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给他们六个人安排的都是一人一间别墅规模的宿舍,里面有好几间卧室,他倒是可以将她们带到他那里,也方便她们一起讨论之后的计划。具体她们要做什么他不清楚也可以说是想不起来,他的脑海中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有个大概的方向,但具体的、清晰的内容他就不清楚了,总的来说,这件事情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于是乎,他只能自己将她们一个个搬回去,还得在上课时间行动还要小心坐在窗边的同学往外面看,他既得小心翼翼不被人发现又得轻手轻脚不把她们弄醒,一共三趟,来回算起来六趟,他的汗水都浸湿了衣服。
躺在床上的她们依旧睡得喷香,完全没感受到有人抱了她们还将移动到另一个地方睡上了软软的床盖上了香喷喷又温暖的被子。
一开始赵筠骐是想守着她们到醒来再一起商讨计划,结果他肚子饿了,她们都没醒;去吃个饭回来,她们依旧没醒;到夜幕降临,她们还是没醒;睡前,赵筠骐分别来到了她们的房间查看,她们还在睡着。他都怀疑她们已经遭到她的毒手了,可是听到绵长的呼吸声以及温热的鼻息、还有温度的身体,他又只能跟自己说:“她们还是在熟睡中。”
翌日,赵筠骐醒来,神魂归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去看她们三个。
她们三人还是睡得很香甜,不过乱糟糟的床以及变动的睡姿足以证明她们还活着。他压下心中不安的想法,继续洗脑自己:“还是在熟睡,还没睡够,没事的,人一天不吃饭也不会怎么样的。”不过他还是在自己吃完饭后的第一时间给她们用棉签沾水再轻点在她们的嘴唇上,每点一个就会在那碎碎念如同和尚念经一般:“快点醒来吧,别睡了,有大事情呢!”
他这如蚊子一般的响声对她们自然是没什么影响的。林蜻蜓或许是她们当中睡眠较浅的,点到她的时候倒是对赵筠骐的碎碎念做出了反应。
她嘤咛一声精准的对准赵筠骐的脸扇了一巴掌,紧接着她就转了个身子,从右侧躺变为左侧躺,又拉起了被子将脑袋蒙进在被窝里。
她的力道不算大但也足够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赵筠骐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她,林蜻蜓很快就将自己躲进被窝里,他都没法看她到底是真的睡着了的无意之举还是装睡在玩他。
他捂着脸坐在原位上。脸不是很痛也没感受到热度,就只是轻轻扇去都不如前天殷锦鲤在钟楼一楼的那间房间里扇他的力道大,连十分之一都没到,不过她们睡了太长的时间了,现在应该就该醒了,说不准她真的在玩他。如果要证明她是在玩他那就得掀开她的被窝,虽然他很混蛋,他能知道自己干过一些多么让人讨厌的事情,泳池里的那些女尸也有一部分是出自他的手尽管是在身体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但是他也没办法在意志清醒并且身体还能受自己的控制的情况下去掀开一个女的的被窝。
思考良久,他端起杯子拿起棉签站了起来,他睨着缩在被窝里的林蜻蜓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都醒了。你们可能昨晚就醒了就想玩玩我,好,我承认今天早上确实还是被你们骗到了,你这一巴掌暴露了你们这个恶搞的计划,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你就赶紧起来,我和你们有事情要商量,是正事。”
被窝里的林蜻蜓没什么动静依旧保持着“虾”的状态。
他以为是林蜻蜓不信又或者想继续坚持想要骗过他,他说:“我这人说话算话,说不计较就不计较,赶紧的,快起来,我知道你们时间不多了。”说完他就出去了,他想,她们应该还是需要时间收拾的。他还特地到殷锦鲤和潘勾勾的房间去通知她们,然后来到了楼下的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坐在这都能听到钟楼的大钟敲响的声音,她们还是没下来。他心里不免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就是很无意地扇中?他想,不,不可能,这也太巧了吧!
他又等了等,将午饭吃完了,她们也没下来,老师上门了解了暂停出席活动的具体一段时间之后离开了,她们也没下来,他那颗不太确定的肯定的心又开始摇动了,他喃喃自语:“真的有活人能不吃不喝睡这么久吗?”
他吃过晚饭又去她们的房间里看了她们,还是睡着。
又是一天过去,天再次从黑夜转为白昼,赵筠骐的生物钟让他醒了过来,但他也不着急起床,看了一眼时间就继续阖上眼歇着,反正她们都还睡着,他醒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不过今天外面倒有点吵,他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他皱着眉不耐烦地睁开眼,他心中已经爆了几句脏话,到底是哪几个不长眼、不要命的女的闯进来?!他猛地打开门正想冲着外面喊:“给我滚!”
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殷锦鲤,他满腔的怒火一下全灭了就露出了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殷锦鲤后面的林蜻蜓看到赵筠骐的脸说道:“原来是你把我们搬运过来的呀!”
殷锦鲤疑惑地问道:“怎么会是你?”
潘勾勾也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
三人一人一嘴说着话总算敲得赵筠骐回神了,他问:“你们醒了啊?”
殷锦鲤一副这不是明摆着的事的眼神看着赵筠骐,很不想回答地回了个:“嗯。”
遭受到鄙视的赵筠骐说:“你们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我都以为你们要死了呐!现在看着你们醒了还不允许我惊讶地问一问吗?!”
“什么?!三天三夜!”她们震惊地问道。她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对方对话。
林蜻蜓:“我们睡了三天三夜?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潘勾勾:“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被运过来了,我都没感觉。”
殷锦鲤挠挠头也很奇怪且震惊地说:“我竟然也不知道!也没感觉!这是怎么个回事呢?”
三人同步地三七步站姿,向前的那只脚快速地用点着前脚掌点地,眼神同步地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均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统一地问:“难道我们真有这么累?这么困?”
她们在想的时候赵筠骐已经去楼下的冰箱里、橱柜里拿出了一些吃的,他仰头冲着她们喊道:“先下来吃点喝点吧!”
她们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睡了就睡了,毕竟前面确实都没怎么睡也确实很累。
在她们吃着面包喝着水和奶的时候赵筠骐说:“在你们睡觉期间我已经把我们的计划都规划好了,你们来听听。”
“慢着,”殷锦鲤放下手中的面包,“我们?”她看着赵筠骐问道,同时也想起了睡前的那一天的下午赵筠骐和她们说的话,“我记得我当时就拒绝过你的吧,所以,我们,是我们仨,没有你。”
她想起他们之前说的什么月郎、月娘的,又记得自己从钟楼的楼上被他丢出去没死就被他认定为他的月娘,是命中注定的爱人。那幢钟楼就应该是最终的目的地了,进去了找到那条河流了她们就应该不会再出来了,她和赵筠骐99.99%的可能是不会再见面了,如果真的是因为月娘,这个命中注定的爱人的原因,她是真的要和他讲明白了,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当成外星人来处理。
“你是不是因为我在月圆之夜的那天被你从楼上丢下去还毫发无伤就印证了那个预测所以才对我穷追不舍甚至不惜和自己多年的兄弟团决裂?”殷锦鲤说出后面的几十个字时还觉得怪羞耻的,感觉像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筠骐张嘴想要解释的就被殷锦鲤打断了。她以为赵筠骐想要讽刺她,说她丑人多作怪、脸皮比城墙都厚之类的话,但其他什么理由都一样,她要继续说完。
“我跟你说,没有人从楼上被你丢下去是不会死的,你看泳池里的那些女尸就能证明。只要是个正常人,她都会死的,这个预言是假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别想着拿这个假的预言当做是真的东西以此来害更多的女人。”她看着被她打断的赵筠骐闭上张开的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看着他吹弹可破的皮肤才想起他也只不过是个大学生,她都已经出社会好多年了,也该跟他说一些现实的事情了,不要老沉溺于童话故事。
“你是不是还想说,那你怎么没死?这个预言就是真的之类的话?我实话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将这话说完,殷锦鲤忽然又觉得有几分搞笑。她侧过脸偷笑了一会儿才转过脸一副严肃认真的神色,“我们是外……会武功的人,你知道成龙吗?”她突然站起来给他展示了一番。她这番动作就是为了掩饰她已经藏不住的笑容。
原本是想说外星人的,心里觉得很扯,但一直想不到一个更好的解释,在快要说出口时她急中生智说出了这个。她想起成龙拍的那些电影,感觉这个说法也很立得住脚。
“其实也不是这些原因,我后面发现我对你的喜欢也不是很多。”赵筠骐淡淡地讲出这句话。
殷锦鲤听了脸都绿了,刚刚还抑制不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虽然她不想被这群莫名其妙的NPC喜欢,但是被他表达过说有多么浓烈的爱意在这时候能这么冷静地说出这句话,是个人听了都会不高兴的吧,尤其现在自己还像个发疯大猩猩在那边给他展示,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脸是白色的鼻子是大大的还是红色的。
她停下了动作,扯了扯嘴角:“呵呵,谢谢啊,刚好感觉被人喜欢是一种负担。”
赵筠骐停下了他搅拌咖啡的手,将咖啡勺就那么地放在了杯中,双手交叉将下巴放在上面,面带微笑地看着殷锦鲤,“不过我觉得你刚才那样好可爱啊,我感觉我对你的喜欢好像增加了一些,比我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多了一些,大概20%?”
殷锦鲤脸更难看了,连扯出来的笑容都没有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猴耍?真把我当小丑了?被人惯坏的富家子弟,不讲礼貌的臭男人!”殷锦鲤憎恨地看着他嘴巴小幅度地动着。
赵筠骐也注意到了,他的笑意更深了,他明知她是在骂他又装作不清楚的模样问道:“你的嘴巴怎么在颤抖?是不是刚刚累着了?”
“累着?那些动作又不是高难度动作,累着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我就只是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日月风霜,怎么讲的我就这么不禁动?!瞧不起谁呢?!”殷锦鲤心中愤愤地骂着,感觉她的脸也在一点一点地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