中和了我们办公室的气氛。”
大家聊了会天，互相又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脖子上挂着翡翠观音像的老板全名叫李越，是本地人。
饼干和莫莫都是外省人，两个的发色据说是经常变。
饼干的名字是曲奇，有着一头棕色小卷毛。
莫莫的名字叫莫书，有一头紫色长发，显得她原本就白的皮肤更白了。
两个人是在江远市上的大学，开始实习后，就顺其自然地在这边找了实习工作，然后一直上班到现在。
“以前没想过自己还能和老板成为朋友。”
莫莫感慨万千。
饼干也没想到，“毕了业都还和你一个公司。”
莫莫甩了个白眼。
成时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同一个大学的。
“其实专业也是一样的，只是我俩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成时好奇问，“那你们是什么专业？”
两个人沉默，互相对视，同步叹气。
看好戏的李越说，“他们专业是地质学。”
成时：“……”
李越：“家里都有一个幸运找上工作的地质学专业的家人指导他们选专业。”
成时：“……”我好像快懂了。
李越冷漠地道：“但是这俩人又考不上博士。”
莫莫：“小李，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心痛了。”
饼干直接一个呜呜呜，“劝人学地质学，天打雷劈啊。”
莫莫冷静道，“我们这是多栖发展，尽管没了专业，我们也能自力更生！”
李越听到笑得感觉要撅过去。
饭菜陆陆续续上完，几个人开始吃饭。
吃饭间隙，饼干还在那儿抽空聊天。
“老板，你之前做的梦还没有继续做啊。”
李越摇头，说到这个，她就一脸难色，
“我把观音像换回来就没做了。”
“看吧，果然是那小佛像的问题，你之前那个肯定是不干净！”
饼干一脸肯定道，“老板，那东西谁送你的啊，好没良心。你以后对这种东西可得悠着点，指不定又遇上个更毒的。”
莫莫连忙让饼干闭上那乌鸦嘴。
“别来瞎诅咒，老板逢凶化吉！”
饼干也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只有成时不太明白她们在聊什么。
看到成时眼里的困惑，李越也不介意说这个出去。
“是我前不久遇到的事情，我戴了我一个姨奶奶送我的佛像，说是做生意的人戴了财源滚滚，有学业的人戴了能上岸，平常戴戴能修心。”
“没想到戴了以后，我就开始做噩梦。做完噩梦第二天就出了车祸，不过伤得不严重，只是有点擦伤。”
饼干觉得老板说得不够全，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示意他来说，“老板说得还是太随意了。她那噩梦做的都是些什么你知道吗，老板梦到的是那种残肢断手遍布的世界，梦里就有她那姨奶奶给的佛像。”
“而且佛像是没有脸的，就那样屹立在石壁内。佛像下方是无数尸体，太多了，老板都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尸体，她直觉那全是人类的尸体。”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老板都做了噩梦，并且做了还得去被车撞，伤是一次比一次重。就这，老板还不舍得把佛像摘了。”
饼干摇头叹气。
“而且那段时间，公司原本好好地在运转，突然哪儿哪儿都出了问题，很多问题都是一些就不会出现的问题。”
李越也知道自己那时候是鬼迷心窍了。
莫莫一开始就喊着摘，但李越就总是想起自己姨奶奶给佛像的那一幕，冥冥之中，仿佛就有个声音让她别摘下来，最好是一直戴着。
加上那又是长辈给的东西，就没有立刻摘下来。
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面对佛像的深刻信任，这样奇异的经历都让李越觉得很后怕。
后面还是莫莫趁李越不注意，眼疾手快剪掉了绳子，把佛像取了下来。
莫莫的爷爷平常也拜拜神，他一看到莫莫给他发的佛像照片，就让她赶紧丢掉。
“这东西是专害人的，赶紧拿块布包起来扔掉。”
莫爷爷说，
“正常的佛像就算是长得狰狞恐怖，给人的感觉也不会是阴森森，而是十分正派。”
而李越手里的让人一看就不舒服。
李越摘下佛像后，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噩梦还在持续做，巨大的无脸佛像刻在石壁上，耳旁沉沉的声音一直说戴上、戴上。
莫爷爷估计也是觉得自己既然看到了，就要做点什么，给莫莫寄了观音像吊坠，让她给李越，少说也得戴一年才能摘。
戴上莫爷爷给的观音像后，李越才清明，戴了两天就不再做噩梦了，公司也逐渐又恢复了正常。
至此，李越的观音像就不离身了。
成时听得一愣一愣的。
莫莫拍了拍成时的肩膀，“没事的朋友，你就当吃饭的时候听了个鬼故事。”
饼干觉得这个形容不太准确，“鬼故事应该不算，应该算灵异故事。”
莫莫：“有什么差别？”
饼干：“起码，咱们老板没有看到鬼，看到的算邪神吧。”
莫莫：“……”说不过你，你个看小说的。
午饭说说笑笑很快就吃完了，饼干也是真能吃，几个菜到了收尾的工作都是他干的。
饼干很得意，“带我准没错吧。”
“是是是。”李越对饼干也是无奈。
莫莫装作天塌了，“我的小鸟胃饼干去哪里了？”
饼干：“我是太平鸟，吃是我的本能。”
成时没想到自己吃个饭，都能听到灵异故事。
而且这三个人一点也不像老板和下属，像很好的朋友，聊天起来也轻松。
特别是饼干形容的时候，还要中途停下拿出有相似感觉的图片给她看，为了表达精准感。
还说是特地去AI那里处理的画像。
AI原来是让你这么用的？的确是天才。
饼干也特别爱说自己看到的一些奇奇怪怪小故事。
没想到的是，莫莫和老板都很爱听。
“那老板应该更加明白这种东西才对吧？”
李越唉声叹气：“唉……我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说呢，控制不了一点。”
莫莫：“所以这才叫真的有事情啦。”
李越深以为然。
差一点点，她的公司就要不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