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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吴景越从另一边的场地过来了。
本来大家都是有点累了的，吴景越一走近，大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砰砰砰地练了起来。
李妃也重提起了几分精神，试图表现好一些。
表现可以卖力，但是球技骗不了人，中间的球网下绿茫茫一片，全是挂网下网的球。
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虚，害怕吴景越气到骂人。
李妃训练了许久，能做到十个球全发过网，但是最好的一次也就是发进去了八个，还是非常好接弹得高速度又慢的那种球，对面如果是个会玩的，会大力杀球的话，一杀一个准。
意料之外地，吴景越站在边上挨个看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
他把自己拍子放到一边，拍手示意大家集合。
李妃慢慢走过去，站到最外侧离吴景越最远的地方。
吴景越说：“以后发球你们可以自己练，网球想打好，多练是很重要的一点。”
一个热切的个子不高的小学弟问：“学长，我们什么时候能打到跟你一样啊？”
李妃以为吴景越会冷嘲，但是没有。吴景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不一定，看个人，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网球这项运动，你会进步很快。”
“剩下的时间学习正反手球，一个人送球两个人打，打十个然后轮换。”吴景越把一桶球拎到球场中间的线，“三人一组，对面不要站人了，避免误伤。”
吴景越从球桶里捞了几个球：“送球就是在地上让球弹一下，然后站在底线处的人接，发一个正手发一个反手，两边同时练。”
正手就是从右边往左边挥拍，反手就是从左边往右边挥拍。
一般来说正手容易，因为正手的力量更好控制，反手击球的力量会小一些。
李妃双手握拍，模拟了一下正手击球的动作。
吴景越道：“李妃，小段，你俩一个打正手一个打反手，示范一下。”
被突然点名的李妃有点慌乱。
一个自然卷的男生和她一起站了出来。
吴景越还在等着，男生问：“你打正手还是反手？”
李妃说：“我打正手吧。”
“那我打反手。”
吴景越送球，李妃有点紧张，连续两个球都落网了。
打反手的男生落网了一个，但是另一个打过去了，李妃感觉自己脑门都在冒汗。
“再来两个。”吴景越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耐了。
“砰！”
“砰！”
两个都过网了，但是都出界了。
前两个用力不够发不过去，后两个用力过猛全部飞出界线。
李妃心里想，完了。
另一边的男生两个都过网了，虽然球软了一点，但两个都是界内球，吴景越勉强满意。
转到李妃的时候，吴景越的眉头已经有一点点皱起来了。
他又送了两个球，李妃又给打飞了。
本来她打的就不是很好，赶鸭子上架，又紧张，发挥的更差。
果然，吴景越冲李妃招了招手：“你出来，你先不要练了，你去场边上按照老师上课讲的，50个正手50个反手练，练完再过来。”
李妃：“……”
“其他人开始练正反手。”吴景越说，“按照我刚刚送球的高度和距离，开始练。”
李妃没有反驳，首先是她打的确实不好，其次是在五个大一学弟面前被训斥真的很丢人。
她默默拿了拍子到场边，两手握拍空挥，挥一个正手，挥一个反手。
“1、2、3、4……”
挥拍的空隙，她看场内的训练情况。
吴景越在几个人周围指导，完全没有看她一眼。
李妃心里更泄气了。
空挥拍，挥上几十个也有点累，更何况是一口气要挥50个。李妃练到20几个的时候一个学弟跑过来捡球，问：“学姐多少个了呀？”
李妃说：“20个了。”
“其实我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学长又不会过来数。”学弟说。
“没事。”李妃说，“你练你的。”
“好的学姐。”
她知道吴景越不会过来给她数，事实上监督她的人是她自己，她也承认自己确实打得不好，应该练，虽然这不算惩罚是加训，但是让她心里真的非常不痛快。
哪怕为了赌气，她也要练够50个，还要多练几个。
其他人都在练正反手，只有自己还在场边，李妃心里不禁有点酸溜溜的。
或许是因为她打的不好，或许是因为打的好的女生少，她觉得吴景越似乎看她不顺眼。
这种感觉不是针对，更像是一种淡淡的鄙视，这是她非常不喜欢的感觉，更让她讨厌的，是自己这种无力的情绪，是她现在没有办法立刻打好的那种无助。
那种感觉以前经历过太多，以至于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再感受那种无奈的感觉。
吴景越在指导完一圈之后终于想起了被遗忘在场边的李妃。
李妃看着吴景越走近，手上不停，做一个多默数一个。
“……30、31、32……”
吴景越走到她跟前：“多少个了？”
“35个了。”李妃答。
吴景越的表情没有那会儿让她出来的时候那么凶了，他似乎想缓和一下刚刚的严肃，语气都柔和了一点。
“你的动作太不标准了。”吴景越手比划着说，“拍子的角度和高度不对，你拍子出去的时候也不顺畅，整个打球的动作应该是很舒服的，你看我示范一下。。”
李妃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听着。
“正手挥拍结束球拍是到你左肩那边的，因为这是一个惯性……手腕不要乱动，你就喜欢动手腕，手腕是定住的，小臂带动拍子挥动……”
吴景越示范了几遍正手和反手，还把每一步的动作慢放，慢慢移动，让她看清。
“记住了吗？”吴景越问。
“嗯。”李妃点头。
刚刚吴景越做动作的时候她也照葫芦画瓢在旁边做，比划了好几次之后改善了好几个不标准的地方。
吴景越站开了一点点，给她留出挥拍空间：“OK，现在你做一遍给我看，正手。”
李妃挥了一下正手。
“慢动作拆分给我看。”吴景越说。
李妃慢动作做了一遍。
吴景越说：“慢动作再来一次。”
李妃照做，做到一半时，吴景越喊了停。
“手腕又动了。”
李妃停住的是正手的后半程，她的手腕下意识地弯了。
吴景越走过来，用拍柄敲了敲她的手腕。
“手腕不要动，就是因为你老是动手腕，你动作才不标准，再来一遍。”
刚刚她还在想吴景越纠正她动作的时候碰到手怎么办，看来是她想多了，吴景越表现得非常有距离感，甚至都不愿意上手。
李妃克制住自己动手腕的欲|望，又做了一遍。
吴景越似乎还算满意：“嗯，差不多了，反手。”
李妃挥了一下反手。
“慢动作。”
李妃慢动作反手。
“反手比正手好多了。”吴景越说，“行了，过去练吧。”
意思是可以去分组练球了。
李妃没动，吴景越回头：“怎么了？”
李妃双手握拍做好准备动作。
“我还有15个没有罚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