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丘乐疯了似的大笑,一改往日的风度翩翩,他狰狞地笑着:“没想到,我们有朝一日能走到这种地步,果真是世事无常,物是人非啊!”
“嘭!”
祁老大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其他人紧随其后,看到三漫安然无恙纷纷松了口气。
大半夜准备休息了,祁老大隐隐听到有动静,这动静还是从三漫所在的位置发出来的,那还得了,当即起身赶来。
虽然不清楚好好的这两人又开始针锋相对,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站在三漫那侧,纷纷在三漫前面挡着。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丘乐弯腰端起茶具,视线略过鱼宝他们看向身后的三漫,不冷不热道:“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若是想活,就滚的远远的。”
话落,丘乐踢门而去。
这一晚,不欢而散。
大家都看着三漫,鱼宝打破僵持的氛围:“我们现在去哪?”
袅青青:“回之前住的地方吧。”
“你们先回去,我出外面走走。”
三漫突然说道,也不管身后的伙伴神色如何,径直出了门。
自和丘乐相识,三漫收敛脾性,变得佛系,可以说,她和丘乐有七分相似,但今日见到丘乐,却发现他早已不是三漫记忆中的模样。
他已经不是三漫所认识的丘乐。
三漫知道,人都是会变,物是人非这句话说的没错,可她心中还是有一种情绪在悄然蔓延。
心中有别样的情绪困扰,三漫漫无目的走在街道,街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热闹纷杂,三漫却一直望着前方,漫漫长夜,繁星点缀。
“祁老大,出来吧。”
三漫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出声。
暗处,祁老大走了出来,问道:“你很难受吗?”
“还好。”三漫微微摇头:“我也说不清,不难受也不高兴。”
与平常无异,依旧是平平淡淡,可她现在不能集中注意力去想别的事情,这就有问题。
祁老大坐在三漫身边,提议道:“我们去屋顶,今夜有星星看。”
“好。”
一眨眼的功夫,祁老大已经抱着三漫上了屋顶。
今晚的星星出奇的多,好像前几晚都没有繁星。
祁老大想了会说辞,问出口:“丘乐,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三漫看着他:“一个对我很有意义的人。”
没有丘乐,也就没有今日的三漫。
祁老大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觉得,一个在你心中有着绝高地位的人,有天在你心中的形象坍塌,一时接受不了?”
三漫点头:“如果说,一切都是假的,那我从他身上学来的东西又算是什么?”
他口中的自在随性,不拘一格,又算是什么?
“三漫。”
“嗯?”
祁老大很少叫她的名字,现在却是难得的认真,他说:
“你就是你,而不是照着别人的样子刻出自己的样子,我认识的你,是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人影响,是一声不吭就干大事,还爱钱的月三漫。”
认识三漫这么久,他就越发现,三漫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般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相反,她也有脆弱的一面,会把自己的悲伤深埋在心里。
三漫望着祁老大,他静静地看着自己,深黑的眸子就犹如这天上的黑夜,蕴含万千繁星,又亮又漂亮。
“祁老大,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是什么?”
“把白抓住。”
祁老大神色柔和。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三漫的脑袋:“嗯,所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如果你想知道丘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会和你一起调查。”
三漫神色认真:“我想知道。”
隔天,三漫和祁老大一同调查丘乐的事,他们装作刚来的鬼,询问那些元老级别的鬼,打听的消息很简单,就是问问白什么时候来的。
同为鬼,没什么不好告诉的。
那只鬼也很畅快:“白大人也就是前段日子,他创造了天堂,供我们有居所可住,而不是待在暗无天日的破镜子里,你们来了这里待久了就知道了。”
三漫:“啊这样,我特别崇拜白,所以想知道白大人长什么样子。”
“你会见到的,每个晚上他都会坐红轿子游街。”
一天过去了,有用的信息一点没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丘乐自己知道。
或者,问真的白,一切就真相大白。
........
“........他怎么又来了?”
鱼宝看着丘乐拿着一壶酒,若无其事又来找三漫,有些不可置信,明明那天晚上闹成那样,今日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知该说是记性不太好,还是这是他们之间的交友方式?
三漫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倒酒她就喝,也不说话。
鱼宝:好吧,还是怪怪的。
谁知,丘乐却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你真就没有别的计划,这可不像你啊。”
三漫把酒杯放下:“我离开了你会如何?”
丘乐眯着眼笑:“不如何,和我们从前那般分别一样,平平淡淡,既不高兴也不伤心难过。”
三漫想起他那时说的话,有缘自会相见,山水总会相逢。
“是吗?”
三漫说完后,地动山摇,外面发出一阵喧闹,恶鬼们也在不安,这么大动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丘乐几乎是立刻站起身,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三漫反问:“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丘乐跑出去看,地面龟裂,街道崩塌,白创造的鬼界正在瓦解,这说明这个空间已经被人从外面击毁,即将不复存在。
外头有人叫喊着白大人,请求白大人出面,可丘乐不是白,这儿所有的鬼都是诱饵,是白的棋子,是他成就伟大事业的垫脚石。
所以,丘乐无动于衷,静静看着外面破碎的一切,他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落寞悲哀。
三漫却没顾他,招呼伙伴出去和佟老赖叔会合。
经过丘乐身边时,三漫停下脚步,问道:“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离开。”
“我不走了。”丘乐摆摆手:“你说的没错,我已经是鬼了,就算离开,也只能被关进镇鬼镜。”
三漫还是挽留道:“镇鬼镜关押的都是极凶极恶的鬼,你不用,你可以在阴界当差。”
丘乐笑了,几分讥讽:“试问,哪个鬼不是十恶不赦的,我也是,三漫,我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丘乐了。”
“快些离开吧。”
闻言,三漫不再劝说,跟着祁老大出去,外面佟老和赖叔带着几人在此等候,看见几人安然无恙点头笑了笑。
佟老仁慈地笑着:“孩子,幸苦你们了,这几日白四处作乱,我们好不容易才抽出身营救你们,索性都好好活着。”
她又看到青青,夸奖了一番:“青青,你做的很好。”
袅青青低下头:“还有大家的功劳。”
佟老赞成点头,真是谦虚的孩子。
赖叔在后面催促:“其它小恶鬼都被我们收服了,现在先找个地方吧,别一大堆人站在这。”
佟老道:“那就回阴界说吧。”
其他人都没去过阴界,因此对于三漫曾提到的阴界都很好奇,袅青青也未曾去过,鱼宝耐不住好奇心,路上就问三漫阴界长什么样,三漫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暗暗的,然后还有一条河。”
鱼宝:“怎么感觉有些阴森?”
佟老干咳两声,余光瞥着三漫,奈何三漫一直往前看,压根没注意到佟老的颜色,但好在鱼宝也没继续问了。
再问下去,阴界的名声都没了。
越靠近阴界,温度急骤下降,三漫适应了这个温度还好,其他几人第一次来,还没到就已经哆哆嗦嗦,抱着个胳膊浑身发抖。
佟老安慰道:“没事的,等你们适应了就不冷了。”
鱼宝颤抖着声音:“这也.....太.....冷了。”
佟老和赖叔不说话了,但步伐却加快了,三漫冷淡地看着这两人一会的功夫就溜到前面去了。要不说阴界的人都不靠谱,遇事就跑。
“孩子们到了,等下就不冷了。”
佟老干巴巴笑着,招手示意他们快进去,等到所有人进去后,三漫才踏进阴界。
阴界的光线很暗,忘川河映入眼帘,鱼宝凑近看,问道:“这是不是喝了就能忘记前尘然后投胎。”
佟老刚要说话,三漫抢先一步:“不是,这是伪劣的。”
当初佟老和赖叔闲的没事干弄的,还非要叫忘川河。
赖叔赶紧转移话题:“先说正事,大家先坐好。”
他看向三漫,问道:“你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事情和预想的不同。”
三漫简单回答:“里面的白是假冒的,只是一个诱饵。”
佟老皱眉:“这白洞察人心,最是狡猾,他定是猜到了我们我们留有一手,于是也准备一个诱饵等我们跳坑,再把你们困住,他出来为所欲为。”
“这段日子,人间大乱,尸横遍野,就连我们阴界,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袅青青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佟老哀叹一声:“我带你们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