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如歌 第47章 致命蛊术

宫内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挖了一口温泉，用白玉镶嵌成一处池子，陈如鹤正在里面沐浴，一旁有俏丽的宫女端来美酒佳肴。

陈如鹤走上岸，浑身湿漉漉的却不让宫女服侍。这里是陈如瑟曾来过的，所以池子旁边放了几套龙袍，还放了一些书。陈如鹤屏退众人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陈如瑟的衣物用品都被菊若归纳的整整齐齐，摆在兴德宫，但是这些天都乱了。菊若因此十分生气，又不敢当场发作，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摄政王在嗅陛下的里衣，实在忍不住冲上去：“还请摄政王不要为难奴才！”

陈如鹤呵呵道：“他有的，本王不能碰？”

陈如鹤根本不管不顾！菊若真是气得不行！跟歌城一起骂了一天。

大殿内，陈如鹤一人低着头，看着陈如瑟的画像，眼神迷离：“这次回来，你就是我的了。”朝堂已经被他掌握，七成都是他的人，剩下的人也都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给远在天边的陛下报信。

这几个月他一刻都不敢停歇，因为他已经等不及了。原本他可以等他回来，可他偏偏要跟宇文欧阳一起！当他不知道吗！他已经有了天下，何愁得不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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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英被软禁在自己的府上，温香软玉、佳酿佳肴，看似迷醉潦倒。

陈如瑟一出征，陈如鹤就以他办事不力为由让他闭门思过，让他不得插手政务。可他怎会甘心？

“都办好了吗？”陈如英坐在榻上，一边问，一边掐着那白皙柔嫩的美人脖颈。

“都办好了。”

陈如英轻轻一掐，那美人险些断气，咳嗽得剧烈。他烦躁地将她踢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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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正穿着龙袍假装陛下，此时他也没有陛下的消息，宇文欧阳又不在，只能故技重施，装作陛下带领大军。

陈如瑟不知第几次被楚凌媚打到在地，仍然用剑撑起来：“楚将军！你就是杀了我，大军也要踏破你大溪的城池！”

楚凌媚看到他的腰封，那绝不是一个下人能穿戴的：“不如先将你绑在城墙上！”

陈如瑟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我只是一个娘娘看中的侍卫。”

楚凌媚拿刀尖挑开陈如瑟的领口，看到里面流光的衣料：“快点交代，你是谁！”

陈如瑟干脆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也不说话。楚凌媚见状抬脚猛踢他腹部，生生将陈如瑟踢出十丈远，踢得他吐血不止。

“带下去看着！”

陈如瑟最后抬头看了她一眼，晕乎乎地被两个人架下去。只要不将他绑在城墙上就好，毕竟，他可是大沅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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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按照陛下的意思指挥强攻，罗勇娃和燕逸冲在前面。燕逸正在打架，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冲过去扶住她：“娘娘！”

宇文欧阳与他背对背迎敌：“本宫无妨！快攻破城门！”

燕逸边打边道：“陛下居然将您放在如此危险的地方！”

“燕逸！陛下不爱皇后，已经给我独宠，而且我们两情相悦，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从没有这样幸福过。”宇文欧阳想起陈如瑟推开她的那一幕，泪水簌簌落下，“他待我极好，我知道。”

燕逸不知是痛苦还是释怀，蹲下来：“娘娘，您受伤了，让微臣送您回去吧！”宇文欧阳也不倔强，趴在他身上：“多谢！”

陈如瑟被带到一个破屋子里，这里只有四面墙壁和一处漏风的窗户，他被绑住手脚丢在角落里。陈如瑟被楚凌媚砍得到处是伤，再加上最后那一脚，已经伤到根本，疼得动弹不得。

外面乱糟糟的，应该已经打起来了，但难保楚凌媚不会抽空灭口，他还是要自救。

陈如瑟尝试动了一下，疼得要死，以至于没发现走进来一个人。他恐惧的同时惊讶来者居然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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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见宇文欧阳一人归来，急不可待地问：“他呢？！”

燕逸显然不知道“他”是谁。沈峰此刻没有易容，却带着面具，而且陈如瑟本身也喜欢遮盖自己的容貌，大家对于陛下戴面具也见怪不怪了。因此无人怀疑沈峰。

沉默了一会儿，宇文欧阳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沈家从来以陛下的安全为先，此刻他根本不顾陈如瑟的安排，他只知道陛下绝不可以死！沈峰提剑就冲向战场，加入混战。宇文欧阳吞下一颗药后也决然冲上去。

燕逸也不明不白地跟上：“保护陛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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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

陈如瑟打量着走进来的白衣女子，她身量小又瘦弱，捧着什么东西的手又白皙如玉像是从小养护的，不像是习武之人。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是楚凌媚的人，就是武功高到她发现不了的人。

看她走了几步，陈如瑟断定她确实没习过武，但也没放松，强撑着一口气瞪着她，就怕她是来灭口的。毕竟陈如瑟现在连她都不如！

白衣女子容貌俏丽，声音也清脆温柔：“她不是故意的。杀你也无济于事。放心吧。”

陈如瑟想说话，但终究没能说出来。白衣女子就把手里的东西倒在陈如瑟嘴里，陈如瑟刚想吐，发现是最常见的药草后又咽下去。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白衣女子优雅地蹲下，温和地说：“你是大沅的陛下吧？”

陈如瑟崩溃地心想：怎么都知道！！！

面前的女子看他反应，笑道：“大沅的陛下俊朗无比，画像在闺中女子中传遍了，甚至在大溪卖了高价，一画难求。可惜凌媚不知道。”她说到楚凌媚时突然眼神暗淡。

陈如瑟：……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容貌能害他至此。不过面前的女子也可以称为绝色了，她虽然年纪与宇文欧阳差不多，却比刘曦月与宇文欧阳好看一些。刘曦月与宇文欧阳都是大沅的美人，已经很难得，这样美的女子，陈如瑟不禁有些猜想。

面前的女子俏皮地说：“不过陛下您确实好看，怪不得卖画的人说那画像根本画不出您的三分颜色。”

陈如瑟觉得她在当面调戏自己……

女子笑道：“别误会。我嫁人了。”

陈如瑟看她举止优雅，又在闺中见过自己的画像，肯定有钱且家世显赫，艰难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女子笑着：“我是她的妻。”

“他？”陈如瑟脑子里过了一遍楚凌媚身边的人，似乎都是老弱病残，没有健全的人，这秀美的闺阁千金小姐莫不是傻了？追随到此？

面前的人自然道：“我叫徐桦桦，是楚凌媚、楚婉的妻。”

陈如瑟露出惊讶，然后释然道：“恭喜。”他也不知道说什么，顺口而出的。

徐桦桦反倒愣住：“你居然……”她忍不住哭了出来：“谢谢，你为我们做见证，足够了。”

这条路上，只有她知道太难太难。

陈如瑟虽然觉得两个女人在一起有些怪异，不过想着说不定是楚凌媚那个假男人骗她，便觉得她也可怜：“你知我，为何不杀我？”

“你是陛下，你死了大沅肯定会将怒火全部发泄在大溪上，大溪承受不了大沅的怒火，我们早知道，你是位仁善的君主，而大溪寿数已尽。凌媚希望她的子民能活下去，我便也这样希望。只是我们做的不同。”

这样一来，这场战争便只是一个形势，只是有人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要往下跳。楚凌媚显然就是去送死的，她跟着她，应该也是要送死的。陈如瑟实在想知道：“你根本不想杀我，也知道你自己会死？也知道她一定会送命？”如果他没死，那些派来探查的人应该也被绑在某处，楚凌媚是不是也知道她会败，所以没有杀？还是她们本就心软？

徐桦桦点点头，此刻她挂着泪，又悲伤又绝望，显得很可怜。可同时她眼中的决绝也让陈如瑟震撼。

“为何…”陈如瑟想到一半就不说话了，劝楚凌媚去投敌，本就是一种侮辱吧。只有拼死一试，才对得起她这般忠诚英勇。

良久，徐桦桦梳理情绪后一边给陈如瑟解绑一边道：“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军，可惜生不逢时，可惜君主无德，可惜…是女儿身。陛下，凌媚看到您的妻子能上阵杀敌，应该十分羡慕。”她又说了许多，神情伤感。

感动归感动，陈如瑟不想听她伤春悲秋，只道：“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你假装被我威胁，这样我这个陛下出面，他们也不会进攻，楚凌媚也许不会死。怎么样？”

徐桦桦：“那你呢？”陈如瑟已经不能动弹，即便可以勉强站起来也处处是破绽，肯定会被楚凌媚围攻！陈如瑟不能死不能伤，这样大沅才会庇护大溪，否则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陈如瑟实在想不到还有人这么在乎对手的性命：“算了。多谢姑娘。”他真是没想到楚凌媚娶了一个这样长在深闺的女子。

将陈如瑟扶到城门口，徐桦桦眼看着楚凌媚拼杀，急道：“我不会骑马！”

陈如瑟现在能勉强使劲，将她推到马上，一拍马屁股送她出城。城外一片硝烟，血染大地，她义无反顾地出了城。做了这几个动作，他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只余茫然。

他看着徐桦桦为楚凌媚挡了一剑，纤尘不染的白衣变得血红刺目，这样的贯穿伤，她一弱女子不可能活的下来。紧接着，他又看到楚凌媚将她颤抖地揽在怀中，崩溃到极致的神情，便不忍再看。

生死相付，何等深情？

她们比世人真挚，却不被世人认可。

他杀了出去。说是杀出去，不如说是走出去，他没有战力，只是麻木地向前走。这一战死了太多人，发生了太多事，他实在不想待下去。

陈如瑟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量，砍死了扑向自己的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太平盛世，没有鲜血与悲痛的国，一定会有。

他不想再杀戮。

对他、对大溪都太残忍。

沈峰说得对，他太仁慈，不是君王之料。可他不知为何，不愿意见到鲜血，无意义的鲜血，那是最悲哀的事。

他突然想到，只要统一天下，不就没有战争了吗？

如果用比这再少的代价去换取一个朝代甚至是几十年的太平，也足够。

他突然发现，他内心深处居然想过，只是他不敢承认！他的野心其实比谁都大！

陈如瑟觉得，如果这件旷古绝今的事他做不成，那旁人也不大可能做成。他已经站在权利的至高点，何不一试？

陈如瑟身体里突然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他举起剑，随意冲杀，却发现面前的人轻而易举倒下！他惊喜地不行！宇文欧阳的药，居然还在发作！

他真的能恢复！

虽然身体上的疼痛还在，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淌，冲击着每一个穴位。

他在飞快地自愈！

猜想到这一点的陈如瑟正愁无处发挥，听到旁边的人道：“兄弟！你真不错啊！就是楚凌媚死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厉害的小孩！”

陈如瑟此时脸上脏的不行，也难怪大沅士兵认不出来，他明白这人的意思，拍拍他的肩：“我去试试！”

“肯定能成！”

陈如瑟心想，但愿吧。他在尸山里走了许久，周围的士兵都自顾不暇也没空理他，陈如瑟就一路走到一个男孩儿身边。那男孩儿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像疯了一样到处乱砍，陈如瑟一靠近就被他打。

旁边的人也来帮他，但还是挡不住已经发挥极限的疯人，陈如瑟只好一边退一边接招。光是这样不行，他必须反击！

陈如瑟假装倒地，在地上一翻，左手顺手捡了一把剑，此刻左右手都有武器。沈峰教他时就教左手，因为他不想让陈如瑟有弱点，因此虽然陈如瑟平时不用左手，但一样灵活，写字作画都与右手一般无二。

他双手使剑，男孩儿明显慌了，再加上更多的士兵被这男孩伤到，纷纷冲上去助陈如瑟。不过一会儿，陈如瑟刺中他肩头：“想活…”他还没说完，大沅的士兵就把他给杀了！鲜血溅到陈如瑟的脸上，让他震惊！

他们理所当然道：“他杀我们那么多人，这样死便宜他了！”大沅的士兵都吼着继续向前冲，陈如瑟在原地丢掉那把剑。

他默然，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阻止他们。

大沅的士兵都英勇无畏，一个个带着血与伤冲向城门，用残杀剩余大溪人的方式宣布胜利。

就在这时，陈如瑟的眼眸来不及睁大，一口血就喷出。他身后还有人！

一瞬间反应后心脏传来剧痛，他甚至不用低头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胸膛被贯穿了！

现在写到一百章了

（我预计一百万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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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致命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