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后的天气,天气显得格外凉爽,连空气中都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芬芳,徐北北手里端着茶,在房间里左走右走,寝食难安,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虽说不久前小福告诉她,派出去的人已经劫回来了,人没出事儿,刘家老小现在已经被安排妥当,正在了一家客栈里头休息,小福还专门派了人去照顾。
可是眼下,还要去见刘北樘!在他面前刷好感!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徐北北左走右走,怎么思考怎么觉着心虚,这气势倒是拿得出来,可是说话好尴尬啊!
小福欢欢喜喜地跑过来,笑嘻嘻地对着徐北北说:“女帝,何事如此烦躁啊?”
徐北北喝了一口茶坐下,哭丧着一张脸,说:“这关键人物,我该怎么去面对,苍天哪!”
小福不明白,啊?了一声,徐北北摆手说:“你去备点疗伤的好药物,朕要亲自给刘文将军送过去。”
小福这就不明白了,这女帝不是要虐待刘将军吗?怎么会忽然间就好了?还亲自送药前去?
小福说:“陛下,您不是说要让刘将军付出代价吗?为什么要送药去?”后来,小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笑呵呵地说:“哦~要不要掺点辣椒面和胡椒粉?”
徐北北一听这话,立马原地爆炸了,从凳子上面腾空而起,看着小福,说:“小福,我有这么坏吗?”
小福佝偻着一个身子,笑着说:“女帝只是善良得不明显而已,世人愚昧,不知真假。”
徐北北抽搐了嘴角,说:“下去吧!”
小福正准备下去,而徐北北又挪了挪凳子,坐在上面,忽地想起了什么似地,看着小福。
这自己送个伤药,小福都觉得自己做了坏事,那为什么之前自己救下刘文的亲人和情人,小福却没有言语呢?
她招呼了手,示意小福过来,她上下打量着小福,说:“小福,朕救下来刘家老小和苏小小,你能懂得朕的心意吗?”
小福的马屁拍得极其响亮,笑呵呵地说:“小的知道,女帝一定是有更好的虐待他们的法子,不会让他们死得这么便宜!”
徐北北:……
我靠!这好感度都白刷了!
做个好事儿都能被描成十恶不的地大事儿,连小福都这么认为,这刘北樘就不消说了。
徐北北叹了口气,无语得挥了挥手,说:“下去吧!备好的创伤药,要是里头掺了什么东西,我把头给你拧下来!”
小福麻利的点了点头,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徐北北在房里徘徊,顺道走到熏香处去闻一闻熏香,这栀子香闻着倒是好闻,不过这女帝喜欢的味道倒也太浓郁了一些,徐北北散了散味儿,看着远处的天空沉思。
这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徐北北起了身子,恰巧小福也已经把伤药给带了过来,还准备了些止血的药丸,徐北北看了看那药,鼓足了勇气,说:
“小福,这刘文将军在哪儿?”
小福看着徐北北,说:“回陛下,还在太和殿跪着呢。”
这关键人物,怎么可以跪着呢?她可是要去抱人家大腿,和他你侬我侬,夫妻双双把家还的。
徐北北指了指前方,挺直了腰竿,正了气:
“带路。”
太和殿的修建很是气派,最上面是个用于百官上朝的宫殿,位于山顶处,看着庄严气派,太和殿下,是百米石阶,表达天家威严。
现在下雨后不久,天气还显得凉爽,太和殿的石阶更是被冲得格外干净。
徐北北爬在石阶上,喘了喘粗气,窝着个腰说:“我勒了个去,终于明白这女帝咋这么瘦了,这么一通楼梯爬下来,我能瘦十斤!”
往上一看去,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在楼梯正中间跪得笔直,一身衣服被雨淋了之后还未干透,更展现出良好的身姿,徐北北太正了自我的气息,整理了一下头发,快步上前,跑到了刘文的面前。
慢慢蹲下。
在大脑里,她原本准备了一部苦情戏,向刘文诉说一下自己的可怜,如此对他都是因为爱,她最终决定痛改前非之类的。
如果刘文相信了,就yes!没有相信,那也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地给人家洗脑,终有一天,那也是能走向he的。
然而她看了看面前的刘文,纤长的睫毛挂着雨珠,一张脸惨白的和乱葬岗拖出来的一样,肿着俩大眼泡子,嘴角挂着吐出来的血,虽说长得帅气,看着却多了一种病娇的凄凉。
她伸手准备把他嘴角的血给拂去,想了片刻,还是收了手。
大脑里酝酿的情绪百转千回了许久,看着面前已经极度虚弱的刘文,徐北北愣是把卖惨的情绪收了回去,想了许久才终于说了一句:“你……还好吧?”
惨白的嘴唇动了动:“还好,没死成。”
徐北北呼了一口气,往四处看了看,企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笑着说:“咳咳……刘大将军如此风趣,别有一番韵味呵。”
薄唇牵了牵,眉眼似笑非笑,刘北樘说:“倒是过誉了。”
徐北北招呼着小福上前去,小福麻溜的带着伤药呈在徐北北面前,徐北北抓了抓刘北樘的手,摊开他手,笑呵呵的说:
“刘大将军,这是朕特地为你准备的药,你放心,绝对没有毒!”徐北北心虚地把药给放上去,笑着:
“只希望刘大将军,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呵。”
树上得叶子飘了飘,缓缓地砸在地上,天底静止了片刻,只余叶子的回旋,徐北北的手僵在了空中,徐北北说:“将军怎么不说话?”
刘文抬头看了看她,露出了个诡异的微笑,徐北北对于此类仇视已经是无所谓了,只呆呆地看着刘文,干笑说:
“这药,好歹还是吃点吧!”
刘文不说话,一双眼睛里充满着仇恨,似乎想要把她给灼烧成灰。
遇到事情不要慌,咱先冷静一下,慢慢来,这钟,不也是要多敲几下才响么?
徐北北招呼了小福,甩了甩衣摆,淡定地说:“小福,给朕端根凳子过来,朕准备和北樘将军,好好聊聊。”
凳子过来了,坐在凳子上,腿不用麻了,一下子便放松了自我。
徐北北牵了牵嘴角,老父亲一般慈爱地看着刘北樘,拿着小手绢给他擦了擦嘴角,笑说:
“朕的北樘啊?”
刘文一听此话,整个脸僵得和打了玻尿酸一样,他吞了吞口水,看着徐北北。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不怕地不怕,刘北樘,徐北北的满腔情谊,你可要好生感受!
徐北北笑着说:“朕对你是真心的,此心苍天可鉴,日月可知。”
刘北樘恶心得都快吐了,一张脸板得不成样子。
对待敌人,千万不能乱了分寸,徐北北挪了挪板凳,上前一步说:“朕思考了许久,觉得真心对不起你,咱们过去必定有许多的误会,朕只希望,你能重新认识一下朕,刘将军觉得如何?”
刘北樘不说话,阴晴不定的脸更加冷,他说:“女帝的目的是什么?”
让你爱我……
同样的目的……
徐北北:老天呐!求求你让我做个人叭!
徐北北:“朕想让你过得幸福。”
“臣现在已经过的很幸福了,不需要别的东西。”
徐北北尬得直打哆嗦,笑着说:“这……更幸福一点,不是更好吗?”
我擦!说不下去了,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这种没三观的话当成正派人士说出来,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徐北北心里暗想:晋江!快出来!
晋江:嘀~找我干什么?
徐北北:他喵的,老子现在咋搞,和这个冰山人一起说话,老子浑身上下都结冰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我能聊什么!我怎么刷存在感!啊!
晋江无语: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攻略么?
徐北北:这还能有攻略?
晋江说:“这刘文家中会出一些大事儿,迟迟无法解决,你帮他摆平了这个事儿,肯定能刷一波好感度!”
徐北北:啥事儿?
“百合。”
徐北北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说:“谁和谁?”
晋江捂脸叹息道:“他媳妇,和他妹!”
卧槽,这也太劲爆了点!
徐北北看着面前的刘北樘,怎么看也觉得长相是上乘,虽说人长得清秀,却不缺乏男子的气概,没想到居然会拥有这么一个悲惨的人生。
晋江在一旁说:“他妹和他媳妇有私情,不久后这个事情能击垮他,你只需要到时候当一个安慰人的小白莲花就好了。”
徐北北一听,看样子这晋江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嘛!
“晋江,厚道啊!”
晋江笑笑,说:“应该的,为读者效劳,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徐北北和晋江交流:“好叭!你可以走了!我懂了!我突然有话说了!”
晋江说:“为了加快剧情的发展,你可以把刘北樘的妹妹接到宫里头来,这样更加有利于刘北樘发现奸/情。”
徐北北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对晋江说到:“我顺便把刘文也给搞进宫里头,离虐心玛丽苏,就更近了!”
晋江:ok。
天空还有些暗,空气有些潮湿,刘北樘看了看一直在神思游走的徐北北,冷漠地开了开口:
“你在干什么?”
徐北北立马回了神,笑嘻嘻地说到:“方才在想你。”
刘北樘,你可要做好准备了,徐北北的骚话,可是一溜一溜的。
徐北北上前一把握住了刘北樘的手,泪眼婆娑地说:“朕终于明白了,朕想要你幸福,朕知道你喜欢苏小小,朕决定成全你们!”
刘北樘眉毛一挑,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只要刘将军开心,这天下朕都可以给你,还差一个苏小小不成?”徐北北抹了一把眼泪,说:
“你家院子不是被朕烧了吗?朕决定把你一家老小接到宫里头一同居住,好吃好喝待着,你看如何?”
刘文自然不会相信徐北北的鬼话,他狐疑地看着徐北北,眼里是怀疑的样子。
徐北北吸了个鼻涕,说:“爱之至,恨之切,朕从前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可是现在朕想清楚了,朕要无私地成全你!当一个男人幸福生活背后伟大的女人!”
没关系,刘北樘,你讨厌徐北北也没关系,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多不要脸的话,她都能说!
徐北北一把紧紧握住了那手:“朕很爱你,你知道吗?”
刘文看了徐北北一眼,把头别过去,说:“我知道。”
徐北北自然晓得这番话语没有什么好语气,她挪步到刘北樘面前,掰正了他的头,说:
“既然如此,为了能让你看到朕真心悔改,朕决定将你留在宫中,你也好方便照应你的家人不是?”
刘北樘听了这话,仔细地想了想,说:“女帝当真不为难我的家人?”
徐北北露出老父亲般地微笑:“自然不会。”
微冷地面色动了动,半响后才轻飘飘说了个字:“好。”
任务完成!
徐北北一下子笑了,拍了拍刘文的肩膀,心满意足地说:“那这样!便是最好啦。”
谁知手刚一拍完,刘文便闷哼了一声,面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
徐北北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打了人家几十鞭子哈?
她收手一看,自己的手上沾着鲜血,湿漉漉的,刘文也注意到了,狠厉地看了徐北北一眼,面上挂着风雨将来的阴森笑容。
尴尬的事情总需要一些言语来化解。
徐北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鲜血,放在裙子上擦了擦,干笑着说:“你别说,这红色,还挺喜庆,哈哈。”
微冷地唇角一弯:“我也觉得很喜庆。”
徐北北:我擦!老天!我干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我要活得如此修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