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给的白绝不够多吗?
还是因为琴酒不想失去“酒厂劳模”这个称号?
宁悠将自己的脑袋探了出去,虽然说天色有些昏暗,但宁悠的眼睛还是一眼就锁定了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戴着帽子的男人。
有些遗憾这个时候没有风,不然风将琴酒的头发吹起来,额,被发现了?还挺敏锐的。
宁悠朝着抬起头朝着他看来的琴酒挥了挥自己的手,而后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琴酒的跟前。
“你来了。”
琴酒的声音有些沙哑,细碎的淡金色头发盖住了眼睑,宁悠仔细一瞧,发现这人的黑眼圈很重,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似的。
宁悠的这个想法在她偏过头看向琴酒脚边那一大堆烟头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琴酒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宁悠,垂下眼眸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宁悠抿了一下嘴唇,下一秒便离开了天桥底下。
“大哥!”伏特加眼瞅着宁悠离开了这才噔噔噔跑了过来,“下一个任务?”
“走吧。”琴酒直起身子,将烟夹在手指中间拿出手机回了一个消息。
【不行,这是对组织有益的事情,我不同意取消白绝的行动——Gin】
将烟叼在嘴边,琴酒抬眼,看向再次出现的宁悠。
“他都累成什么样子了还下一个任务!”宁悠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在伏特加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而后快步走到琴酒跟前伸手从他嘴边抽走香烟,将一颗巧克力塞到琴酒的嘴里,“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我刚出去转了一圈基本上没有卖东西的地方了,除了泡面……不过那个也不太健康,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我们一起回去,我给你煮点东西吃?”
琴酒没有说话,垂下眼眸默默瞧着被宁悠拿在手里的香烟一点点继续燃烧。
“我不是将白绝都给你用了吗?你怎么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憔悴啊?”宁悠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总感觉你这些天过得比我还要糟糕。”
伏特加默默竖起了自己的耳朵,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瞧着十分精神”的宁悠。
琴酒偏头看向伏特加,伏特加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转过身去处理刚刚那具尸体了。
“遇到麻烦了?”琴酒上下打量了一眼宁悠,“瞧着不像啊,Jubiper?”
“这不是来见你,所以要收拾得好一点嘛,”说到这里,宁悠突然顿了一下,一双美目在琴酒的身上打量了几眼,目光里满是怀疑,“你该不会是知道我要过来所以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博取同情吧?”
琴酒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宁悠了,他低下头张嘴将刚刚宁悠塞进他嘴里的巧克力吐了出来,右手从兜里又摸出一根烟点上朝着伏特加的方向走了过去。
宁悠低下头看了一眼在地上躺尸的巧克力,沉默了几秒后再次出现在琴酒跟前,伸手。
“做什么?”琴酒垂下眼眸瞥了一眼宁悠。
“那个巧克力很贵的。”
“所以?”
“赔钱。”
“呵。”琴酒冷笑一声,迈开大长腿绕过了宁悠继续向前走去。
宁悠回头看着琴酒的背景,再次确定这个琴酒真的不太对劲!是酒厂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赔钱也行。”宁悠刷的一下再次出现在琴酒的跟前,在后者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就要走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很用力的,琴酒完全挣脱不开。
“我很忙,”琴酒的语气不怎么愉悦,“如果你……”
“我也很忙啊!我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悠子,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出现在她可以感知的范围之内……”
“好了,我知道了。”琴酒十分敷衍地点点头,垂下眼眸将自己的手用力往外抽了抽。
“不过我发现悠子在教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屁孩开念。”
琴酒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微微抬起眼眸,十分认真地看向宁悠,“所以你也要教我吗?”
“我不会那样……额,就是教导你慢慢开念,我自己开念的时候是被快被打死的时候找到窍门的,所以……”
“现在吗?”琴酒用没被握住的另一只手将额前的碎发撩起,露出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在这里?安全吗?”
宁悠惊了一下,“额,我不太确定你最后能不能开念,毕竟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百分之一?”
“对。”
“可以,赌一把。”
“琴酒?!”
琴酒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看向宁悠,那毫不在意的样子让宁悠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宁悠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在琴酒惊愕的眼神下将人弄晕。
“大,大大哥……”伏特加有些结巴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宁悠弯下腰将琴酒抱起来——还他喵是公主抱!
“走吧,”宁悠抱着琴酒走向伏特加,“回你们……算了,随便找一家比较好的酒店吧。”
“好的。”伏特加连忙点点头。
“话说你们来河边做什么?”
左手揽着琴酒,宁悠翘着二郎腿坐在汽车后座,眼睛看向正在开车的伏特加,“追杀谁追到这里了?”
“是一个叛徒,”伏特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正睡得安安稳稳的琴酒,心下松了一口气,跟倒豆子似的将这段时间憋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大哥自从得到了白绝之后还没有睡过觉呢。”
宁悠怔了一下,“一直没睡?那他干嘛呢一直?”
“就是Jubiper小姐您的白绝现在不是跟着组织里的每一个人吗?所以只要白绝一回来报告谁有异动或者不对的地方,大哥就会直接过去。”伏特加顿了一下,语气说不清到底是开心还是难受,“这几天大哥杀的叛徒都赶得上这几年的量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话,”宁悠摸摸鼻子,心里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真的睡下了,那白绝们也不会叫醒他吧?”
伏特加长久地沉默了一会儿,等宁悠没有耐心地再次询问的时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Jubiper你可以跟大哥申请看一下这几天的聊天记录。”
“啊?”
“因为你还不是组织的人,所以我不能给你看我的手机,不过我到现在还记得出现频率最高的那句话。”
“什么?”宁悠默默竖起了警铃。
“琴酒,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来,我们一起看月亮。”
宁悠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白绝对大多数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麻烦,太令人头疼了,BOSS之前也说要不然就撤掉经过白绝考验的成员身边的白绝,但大哥一直不同意,BOSS那边的态度又一直模棱两可,所以现在……怎么说呢,他们都掐着时间等大哥执行任务呢,只要大哥一闲下来想睡觉的话就打电话……总之……”
伏特加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当然,这是因为他没办法再说出更多的事情了,这已经是伏特加能够告诉宁悠的所有的事情了。
“所以按道理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去做下一个任务了……”
“应该马上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但是琴酒可以拉黑……”
“对……”伏特加一脚踩下刹车,转过身将自己刚刚振铃的手机递给宁悠,“但是他们会打给我啊,我可不敢挂了那几个人的电话。”
“那你给我干嘛?”宁悠瞪了一眼伏特加,没想到你小子看起来敦厚老实的,没想到鬼心眼这么多地说。
伏特加瞧着宁悠完全不想搭理人的模样,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我要接吗?”
“你问我干嘛?”宁悠轻轻哼了一声,“你要是真的为了你大哥好,在那些人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直接离开,而不是在这里吵他。”
伏特加:????
啊,这个无情的女人,脑子里只有琴酒的Jubiper!
伏特加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喂。”
“啊,对,大哥现在正在睡觉。”
“开免提?这好像不起作用的,因为现在那个Jubiper在大哥身边,她很有能力……”
“将电话给Jubiper?”伏特加回过头看了一眼宁悠,后者冲他点了下头。
伏特加像扔烫手山芋似的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了宁悠,小声解释着电话那头的人,“是组织里的苦艾酒,深受BOSS的宠爱和信任。”
苦艾酒?
额,是谁来着?
宁悠将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没有想到,她对柯南里唯一有印象的女人除了小兰就是雪莉了,尤其是后者,因为某个男人所以宁悠对其印象十分深刻。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很好听的声音,像是手触摸到可接受的安全电流后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你的声音很好听。”宁悠握紧手机,“我很喜欢。”
“哈,我没想到你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那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责怪我欺负了你的男人。”
宁悠愣了一下,小脸一红,“你别瞎说,我还没睡到他呢,现在他还不算是我的男人。”
“哦?”贝尔摩德靠在墙上,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墙壁,“是吗?”
“不过这确实要是最后一次你打电话过来骚扰琴酒了。”
贝尔摩德好看的脸差点就皱在了一起,“什么?”
她?骚扰琴酒?
要不是这家伙那一百个白绝天天盯着她,她才懒得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给琴酒打电话!(伏特加:难道不是都打给我了吗?????)
“我不喜欢女生给琴酒打电话,即使你的声音很好听。”
“哦?”贝尔摩德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比较清亮的男声,“那这样呢?”
宁悠:????
什么玩意儿?
“你是男的?”
“哦~亲爱的Jubiper,你觉得呢?”贝尔摩德的心情突然好上了不少,她轻笑了一声,用一种更加好听性感的声线对着电话那头的宁悠说话。
宁悠沉默了一秒,而后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声你这个变态后便立即挂断了电话,用力捏紧手机。下一秒,组织特制的,伏特加还花了大价钱升级的手机在宁悠的手里变成了一块块碎渣渣。
伏特加刚刚伸出去准备接手机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抱歉,”宁悠有些不好意思地尬笑了一下,“那个,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不用的。”伏特加含泪摇头。
他真的,有理由怀疑这家伙完全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这些电话打扰到正躺在宁悠腿上睡觉的琴酒!
伏特加将汽车开得飞快,等宁悠抱着琴酒下了车之后就立马一脚油门开走了车并表示:我现在要立即去买一个新的手机。
宁悠表示等他回来找自己报销后抱着琴酒住进了最贵的套房里。
原本宁悠是准备将人放在床上的,但是放在床上就要给脱鞋子,万一她给琴酒脱鞋子的时候发现这人有脚臭(不是)怎么办?那这岂不是还没来得及白嫖就让她失去了对琴酒的那些想法?
所以,宁悠将琴酒放在了沙发上,让琴酒的脑袋枕着她的大腿,当然,宁悠第一时间就将那该死的帽子取了下来。
琴酒睡得很熟,宁悠坐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无聊了,她的视线落在了琴酒的头发上,伸手插进头发里,感受到了柔软的发丝——要不然,给琴酒编个辫子换个发型?
等天微微亮的时候,琴酒终于醒了过来。
察觉到自己在宁悠的腿上躺了一晚上后,琴酒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坐了起来,一缕辫子垂到了胸前——等等,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