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南星吃的开心,曹公公也在一旁笑着说:“陛下一早吩咐,说小公子就爱吃这个,让奴才备好,就等小公子了。”
安南星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嘴里的点心还没有咽下去,就急着吃下一口。
看着安南星这心急样,箫岱不由自主的笑出声,“哈哈,好了,慢点吃,不够了让御膳房再送些上来。”
安南星费力吞下最后一块糕点,再灌了一杯茶水,总算停了下来。
“请陛下不要怪罪,臣一路回京,实在没有时间吃饭。”安南星上前行礼,告罪道。
箫岱摆手,算是原谅,开始说正事了。
“你今年便十七了,可有什么打算吗?”箫岱有些试探的问了一句。
一听这事,安南星就不开心了,闷闷开口:“怎么连陛下也问我这事儿啊?”
安南星语气颓丧,显然是不想提。
箫岱一看,耐心解释,“你也十七了,再有三年就是弱冠了,虽说你是家里最小的,但也不能一事无成啊。”
安南星撅着嘴,开始耍脾气,就是不愿意说。
箫岱一看他这样子,直接拍板,“既然你什么都不说,你们朕就给你安排一个,你就去大理寺任职吧。”
箫岱拍板,不容安南星拒绝,说完就让他下去了。
安南星就这么被带下去,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让他来就为说这个,还不敢不顾的直接让他进大理寺,以前求陛下的时候都推脱说不行,怎么这一次直接让他进了。
直到回候府,安南星也没有想清楚。
不过安南星心态好,想不清楚就不想,总会弄明白的。
想到这,安南星也不纠结了,径直去了前厅,刚刚母亲的丫鬟来报,说父亲和大哥回来了,叫他快去。
安南星一到前厅,就听到文昌候和大哥安南朗在谈话的声音。
安南星一进来,两人齐齐转头看向他。
被两人这么一看,安南星还来不及踏进去的脚,就这样停住了。
安南星奇怪的看着父亲和大哥,这么看着他干什么,他脸上又没有花。
不过安南星顿了没多久,便若无其事的进去,“父亲,大哥。”
“嗯。”文昌候抚了一把胡子,点头。
“陛下找你是有什么事吗?”安南郎有些迫不及待,直接问。
一说到这个,安南星的脸就垮了,“陛下安排我去大理寺任职,还要我尽快去。”
文昌侯听完,端茶的手一顿,随后放下茶,“既然陛下这样安排,你便去吧。”
文昌候没有思考多久陛下的举动,吩咐安南星好好任职,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性。
安南星再不情愿,也还是说了声好。
大哥安南朗大概是看出来他的失落,朝后面喊了一声,“来,大哥给你找了个的人,看能不能帮到你。”
安南星一听,将信将疑朝来人望去。
一身黑衣,一眼望过去,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说不定看了一眼转瞬就忘。
“大哥,他是?”
“褚齐,我给你找的护卫,你在外游历,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反击,我不得给你找个帮手。”说到这个安南朗就来气。
出门在外,信不寄来几封,信中还一直说自己过得很好。
要不是他趁安南星进宫,逮住文书威逼利诱几番,还真让他唬住了。
遇到山匪打劫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还说一切平安。
不过安南朗没有把具体发生的事告诉宝庆公主,也算是救了安南星一条小命,不然安南星就要面对宝庆公主数不清的唠叨了。
安南星一听,就知道事情败露了,立马委屈兮兮的和安南朗撒娇,“父亲,大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再有下次?”文昌侯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
安南星是他和公主的幺子,中年意外来自,再加上公主生产时早产,安南星幼时身体并不好。
这些年仔细呵护,才有现如今正常的身子,这也是他们同意安南星外出游历。
可安南星出去一年就野了,遇劫匪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看父亲这愤怒的样子,安南星只好蹭到他身边,给他捏捏肩,以期父亲能原谅自己的不报之错。
文昌侯确实担心安南星,但小儿子这么撒娇,还是忍不住原谅他了。
“行了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自己院子好好休息吧?”文昌侯还是心疼了,赶忙让安南星回去休息。
得了命令的安南星立马开心的跑走,走之前也不忘带走褚齐,开玩笑,白得一个武功高强的谁能拒绝,反正安南星不能。
安排好褚齐,安南星便洗漱好准备就寝了。
在就寝前,安南星叫退所有下人,自己熄了灯。
安南星关好窗,跑到床上蒙上被子,一片黑暗里,安南星伸出左手。
只见,安南星手上突然出现一个小石头,说是小石头其实也不是。
那是一个满是裂痕,甚至有些残缺的类似小老虎的石像,但因为太小,看起来很是憨态可掬。
但安南星坚决不承认这个可爱,明明高大威猛极了,虽然现在还是小小一只,但总有一天,自己的原身一定会变成真正威猛的狴犴。
是的,安南星不是人,他是一只狴犴。
准确来说,他是一只在前朝衙门前成精的狴犴石像。
安南星受前朝清正之气而有灵,但在不知但是年前,安南星就陷入沉睡,等再次醒来,他就成了大周朝宝庆公主和文昌侯的小儿子了。
而他想要回到自己的石像身体的时候,却怎么也回不去。
起初安南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人,会感觉到饿,会感到疲惫。
致使安南星的身体越发虚弱,更不要说他这具身体是早产儿,曾经病重到已经被请来的太医直说没救了。
当时宝庆公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
安南星不懂为什么,他之前是由天地灵气孕养而出,并没有父母亲情的概念,但看到这具身体的母亲这么伤心,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安南星不懂为十么会这样,但他有点不想让这具身体的母亲伤心。
于是,安南星开始学着人类生存的方式,吃饭,休息。
慢慢的,安南星好了起来,宝庆公主也不再以泪洗面。
等安南星大一点的时候,他再次尝试回到原身时,只出现了一个破碎的石像,是他的狴犴石像的缩小版。
上面裂痕累累,看到安南星止不住的心疼,一连好几天都没吃饭,吓得宝庆公主又以为他病了,担惊受怕好几天,幸好安南星自己调整好了。
本来安南星看着自己的小石像都绝望了,直到安南星间接帮了府里的一名小厮证明清白,回去一看,小时想竟然恢复了一小点裂痕。
安南星悟了,原来不是不能修复,只是修复的方法特殊,需要判案后的清正之气。
至此,安南星就开始了破案之路,但那时的安南星还小,没有破案的机会给他,导致修复速度很慢。
直到安南星长大,出去游历一年,才堪堪修复好小石像的四肢。
不过即使只修复了四肢,安南星也觉得自己的原身威武霸气。
看着手上的小石像,安南星越看越喜欢,不愧是他,看向已经完好的四肢,安南星忍不住在床上打滚,猛地撞到了头。
房内的声响惊动了在外的文书,“少爷,你怎么了。”
安南星揉了揉碰伤的额头,疼到他龇牙咧嘴,但还是说自己没事,还让文书不要进来。
安南星把小石像收起来,这才安心睡下去。
到大理寺任职虽然是箫岱昨天告诉安南星的,但官服在第二天就送来了,不是预谋已久说出来都不信。
等文书把安南星从床上捞出来的时候,官服已经摆在床边。
“少爷,快起来,该去任职了。”文书费力的把安南星从被子里叫起来。
安南星睡眼朦胧的看着文书,眼睛半睁不睁,嘴上嘟嘟囔囔的说:“啊啊啊,文书,就在眯一会儿。”
“少爷,不能再睡了,马车都已经在府外备好了。”
文书有些崩溃,少爷又赖床了。
文书在旁边唠唠叨叨,安南星终于磨磨蹭蹭起来。
在迅速穿好官服,来不及用早膳就上了马车赶往大理寺。
等到了大理寺,却发现没有多少人在。
安南星拦下一位匆匆跑出大理寺的女官员,“在下是新任职的大理寺丞安南星,请问为什么没有官员在大理寺值守。”
那位女官员被拦下是有些愤怒,但看安南星态度还算可以,勉强忍了下来,再一听他是新任职的寺丞,眼睛马上亮了,来不及多说什么,拽着安南星就跑。
安南星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小伙,但还是被这个女官员拉走了。
被拉走的路上,那名女官员语速飞快的解释道:“寺丞见怪,我名罗檀香,是大理寺司直,先下谏议大夫孙逸淳大人家中发生命案,沈大人也在那里。”
一听发生命案,安南星也不用罗檀香拽,直接自己加快速度跑了。
可怜后面跟着的文书还在不停的喊着自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