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岸彼端 第3章 如黄金，如烈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块木板当头砸下，顿时陷入了无尽黑暗。

头感受不到疼痛，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样，无法动弹。

四肢传来冰凉触感，红色的细长虫子不断耸动、包裹。

头顶亮起了一点点微光，呲啦呲啦电流闪过，如同老电视那样，缓缓播放着画面。

画面中的老人缓缓爬上三楼，担忧的重复着，“小瑞，小瑞…”

“奶奶，我在这，我在这里！”我在画里大喊，捶打，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在做梦。

在另一个世界的人眼里，我只是画中死板的、模糊的角色。

人类听不见蚂蚁说话，也听不见画的声音。

我就这样绝望痛苦的，看着奶奶与我擦肩而过。

那两只怪鸟又开始叫了，叽叽咕咕如同笑声。

奶奶重复我的名字许久，在房间不断无助转圈，最后又变得迷茫。

她扶着楼梯艰难下楼，最终停在了一颗苹果树下，那是我五岁时和她一起种的。

此时这棵树上坠满了黄叶。

她抱着腿坐在枯黄的大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背薄得像一片纸，一片比落叶还轻的纸。

奶奶！

见此一幕，我浑身血液仿佛倒流，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扯断了包裹着我的虫子。

我一拳砸在头顶的屏幕上，咔呲一声，屏幕被掀飞了。

我才发现那并不是屏幕，而一块巨大的木板。

自己正处于一艘小渔船上。

我手下意识捂住半边脸，眼中此刻的世界有些奇怪，好像缺失一块。

海面晃动，钻出一个狼狈的中年男人，男人留着茂密的大胡子，冰蓝色的眼中充斥着怒火。

“你不要命了！”大胡子拖着浑身是水的身体上船，愤怒的拍掉我捂着脸的手，眼中先闪过错愕、愧疚，然后闪过恐惧。

他张了张嘴，“小瑞，你的眼睛…”

我望向海面倒影，只见一根尖锐木棍从我的左眼眼眶穿过，如同恐怖丑陋的犄角。

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大胡子红了眼眶，其中满是复杂神色，捏着我的肩膀道：“都是因为你救我，不然你的眼睛也不会…你在船上等着叔，叔去找人来救你。”

我惨白的脸闪过恐惧，又释怀的轻轻叹气，不受控制回答，“没关系叔，海盗不都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吗？一只眼睛换叔的命，我愿意。”

大胡子表情怪异的望着我，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孩子，那你等着我，我去找其他人救你。”

大胡子钻入海面走了，这片海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是一名[迅捷蟹]途径者，游回大船上不成问题。

我身上的感知慢慢在恢复，包括眼眶的痛觉，随着疼痛的袭来，这个世界正在一步步变得真实。

死寂的海面一望无际，除了腥臭的海风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大胡子不会回来了，大胡子原本就是来杀原身的。

只是他没想到原身会舍命相救。

这种舍命相救让他有了一点良心，决定扔下要原身自生自灭。

我冷笑，在大海上一个受伤的小女孩几乎必死无疑。

大胡子这样做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欺骗自己减轻负罪感罢了。

我坐在小船里，一边忍着眼眶的疼痛，一边思考如何自救。

如果我现在拔下木棍，也许有很高的几率立刻死。

但不拔，百分百会死。

因为这根木棍几乎让我无法动弹。

我强忍着痛楚，撕下衣服的一角，然后迅速拔下木棍。

“哐当”一声，衣服里掉出一块宝石。

这是…？

我梦里的那块宝石！

剧烈的疼痛和快速流逝的生命力让我无法过多思考，只能先手忙脚乱用衣服碎片包扎冒血的眼睛。

只见那块宝石迅速钻入我的左眼，一股温和的能量洗涤着我的伤痛，空洞的眼眶慢慢充实起来，爆裂的眼球仿佛在重新生长。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块宝石是怎么回事。

漆黑的海面剧烈涌动，一条黑色的、没有尽头的长方形竖线来到我的船下。

这是什么！

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惊恐万分，甚至无法看清它的全貌，这条黑色竖线也许只是它身上的一小部分。

黑色竖线上布满纹理，这种纹理如同人类手掌上的纹路，可它身上纹理的宽度竟比我的小船还宽。

小船靠在其中仿佛掉进了海沟。

我无法想象这神秘生物有多大。

这究竟是什么！

我浑身颤抖，脑子里全是影视剧里的深海巨物。

甚至眼睛的疼痛都被这种恐惧湮灭了。

我知道，那是我肾上腺素一瞬间达到极限，让我感受不到疼痛了。

身体本能让我瘫软在船舱，大口喘息，心中只剩下恐惧。

海水剧烈涌动，形成恐怖的黑色漩涡，狂暴的吞噬一切。

我的小船如同尘埃，下一刻仿佛就会被搅碎。

我用尽全力抓紧小船，绝望无限蔓延。

我就要死了吗？

我就要死了！

人类在这种生物面前太过渺小。

渺小到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漩涡越发猛烈，我不知道平静海面为什么会突然产生如此狂暴的漩涡。

就像海下版图凭空少了一块。

只见船下的长方形竖线猛的睁开，点燃了整片漆黑海洋。

那是一只眼瞳。

一只无边无际的黄金眼瞳。

同一瞬间，我睁开了左眼。

如同黄金，如同烈阳。”

艾瑞莉娅写完停笔，合上了日记本，窗外月亮高挂，月光在海面上撒下点点银白。

书架上的泥泥怪已经睡着了，它躺在花盆里正抱着一株开智花。

艾瑞莉娅在一次寻宝中获得了这只白色泥泥怪，于是就养了起来。

艾瑞莉娅看见白色泥泥怪的一瞬间，脑海里就多了一段信息。

品种：泥泥怪。

类型：土，是大地之母派系最弱小的生灵。

背景故事：泥泥怪是湿润泥土形成的小怪物，若是土质够好，泥泥怪则清香通透，若地段凶恶诡谲，诞生的泥泥怪就呈现深黑色。多生长于兰晶国的沼泽内。

作用：可以用来判断地段凶恶程度，或者投喂给一些有异食癖的生灵，亦或者卖给药铺培养药植。

这种近乎恐怖的知识渊博倒不是因为艾瑞莉娅爱读书，而是因为她眼罩下那只神秘的左眼。

三年前凭借着那只左眼，她不仅在这个陌生诡异的世界活了下来，还当上了光越号的船长。

成为了横海海盗团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

怀表的指针指向九点，艾瑞利亚起身，拿起书架下沾血的斧头，锁好舱门，开始巡逻。

作为一个合格的船长，每天晚上九点，艾瑞莉娅都会在光越号进行巡逻。

毕竟部分船员们不够自律，夜晚很有可能因为太饿而吞噬同类。

船舱外是一条长走廊，绿色的夜灯忽明忽暗，墙壁由于年久失修，油漆脱落，已经露出了生锈的红色内胆。

光越号很老了，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整个船身都透露出老旧和荒凉的气息，仿佛每个角落都藏着鬼怪一样。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怪笑，紧接着是呲啦呲啦的摩擦声，像有人在拖着什么尖锐重物在缓缓走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

“来了。”艾瑞莉娅提起一米高的剔骨斧就冲了出去。

两道身影在走廊转角交汇，剔骨斧和绿色的锯齿大刀交汇，带起一阵火花。

只见两米高的胖子飞了出去，发出刺耳的声响。

胖子带着歪歪扭扭的蓝色头巾，身上长满青色藤壶，身体呈青白半透明状，心脏被一杆长枪贯穿，手中的锯齿大刀血迹斑斑。

艾瑞莉娅看见那柄还带着肉渣的锯齿刀，语气冰冷，“迪克，你又吃同事？”

光越号是一艘幽灵船，船上除了艾瑞莉娅之外的所有生物白天都是正常形态，到了晚上就会变成狂暴怨灵。

迪克的行为看似可以理解，实则没把艾瑞莉娅放在眼里。

因为艾瑞莉娅早就订下规矩，狂暴怨灵每周可以多获得三个横海币去换取肉类。

三个横海币可以买一只五十斤大鱼，五十斤大鱼，喂养再强壮的海盗都绰绰有余，没道理还会饥饿到去吃同事。

所以迪克不是饿了，而是在挑衅自己。

艾瑞莉娅眼神越发冷厉，看样子她温和太久，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迪克爬起来，吐了口唾沫，他青白的脸十分狰狞，“你一个17岁的小屁孩凭什么当船长，只要杀了你，我就是新船长。”

海盗之间的规矩就是实力至上，只要迪克能够杀掉艾瑞莉娅，那他就是新船长。

艾瑞莉娅脸上冰冷散去，温和的笑着反问，就像船长在关心船员今天有没有喝下午茶，“迪克水手，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能力杀我？”

迪克笃定道：“因为你走的是[真理]途径，所以你总能勘破迷雾，带领光越号找到宝藏，但[真理]途径三阶之前…都没有什么强大攻击能力吧！”

迪克说完，猛的拔下胸口的长枪朝着艾瑞莉娅的头颅捅去，脸上露出奸诈狠辣的笑容，“你中计了小船长，下辈子不要有这么多耐心听奸诈的海盗讲废话！”

迪克离艾瑞莉娅的距离极近，近到来不及躲避。

艾瑞莉娅来不及拿起剔骨斧抵挡，于是干脆放弃了抵挡，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诅咒武器？看样子你确实是有备而来，但是迪克水手，谁告诉你我只走[真理]一个途径…”

锯齿刀顿住了，顿在了离艾瑞莉娅眼球的一厘米之外。

走廊内血腥气弥漫，只见数条恐怖的黑红物质从少女后背伸出，贯穿了迪克四肢。

这种物质尖锐有序得像工业时代最伟大的工艺机械臂，可外形又如同嗜血社会混合扭曲的烂肉。

烂肉疯狂蠕动，宛如锋利无比的刀刃，刮蹭到船舱上，直接将船舱一分二为。

“[吞噬]…你还是一名[吞噬]！怎么可能有人能走两条途径！”迪克眼中的得意被恐惧取代。

只有[吞噬]才会拥有噬点，那种恐怖的、如同寄生体、拥有超高战力的烂肉。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艾瑞莉娅脸上露出优雅的笑容，如同兰晶国里那些沉睡多年的老贵族。

她慢条斯理的用噬点切下迪克的一只手臂，惨叫声在走廊回荡。

“错了，我错了船长大人。求您放过我，别杀我…”迪克眼中的嗜血彻底散去，他痛哭流涕不断求饶。

“我说过，迪克水手，你已经惹怒我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艾瑞莉娅又切下迪克一条腿，她讨厌杀人，但没办法啊。

不杀别人就会被杀，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在她心里，这种家伙死不足惜，不然还会有无数无知的人来挑战自己的威严。

艾瑞莉娅将一条尖锐的噬点移到迪克脖颈处，决定给迪克一个痛快。

“船长大人！您别杀我！我愿意用一份藏宝图来换我活着的机会！”迪克急促大吼。他已经死过一次，好不容易因为那个诡异地方的诅咒让他以怨灵方式让他活了下来，他不想再死。

“你觉得我一个[真理]途径者会缺藏宝图？”艾瑞莉娅拿出一叠藏宝图拍了拍迪克的脸。

“不！我这份不一样！这份藏宝图记载着前往黄金哀之国的路线！光越号所有人死而复生也是因为这份宝图。”迪克连忙用嘴和剩下那只手展开藏宝图。

空的，上面什么也没写。

迪克连忙解释，“只有血统最高级的[真理]才能看见，我看不见，您一定可以。”

黄金哀之国，又被称为——永生之国。

据说那里遍地黄金，堆砌成切割平整的三角山川。

艾瑞莉娅手一顿，她对永生并不感兴趣，但她对传闻中的金山很感兴趣。

她记得自己的故土上，有一个国家的陵墓就是切割平整的三角山川，只不过是石头做的。

想起故土，艾瑞莉娅眼眶深处终于流露出一丝悲恸。

奶奶，你过得还好吗，三年了…

艾瑞莉娅深吸一口气，摘下了左眼眼罩。

黑暗中，如同火焰的黄金左瞳缓缓睁开。

空白的藏宝图浮现一行小字，随着小字的浮现，艾瑞莉娅感觉左瞳传来剧痛。

小字内容如下。

“如果你想找到关于永生的秘密，那应该学着先成为一名魔法师，不然无法得到'哀'的认可，白伊翡斯是魔法师的摇篮，那里隐藏着部分关于哀的秘密…”

小字戛然而止，仅占据藏宝图的十分之一。

一行猩红鲜血顺着艾瑞莉娅左眼眼眶流下。

黄金左瞳越来越黯淡，如同摇摇欲坠的烛火，直到失去光芒，缓缓闭上。

这是她的极限了，只能看见这一小部分的信息。

但这恰恰证明，这份宝图是真的！

三年了，终于有了一点回家的契机。

迪克恐惧的看着满脸鲜血如同恶鬼的艾瑞莉娅，小心翼翼问道：“船长大人，您能放过我了吗…”

鲜血滴落在安静的走廊里，如同死神滴答滴答游走的时钟。

他话还未说完，脖子便被噬点贯穿，几条噬点融合，变成一条蠕虫般的怪物。

蠕虫露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尖牙，一口吞下迪克后，缩回了艾瑞莉娅后背。

艾瑞莉娅心情颇好的对着空荡荡的走廊，用迪克刚刚的话回敬道：“你中计了迪克水手，你居然相信一个奸诈海盗的话。”

船长的奸诈，至少是船员的十倍啊。

她捡起地上的青白长枪。

D级诅咒武器，具有一定的灵魂攻击力，还不错。

角落里的血迹被地板缓缓吸收，直到一点不剩。

天快亮了，艾瑞莉娅心情颇好的回到卧室，直挺挺的摔在床上。

她的左眼估计三个月都无法再睁开，并且身体十分疲惫。

她急需睡眠。

还好她之前预测了不少拥有宝藏的地点，并且绘制成图。

光越号的生计不用担心。

清晨，艾瑞莉娅是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不好了老大！出事了！”

“什么事？”艾瑞莉娅捂着昏昏沉沉的头，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门，瘦小的海盗眼中满是惊恐，手臂不停抖动。

“不要怕，说，有我在。”艾瑞莉娅目光如同一只老鹰，锐利而坚定。短短七个字，就让瘦小海盗平静了不少。

“我们捞起来的那口宝石棺材，您还记得吗？”

“记得，继续说。”

一个月前，光越号打捞起来一口封印的宝石铜馆。

这种禁忌物品艾瑞莉娅一向不会留在光越号上，于是她决定买给奥克国的巨人当枕头。

如今出事，也许就是奥克国那边出事了。

瘦小海盗颤抖道：“奥克国的黑萨大人将我们运送铜棺的兄弟全数扣押，他说这口棺材有问题，接触过的人都被诅咒了。”

瘦小海盗名叫库力，是艾瑞莉娅任命的副船长，也接触过铜棺。

据说那口棺材里面有古怪的东西，接触过的人莫名其妙会霉运缠身。

艾瑞莉娅拍了拍库力肩膀，“库力，你知道有我在的光越号不怕任何诅咒，别露出这种胆小样子。往日那么多大风大浪都经历了，何惧这种无稽之谈。”

库力听见艾瑞莉娅这样说，悬着的心稍稍落回了肚子。

他对艾瑞莉娅的信任已经到了膜拜的程度。在他心里，艾瑞莉娅的语言就是真理。

“去吧，按照我上个月五号绘制的图纸捕捞，不出意外的话可以捕获三千斤鱼，要是运气好还能捕捞上少数鱼怪。”艾瑞莉娅已经计划好了，鱼可以制成鱼干保存，也可以拿去岸上售卖。

如果运气好捕捞到鱼怪，那就卖到航海公司拉船，或者放进光越锅炉房烧火。

艾瑞莉娅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坐在卧室慢悠悠的喝茶，在墙上摊开的牛皮纸上写写画画。

这些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三年的总结。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故乡的世界。

许多学者说这个世界是圆的，像鸡蛋那样，也有学者反驳说世界是一块一望无际的金箔纸。

真正的世界有多大，是什么形态，没有人知道。

我目前可知的，也只有西面的奥克国，东边的兰晶国。和中间的国度——白伊斐斯。

西面的奥克国地形为平原，由残暴的巨人统治，国内没有规则与法律，奉行实力至上，普通人类在奥克国内只是食物。时刻充斥着杀戮和一些奇怪的规则。

白伊斐斯是沿海平原，被称为人类智慧结晶，拥有强大实力。是人类聚集最多的地方，拥有完整的法律体系，同名只差一字的魔法学院白伊翡斯就坐落其中。

兰晶国是没落的古贵族国度，地形由大片沼泽森林组成，生活着吸血鬼和幽灵、女巫，一些泥泥怪、精灵、怕撒恰、也生活在其中。

说到奥克国，艾瑞莉娅就难免想起那口铜棺，巨人最不讲道理，看样子到时候又要周旋一阵。

但她只要暴露[吞噬]特征，那些实力至上的巨人应该也不会为难。

[吞噬]是这个世界的成神途径之一，属于恶神阵营，走吞噬途径的人大多残暴贪婪。

[吞噬]主攻击，实力强劲。光攻击这点，可以排的上所有途径的前几。

而且吞噬只要吃点美味，就可以晋升。

大多数种族都很敬畏吞噬，因为这个途径晋升迅速又实力强大。

但只有成为吞噬才知道，晋升有多难，因为吞噬对于美味的要求十分苛刻。

艾瑞莉娅现在是[吞噬]二阶食人魔，要吃下一具人类，二阶，男性，[勇气]途径的魔法师。

吃魔法师容易，吃二阶魔法师也不难。

但是要同时满足这五个途径就很困难了。

特别是[勇气]这种稀有的本源途径者。

艾瑞莉娅已经卡在[吞噬]二阶巅峰很久。

[吞噬]一阶名叫狂暴小狗，需要吃下纯血吸血鬼的粪便才能晋升。

艾瑞莉娅当时花了光越号一年收入才买了一坨纯血吸血鬼粪便。

这个世界的粪便不是排泄物，而是药材、有用之物，特别是一些远古生物的粪便。

有些微小的精灵甚至用巨人、龙族、吸血鬼的粪便来堆砌房屋，巨人的粪便可以驱逐强大的捕猎者。

艾瑞莉娅指尖浮现一只纯黑色圆滚滚的小狗，小狗亲昵舔了舔她的指尖，开始四处转圈。

这就是[吞噬]一阶狂暴小狗，一阶只能将噬点凝聚成一只小狗，小狗拥有很强的速度以及侦查能力，攻击能力却稍微逊色。

二阶食人魔就不一样了，可以将噬点凝聚成很多样子，翅膀、蛇、人形等等…

但始终是物理攻击啊…

艾瑞莉娅轻轻叹气。

要是遇上魔法师或者女巫吸血鬼，那她就会很被动。

必须得赶快想办法晋升。

船舱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