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蜻蜓她们这间房先打开了门。
巩嘉瑶将门打开,潘勾勾在巩嘉瑶的旁边,身体压着门,林蜻蜓则站在巩嘉瑶的身后,手放在她的后背,只要有人强行推门,她们就会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门关上。
巩嘉瑶一点一点将门打开,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外面黑乎乎的,凭借着她们这扇门的打开透到楼道间的亮度才能让黑乎乎的楼道看清一些。
似乎一切没什么变化,没有血滴,他们似乎也没躲到一旁去伏击她们,她也没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何智为什么惨叫?
门打开得越来越大,她们不止可以通过一只眼睛去看外面,逐渐是一双,再之后就是三双,再后面,她们探出了头去看。
“啊!”她们惨叫一声。她们终于知道何智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她们对面的殷锦鲤听到了她们的惨叫手忙脚乱地将桌椅板凳挪到一边,急忙忙地打开了门,“你们……啊!”她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尖叫。
她们的尖叫声似乎没引起楼下的那些人的注意,或者说,从他们的出现,楼下的那些人似乎就不在了,或者是她们的门前出现了屏障,能阻挡她们听到任何动静。
“周平……周平怎么死了?!”殷锦鲤缓了好久才问出口,但还是有些磕巴。
“不知道啊!”巩嘉瑶她们也是感到奇怪和惊悚。
何智撞门,周平催促,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楼……楼顶、什么时候出现了、出现了这条绳子?”林蜻蜓指着上方害怕地问出口。
她们看去,吊着周平的是一根看着很陈旧的红绳子。红绳子很宽、很长也很旧,上面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让这条红绳子显得有些发灰。
她们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因为眼睛会不受控制地朝着被吊死的周平看去。
周平,她们在刚刚何智的尖叫中才知道他的名字。他这个人就如同毒蛇一般,看着心思颇深的样子,没想到就这么容易就死了,还很莫名其妙,被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绳子吊死。他现在的模样恐怖到想让人呕吐,恐怖到足以做别人一辈子的噩梦。他脸涨到发红发紫,涨到成了发面馒头,他的眼珠子也直直地凸了出来,好似再撞击他几下就能将他的眼珠子撞出来。手上和脖子上的青筋也暴涨出来,像是要从□□中出来一般。
潘勾勾说:“我也记得楼顶没有这根绳子的。之前我们上楼的时候就没有绳子。”
所以,它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杀死周平?
她们亲眼看到一个死样极其狰狞的人都睡不着了,尤其是殷锦鲤还是一个人呆着的。林蜻蜓她们就说,将她们的床铺拖过去,晚上四个人一起睡。
她们晚上躺在一块,虽然说周平的死样让她们的心里留下了极其大的阴影,但是她们辛苦了差不多三个月,尤其最后这一个月,到处乱跑,被人追杀,现在难得大家都躺在这里,看起来暂时算没有风险的地方,心里的恐惧也抵挡不住身体的放松和疲惫的心灵,大家又沉沉地睡去了。
殷锦鲤睡着睡着一个蹬脚,人立马就清醒过来了。她看了一眼周围,还是黑的,她就准备继续睡去了。闭上眼后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她看向了她身旁,原本在她身旁躺着的三人现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立刻坐起身来,天黑下来,没有阳光了,四周就只剩漆黑一片,她看不见了。她大声呼唤:“林蜻蜓!潘勾勾!巩嘉瑶!”可是没有人回她。
她怀疑她们是回到另一个房间睡觉了,她又摸索着去找那扇门。她不准备开门,只是想贴着门大声叫着她们的名字,要是真回到了对面,她叫几句她们应该能听见也能回应自己。只是她边用手去探周围的东西边走时发现这间房间变得好大,按照她早上观察这间房间的布局以及大小,这会儿的功夫都应该走出门去了。
她这时怀疑房间内有问题,或许这个游戏空间在她们睡着之后又不声不响地变动了,她现在不该动应该躺回去继续睡觉,睡到早上就好了。她想,她们就算被带到别的地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只是天不如人愿,她慢慢转过身时,她的脸贴上了什么东西。很奇怪的感觉,有一个凸起的东西从她脸上划过。
此时的她脑子飞快转动,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吊死的周平,当时她们就发现他暴起的青筋。她的心颤了颤,额头和身上也冒出了冷汗,就连心跳也加快了。
这时,殷锦鲤的身后亮起来了,还伴随着音乐。虽然说她在心中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关心”,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转过头去了。
那光是从周平的裤袋里亮起的,此时有人给他打电话了。也正是因为她的好奇心,她又一次看见了周平的死样。在黑夜的加持下,在只有他口袋的那一点光芒的加持下,周平被吊死的模样显得更加的可怖了。狰狞的面孔在这种环境的加持下竟然给殷锦鲤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要飞下来索殷锦鲤的命了。
她吓得连连后退,一个崴脚摔下了楼梯。她又往上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摔下楼让楼梯震动了所以连带着上面的梁也震了震,她怎么感觉周平的脸又朝着她了?
通话结束,手机的亮度也消失了。她扶着台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头靠着墙壁不敢再看周平了。好不容易走到了五楼,她去摸门把手,可是怎么都摸不到。她从门底开始向左摸像是擦门一样走S型摸上去,就是将自己手臂伸直了,她都没摸到门把手。
她心中更慌了。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冷风,吹得殷锦鲤耸肩缩背的,吹得周平的尸体在半空中晃悠。僵硬的尸体就像是粗壮的木棍一样,晃来晃去就撞到了墙壁和楼梯发出了碰撞的闷哼声。声音不大却让殷锦鲤的心慌慌。
她不敢多停留,摸索着迅速下楼。中间还因为走空崴了一下脚,她也不敢因为崴脚而在原地坐下去揉着自己的脚,她现在吓到不行,就想赶紧跑出去。
跑出去的路格外的顺利。外面既没有何智也没有石头人守着,夜晚的小镇格外的安静。她现在又有个疑惑了,不是说村民会在晚上出来行动的吗?为什么都没有动静?
她往前走了几步。不得不说,夜晚的风真的冷到刺骨,她恨不得自己缩成一个球行动。
走了好久,她累得坐在一个石头上休息,此时她听到了动静了。是音乐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是唢呐的声音。她想:谁大晚上地练习唢呐?没礼貌,打扰别人休息!
只是这个声音越来越大了,还带着光亮走来。
殷锦鲤朝着光亮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白事幡。她的心快速地跳了跳,脑中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周平的死样,她害怕地躲进了身后的草丛中。她通过前面的人们举着的灯笼看见了人群中举着人像的照片,竟然是周平!
人群后面还抬着一口棺材。殷锦鲤根据人像判断棺材里是周平,只是她才刚刚从那栋楼里跑出来,周平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已经躺在了棺材里面。
她观察着人群,她还发现了何智!
跟在棺材后面的应该就是周平他的亲戚们。不知是真为周平的死感到难过还是在将他入土安葬的日子哭一哭。
“可恶的石头人!为什么要害周平!”
“我的好外甥!”
“谁能来收服石头人啊!”
“石头人害我们这个村庄不浅啊!它这是要我们这个村庄的人全都死在这吗!不能再在这呆下去了!真的是要尽快搬走了!”
“……”
殷锦鲤听得是一头雾水。石头人不是周平他抓过来的吗?难道这群亲戚不知道?可是周平明明是上吊死的,虽然也像是勒死,但不可能会怀疑到石头人身上吧?!它那么大的块头,就算真的想掐死一个人,那那个人的脖子应该就像是吸管一样直接被捏扁掉的吧?
她又想起了在队伍中的何智,难道是何智说得?只要推到石头人身上,那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反正这群村名就最恨最怕石头人了。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周平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棺材里了?一般来说尸体不得早几天就躺在棺材里了?而她也就刚刚下来,怎么个回事?
她从泥地里挖出湿润的泥土糊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就轻声轻脚地走了出去,走到了队伍的末尾,像是那群人一样安安静静。那些人像是没发现自己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或者以为殷锦鲤时落队的,所以没有多在意。还好末尾的那些人和周平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血缘关系的人,差不多就是同乡的人,所以更不会在意这个殷锦鲤是什么身份的。殷锦鲤也借此藏在了队伍里面,刚好也可以看看这到底是个怎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