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珠 第25章 第25章鲛灵

“梦豚是一只上古的神兽，世世代代为海皇驱使，它居然会怕你的小青，好生奇怪。”苏澈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

它抛出腕间红缚绳，念道，“出！”

缚绳骤然间由腕间飞出，变大，飞向梦豚。

小梦豚则“蹭”地一下，游得不见踪影了。

“苏澈，梦豚去哪了呀？”

“它最怕缚绳了，一旦被缚绳拴住，就只能受主人驱使。”

“啊！所以它才这么着急要跑掉了。”

“它才跑不掉，”苏澈抱着双臂，表情得意，“梦豚只要被召唤出来，我的缚绳无论离得多远就都能找到它。”

“梦豚这么惨啊！”

苏澈看向琉璃，安慰，“放心吧，海皇血统和梦豚的感应是双向的，如果它不接受召唤，谁也叫不出它来的，除非它想出来，那既然它受到召唤出现，那就代表其实它是自愿的。”

“苏澈，”琉璃歪着头，忽闪忽闪着眼睛看着正在用灵力替她烘干衣服的苏澈，“我们为什么要去北极之渊呀？”

“还有今天什么日子了呢？你去北极之渊着急么？我能不能先去见过我父亲了，再同你一起？”

苏澈的手微微一滞，“ 我怕来不及，苏晔，苏晔只有半年时间了。”

“苏晔？她怎么了？” 琉璃看着苏澈的眼睛，清澈的眸子仿佛泉水中盛着两粒黑珍珠，干净剔透，却满是疑问。

他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他为了救我，导致灵力震碎灵魄，只有找到混沌青莲才有可能救他。”

琉璃牵过他的手，小声温柔地，“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和你去找混沌青莲，我们一定会找到的，苏晔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澈反握住她的手，泪水他湛蓝的双眼中就是不落。

苏澈低下头，声音哽咽，“都是因为我，他现在才……，才……被灵力冲破灵魄，现在……”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呀！你别哭啊，”琉璃惦着脚要去抹他唇角的泪水，“你怎么哭了”未等她的手伸到他脸颊，一颗颗莹莹发着光白珍珠掉了下来，一粒一粒，落在掌心。

“我怕，怕，我怕我……找不着混……混沌青莲，救……，救不了他，救……救不了苏晔。”他脸垂的很低，浅蓝色的长发滑落将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脸，豆大的珍珠从唇边滑落，他很轻，很轻地说，“其实，我很……很怕的。”

琉璃捧着一粒粒豆大莹白珍珠，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的干着急，边着急边不断重复，“你别哭呀，别哭呀，……。”

又有几粒珍珠顺着浅蓝色的长发落下，映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苏澈！”琉璃一把把抱住他的腰，仰着头看进他的眼睛，“你不要哭，不要哭，我记起来了，混沌青莲，我知道可以在哪里找的！你先不哭，我就告诉你好么？”

苏澈别过头去，收住哭声，“你先别看我的眼睛。“

“我才不会嫌你丢人啊，我自己犯了错估计哭的比你还惨的！真的，我发誓！ “我哭的惨吗？！”

“嗯！很惨。”

“你别这么说呀，很丢人的。”

“不丢人呀，哪里丢人了？”

“你不懂的，男孩子是不能哭的。”

“苏晔不也常被你弄哭，他也是男孩子。”

“他，他不一样！”他转过头来看琉璃，“你会觉得我丢人吗？。”

“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的第二好看，第二勇敢的人，在三途河，时空之境，你还救过我，我喜欢你，感激你还来不及，干嘛觉得你丢人呢！”

苏澈湛蓝的眸子骤然失神，“那第一是谁？”

“第一好看的是我夷陵哥哥，第一勇敢的是我托塔哥哥。他们也都好厉害的！“

“那我不厉害？不如他们厉害？“苏澈反问，仿佛这是件异常重要的事情。

“你们都很好的，”琉璃放开他，捧着珍珠递给他看，“你看，”

“不看，”苏澈别过头去。

“多美丽啊，可以送给我吗？”

七日之后，归墟之渊。

“琉璃你在海中呆的时间太长了，要不我们去蓬莱仙岛上歇一两日。”

二人骑着梦豚，漂浮在归墟之渊的海面上，归墟之渊是东海与南海暖流域，是鲛人族通往上古天神界的通道。

此刻已经是夜已中天，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映照着整片蓝色的海面，那里有位女子在唱歌，歌声凄婉。，

“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织水为绡，堕泪化珠。”

“你是谁？”琉璃大着胆子问向礁石上歌唱的女子。

月光下她一头银色垂至地面，鱼尾拍打着海面，却无一丝浪花。

那女子仅仅是侧身过来，没有答话。

“我们过去看看。”

苏澈驱动着梦豚朝着女子游去。

可游到那里时，哪里有什么礁石和人鱼，明明是平静无波的海面。

“咦？刚才怎么回事？”

“是鲛灵。”

“不是说鲛人同人类不同，又因为年岁长久，死后归于天地并没有灵魂的吗？”

“鲛灵和人类的灵魂不同，她不入轮回，只是一缕残魂，因为未了的心愿而飘荡在大海上。而且，鲛灵也不能长久地存在世间，一旦时间长久，鲛灵也自会散去，最后还是会化作万物。”

琉璃忽然间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小声问他“苏澈，要是你死了呢？”

“我啊，就可以化作清风，化作雾气，化作树木，化作礁石石，化作浪花，化作天上的星星，只要是世间有的一切皆可。“

“那你怕死么？“

“当然怕，不过鲛人寿命短着千年，长则几十万年，活的久了大概就很无聊了。人族生命可真短暂，年过半百就开始衰老。“

“你不是说人类可以轮回么？”

“人海茫茫中找一个轮回的人尤为困难。只有一少部分人类轮回后形貌，性格还与当年一致，大多数时候，人每一次的轮回，无论是性格形貌甚至心性也是大不相同的。又要如何再续前缘呢？三万年前海皇禁止鲛人与人族相恋大抵也是此因。”

苏澈望向蓬莱仙岛，神情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