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格挡驼背大哥迎面剑,驼背大哥没反应过来时便,翻身数脚横踢他胳膊,逼得他连连后退。
八字胡小弟缓过神看大哥不敌,连忙从怀中掏出短刀冲来解围,凌别荷左右避闪间,被驼背大哥趁机抓住脚踝,她假意刺他腹部,趁他松手后退之际,持剑上前。
剑光一闪,驼背大哥大声惨叫,这野女人竟将他手腕割断!抑制不住得心脏乱跳,似要逃出胸腔,此刻他脑子异常清醒,这剧痛让他强烈不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不停打转,他怎么都抓不住。
八字胡小弟愤怒高喊:“大哥!”再次拿短刀冲向凌别荷。
凌别荷回身一剑,极快,极稳,拿着他的剑将他一剑封喉,鲜血霎时喷涌,脸上愤怒都未来得及褪去,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不甘地发出零星气音,仰头直直倒下。
凌别荷轻身后侧便躲过鲜血,从头至尾,面色如旧,好似刚才只是杀了只兔子,不,如果是兔子可能还有些欢喜,毕竟当下她还饿着。
驼背大哥目眦欲裂,这一幕与多年前仿若重合,一样的快剑,一样的一击致命,断腕封喉,看着面前冲他挥剑而来的凌别荷,高声尖声:“朔晦剑法!”
凌别荷倏然停剑,面上泛起涟漪:“你如何识得?”
万万没想到一下山就有眉目,她所练正是父亲走前留下的朔晦剑法,一同留下的还有已被师傅带走的莫问剑。
驼背大哥心跳如雷,这剑法他至死不忘,只是时间太久,初时没想到,见凌别荷停下,急忙哀声讨饶:“之前有幸见过,实在是我们不自量力,不知姑娘也要景王,只求留我一条......”
凌别荷不耐听他啰嗦,打断道:“在哪见过?快说!”说罢提剑横在他颈侧。
驼背大哥瞥了眼剑尖,又转看向凌别荷,缓缓开口道:“十九年前武林混战中,我从旁观战,看见朔晦派楚流云以一敌众......”
“你见过楚流云!”凌别荷不禁凑近听他讲,这是第一次从外人耳中听到爹爹的消息。
驼背大哥边说边打量面前女子,这般年轻,却有不逊于当年楚流云的狠厉剑法,这念头一生便被他压下,不敢再想,背上冷汗直冒,喘着气慢声回:“是,不过,当年我资历不够,不能上前,但当年打斗中他还留一东西,被我捡到。”
“什么东西?给我!”
“当然当然,不过你把剑先放下,这剑悬着,我怕不小心掉了脑袋。”
凌别荷一把扔下剑,根本不担心有变数,这两人合力都无法打败她,更不用说只剩一只手,她现在只想知道爹爹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驼背大哥左手艰难在兜里掏出个东西,手握着拿到不禁靠近的凌别荷面前,猛然一把洒向她眼睛。
凌别荷下意识闭眼扭头,但眼中扔进了点粉末,一瞬间,刺辣辣的疼,急急后退,提剑向四周戒备,驼背大哥一刻不敢耽误,撒完便仓皇逃走,两下便没了身影。
听着驼背大哥脚步声渐远,凌别荷摸索出包裹内的水囊,一顿冲淋眼睛。
真是可恶!原以为十拿九稳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被偷袭,那人现下跑个没影,她又不熟地形,定是找不到了。
余光扫到死鸟身下人,凌别荷心中有了主意,先前听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抓倒地这人,现在人在这,那是不是有可能那驼背大哥还会回来?又或者再来类似的人?
他说十九年前的江湖混战,应该有很多人参与,或者这事很多人可能知道,比如这个躺着的。
说干就干,将满身杂草的人翻个面,一张覆满白灰的脸映入眼帘,想来也是被同样手段突袭了,额头一块暗红磕伤,鲜血顺着流在脸侧鬓间,此刻已微微凝固,右胳膊一道见骨划伤。
凌别荷担忧的摸向他脖子,还好跳着,要是死了就麻烦了。
暮色苍茫,凌别荷搀着男人拎着两只死鸟,往两人来的方向走,没几步就看见一间小土屋,走近看见木栅栏门旁倒伏两个老人,身下血迹蜿蜒。
旁边灶台上热气升腾,揭开盖里面油几块小芋头和一碗不认识的酱色炖菜,模样不算佳但饭香顺着热气扑出,凌别荷闻得直咽口水,这可比全是毛的鸟香多了,三两下吃完不觉饱,又翻出几个鸡蛋丢进去煮。
吃饱的凌别荷心情愉悦,将男子外层脏衣服扒掉,又把他那混着泥土、白色粉末和鲜血得脸用煮蛋水擦干净,直至棱角分明、冷冽漠然的面庞完全露出,一头青丝凌乱,丝丝勾在脸侧,双眸紧闭,衣衫半开。
赏心悦目,这男子模样倒是比刚才那两个好看的多,体格也比那两个高大匀称,用师傅的话说,仪表汤汤。
不过再赏心悦目她所会也不多,师傅之前劝她学医治病,她连连摆手,老神在在表示只要挥剑够快就不会受伤,不受伤也就不必学会治病。
这会只能简单为他敷上随身带的金创药,又拿屋主的干净衣服撕成条,给他裹上一圈,再忍痛喂给他一颗师傅留的大补丸,运着内力帮他吸收一番。
她大补丸都拿出来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床上躺着的萧沉野从未想过,他堂堂景王竟也有听天由命的一天。
景王是谁,这穷乡僻壤无人得知,但出去往大点地方随便拉个人一问便知:当今陛下亲侄,天资聪颖,十五岁赐封景王,留京开府参政。
参政大臣多了去,当今陛下皇子不少,太子又常年监国,为何独他一个家喻户晓?
原是他参政后多次提出削减赋税、设立义仓等为民之策;近两年又代上多地巡防,着华服驾骏马,龙章凤姿、金相玉质,待人处事温和又不失皇家威严。
老百姓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官员,更别提替陛下出访的景王殿下,所到之处皆人头攒动,多是低着头恭敬爬伏,略大胆的偷看都被气势震到,一时间街头巷尾口口称赞,景王名声便流传开来。
不甚清醒间,萧沉野听着脚步声渐近,额头被一只手覆上之际,他强撑不适,一把扣住对方手腕扯下,起身靠墙坐起,沙哑着喉咙,厉声问:“你是何人?”
“救你的人呀。”凌别荷看着面前戒备的男人,睁开眼倒是比闭上时更好看,眼中寒光撕开漠然假面,十分鲜活,她更喜欢他这样,尤其是这副警惕姿态,真像初见时的小得意,明明身处弱势,却凶得很,顶着一身软乎乎的毛张牙舞爪,一丝威慑也无,甚至招人逗弄。
“这是何处?”萧沉野仍抓着她手腕不放,泛着红的眼睛紧盯。
“峭山脚,薛家村啊,能松开手了吧。”她今早出门晃悠刚看见的,还赶了集市,好些新鲜玩意,十分热闹。
萧沉野听着女子对答如流,松开手,语调略缓:“多谢姑娘相救,刚一时情急,多有冒犯。”
“是挺冒犯,把我手都捏疼了,快躺下,别把额头伤口弄裂。”凌别荷把他头上裹厚厚的麻布去掉,问:“你多大了呀?”
“二十余岁。姑娘呢?”他滚下来时脑袋应是磕的狠了,这会钝痛阵阵,似有东西要冲出脑子般。
就比她大几岁,能知道当年的事吗?凌别荷带着希望问:“我十七啦,你知道十九年前的江湖混战吗?”
“不甚清楚。”
“听人家讲挺厉害的,我从小住在峭山没出去过,你从哪来的呀?我看你衣服都跟别人的不一样,带着花,真漂亮。”
凌别荷羡慕的问,集市上的人衣服都灰扑扑的,这个人不一样,里面衣服料子软得很还带着暗纹,袖口裤腿上甚至还泛着光。
萧沉野所穿戴的是小国上贡的织金锦,须得身份地位够高才可使用,偏远山村自是不可比较,凌别荷所谓花就是布料上的金线银丝在蜡烛晃动中产生的华光。
少女细软的手在萧沉野额头动来动去,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在脸侧,伴着清脆声音如玉珠落盘,他喉结滚动,避重就轻回:“东边来的。你一个人住吗?”
“除了埋后面的,这屋里就你我了。”毕竟吃人嘴短,昨日给萧沉野包扎好,凌别荷就在后院挖了个大坑,送老头老太入土为安。虽然她不信轮回转世神鬼之说,但师傅说只为安心。
萧沉野放下心,坦白道:“我看不见了。”自睁眼他就发现眼前一片朦胧模糊,只能借着光依稀看见些移动。应当是被驼子突袭时泼的白粉所致。
“啊!”
凌别荷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能看见我的手吗?”嘴里嘟囔着,看不见那就成瞎子啦。
萧沉野没心情理会这稚子把戏,忍着头疼盘算如何尽快恢复,须得先出去与手下汇合,还得防着被抓,对方找不到他的尸体,那群贼子定不会罢休,到底是谁,如此急着要他性命。
五日前,他密旨为陛下寻人,此行甚急甚密,因西山州紧贴峭山在三国交界,一向混乱,原计划小心到位后借当地知县兵力,谁料刚入峭山境内便被埋伏,一圈江湖人士手拿各式刀枪剑戟,齐齐上阵,出手狠辣,直奔要,所带六名亲信无一生还,他略懂些武功平日里够用,挡不住人数众人,招式五花八门,走投无路下不得滚落山崖求生。
他敌手不少,但能知他此行,又对他杀心迫切,且能请得起众多江湖人士的,这天下仅有一人——太子萧耀。
陛下二十年前病重时立下太子,所有人都以为他日子不久,没曾想硬拖着病体撑到现在,站在萧耀头上,让他进不得退不下。近几年萧耀做事狠厉陛下常有斥责,而他恰恰相反,温和稳重,风评甚佳,萧国自古不拘顺位,当今陛下便是先皇侄子,因此朝堂内外争议换储之声不断。萧耀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性情逐渐乖戾,他声势起后,行事更是肆意残暴。
这不,抓住个机会,狗急跳墙了。
不过当下他们找不到他,那就是他在暗对方在明,行事余地更多,比如身边絮絮叨叨的女子就能有大用。
平白无故救下陌生男子悉心照顾,要么单纯愚善,要么贪恋权色、投机取巧妄图一步登天。往日若遇到这般人,萧沉野不会多看一眼,但此刻这种人恰可为他所用。
萧沉野抬起头,看向凌别荷:“姑娘可愿带我去外面就医?”
凌别荷着急:“外面?为什么去外面,我可以照顾你的。”去外面可怎么等人来杀你。
【小剧场掉落】
从前,有个住峭山人士名叫凌别荷????????)??”
她梦想找到世上独一无二的金色大玉米 (????へ????╬)
一天,她路过一棵叫萧沉野的树⊙(??◇??)?
一只兔子冒头,张开大嘴就啃(??????????)
被她胖揍一顿后,变成一颗玉米粒(〃'▽'〃)
自那以后,凌别荷便日日蹲守在萧沉野树旁ヾ(????▽??)ノ
等待一只又一只兔子冒头 |????ω??`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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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