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离婚了吗 第10章 第 10 章

翌日，我才慢慢悠悠地走到知臾门口，就远远地看见等在那里的何必。

随即我领她进去交代了一些事情，确保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之后，准备用一个白天当作她的试用期。

尽管我这店客流量少，但毕竟是商圈最大的一个商场，多多少少还是有人进来的。

只不过免不了会有那种眼高于顶的人，明明挑好了一件她认为不错的衣服，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也没有要。

临近中午时分，我叫来忙活一个上午只售出一件衣服略显沮丧的何必，没忍住地趁着点餐的当口安慰她：“没事，我又不要求你的销售量。”

何必不忿：“可是你的衣服明明很好看，那些人为什么非要穿名牌，名牌的logo也不是明晃晃地在的啊！”

“审美没有优劣，他们能看得上只能说明我们的审美大概一致，你不能用自己的审美去标榜别人。”顿了顿，我又说，“不用丧气，你相信我，有那么一天，我的品牌，也会被消费者纳入考虑选项。”

何必这才缓了过来，正巧她她凑了过来看见我的画稿：“老板，这些都是你画的吗？都好好看啊！”

“嗯，就是一些想法，衣服都还没有做，明天回来再做吧。”

“奥，那老板，你为什么不找个代工厂把你设计的这些衣服批量生产呢？如果走量的话，我们店里这些衣服肯定会大卖的！”

我摇摇头：“赚钱当然是好的，不过我最初开这家店的想法，就是每件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

何必边扒拉着饭边嘟哝：“可我们不走量，也肯定会有商家抄袭你的设计，批量生产的呀！”

“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我长出一口气。

“好吧，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我等平民完全想不通。”

……

吃完饭，我又在店里坐了会儿，确保何必已经差不多上手，才对她提起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临走时她仍有些忐忑，怕自己没办法看好我这个店，但我又哪有那么长的时间陪着她呢，只好略略安慰她几句，嘱咐她有事给我打电话，出事了保留监控并找保安报警，就准备直接离开。

没想到的是，陆尔来了，还带上了李可儿。

李可儿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微微落在陆尔身后，这么看着如果他们两个并肩而行，倒也不失为一对佳侣。

那我呢？大概就是假凤虚凰罢了，做不得数的。

配是配不上的，追也追不上，我有什么意难平的呢。

“你们怎么来了？”

李可儿在的地方，一般陆尔就不用费力开口：“许女士，陆总刚刚开会，回来的时候顺路到这边，因为今晚是老陆总的告别晚宴，想必您也已经收到了晚宴邀请，所以陆总想问你有没有意愿与我们一起。”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理会李可儿，冲陆尔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陆尔这才矜贵地开口：“妈让我来接你去做造型。”

“你不是有嘴吗？非让别人替你开口是什么毛病？”

陆尔缓慢地眨了眨眼，没接上话，李可儿见状，又想代他开口。

“我这里用不着你说话。”看一眼李可儿，我继续说：“你回去吧，彭女士那里我会自己跟她说。”

陆尔显然察觉到我和李可儿不对的气场，因此他在我和她之间逡巡两圈之后，明智地让李可儿回车上去等着。

“我跟你说过，李可儿的工作能力很不错，为什么你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陆尔不懂就问。

我才刚被他的行为稍微顺起来的气，听他一说又火大起来：“我否认过她的业务能力吗？”

陆尔没说话，只盯着我。

深吸一口气，我才开口：“行吧，我承认，我对她有偏见，但原因你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你也不至于管我为什么。”

陆尔也放弃纠结这个问题，转口道：“你不是要去找我妈？既然顺路，为什么不跟我一起。”

“我不是去找彭女士，我们也不顺路，你去忙你的吧。”我拒绝跟陆尔再有任何主动或者被动的相处。

他只是看着我有那么一会儿，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我站了好一会儿，看着李可儿下车为陆尔打开车门，看他又隔着店门望了一眼我这边，看他低头弯腰上车，最后李可儿把车门关上，回头冲我扬起下巴，转身从车尾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陆尔可能不会明白，为什么我对李可儿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也觉得我大概不会明白，工作之于陆尔，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

但我理解他。

“老板？”何必唤我。

我恍然回神，冲她抱歉地笑：“让你看了我的笑话了。”

“老板，你和那个陆总……emmm，不是我多问啊，我是说，他和那个秘书……啊不是不是，我觉得还是你跟他更配！”何必语无伦次的。

“不配的。”我摇摇头纠正她，“我们已经离婚了。好了，你好好看店，我走啦。”

“那……老板，再见！”

抬手挥挥，我低头从包里找到一副墨镜戴了上去。

从出租车到造型室的路上，我平复心情想了很久的措辞，才拨给了彭女士。

“阿臾？”

“彭女士，我正在去做造型的路上啦！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你怎么了，阿臾？听起来声音不太对劲啊？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跟陆尔说，让他少来找我。”

“尔尔？他？他怎么了？昨天晚上我让他给你送饭他已经拒绝我了啊。”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接触了，你一定是嘱咐过他让他多照看照看我，他才会这样。如果你跟他说了，可能他会听你的。”

“我是跟他说过这些，可是……”彭女士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一会，才又问我，“他今天干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是我想通了一些事。彭女士，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阿臾，等你晚上来了我们再细说。”

“……好。”

“你一定要来啊，阿臾。”彭女士急切地补充：“你不想见尔尔以后就不见了！阿臾，你别忘了啊！”

“放心吧。我正赶去做造型呢。马上就到啦！我把地址发给你啦！”切到微信界面将地址发给了彭女士，我付钱下了车并挂断了电话。

……

这个造型室我以前并不常来，虽然和陆尔结婚的三年里，我预定过不止一次，可是也没有能顺利地来过这里。

走到前台，我拿下墨镜收回包里在前台登记：“你好，我叫许须臾。前天预约了你们工作室做造型。”

前台约莫是个八卦的小姑娘，她见是我慌乱地把手机扣在桌面，可她手忙脚乱的反而叫我看见了她手机上的那则新闻。

‘陆氏集团掌权人重回单身，前妻在曼哈顿广场办理服装工作室’。

我收回目光，又敲了敲桌面：“你好？”

“许女士您好！”回过神的小姑娘翻找起预约单：“有的有的，里面请。”

她走出前台，引着我往里走。

点点头，我顺着她的指引往里走去。

“您预约的是林韵老师对的吧？”见我点头，她接着说，“林老师造型室在这边，您跟我来。”

我顺利的见到了林韵，她见到我，显然很惊讶。

“小鱼？你怎么来啦？来了怎么也不跟阿姨打声招呼？”

我冲她笑笑：“这不是见您还得预约嘛！我这预约上就马上来了！”

“看你说的！给你做个造型的时间我又不是没有！你这是要去彭媛的晚宴吧？先去挑一件喜欢的礼服，我让她们送过来先。”

接过她给我的厚厚一本礼服款项图，我也就坐在那里慢慢翻了起来。

“喝什么？还是奶茶吗？”

“微糖哦！”

“知道啦！我们小鱼长大了，也知道美了！前几年结婚了就不跟阿姨联系了，我还以为你被陆尔藏起来了呢！”

“哪儿能啊！这不之前老是从家做贤妻良母呢嘛！”

慢慢翻着页选着礼服，我与林韵阿姨打着趣，订下了一款她早些年制作的一件旗袍。

“怎么选这么素的啊？这可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林韵凑过来看了看，点点头拿出手机给谁发了一条信息：“等会衣服就送来啦！咱们先做个脸，等会儿再定妆。”

“行。”

躺在美容床上是一种享受，我闭着眼睛任由林韵给我的脸一会洗一洗，一会儿敷一敷的。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求我给你做了回脸，结果你过敏了一个星期！哈哈哈！那会儿你肿的像块面包，我想笑又不敢笑的！”林韵话语间都染上了笑意，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她心情的愉悦。

“您还说，您怎么能把实验护肤品往我脸上用呢！您还想笑呢！我那会儿都怕自己以后都毁容了呢！”因为敷着面膜，我说话都张不开嘴。

“现在我做的护肤品可有安全保证了啊，等会儿你走了给我留个地址，我给你寄一套去用用看！”

“行！面膜多给我点！”

“怎么跟小时候一样！脸都嫩生生的了，敷那么多面膜干嘛！”林韵帮我做着肩颈按摩，想起什么般问我：“诶，你跟陆尔不是离婚了吗？怎么没搬回去？”

“没呢！我那房子现在租给别人了，我回不去。怎么啦？还想我做你邻居给你当小白鼠啊？”

“又胡说！那你等会儿给我个地址啊！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挑点配饰。”

“去吧去吧！”

……

林韵其实是我住在小别墅时的邻居阿姨，打我记事以来就知道她也是一个人住了个这么空的房子。因此我与她还算熟识，她更是我与陆尔结婚未公开时知道此事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我大学辅修设计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从小与她的接触培养了我一定程度上的审美。

林韵回来时，疾步走向我为我擦脸做护肤，边做边说着：“你开了一家服装店啊？那我的衣服也挂你那儿卖卖吧，怎么样？给不给阿姨这个面子？”

“您这是抬举我呢！我哪儿能不承你的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