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教主好像有大病 > 第16章 第十六章

教主好像有大病 第16章 第十六章

作者:王锦WJ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3-03-05 19:39:24 来源:文学城

两个人走走停停,当天晚上到了潼关镇。李清露眼看着自己从风陵渡旁边经过,却不能去黄河镖局通风报信,心中着实绝望。徐怀山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只当什么也没觉察到。

徐怀山走到一间客栈门前,大红的灯笼在门前摇晃。小二出门来迎,热情道:“公子住店么?”

徐怀山道:“要一间上房。”

他迈步走进大堂,拖着李清露上了二楼。李清露感觉自己就像他的一个影子,被他拽来拽去的。小二送来了茶水,徐怀山喝了一杯茶,道:“吃饭么?”

李清露没什么胃口,道:“不吃了。”

徐怀山也没有晚上吃饭的习惯,吹熄了灯火道:“那就睡觉吧。”

他的作息像个老人家一样,过午不食,天一黑就睡觉。好像除了练功之外,没有任何感兴趣的事,就像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

他淡淡道:“上床。”

李清露的脸顿时白了,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徐怀山扯了一床被褥和枕头扔在地上,道:“你不睡床,想打地铺么?”

他虽然嘴上说的气人,实际上对她还算规矩,并没有借着锁在一起就对她动手动脚的。李清露犹豫了一下,心想:“我凭什么睡地上,我就要睡在床上。”

她这么想着,脱了鞋子坐到了床上,扯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徐怀山躺在地铺上,玲珑锁的链子只有一尺长,两个人没办法分开太远,徐怀山只能贴着床边躺着。

房中安静下来,李清露跟他这么近的躺着,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若说他是个坏人,却又没坏到天怒人怨的份上,可若说他是个好人,倒也算不上。

李清露一想到白天他捉弄自己的情形,又有些生气。她往下瞥了一眼,见徐怀山的胳膊悬空着,他却什么也没说,仿佛打算就这么凑合一宿。

李清露想他这样应该挺不舒服的,于是往床边挪了一下,把链子放得低了一些。

徐怀山的胳膊终于能放平了,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他轻轻一笑,道:“心眼儿不错,还挺知道心疼人的。”

李清露觉得自己被他轻薄嘲笑了,心中一恼,登时翻过身去,哗啦一声把徐怀山的手拽的比刚才还高。

徐怀山看着自己宛如投缳上吊的胳膊,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时候就是倒霉在话多上了。

次日天刚亮,徐怀山便醒了过来。他的胳膊吊了大半夜,手腕上都勒出了一道红色的印子。他的手实在酸的厉害,干脆坐在了床边上,低头看着她,想看她什么时候醒。

李清露睡着的模样安静而又可爱,完全看不出来醒着的时候这么能闹腾。徐怀山一开始就是相中了这姑娘的脾气平和,没想到一旦接触起来,她一点也不消停。

她睡梦中微微皱着眉头,嘴撅着,仿佛在为了什么生气。她喃喃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徐怀山微微扬眉,耳朵凑近了一些,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李清露道:“我不跟你走,别逼我动手,我剑法很厉害的……”

她说着抬手猛地一捶。玲珑锁被她拽的一阵叮当乱响,她什么也没打中,却把自己给弄醒了。

她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片刻才想起自己跟徐怀山锁在一起了。她见他坐在床边,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道:“你干什么?”

徐怀山冷淡道:“天亮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窗外传来了鸡鸣声,东方已经发白了。李清露揉着眼起身,人还迷迷瞪瞪的。徐怀山转身去倒水喝,无情地把李清露拽了个趔趄。她也生起气来,故意把手往回一扯,杯子里的水都泼在了他胸前。

徐怀山回头看她,眉头皱了起来,道:“你几岁了?”

李清露装没听见,低头去穿鞋子。徐怀山的胳膊被她拽着,不得不跟着弯下腰来,等着她把鞋子穿上才算完。

他的胳膊悬了大半夜,着实有些酸麻,干什么都不方便,有种挖了坑自己跳的感觉。他活动着手腕,寻思着差不多就解开算了。昨天他虽然在气头上,却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他使了个障眼法,给她看的是钥匙,扬手的时候把钥匙往手心里一藏,扔进黄河里的是一块小石头。

李清露的武功一般,眼力也稀松平常,就这么被他骗过去了,傻乎乎的实在有趣。

两人吃了早饭,徐怀山喝完一碗豆浆,抬眼看着她。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李清露道:“你又看什么?”

徐怀山道:“你跟本座锁在一起已经有一宿了,咱们是不是要永远在一起了?”

李清露守着满桌子的饭,顿时就吃不下去了。她道:“你别胡说,我又不是自愿的!”

她越是这样,徐怀山就越是要气她。他淡淡道:“你都把我看光了,不跟我在一起,本座岂不是吃了大亏?”

人有三急,这两个人拴在一起,解手也没办法分开。昨天夜里李清露迷迷糊糊地跟他起了一次夜,她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陪着男人上厕所。她心中悲愤的要命,却又困又累,站着都能睡着,自然也没记得太多细节。

如今清醒过来,她才意识到这样十分不妥。她还没找他算账,这人却倒打一耙,说是自己把他看光了。

李清露要捍卫自己的人格似的,道:“我没看。”

徐怀山喔了一声,态度十分敷衍,好像是她偷看了硬不承认似的。

李清露怒道:“黑灯瞎火的,我能看见什么?”

徐怀山故意气人似的,道:“嗯对,是是是。”

李清露不想再跟他争了,觉得都是这个破镯子的错。她忍无可忍,直接去抠手上的镯子。那镯子的质地十分结实,她掰了半天,镯子却纹丝不动。徐怀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折腾玲珑锁,善意地提醒道:“悠着点,这东西值三万两呢。”

李清露浑身的气势顿时就散了,要是真的弄坏了,自己一辈子都赔不起。

可这么跟他锁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她正在难过,徐怀山站了起来,道:“本座要解手,你回避一下。”

李清露气的要命,抬起胳膊晃了晃,道:“我怎么回避?”

徐怀山反正脸皮厚,没什么所谓,说:“那你就看着吧。”

他说着撩起了衣襟,李清露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捂上了眼睛。她忽然想起了还能听见声音,还是堵耳朵要紧。她闭着眼,只有一只左手能动,捂得了左耳就捂不住右耳。她正觉得一只手不够用,徐怀山默默地把手抬了起来,帮她堵住了右边的耳朵。

李清露:“……”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体贴还是个轻薄的恶人,说到底他就是个疯子,做的事都匪夷所思,让人难以接受。

片刻徐怀山整理好了衣服,理所当然地说:“以后你伺候本座,还要半夜起来给我端夜壶,习惯了就好了。”

李清露气得脸颊通红,心道:“谁要给你拿夜壶,姑娘把你的头按在夜壶里!”

他洗了手,回头看她道:“你要解手么?”

李清露自从跟他锁在一起就不敢喝水了。此时她觉得自己还能忍,沉着脸没理他。

徐怀山一副淡然的模样,道:“不需要就算了,走吧。”

他袍袖一摆,拖着她出了客房,往客栈外走去。

李清露在客栈没有解手,走了没过多久就开始后悔了。两人出了潼关镇,往西南方向走了片刻,来到了一片树林子里。李清露走的速度慢下来,一直在东张西望,仿佛有话要说,又难以启齿。

徐怀山扯了一下手腕,道:“走啊。”

李清露忍了又忍,终于道:“我要解手。”

徐怀山便笑了,李清露涨红了脸,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也没什么,”徐怀山道,“我还以为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道姑是不用上厕所的。”

李清露不想跟他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了,道:“你不准偷看,把身子背过去,耳朵堵上。”

徐怀山也没难为她,听话地照做了。李清露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蒙住了他的头,这才放了心。她上完了厕所,心里很是别扭,觉得自己的名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失。徐怀山把帕子揭下来,递给了她。李清露心事重重的也不看他,徐怀山便把手帕收到了怀里。

徐怀山觉得她没必要这么难过,道:“吃喝拉撒人之常情,没必要这么当回事。”

李清露不想听他开导自己,只希望他赶快闭嘴。

前方不远处,一座高山云雾缭绕。徐怀山道:“前头就是无量山了,等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打一把钥匙,把锁解开。”

李清露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这时候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哨声。那声音不甚清亮,不仔细听很难注意到,但细细分辨起来,又觉得十分尖锐虚浮,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那声音在山林里回荡,仿佛四面八方无处不在。徐怀山的脸色一变,好像对这声音十分敏感。他试图用手堵耳朵,可那声音的穿透力十分强,捂着耳朵也没有用。

他的头疼得厉害,感觉眼前的景物随着声波一阵阵传来,变成了一圈圈模糊的旋涡,让他头晕目眩。

他靠着一棵树坐下来,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汗水。李清露虽然也感觉有些难受,但没有他这么严重。她扶着他,道:“你怎么了?”

徐怀山哑声道:“是狗哨……一定是白子凡那个混蛋,他派人来了。”

从前徐怀山在活死人坑时,每个月初孙孤诣来检查功夫,就会让人吹起这种哨子,叫孩子们去演武场集合。每次考核,孙孤诣总是逼着他们自相残杀,若是他们杀的不让他满意,他还要亲自杀上几个人,才能过瘾。

这种声音对于徐怀山来说,就像是勾魂使者拖着镰刀走来的声音,吱、吱、吱——滋滋滋滋——嗡——

那种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破坏掉他的一切,夺走他的安宁、正常的思考能力甚至生命。

李清露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种声音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可看他这么痛苦,心里也跟着慌乱起来。她道:“你没事吧……又犯病了?”

孙孤诣死去之后,就没人再吹过这种哨子了。然而白子凡在无量山住过一段时间,对于钟玉络和徐怀山的经历有所了解,知道他们潜意识里最怕的是什么,便专门拿这种东西来对付他。

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得意的声音:“姓徐的,这是咱们堂主花了好大功夫才打磨出来的哨子,跟你师父用过的像不像,听起来怀念么?”

李清露一凛,下意识到处张望,心道:“是花如意,她怎么阴魂不散的又追过来了?”

花如意朗声道:“我听说你师父一吹起这哨子,你们就得互相撕咬、自相残杀。你现在当上教主了,在人前像模像样的。你从前经历过的事,咱们白堂主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她大声道:“你跟牲口棚里的猪狗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运气好一些,活下来了而已。你师父若是还活着,定然觉得你这废物不配继承他的衣钵,要把你一掌毙了!”

她这么说着,周围轰然传来一阵笑声,看来她带了不少人来。声音在山林里回荡着,仿佛无处不在,又无孔不入,一定要钻到他的身体里,摧毁他的精神。

花如意大声道:“咱们已经把这片林子包围了,你是要自己投降出来,还是等姑娘慢慢地把你搜出来?”

徐怀山的手指插进泥土里,身体不住发抖。他尽力调整内息,想要压制那种痛苦的感觉。然而哨声一声比一声急促,让他脑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眼前浮现的都是黑的、红的血迹,无数人惨死的模样浮现在他眼前,好像一只只手凭空伸出来,要把他往地缝里拖。

他的精神像一根绷紧的弦,即将崩溃了。对方来了不少人,徐怀山知道自己保护不了李清露,把她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多拉一个人陪自己死罢了。他趁着还有一丝理智,从袖中掏出钥匙,颤抖着打开了锁。

咔地一声,手镯弹开了,李清露恢复了自由。

她十分诧异,道:“怎么回事,你不是把钥匙扔了吗?”

徐怀山的头疼得厉害,没功夫跟她多说,哑声道:“走。”

李清露犹豫道:“那你怎么办?”

徐怀山怒道:“管我干什么,你自己走就行了!”

他发起怒来就像一头狮子,李清露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去。徐怀山皱眉道:“有多远跑多远……别再回来了。”

李清露这几天来一直想要摆脱他,如今终于如愿以偿,本应该高兴才对,此时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心中想:“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就算花如意杀了他,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她咬了咬牙,转头就跑。她跑出去一阵子,听见那尖锐的哨声一阵一阵的,持续地折磨着他。

她跑的累了,扶着一棵大树停了下来,不住喘气。她想着徐怀山赶自己走的情形,心里十分不安。他明明头疼得厉害,却还是先把自己放走了,真正的坏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恻隐之心?

金刀门的人把这片林子包围了,那些人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是被他们抓到了,徐怀山定然活不成。

李清露心中天人交战,想起了师父教她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徐怀山好几次把自己从危难中救了出来,要是这时候对他弃之不顾,自己这辈子都要良心不安。

她虽然能力有限,打不过那些人,却总能帮他想一想办法。

她想到这里,把心一横,转身又往回跑去。

大约是忌惮徐怀山的武功高强,花如意虽然放出了狠话,却只是守在林子外头。她让人吹了许久哨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在山林外迟疑着不敢进去搜。

石奴转头看花如意,道:“差不多了吧,白堂主说他一听见这声音,就像狗一样怕得要命。这么长时间还没反应,是不是已经死在里头了?”

花如意不敢轻举妄动,道:“我在外头守着,你进去看看。”

石奴有点害怕,小声道:“我……我肋骨还没长好,要不然让别人去吧?”

花如意把眉毛一立,道:“白堂主让你听我吩咐,你敢不听我的话?”

石奴没办法,只好一摆手,道:“来几个人,跟我进去搜!”

李清露奔了回去,见徐怀山还躺在原地。他已经昏了过去,李清露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小声道:“徐教主,你醒醒!”

徐怀山没有反应,李清露在他的鼻子下面摸了一下,还好有气。敌人就快找到这边来了,不能让他躺在这里。李清露一手拉着他的胳膊,费劲地把他往前拖去。

前方的山坡上有一大片草丛,巨大的叶子彼此遮挡着,藏个人不成问题。李清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拖他,只觉得这人沉得要命。她咬紧了牙关,心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咱们就两清了。我生来就不喜欢欠人情,还完了你以后就别再来烦我了。”

徐怀山被她拖在地上,脸都被沙子磨破皮了。李清露觉得有点对不起他,然而现在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她道:“你拖了我一路,我就拖你走这几步路,这叫一报还一报,你脸划破了也别怪我。”

她说着话,徐怀山的脑袋在一块石头上磕了一下,砰的一声闷响,一线血淌了下来。

李清露替他觉得疼似的,嘶地倒抽了一口气,心想:“这还不醒,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她累的满头大汗,把他拖到了草丛后面,用巨大的树叶和藤蔓把他盖了起来。李清露退开几步看了看,觉得应该藏好了,这才松了口气。

远处传来了人奔走的声音,李清露心中一凛,知道敌人来搜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们找到。她对着藤蔓说:“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若是有良心就赶紧醒过来,要不然我也拖不了多久了。”

她也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要跟他说话。要不然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敌人,感觉更有压力。

她纵身一跃,落到了一棵大杨树上。石奴带着人追过来了,一群人拿着刀剑到处挥砍,看起来气势汹汹,却又心惊胆战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把他们吓得东张西望。

李清露觉得有点好笑,看来他们还是怕徐怀山的。只要他还活着,就能震慑这些人。

她掰下一片树皮,朝一人头上弹过去。那人脑袋上挨了一记,吓了一跳,提着刀喊道:“谁!”

其他人被他一吓,纷纷转过头来,道:“怎么了?”

李清露又掰了一块干树皮,朝另一人头上打去。那人挨了一下,捂着头道:“怎么回事,有人在那边!”

他抬头朝这边望过来,李清露早已纵身一跃,跳到了另外一棵树上。一群人看见树丛微微动荡,伸手一指,大声喊道:“在那边,快追!”

李清露像猿猴一般,几个腾跃蹿向了远处。石奴带人追着她向前跑去,地上枝枝杈杈的走得慢,半道就追丢了。他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林子的入口处,十分茫然。花如意等在这里,道:“人呢?”

石奴搔了搔头,道:“怪了,我刚才看见有人朝这边来,一眨眼就不见了。难不成有鬼?”

花如意气得不行,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抓个半死不活的人都抓不到!”

石奴虽然个头庞大,却十分怕她,把脖子一缩道:“大姐,你别生气,我再去一趟就是了。”

花如意对他失去了耐心,皱眉道:“算了吧,你在外头守着,我去看一看。”

她说着一招手,带着人往山林里走去。

李清露引开了敌人,转了一圈,再次回到了隐藏徐怀山的地方。她扒开草叶,发现里头已经空了。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被人找到了,这时候就听身后一人道:“不是让你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李清露猛地回头,见徐怀山站在她身后。他的脸色苍白,但总算已经醒过来了。李清露松了口气,道:“你没事了?”

徐怀山扶了一下额头,方才没有防备,这才被他们趁了空子。既然知道他们的伎俩了,他有所防备,就不会再受到太大的伤害了。他看着这丫头,以自己过往的经历,他实在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跑?”

李清露也很难解释自己的行为,大约就是善心泛滥吧。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出家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徐怀山笑了一下,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呢。”

李清露就知道这人就算死到临头,也正经不了多久。她皱眉道:“你用锁锁着我,还欺负我、骗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那就好。”徐怀山淡淡道,“我休整一下,若是有人来了,就帮我撑一段时间。”

他盘腿坐下了,闭目调息起来。他的睫毛低低地垂着,不再理会外物。李清露觉得这人只有这种时候还好一些,一旦清醒过来,就要跟自己吵架。他的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要是自己也不正常了,那就糟糕了。

两个人待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传染了,有时候竟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可恶,做的事都是情有可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志不坚,被魔障迷住了双眼,若是能从这里出去,还是得好生修持道心才是。

徐怀山静静地调息打坐,李清露的性命跟他拴在一起,不敢出声惊扰他,默默地帮他看着周围的情形。

林子周围都是金刀门的人,他们方才搜了一遍林子,没有结果。李清露看他们没有放弃的意思,这会儿应该要搜第二遍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从这里脱身,十分担忧。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花如意带着人找了过来。李清露有些不安,小声道:“来人了!”

徐怀山调息到了最后的关口,兀自闭着双眼,对她十分信任。李清露没有办法,只能把长剑一横,护在了他身前,道:“站住,你们别往前走了。”

花如意见徐怀山盘膝坐在地上,料想他的心神定然受到了极大的扰乱,心中一喜。

她衣袖一拂,道:“小姑娘,咱们要杀的人是这姓徐的。只要你让开,姐姐就网开一面饶了你。”

李清露要是怕死,也不会回来救他。她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严肃道:“我若是不呢?”

花如意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有骨气,居然肯舍命护着他。反正杀了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花如意也不介意在杀徐怀山之前,先取了这小姑娘的性命。

“不知死活,”她冷笑道,“那你就先走一步,下黄泉等着他吧。”

她说话声中,长鞭一卷,朝她的脖颈勾了过来。李清露拔剑抵挡了数招,只觉得这妖女的鞭子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快的连个影子都看不清。

花如意的鞭子是用蟒皮绞着乌金丝制成的,上头还绞着一枚枚细小的铁鳞片,就像真正的灵蛇一般。那妖女虽然身材纤细,力气却极大,一鞭子下去,树木都被她抽的粉碎,石头也迸溅出无数碎渣。若是被她打中一鞭,少说也要骨断筋折,万一被打中了要害,必然性命不保。

李清露练功只为强身健体,平时也没跟几个人比试过。她此时只有招架之力,心中隐隐慌乱起来。她眼看一道鞭影朝她面门卷过来,却躲避不开。

李清露头上生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这时就听身后风声呼呼作响,徐怀山调息完毕,袍袖一拂,一跃来到了那两人之间。

他目光如电,掌中凝着护体罡气,一把攥住了花如意的鞭梢,如同捏住了蛇的七寸。李清露心中一喜,道:“你没事了?”

一阵清风拂来,林间的树木轻轻摆动,他黑色的衣袍也微微动荡。

徐怀山把她挡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山岳,悍然护卫着她。

“早就没事了,”他神色淡然道,“你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