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拿下山神了吗 第13章 剿匪

山神信仰随着牛大叔的归来开始小范围的传播开来，生活的苦难让人们迫切的需要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安慰。

这日林若和苏若禾上山去寻云公子。见山神庙神像前跪着一个女子。女子眉间似有愁苦，整个人似乎笼罩在深深的悲切里。娘小声的对林若说：“是隔壁的赵嫂子。”是那个成亲几载都无所出的赵嫂子。

说是嫂子，其实正当桃李年华。赵嫂子，并非姓赵名嫂子，她有个很美的名字，叫赵兰菊。让人想起漫山开满的紫色小菊花。风过随风摇曳，香气清淡而不浓烈，花朵温柔而又脆弱。

几人见了礼，苏若禾主动说道，“赵妹妹，要不一起下山，好有个照应。”

“好呀，那你们先忙，我在这等你们。”赵嫂子笑着应道。

林若随着苏若禾去禅房找云清，回头看了眼赵嫂子，她立在光影里，那身影显的格外纤细。

两人才走到侧殿，就见云清伫立在那里，目光长久的凝视着判官的神祈。

“云清，燕公子那里有消息了。他说周校尉同意剿匪了。现在只需要你提供路线图就可以了。”林若为自己办事得力而雀跃。

“好，你让他们三日后，就是八月初三那日在松峰村村口集合，自会有人来带路。”云清回应道。

“松峰村，是我们隔壁镇的那个村子吗？”苏若禾确认道。

“是的，夫人。您说予燕公子听，他定知晓的。”云清郑重答道。苏若禾点点头。

“这个你拿着。”云清递过来一个木制哨子，“你若要见我，你就吹这个哨子。夜影会告知给我。你若有事商，可以写好字条绑在它的腿上。”

“夜影是只信鸽吗？”大大的眼睛写着小小的疑惑。

“夜影是我的使者。”云若含笑说道。

使者？林若对这说法不可置否。“我现在吹响哨子夜影会来吗？”

“会的。”云若点点头。

林若吹起那个口哨，音波很奇怪，几乎没有声音。可“扑腾”，林若感觉有东西落在了头顶的瓦片上。

“出来看吧。”云清向大殿走去。自大殿门口像外看，一只鹰停在院中的古树上。它的羽毛是灰色的，便于隐藏自己。它的喙强大而弯曲。翅膀长而尖。握住树枝的爪子看起了非常锋利。

“你的使者是鹰，它看起来好威风呀。”林若有点兴奋。

“你将手打开，它会停在你的手上，别紧张。”云清指导道。

林若对着虚空伸出了自己的手，鹰飞过来了，落在了林若的手上。“我举不动啦！”林若神情既紧张又兴奋。

“你向上抛。”

林若将手用力向上一掷，鹰击长空。“真的好棒啦！”林若忍不住夸赞道。

大殿的门口，苏若禾和赵嫂子也目睹了这一切，两人都显得很吃惊。苏若禾对着赵嫂子介绍，“这位是山神庙的居士，云公子。云公子继承祖父的遗志，来山神庙侍奉山神，是个有信仰的年轻人。”

“没想到云公子年纪轻轻，心志却如此不凡。”赵嫂子赞誉道。

“实在是过奖了。担不得如此虚名。”云清谦逊的抬起手见礼。

“云公子，既事已办妥，且今日时辰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行下山了。”苏若禾辞别。

“山路难行，望各位平安顺遂。”云清撇了眼林若，林若对着他挥挥手，唇形说着“我走啦！”云清含笑颔首。

午后的山林寂静，蜂飞蝶舞。三人行走在百草丰盛的山林中，家长里短随意的闲聊着。许是大山雄浑，古木参天，走在如此辽阔的环境中，心境都开朗了几分。赵嫂子的脸色渐渐有了笑容。

“苏姐姐，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来吴家五年，夫君对我还算体贴。婆婆对我虽偶尔打骂，但我心里并无怨恨。”

“谁家过日子不是一地鸡毛，若夫君是个有担当的，这日子肯定会越来和美。”苏若禾安慰道。

“不瞒苏姐姐，因一直没怀上孩子，婆婆心里着急呀，外头的人都在嚼舌根，每回婆婆出门我都心慌，怕她受不了闲言碎语。她出门一趟受了气心里不痛快，看我不顺眼。我都懂。这些年，我都快把药汤当水喝了。每每我路过巷子的那棵老榆树，我连头都不敢抬，我知道她们聚那里聊些家长里短，我知道我是她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可我不懂，都是女人，踩着别人伤口取乐是为了什么？”赵嫂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带着哽咽。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脸用力挤出一丝笑容。

“哎呦，让你们见笑了，你看我，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苏若禾停下来，拉着赵嫂子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赵嫂子点点头。

*

当红色的绸子挂在槐树上时，林若松了口气。扭头却看见了对面的院子，那无能为力的感觉又回来了。在我以为我行，我可以的时候，现实又告诉我，你不过尔尔。林若为自己微小的力量而痛苦。

燕公子的人来的很快，交代好事情后，林若开始紧张了，她焦躁的坐不住，也站不住。

“绣花吧，绣花能平心静气。”苏若禾看不下去了。

“撕”针又一次刺破了手指。林若赶紧舔了一下伤口。

“别绣了，在绣下去，布料快被你血染红了。”苏若禾看着女儿，心疼的直皱眉。

“娘，我害怕，我怕事情出现意外，我怕就这一次机会，我怕得到不好的结果，上天从来都没有眷顾过我，我连高兴的时候都不敢大笑。我怕乐极生悲。”林若说到伤心处，一滴泪掉了下来，晕染了绣布。

“若儿，别怕。”苏若禾轻轻的抱着女儿，“那些山匪作恶多端，老天爷都看着呢。我的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天天都是好日子。”

林若被娘亲拥在怀里，闻着娘亲身上淡淡的馨香，黯然的点了点头。

*

城外的军郊大营里，都督坐在案首，燕公子坐在右侧。

“都督，自昨日起，附近几个县城便只能进不能出了。另外人员已经清点好了，药丸也都分发下去了，是否现在出发。”周校尉站在下首，双手抱拳，微微低着头。

都督点头颔首，目光看向燕公子，“公子，众将士即刻整装出发，您留在营帐等我们胜利归来可好。”

“我和你们一起去。”燕公子站起来，向外走去。

“公子，请等一下。”都督抬眸看向周校尉，周校尉会意。“山匪狡诈，公子留在大营会更安全一点。”

“都督请放心，我不上山，我在山下等你们。另外都督多派几个人保护我即可。另外一定要将山下各处的路口守好。千万不能让他们逃脱。”燕公子吩咐道。

“是，一切听公子安排。周校尉，山匪若是跑了，民众就要遭殃了。即刻安排妥当，不能留下后患。”都督加强了语气又将信息传递给周校尉。

“卑职即刻加强警戒，卑职告退。”周校尉转身向帐外走去，神情严肃又紧张的安排传递各项工作。

……

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停在了山下的松峰村，人员整齐有序的调动着。

周校尉看着因等待而焦灼的燕公子，燕公子正坐在马上眺望四周，为等不来云公子而神色暴躁。忽抬头见一只鹰在空中盘旋，想起林若的话，他伸出手臂，鹰落了下来，见它腿上绑着纸条，取下来，打开一看写着“跟它走。”

“周校尉，跟着这只鹰走。”燕公子抬起手臂，雄鹰向上展翅，它好像明白它的使命，一直徘徊在半空中，引导着队伍前进。

周校尉带着一丝迟疑看着燕公子，但见他目光坚定，只得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听我军令，全军集结，前进。”雄浑的声音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队伍开始有序的移动。

周校尉骑着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跟在后面的是骑兵，骑兵后面是步兵。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轰隆隆的向前奔去，真有踏平山道的魄力。不知行进了多久，只觉得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狭窄，也越来越陡峭。周校尉勒紧了缰绳，马儿不安的喷着鼻息，四蹄在原地踏步，显然不愿在往前一步。

周校尉翻身下马，把缰绳系在附近的树干上，“全体人员，徒步前进。”

密林中，树木盘根错节，藤蔓缠绕，士兵们手持斧头和砍刀，斧头劈开阻碍的树枝，砍刀斩断缠绕的藤蔓。队伍开始艰难的前进。周校尉不时抬头寻找鹰的身姿，以确认方向。随着进入密林的深处，林中开始出现大雾，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但很快被密林的寂静所吞噬。

周校尉看着浓雾越来越密的山林，那浓雾已经开始呈现灰色了。“全体将士，保持警惕，紧跟骑手，不得掉队。”不断的有哨兵和探子在前后巡逻，减少迷路和掉队。

一阵尖锐的鸣叫在天空中响起，雄鹰的身影在密林上空若影若现。“跟着走。”队伍跟着它飞行的轨迹缓慢前进，它如同漆黑夜里的照亮前路的光。

“没有迷路，没有中毒，我们走出来了。”看着出现在前方的山崖里的山涧小路，将士们有些激动的欢呼道。

“小声点。注意隐藏。”那条小路有些明显的踩踏痕迹，大家都明白，应该就是这里了。

“哨兵去前方探路，其余人原地待命，注意隐藏。”周校尉刚刚松的口气，转眼又提了起来，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