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脚步很轻,所以少女没有发觉身后跟着一个人。当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开门转身时,才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比她高一头的陌生男人。
少女没有叫出声,反而看着斑笑了起来,“哇,太好了,以后有人帮我干活了。”
结果这个男人扫视了一下她这破屋子,嫌弃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然后对她说:“解du,我带你离开。”
离开这里对忍者来说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容易到斑认为应该对这个女孩儿另有补偿,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只是钱的话,他一定会回到族内给她一大笔,让她在战乱的环境下也能生存下去。
如果她能够认清外面的世界是多么恐怖,也许她会怨恨他将她带走了这里——不过,那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斑胡思乱想了一堆,突然被人靠近,他看着少女把他推到草床前,然后把仅有的小被子给他留下,自己抱着一堆干草铺到地上。
“你要睡在这里?”斑难以置信。
“对啊,你是病人,让你躺在外面几天已经很对不起你了,这下你可以好好养病了。”
少女一点也没注意到她伤害到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也就没有看到斑站起来做了一个动作,接着她面前就出现一个帐篷一样的东西,里面还有干净柔软的被子。
“你睡这里。”
斑说完,就看到少女偷偷抹了下眼泪。
“你一定是天使……”她边哭边说。
虽然很不想听到这种夸赞,斑还是扭头就躺在了扎人的草床上。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柱间一样奇怪的女人?
斑在心里狠狠吐槽。
“诺,这个?”斑将刚从崖顶摘下来的不知名的草递给她。
少女虽然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可还是被他刚才的举动震撼着,“外面的人都像你一样厉害吗?”
“我没有见过比你还弱的人。”斑实话实说。在外面,即使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爷爷,也说不定下一秒会拿出一个苦无丢出来,而这个女人,连平地都要走一走停一停,简直太弱了。
不过这个女人一点羞耻心也没有。
听到他的抱怨,少女无所谓地摆摆手,“可是我只需要自己为自己活着呀,只要能照顾好自己,弱一些也没关系哒。”
只是回去的路上她就被打了脸:她实在走不动了,斑也不愿意停下来等她。等斑把人抱起来在平地飞起时,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主动这么做了。
不过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刺激的少女兴奋地拽紧他的衣服,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偷偷往四周看,丝毫没有注意到她那破烂的衣服露出胸口一片雪白,也没有看到上方男人脸上的一抹红意。
晚上斑夜不能寐。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少女拉着喝了一大碗汤药,又被银晃晃的细针亮瞎了眼。
“这是什么!?”
就算是斑也不能理解眼前的景象,连连后退。拿着针恐怖而不自知的少女疑惑地看着他,“你过来嘛,我给你放du。”
斑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一根根针扎进他的虎口、小臂,好在果真像少女说的那样,从针口流出了丝丝的黑血。
少女用石碗接住污血,自言自语说要去挖一个坑埋了它,然后就出了门。
又过一会儿,斑转转手腕,发现身体最后的那丝沉重感已经消失了。
这可是风忍下的du……斑看着针口想。
他环顾屋内陈设,除了一些干燥的草药,剩下的就是一些医术和普通的生活用具。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这个少女是怎么学会了这样高超的医术?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爷爷到外面出诊,后来就跟着父亲,再后来我就自己研究爷爷和父亲留下的笔记了。”少女不会隐瞒他,他在晚饭时问了,少女就老老实实告诉他了。
吃着不知道撒了什么东西就香气四溢的食物,斑更加好奇这个女人、这个村子的来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神奇的医术,就像是另一个国度来的。
少女同样也有问题想问他,“你的du取自沙漠地区的一种很du的du蛇,可是我们这里不可能有这种蛇的。那你是怎么中的du啊?”
“xia毒。”斑言简意赅。
“哈?!”少女惊讶地瞪大眼睛,十分自然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救了一个坏到家的坏蛋,以至于他被人从沙漠追杀到这里。
斑被她的脑洞气笑了,“不是。”
过多的他不肯说,像这种事,在忍者中其实是很普通的一件小事,以后她也不会和忍者接触,知道了徒增烦恼而已。
夜晚,斑听着少女嘀嘀咕咕。
“等以后我离开山谷,我要当一个济世救民的好大夫,然后好好给人治病,以后我也要杏林春满……对了,我以后就叫做小满吧。”
她叫醒装睡的斑,告诉他以后要叫她的名字小满了。
了解什么是杏林春满后,斑问:“为什么不叫小杏或者小春,这不是更像一个人的名字?”
小满在被窝里摇摇头,“我好像记得以前村子里有人叫过阿杏阿春的,我不要和死人一个名字。”
“再说小满多好听啊,‘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
她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看她高兴,也跟着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