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珠 第47章 第 47 章 凌虚

“是你先抓了我们的朋友，他才杀人的，这不全是他的错！”琉璃愤愤不平的争辩，“你分明是妖道，你还拿他族人炼制丹药，我难道冤枉你了？”

“哟哟，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和鲛人做朋友，怕是不知道鲛人想来背信弃义，阴狠毒辣！”

“你以生灵炼制丹药，比起鲛人不是残忍百倍！更阴狠毒辣！”琉璃越说越气愤，苏澈拉住他的胳膊，温和地笑着轻轻摇摇头，“不必和他多言。”

“不，我偏要实话实说，无论是人是妖，还是鲛人，都是天地造化而生，都有天地生灵，都有生存的理由，臭道士，不不但残害鲛人还残害幼童，你才简直罪大恶极，最无可恕！”

“无知小儿，休与你同说！鲛人不待在海里，非但到陆地为非作歹，还爱慕人族，如此违背天理，注定就该死！”凌虚子怒声道。

“那便废话休说，苍冥剑，去！”

“哼，想杀我？小子，你还早了五百年！”凌虚子冷哼一声，一手持翻天印，一手就地划圈。

苍冥剑将凌虚子围得密不透风，若非借着神器翻天印，此刻早已被剑网困至死地。翻天印本是上古神器，法力无边，神佛皆可灭，只因凌虚子修为不济，根基不固，也发挥不出翻天印的无上法力，才至于被苏澈苍冥剑困住，不得脱身。

苍冥剑借助苏澈的灵力闪着冷光，只听叱啦一声，剑划过凌虚子的手腕间，剑柄顶住腕后，凌虚子没想到剑网外还有另一支剑袭向他的手腕，心急躲闪，一时大意，那翻天印便滚落出来，落在琉璃的脚下。

苏澈双手结印，一掌推出，劈向凌虚，“万物并作，和尘同光，散！”

苍冥剑闻声飞了回来，而凌虚子挨了那一掌之后，突然周身散出光球体！

“那是什么？”琉璃第一次见到一各个莹白的球体自凌虚体内流出。

“是内丹，”禹墨道，“强行剥离他人内丹以增加灵力，该死！”

凌虚子狰狞着面孔，恨极狠极，“你毁老夫百年修为，老夫永生永世也不会放过你！”

“哦？”苏澈冷笑，“那我等着。凌虚，你修为已毁，已是无用废人，我没必要杀你，你好自为之！”

“……哈哈哈……”凌虚子仰天长啸，“我百年修行毁于一旦，此仇不报，我永世不安！”

禹墨忽然撑开青玉扇，闪电般袭向凌虚子，只听“哐当”一声！苍冥剑不知何时挡住了，禹墨袭来的黑剑，一时间白黑两道光啸鸣，激斗起来。

“禹公子，凌虚子修为已毁，何必赶尽杀绝？不如随他去了，我们也少造一桩杀孽！”苏澈比剑在前道。

“……杀孽？在下不过随心行事。而你，”禹墨剑恪开苏澈的剑，“为何？为何这么做？”

“我不求其他，但求问心无愧而已。”他先前以为自己杀了人，内心深处有愧，幸好，那些是幻化出来的式神，这一次他决不愿再蹈覆辙，一是不愿内心有愧，二是希望人鲛两族的和平。他内心深处是有着希冀的，希望同琉璃能有一个结局。

“这不是理由。”

琉璃也冲了上前，“禹墨，我爹爹说过，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改变的可能……，可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补救的机会。我虽然不懂你们中原的文化，但我也觉得，凌虚子虽坏，毕竟也是活生生的人，一个人随手就决定另外一个人的生死，总是有些……不太对……。”

“也罢，” 禹墨收了剑，无奈的痴笑，“苏兄，这般断不了与人族的来往，又妇人之仁，总有一天会万劫不复。”

琉璃不情愿了，拉过苏澈的胳膊，“才不会，我一定要好好修习术法好好保护他！”

“你——？”禹墨是第一次听一个姑娘说要保护男子，还铮铮有词，胸有成竹，不由的笑了，“好吧，好吧，等你修习好术法，我倒要亲眼见识见识，你是不是说大话了！”

苏澈收了法器，施术困住凌虚子的阵法，他虚弱倒地，却不言一语。

“你借助鲛丹修习终归会害人害己，我既然废你修为，也可以为你重塑修为，这是灵墟无极篇，你若照着此法来修，十年也可大成。但你需要告诉我你心抓来的鲛人到底在哪里？”

“哼，我堂堂人族不屑于你鲛族为伍，休想要我吐露半个字。”

“你——！好心当成路肝肺。” 琉璃上前朝她伴了个嫌恶的鬼脸。

凌虚子却忽然道，“小姑娘，老夫劝你一句，人间有道，自然有法，就算是天道，你也不该再和鲛族一起，再泥足深陷，怕会追悔莫及呐！”

苏澈闻言心中剧烈一震，只觉得满心苍凉，他岂非不知凌虚子的话，当年苏煜大帝定下“莫失莫忘”咒为的便是防止人、鲛相爱，而他三年前因琉璃化了男身，这些时日相处，整颗心早就不肯罢休了。

“既然，你这臭道士不肯说，那我们自己找找，我就不信找不着。”琉璃显然没听进去凌虚子的话，她毕竟才十七岁，正是天真浪漫的年龄。

禹墨道，“这里是京都，来来往往人颇多，凌虚为了避人耳目，他应该有一个专门的地方，用来关鲛人，剖内丹吧。”

“异样声响或许还好掩盖，血水尸骨却难以处理……，我们可以私下查找看看，多半会有所发现。”苏澈敛了心神，继续道，“禹公子还劳烦你传信让另兄过来，顺便探探观中弟子的口风。”

“又要避人耳目，又要便于凌虚自己出入……会不会就在这个大殿里？”

他们四周查看，琉璃碰到一鼎香炉左看右看觉得不对劲，“这鼎香炉比起其他似乎擦拭的更干净，和新的一样？搁在这里好显眼。”

苏澈走近一看，“确实，定是常常被接触才会如此。琉璃，到我身后来，”苏澈温声道，“当心有机关。”

说罢，他双手转动香炉，只听一声“咔咔”

离所立的地方两丈的地板陷落下去，露出一截台阶。

“跟着我，遇到危险躲在我身后。”苏澈轻声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