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只一直跟在戚酒死了百年的鬼?
冶藏并非邪修,也未曾开过天眼。并不能用肉眼观出灵体。
只是锐利地察觉到周围的磁场不对。
“一直待在戚酒的身边的,是你吧?”
鼻尖的佛梨木的檀香气息越来越浓重,冶藏觉察自己身上的邪祟,这时候应该会告诉自己,那个灵体在哪个方向。
可是没有,邪祟也变得暴躁异常。
空气里不是正常的两种香气愈加浓烈,冶藏手里慢慢地摸出他身上的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曾经他得到的、致命的、可以打碎灵体的邪灵水晶锥子。
“你待在他身边,是想得到什么?”
“他只是个普通高中生,给不了你任何价值。”
“如果说,你是孤家野鹤,我和戚酒可以替你超度,无非是做一件善事而已。”
空气中没有任何回复。
只觉得房间的佛梨木的檀香更压过原本邪祟的身上的气味,即便是香味,如果是浓到了一定程度,也会让人难以正常呼吸。
房间里的温度陡然下降得飞快,摸着水晶锥的手指周围的空气,更加阴冷。
听不进的鬼。
冶藏在心里呼唤他的邪祟:“他为什么不回答我?他在哪里,他要做什么?”
而邪祟也迟迟没有回应他。
这让冶藏鲜少地出现了担心,眼色微暗,下意识地,在口袋里的手去用锥尖扎破自己的指头,用自己的血来召唤和强化邪祟。
默念着召唤的低语。
直到,沙哑的声音,声嘶力竭似出现在耳边:“跑……”
冶藏立马把床上的戚酒扶起来,带上他离开套房。
那个人贴在他身上,被他颠簸而行。
眨了一眼睛,迷迷糊糊喊出一个名字:“夏蒲?”
冶藏听着这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很聪明地获知那是刚刚那灵体的名字。
因为刚刚冶藏把他抱上床后,就给他穿上衣服。
戚酒这下,发现眼前是他同桌冶藏,还发现,自己衣服纽扣上,扯挂着一个礼盒袋子。
以为是自己的生日礼物,于是就一直提着。
跟冶藏在电梯里面等待下一楼。
“怎么睡得那么熟,喝了酒很困是么,”
言语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冶藏自然地替他拿着手中的礼物袋。
戚酒因为喝了酒,刚醒来,就一直挨在冶藏的肩膀边上。
脚还是软绵绵的,“扶好我,”
小恶霸本色不改。
冶藏很自然地勾住戚酒的腰,隔着衣物,感受到了戚酒的体温,以及身上的淡淡气息。在监控下,一对俨然亲密的情侣一般。
【嗯很好,我现在连冶藏都拿捏得死死的。对了,我刚刚怎么睡着了?】戚酒醉酒进洗手间吐到昏天黑地后,就断片般地失去记忆。
系统弱小:【宿主你刚刚发酒疯,都要快把夏蒲逼上绝路了。你差点还嘎了。】
戚酒很惊喜地只在意到上半句似的:【真的吗,那他讨厌值涨了多少?】
【不多不少,涨了10点。】系统默默劝道,【宿主你别喝酒了,我孩怕。】
戚酒发现睡了一觉后,脑子清醒不少,虽然依旧步伐绵软的。
【好啦,我是谁,我是任务天才,怎么会嘎呢?】戚酒对于自己对任务掌握程度,很自信。一切尽在他掌握中。可是刚刚被夏蒲带到酒店发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全是系统后来告诉他的。
戚酒听后咂舌,可听他的语气听不出来后怕,还很骄傲的样子:【主角恨我都已经恨到这种程度么?居然想对我痛下杀手。看来我的讨厌值刷得很好。】
系统只能弱弱求他:【宿主,你在讨厌爆棚的边缘已经做得很好了。稍稍保护一下自己,那就更好了。】
很显然,粗枝大叶的戚酒没听出系统的那句保护具体指的是什么,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可不,他们一定讨厌死我了。嘿嘿。】
出了酒店后,冶藏就把戚酒带上了一辆车。
“去哪儿?”
戚酒上车后,依旧眩晕感未消。拖着小恶霸的娇气,问向冶藏。
冶藏没有忘记,“你忘了,昨天我说带你去个很好玩的地方。”
“哦,”戚酒又补充了一句实话,“去哪儿都没关系,关键你人在我身边就好了。”让我刷够讨厌值就行。
后排的座位上,冶藏原本在给戚酒系安全带。
听到这一句,一怔。
指关节有些错然,不敢全信地微微看住那张美艳的、因为沾了酒而显得更加动人的脸颊:
“你说的,是真的么?”
戚酒在冶藏这里最好当小少爷了,因为冶藏足够能顺从他。
“我头疼,替我揉一下。”
戚酒没有回应冶藏的那句问,只是很心安理得地,枕靠在了冶藏有一点肉的胳膊上。
比起自己,冶藏的手臂可不硌手。
冶藏真的听他的话,两手替戚酒轻轻按着太阳穴。
他的同桌的秾艳的长相,在自己面前晃动。
戚酒偷偷咽下一口口水。
主角们就是长得那叫一个绝。
默念着讨厌值讨厌值,我最爱的讨厌值。
戚酒很大摇大摆地抬起了鸦羽睫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
似乎又猜到面前的人要羞辱自己,冶藏淡勾唇角,脸上一点恼怒都没有,“像什么,”
指腹按在戚酒轻柔的皮肤上,稍微大力一些,似乎要把他擦破皮。
不知道身体上,也是不是这么的娇、嫩羸弱。
戚酒扬起脸,心里早就想好的答案倾出:“你就像我的仆役一样。”
系统从刚刚的担心受怕中缓过来,看见戚酒又在上分,夸奖:【漂亮!】
戚酒听到这话,嘴角不由稍稍地荡开。
“我是你的奴役的话,一定要把你翻身欺负到,你哭哑了求我。”
【???】
戚酒心头大惑,以为自己听错地重新抬起眼皮去看冶藏的那张脸。
发觉他有些擅长展现和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这时候,却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压抑自己的欲想。
一副披着羊皮随时要张口把他咬在齿下的风月情动模样,惹得戚酒稍稍错神。
“你,你不可以这样,”
结巴地说出自以为恶霸,实则别人听起来,有多软弱就多软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