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联合建国后设立三个都城,东都圣埃文是全国发展最快,也是最为发达的沿海城市,故因此被称为经济首都。zuowenbolan
南都广陵则是统一联合政府机构的前身——统合会发迹的地方,也是当年那混乱时代中它们的大本营所在,建国后大部分政府重要部门都位于此地,所以也就被设立为行政首都。
而三都之首的西都,即是这个古老民族过去数千年中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同时也是旧帝国时代的帝都——长安,这座伟大的城市曾经让无数海外来客震撼不已,车水马龙繁华喧嚣的城市街道,金碧辉煌的宫殿和挥汗如雨的人群,花团锦簇的文章和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那些西方探索者流连忘返,家乡的一切在这里的光芒照耀下都黯然失色。
因此很多海外来客都迅速高效的学会了一段名句。
“此间乐,不思蜀。”
西都的地标建筑就是举世闻名的中央大礼堂了,而此时在大礼堂的钟塔里,驱动着这座大钟运转了数百年的机械组件仍然在运作,这些古老的金属组件看着像是刚装上去一般光洁如新,运作时听起来也没有一点杂音,只有让人舒服的滴嗒声,仿佛时间无法在它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穿着简洁便服的男人站在机械组件前方的平台上,大钟的指针一遍又一遍的从他面前转动过去,他的目光投过缝隙俯瞰着下面繁华的都市,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阁......下!我就猜......您会在......这!”
一个陆军文职人员从后面的梯子艰难的爬上来,大口喘息着冲他说道。
这座老古董大钟因为是十分重要的历史文物,所以根本无法改建,连维修都是保持着最古老的风格,就是由工人背着工具爬上百米高的塔楼进行整修保养工作。
工人们经常爬,也就习惯了,可这文职人员平时也就是在办公室打打字,写写画画啥的,爬这种高度真是差点要了小命。
“我喜欢站在这儿,以前在圣城的时候也经常站在皇宫的尖塔里俯瞰城市,在这里站一会儿总能让我想起些过去的记忆。”
男人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站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投过缝隙吹到他的脸上,吹起了他遮住额头的短发,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狰狞的伤疤。
他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伸手整理被吹乱的头发,只是目光偏转了一下,看向大礼堂前方广场上喧闹的人群。
那里有场露天婚礼正在进行,穿着军礼服的丈夫给穿着婚纱的妻子戴上婚戒,美丽的新娘喜极而泣,一旁的摄像师努力的抓拍着一张又一张美丽的照片,希望把这对新人的幸福时刻记录下来。
可阳光总是“不听使唤”,总是变换它照耀的方向,害得摄影师总是找不到最能让自己满意的拍摄角度。
正当他发愁不已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光芒突然照耀在新人身上,那照耀的角度正是他所追求的近乎完美的位置。
那一刻仿佛是神迹一般,他也没有心思乱想,精准的抓拍到了那个瞬间,新娘子的美丽在那一瞬间凸显到了极致,仿佛圣女降临世间般的。
站在高塔上一直看着这一切的男人忽然笑了,英俊的面容却变得有些苍白,但他的微笑仍然是仿佛触动心灵一般的圣洁,如果说那位新娘像圣女一般美丽,那此时这个男人只靠一个微笑就达到了神明一般圣洁。
“阁下?阁下?您在听吗?阁下!”
然而那个文职人员却出声打断了这似乎很神圣的一幕。
“好了,我没聋,你来所为何事?”
男人似乎喜欢古人的说话方式,偶尔也会像这样学上那么一两句,虽然他这样说话总种莫名违和感,但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那位希望您再出手一次,联邦那边有些大动作,但这段时间事情实在太多了,他在全力准备应付议会问询,所以没空去处理那边的事,所以在下这才不远万里的跑过来想请您出手解决一下,您也知道从司令部到这儿有多远吧?
至于报酬嘛,那位大人一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
更何况呢,那些个所谓的大动作很可能也跟您的老家有些关系喔?”
明明是替上司来求人家帮忙,却还特意强调自己大老远跑过来的付出,借此来勾起对方可能存在的同情心,之后提到报酬又搬出上司,紧接着又用对方心中所求来循循善诱,当真是把这张嘴用到了极致。
说是干文职的,估计谈判才是他真正的本职工作。
“行了吧你,一路坐专车来的还好意思说远?还报酬?你见过那家伙有哪次给过我报酬吗?还说什么我老家,我对来自故乡的异常魔力波动可是相当敏感的,可这段时间我可根本没有在联邦的土地上感受到过一丝一毫啊!为了骗我给你们打免费工,真的是从头到尾没有一句真话。
吾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一通直接噎得那个文职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也不是王司徒,被骂一骂就死怎么能对得起在现代职场的摸爬滚打呢?
虽然脸色难看得紧,但他还是得继续劝说人家出手,毕竟这可是那位大人亲自派遣自己来的任务啊,回想起那位大人尊贵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还有那一声声语重心长的嘱托,他顿时就感到自己的使命是如此的伟大和闪耀。
他随即感觉嘴巴充满了“力量”,准备用如滔滔江水一般的马屁,啊不,是敬意,来劝说眼前这位同志“走上正道”。
“收起你的马屁书吧,我会出手的。毕竟我已经这么做了很多次不是吗?
如果你认为我是为了那点所谓的报酬或者什么奖赏才帮你们的,那你们可真付不起我的报价。
我帮你们,只因为那家伙答应了我,他会为我的故乡带去我希望看到的色彩。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再看一眼故乡的田野了,但至少我希望有一天那家伙能把我葬在那田野上。
仅此而已。”
男人终于转头看向他,眼中也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从那双明亮眼睛中涌出的期待和渴望,是他此生第一次见到。
那双目光就好像看穿了时间,看到了他最期待也是最渴望的未来实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