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没进化出有用的技能 第3章 第 3 章

林木牧在梦中体验了一把高空坠落。口干舌燥，出去喝水。空调坏了吗？

停电了。

他犹豫下打开阳台门，一股热浪袭来。好热、好闷。

温度如此之高，室内电子温度计显示30度，林木牧立刻关上门窗。室内残存着停电前空调留下的温度，室外则是从未经历过的极热。

他在水杯中加了些盐，父母来看望他的时候帮他囤积了许多盐、糖、蜂蜜。他知道只喝白开水是不够的。家里的水壶一共有一个2L旅行壶，两个1.8L水壶，以及一个养生花茶壶，都是父母帮他准备的，好在这几天他都有烧好水。可以喝两三天，糟糕的是并没有囤积太多的饮用水。

好在煤气灶还能用。

不停的喝水、仍旧很渴、而且很热。他只能去浴室冲凉降温。停电后没有热水器，花洒流下水依然是热乎乎的，放了一阵子水水温才降下来。还好能洗澡。

黑乎乎的浴室，水尽情撒在身上，他有一点点失神，前几天半夜的水声是不是楼上男主人杀人后处理尸体后在清理现场，那天的温度没那么高，如果是今天发生的，女主人的尸体残渣会更加惨不忍睹吧。

说起来就是因为男主人非人的变化，林木牧才几天以来破天荒去超市扫荡，碰上打折，买了比平时两倍多的物资。真是奇怪的连锁反应，就像是海域上一只蝴蝶扇起翅膀，微风跨过高山、陆地，居然可以变成飓风。

事不宜迟，他睡不着，使用煤气灶烧了几壶水，把家里所有的盛水器都装满。才安心躺下。

到了白天，依旧没电。

“咚咚咚”，敲门声。伴随着同楼层的狗叫声，前几天的事情发生后，同楼层就有邻居养起了狗，似乎狗狗能带给主人安全感。那狗现在还处在一有风吹草动就惊叫不已的状态。

没有电、没有Wifi，林木牧的电子监控无法联网实时查看。

好在他还有猫眼，是对门的年轻媳妇儿，身旁没有其他人。林木牧把门打开一个缝。

“你好，你家停电了吗？”那年轻女人问道。

“对，我家也停了。”

林木牧和她只是点头之交，自己的妈妈曾经跟女人家里有过不愉快。据说是对方刚搬过来时在门口悬挂了镜子，正对林木牧家这边，林木牧的妈妈十分生气，不晓得怎么做的沟通交流，对方就把镜子去掉了。

林木牧隐约知道，他自己跟邻居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非常普通的对话。年轻女人失望、无奈的转身回去了。

林木牧待她回到自己家里，才把门打开，来到走廊，一切都是跟往常一样，风从楼道里吹过，一样热乎乎。一切又跟以前不一样了，这里不是印度，温度却有四五十度，哎，可怎么活。

他也一样木呆呆的几秒，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层楼其他住户都家庭成员众多，好几家祖孙三代一起居住在一房一厅，林木牧这套房子是最大的，住的人却少，就他一个，他更加深入检出，轻易不让人来他家里。

没有电、冰箱里的食物很快就会坏掉。烧开的水也得省着喝。好在家里因为有电子门锁和可视门铃，林木牧还加装了很多太阳能、充电台灯、小夜灯，他屯了不少5号电池和7号电池。这些在未来的几天都能派上用场。

“各位业主请注意，现在天气处于极端天气外面最高温度已经达到52.9度，请大家无事不要外出。“

是物业的工作人员开始用大喇叭在小区内宣传。

”停电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来电？“

此起彼伏的是各家业主在阳台吼。

物业解释，“停电是整个片区电力系统都出了问题。工作人员正在抢修，什么时候修好，未知。”

林木牧在阳台呆望着楼下，小区内还是有一些闲不住的人溜达，毕竟好多人家里人多，家里还真不如外面凉快通风。

楼下后门的水管原本是物业清洗地面、浇花用的。

现在一直开着，不少业主排队在那里取水。

原来人的身体弹性如此大。没几天，林木牧已经适应在高温下的生活。喝水、喝水、喝水，减少外出。热了就去冲凉，一样可以降温。身上总是粘糊糊的，幸好他有备药的习惯，藿香正气水拯救了他。

这一切其实都要感谢前几年的全球大流感，很多人病倒，年轻人也开始有囤积物品的习惯，林木牧更是如此。

林木牧有过去印度的旅游经历，那里曾经高温50多度，也一样照样生活，关键是防晒、补水、小心不要中暑。人印度人都能活下去，他觉得自己也可以。他相信高温天气不会持续太久。

阳台的植物他只能半夜里去浇水，因为白天太烫，浇水会把植物烧死。守在家里不出门。最近几年时有台风、暴雨、高温等极端天气，都只要挨过几天就好。

这种情况过去了两天、三天，仍旧没有改善。高温持续，这酸爽。还好他有煤气灶，还好还有饮用水。不出门、常冲凉，倒是省了不少事。

好消息就是在高温的煎熬中他好像不发烧了吧。也许吧。也许发烧的症状被高温的中暑症状压抑了呢。

很不幸，对门两户的老人都去世了。据说是热辐射。事情发生的很快。林木牧只是耳闻，他并没有出去看热闹。

因为，这次太不同寻常了，这个城市从来没有过如此极端的高温。他怕死，决定苟在家中。

家里青菜已经吃完、还有干净的水、压缩饼干。吃不完的盐、冰糖、蜂蜜。他母亲兴趣爱好广泛，家里还屯了不少茶叶，这次都用上了。三个房间，有一个被母亲放满了物品，没想到翻翻捡捡都用的上。

尤其是，厕纸。感谢母亲的恩典。还屯着几十卷呢。他觉得能用几个月。

小区仍旧没电。

林木牧开始常规囤水，家里所有的盆盆罐罐都灌满了水。

大家日子照过，只是没办法用网络、手机传递信息而已。大喇叭挺好的。

林木牧在家里找到父亲留的一个老年人用的收音机，能收听到不少台。他觉得自己现在过的是五六十年前的老年人的生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喜欢小浪漫的母亲在阳台布置的太阳能星星灯给他增添了光亮，每天晚上他的阳台，灯光闪烁，是小区里最亮的星，能亮到第二天早上。真可惜，当初没有置办更多。

第7天。

小区里已经开始不再宁静，因为更多的人中暑、没有药、陆续有老人病死。

没人大操大办，开始的时候是120进到小区来，然后伴着哭声，车子载走了生命。一次、又一次，从惊慌到习惯。

糟糕的是没有电、没有网，信息不通达，无法正常上班上学，大家过上了原始人的生活。物业的大喇叭也不如早几天喊的勤快了。

吵闹不休、很多人开始走出家门，去物业闹事，询问电力什么时候回来。小区院子里原本物业浇花洗地用的水管，长时间被节约的业主占用，水管一直开着，大家轮流在这里取水，因为用小区的、省家里的。

剧烈冲突倒是没有发生，因为太费力气，谁都不想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情绪激动噶了就不划算了。

小区开始日夜喧哗。

第9天

这天晚上林木牧睡了个好觉，他的有线耳机真的很好用，戴上那些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声。高温持续，盘了盘，家里的干粮所剩不多，这几天他居然用的是原始的炒面帮自己扛下了。但他不想出去。那个螳螂怪还在外面，谁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未知的怪物。

他严格喝多少水，会立刻烧开水补上。让自己的物资保持充盈状态。干粮、饼干、炒面、大米，其他粗粮这些粮食慢慢吃，只是没有青菜了无所谓。每天还能喝上一杯蜂蜜水、一杯淡盐水、一杯茶水。

一根隐隐的念头在他心头盘旋不去，那就是出门肯定会出什么事。也许是面试那天的阴影还没褪去吧。

但是今天他必须出门了，因为他闻到空气中难闻的气息。略略打扫了房间，他必须要把家里的垃圾袋扔出去了。食物少，厨余垃圾并不多，但是生活垃圾，他不能忍。已经积攒了3袋子。

林木牧拎着垃圾袋出门，楼道里居然也很安静，同楼层的狗狗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不叫了。电梯在意料中没有开通，看来这么多天没电，备用电也没了，夭寿呦，这楼一共有17层，楼上的可咋活？

仍旧停电。他步行下楼。步梯楼道里还有些微风吹来，有风就没那么难受。他居住在3楼。

到一楼时，发现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大门里，有个大叔在抽烟。他很理解。

走出单元一楼大门，正对着大门的长椅上呆坐着一个大妈，木呆呆仿佛没有看到林木牧。他也直接路过，平时他也不怎么搭理小区里的大妈们。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通往后门垃圾站的路很短又很漫长，安静、太安静了。

很快到后门，习惯等了下，没人开门，保安室里保安在，没动，之前都会主动给业主开门，林木牧没办法自己按按钮开门，门没动，一推，门开了，哑然失笑，停电了，电动门早就不中用了。

就这么一小会，他已经浑身出汗、头发湿漉漉了。扔了垃圾。不出意料，垃圾并没有平时那么多，看来大家都很节省。也说明保洁很尽心。

返回时，一个人影从他身后冲来，直接冲来，林木牧心头一跳，闪身避过。那人与他擦身而过，有印象，是小区内的一个住户。

男人直接进门，并回头用口型示意：“快进来！”他着急的无声呼喊，然后丢下林木牧自己跑了。

林木牧：？？

心头疑惑一闪而过，警铃大作，学着前面那人样子狂奔入户，果然，身后脚步声传来。络绎不绝一队人。目光呆滞、甚至可称呆萌，但看到他们身上的血迹林木牧轻松不起来。仔细瞧，他们嘴边也有血迹。其中一个脸烂了半边。仿佛不知疼痛一样混在人群中。

林木牧：现在不是万圣节啊？

他在门内定住，那些人似乎失去了目标，停在大门几米远的垃圾站旁。垃圾站的气味自然比林木牧的人味要浓烈，那些人吸吸鼻子，被垃圾站吸引过去。

林木牧轻轻轻轻转身后退。果然，那些人仍旧在垃圾站附近蹒跚，像是想从垃圾站找出什么。

他们看不到我，只能用嗅觉。林木牧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

他缓慢、缓慢的、以后退的姿态一步一步向内挪。

快到单元大门了，他僵住，后背碰到一个东西，那东西靠他很近，他汗毛竖起不管不顾使劲一推，撒脚学着刚才那人的样子向单元楼狂奔。

身后隐约是刚才长椅上发呆的大妈。

糟糕，他推到了一个老人。他可赔不起，监控会不会录到，不会赔的倾家荡产吧。

一堆想法纷至沓至。等等，那人身上好硬。

他从楼梯狂奔而上。

他家门口站着一个人，挡着他的电子门锁。是对门的年轻媳妇。背对着他。好像在钻研他家的电子门锁。但是她家也是用的电子锁啊。

林木牧并不怜香惜玉，冲上去把那媳妇推开，指纹锁开，闪进门。关锁。

进到大门他才觉得自己又是个活人了。

对着猫眼看着外面游荡的媳妇，她的衣服还是前几天过来敲门时穿的衣服，整个人还是那个人，跟刚才林木牧路遇的其他人一样，眼神呆呆的，被推开了还没反应过来，摇摇晃晃找方向，根本不像一个智力正常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嘴边也有血。身上也有血迹。

林木牧记得刚才推开她时触到的感觉。硬的、僵硬的。就像僵尸。

再次修改，不知不觉添了不少细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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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