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夫人（魔改） 第15章 一家五口

一片寂静之中，谢青率先打破平静：“我和弟弟都更像母亲。”少女端坐的安安稳稳，一派大家贵女的风度，面上既无难过亦无愤怒，平静淡然。

乐平叹了口气，道：“是啊，他们两个都像阿悦。”先夫人李氏本名李悦。

乐平看着卢曦的目光变得冷漠，即便卢曦救过谢玹，乐平也不能容忍她这么说道两个孩子，何况她既然嫁到谢家，救谢玹也是应该的。

卢曦却仿佛没有察觉现场气氛一般，淡淡点头：“是挺像的。”谢元还小，看不出来，但谢青确实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相貌、气质都如出一辙。

乐平长公主冷淡的摆手：“我也乏了，你回去吧。”说着她看着曾孙儿、孙女：“你们留在公主府里陪陪曾祖母好不好。”她原本是想让两个孩子回去的，他们本来就和玉珩相处的少，如今玉珩难得得空，也该让他们父子好好相处。

但是，见卢曦这般态度，乐平长公主不敢让两个孩子回国公府了，当着自己的面卢氏都这般胡言乱语，若是回去了，还不定怎么苛待孩子呢。

看来当初是她想错了，她以为卢氏只是性子烈，但心地还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危险紧急的状况下还要去救玉珩，如今看来，这卢氏分明不是个能做慈母的人。

哪想谢青却起来道：“孙儿回来还未曾拜见父亲，若曾祖母想我了，孙儿过段时间必定过来陪伴曾祖母。”

一旁的谢元也奶声奶气的道：“我也好久没看见父亲啦！”

乐平叹气：“两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你们父亲。”她就知道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多么的识大体。

片刻后，卢曦带着谢青谢元回到国公府，早早有人迎上来，吴嬷嬷对待谢青的态度比对待卢曦要更为亲近：“姑娘和少爷总算回来了。”

谢青笑了笑，对卢曦行礼道：“女儿刚刚回来，都还未收拾好，待收拾妥当，我和阿弟再去给夫人请安。”

卢曦淡淡点头：“好。”

谢青带着弟弟便走了，吴嬷嬷在一旁殷勤的跟上：“姑娘和少爷的院子，奴婢日日着人打扫，国公爷也早就吩咐了要收拾好姑娘和少爷住处。”

“有劳吴嬷嬷啦...”

卢曦看着谢青和的背影，目光仿佛透过她看到别的什么人一般，白荷在一旁小声提醒：“夫人？”

卢曦这才道：“回去吧。”

到了晚间，他们并不是在卢曦自己院子里用的饭，而是在正院厅堂里，难得的国公府所有人终于聚齐了。

谢玹、谢允、谢青、谢元，还有卢曦。卢曦全程沉默，看着他们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和和睦睦。

卢曦头一次有些茫然，她问小圆珠：“孩子是无辜的，对吗？”

小圆珠道：“当然，但是你放心，你的孩子也会有很多人疼爱的。”

“会吗？”卢曦不知所措道：“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对待孩子呢。”

这一晚卢曦在迷茫的思绪中缓缓入睡，翌日一早，谢青便带着谢元过来请安了。

卢曦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我没有叫人请安的习惯。”她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跪来跪去，更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相看对坐。

谢青态度极好：“晨昏定省是女儿分内之事。”反正不论如何，她不会在礼仪之上出错，落人口实。

谢青对身旁人示意，她乳母刘氏捧着一个黑盒子过来，谢青道：“听闻府中月底要宴客，女儿帮不上什么忙，这是我庄子上一点特产，也是女儿一片心意。”

白荷自刘氏手中接过盒子，打开来给卢曦看，只见里边是一片纯白如雪花的东西，卢曦挑眉：“糖？”一匣子白糖。

谢青矜持笑道：“是，这糖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比一般黄糖要白净些，可给宴席酒菜添些味。”

她身旁刘氏却忍不住得意洋洋道：“好叫夫人知道，这如玉一般无暇的白霜糖在整个大楚也只有我们先夫人庄子里能产，先夫人把庄子全都留给我们姑娘了，公主见我们姑娘能干懂事，也早早叫姑娘自己管着庄子，我们姑娘又孝顺，特特把糖拿来孝敬夫人。”

卢曦笑了，淡淡道：“这样珍贵的糖想来很贵。”

刘氏便得意又矜持道：“这糖如今在外边已经喊价到十两银子一两糖，只是咱们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咱们姑娘每年出产的糖除了孝敬两位公主，送些给交好的世家，其余都只用在府上，断断不会去做些商贾买卖之事的。”这样的糖自然只有他们这样的人家才能用，怎么能卖给外人用呢。

卢曦神情逐渐冷漠，什么话也不想说，连基本的客套都不想，白荷见此赶忙道：“咱们夫人也为姑娘和少爷备了礼呢。”

知书、知微捧着两个匣子过来，刘氏接过来打开，给谢青的是一盒粉珍珠，各个有小指头那般大，圆润光亮，最适合给小女孩做饰品，给谢元的却是一盒子黑、金、粉、黄、白等颜色各异形状各异的彩珠，很适合小孩子拿来玩乐。这两盒子珍珠至少几百颗，也很能拿的出手了。

白荷道：“这是夫人早早就备好的，就等着姑娘和少爷回来呢。”

谢青眸子闪过片刻讶异，很快恢复自然，带着谢元对卢曦道谢。总体来说这对新出炉的母女之间虽不亲切，但还算客气。

谢青牵着弟弟回自己院子后，对刘氏道：“奶娘何必跟夫人说那样的话。”送糖就送糖，何必说那些张扬的话。

刘氏道：“奴婢就是要叫她知道姑娘有多么受两位公主宠爱，总不能叫她小瞧了姑娘。”她竟然一见面就说姑娘长得不像国公爷。

“什么‘她’，那是夫人。”谢青正色道：“奶娘，不可对夫人无礼。”刘氏的态度代表她的态度。

见自家姑娘这般严肃，刘氏只好恭敬道：“诺。”

谢青拿着珍珠盒子道：“夫人倒是很大方。”

珍珠虽不是很名贵的珠宝，但因为采珠困难，想要配齐这么一匣子粉珍珠必定要花费很大价钱和功夫，而卢氏家族早已没落，想必夫人能给他们送这样的礼品也是示好之意，至于态度，这可能是卢氏的性格问题吧，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温雅和煦的。

“我和夫人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仇恨，合得来便好好相处，合不来便两不相干，何必上赶着拉仇恨呢。”母亲过世五年，谢青对父亲再娶并没有什么不满。

谢元拿着一个扁扁的形状奇怪如同兽齿一般的珍珠，这枚珍珠色泽艳丽，蓝绿相间：“阿姐，这个真好看。”

谢青面色温柔：“你喜欢就好。”不管如何，他们面上对夫人敬着就是了。

等谢青谢元这对姐弟走了，卢曦看着一匣子白糖，冷笑道：“真是价比黄金，了不得。”

白荷收好糖：“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也在夫人面前显摆。”他们在沿海的珠田里养的珍珠不知道有多少呢，还能被这一匣子糖给吓到。

卢曦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房里，她侧卧在软塌上，把人都赶出去：“我想休息。”白荷以为她还在因为那个刘氏生气，便带着人在门外守着。

卢曦叹气，对小圆珠道：“我是不是真的很蠢很好骗。”

小圆珠迟疑道：“也不是‘很’吧，就一点点好骗而已。”

卢曦：“......”

“那个时候，她明明说，这样的糖不知能让多少人家锦衣玉食，我以为她不说会完全无私的把方子公布出去，至少也会把白糖平价卖给大家。”

小圆珠冷静道：“但事实上，她确实没有明言说过要卖糖，你说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卢曦道：“但她暗示我了，她在我面前一直表现的多么爱护百姓，也是她说白糖制法比想象中简单，若是普通百姓得知制糖之法，必能养家糊口，她说这些话不就是暗示我她会用这些惠民吗？不然我何必教她做白糖。”

小圆珠沉默片刻，道：“根据规则，她并没有给出相关承若，即便是我现在的系统之中，也不曾记录在这件事上，她对你有债务亏欠。”

卢曦憋着嘴，很不高兴：“如果那个时候我立刻离开，或者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那是如果，过往不可更改。”

卢曦想起五年前，她睁开眼睛后，真正清醒的第一刻，见到的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女子，那女子很漂亮，很聪明，很温柔，她轻而易举就赢得了当时的自己的信任和喜欢。

然后，然后她就栽了跟头，一个比在上界时遇到过的还要大的陷阱。

【你总是说什么‘人间界’，说‘你们人类’，难不成你是什么妖精鬼怪？】

【我怎么可能会是妖精鬼怪。】

【那你是什么？难道是神仙？】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

【算是？神仙还是要算是不算是的？】

【我们虽然掌握世间的某些权柄，管理着人间生死大道，也一直以保护人间各界安全为己任，以人类的自由和平等为意志，但是我们始终坚持自己仍然是人类的一份子。不过，也有些人称我们为新的神袛。】

【原来如此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神仙呢！】

【你这样就信我了？你不怕吗？】

【信啊，为什么不信呢？至于怕不怕么，你不是说你是保护我们的么，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对了，你刚刚说你们管理人间生死大道，这么说起死回生你也能做到罗。】

【虽然可以，不过在权限上，我不能太过扰乱生死轮回的。而且我现在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那你怎么样才能好呢？】

【我需要盐和糖，大量的盐和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