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卫如宁转身要走,安濂一把拉住了她,眼底都是担心和紧张。
安萤看着安濂与卫如宁难舍难分的样子,怕继续耽误时间,不由得开了口:
“安濂,莫要再耽误时间,我与殿下需要早去早回,更何况有我在,定会护殿下周全的。”
安濂对于安萤是尊重的,长姐如母,对于安萤的话,安濂向来都听。
放开了手,卫如宁朝着安濂笑了下,便与安萤大步朝雪域大军驻扎地用轻功赶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二人抵达雪域大营外围。在外偷偷观察营内动静时,卫如宁突然小声开口:
“小安将军说要护本殿周全的话,本殿可是记下了,希望无论是这次也好,往后也好,小安将军都能如此。”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卫如宁自然是不能放过。
安萤有胆有谋,将来安将军的衣钵肯定会由她这个嫡长女继承,这样的人才,卫如宁绝对不能放过。
更何况她还是个待安濂不错的长姐,卫如宁对她还是没有什么坏印象的。
“保护殿下是臣的本分,自然会一直谨记。”
“如此甚好。”
卫如宁轻笑着回就,看着雪域大营,里面帐篷扎的到处都是,毫无规矩可言。
果然是雪域人向来随心的性子,就连军营都这般如此。
军营内杂乱的歌声突然响起,是用雪域方言唱的,卫如宁虽听不懂,但知道应该是将士们喝多了,所以变得格外兴奋起来。
卫如宁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从怀中掏出两大包粉末状的东西,卫如宁递给安萤一包,开口吩咐:
“粮草一般都在最为安全的地方,本殿去营内找寻粮草所在,你在外面接应。
以哨子声为号,两长一短后,你便将这粉末东西全都洒到咱们所在之处,用火折子点燃后立马离开,咱们到濂儿那处汇合。”
卫如宁当机立断,她心里早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这么多年对雪域的研究,可不是瞎看着玩的。
不能安萤拒绝的机会,卫如宁一跃入了大营,空留因为看着她跳进去,而惊慌的瞪大了眼的安萤。
刚刚与卫如宁一同赶来时,安萤看出卫如宁轻功不差,不过对于卫如宁的了解,她一个皇女能有多少武功防身,安萤不能不慌。
可是卫如宁已经交待过了,安萤再想追,也只能守在原地,等候布谷鸟的叫声。
卫如宁尾随一个去角落解手的醉酒兵卒,打晕夺了其衣服。
贴着雪域大营内围寻着,想起雪域人拜神一般都会往西南方向敬拜。按照这个习俗,卫如宁来到西南角落,果然看到了不少营帐前,多了一倍的守卫在看着。
其他的营帐里面都亮着烛光,虽有亮有暗,但唯独这处的几个营帐之中,半点光亮也没有。
‘就是这了。’
两长一短的哨声响起后,在大营外围的安萤,立马按卫如宁的吩咐,洒好粉末,直接点燃便跑。
刚跑了两步,只听背后‘轰’地一声响,巨大的火光窜起,雪域大营里突然乱了起来。
安萤也被这火光吓了一跳,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那火光直冲如墨般的天空,如同一只散发着金光的火凤凰。
安萤被眼前所见微微震撼,回过神立马继续跑着,不料刚跑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是同样的一声巨响。
在雪域大营西南方的位置,也燃起了巨大火光。
来及不再多思考,安萤加快了步子,终与安濂汇合。
安濂看到安萤回来,明显很是激动,可是看了看她身后丝毫没有卫如宁的影子,安濂整个慌了神。
安濂也不知卫如宁为何没回来,明明安萤答应过会保护好她的,可如今安萤已然回来,却没有卫如宁的身影。
安濂并没有听清那两声响,但是却看到了远处窜入云霄的火光。
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除了在卫如宁面前还愿意多说些话,哪怕在安萤面前,安濂也是很少开口的。
心中惦念着卫如宁,安濂什么也没说,抬腿就朝雪域大营方向跑去。
安萤反应过来后,加快了两步追上去,将安濂拦了下来:
“濂儿你现在去有何用,我刚刚回来时,雪域大营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去了就是送死。”
“长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去寻殿下。”
安萤死死抓着安濂,安濂拼命挣扎,二人谁也没有发现,已然悄无声息赶回来的卫如宁。
看着安濂拼死挣脱的样子,口中还不停说着要去寻殿下的话,卫如宁停下了脚步,心里因为安濂的举动,温暖又高兴。
“濂儿……”
卫如宁开口轻唤了一声,安濂与安萤听到后,同时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她。
卫如宁穿着雪域兵卒的衣服,头发微乱,且脸上一块一块像似蹭到了黑炭一般。
卫如宁嘴角轻提,朝安濂伸出双臂,敞开了怀抱。
安濂回过神,趁着安萤出神手上无劲的功夫立马挣脱,朝着卫如宁大步跑去,奔向了她的怀中。
微弱的抽泣声音在卫如宁耳边响起,卫如宁捋着安濂的后背,轻声安慰:
“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没事吗,还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你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我害怕……”
三个字,道尽了安濂心中的不安。卫如宁微微恍惚,安濂的不安原比她想的要多的多。
这处不是说话的地界,让安濂微微缓了一会儿,三人立马赶回北上大营。
卫如宁此行与安萤、安濂一起烧毁雪域粮草的事,做的十分成功。
没损失一兵一卒,却给了雪域重创。
回去后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安将军收到消息,雪域大营已然大乱,现在所有喝了酒的人都在浇冷水被迫清醒。
“大殿下当真神武,雪域大营各处门的守卫足足加了五倍,定是这帮龟孙怕咱们突袭,怕是现在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吧?没了粮草,就算那个太女巴雅有通天的能力,她们也耗不了几天。”
有副将奉承着卫如宁,卫如宁只是淡淡笑着,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目光一直看着营帐的大帘。
安濂的情绪一直没有缓过来,安将军便没让他进来,安萤此时正陪着他,就在帐外。
安将军似乎看出卫如宁心不在焉,但是有些事,必须得当着些副将的面上说才行。
“殿下此次确实立了大功,臣会上奏陛下,定不会私吞此次功劳。”
安濂有几斤几两重,安将军再清楚不过,那可是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的亲生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就算再大咧,也全然知晓。
若不是卫如宁在暗中教了安濂,并且有意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提起摧毁粮草的事,怕是再场有旁人提起,卫如宁都不会让其开口说的。
安将军看出来,卫如宁是故意的。她虽不知卫如宁是出于什么想法,但是这份功劳,她不敢让安濂揽下,除非卫如宁开口。
“安将军这话从何说起,这次明明都是安濂公子的主意,又是本殿与他和安小将军一起去做的,这并非是本殿一人的功劳,你若是在折子上只写本殿一人,怕是不妥吧?”
话落,卫如宁看向其余的人,又道:
“众位将军们说呢?”
“大殿下刚正不阿,臣也觉得殿下说的对,毕竟摧毁雪域粮草的事,确实是安濂最先提出来,大殿下又想周全了亲自去做的。”
一个胆大的副将先开说了,其余的人就跟着一起七嘴八舌复议起来。
卫如宁听着,挑了挑眉,看向安将军。
卫如宁眼神很明显,安将军与她对视了一眼,突然笑出了声:
“看样子,濂儿陪同太后这些时间,倒真是长进了许多,想来更是多亏的大殿下,对濂儿的照顾。”
“安濂公子是安将军的儿子,本殿照顾他,理应如此。所以将军的折子上,定要写清楚,摧毁粮草的事是安濂提起,后是由本殿与安萤、安濂三人一起完成。”
“是,臣定一字不落,按实情告知陛下。”
夜已经深了,卫如宁她们没再说太多,便相应散去。
卫如宁和安将军是最后从大帐中出来的,出来后,卫如宁直奔安濂走去。
安濂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安萤就守在其旁。
卫如宁看了看安萤,朝着她与安将军开口:
“安将军、安小将军,本殿还有些话要同安濂说,今日大家都累了一天,你们就先回去歇息吧。”
“殿下,濂儿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
安萤也是担心安濂,完全没有意会,倒是安将军会意,直接打断了安萤的话:
“是,那臣等便先退下了,殿下也早些安寝。”
安将军强行拉着安萤离开,也不管安萤是否愿意。
一时之间四下无人,安濂低着头,心情十分复杂的样子。
卫如宁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安濂这个样子,卫如宁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想了想,卫如宁突然抓住安濂的手腕,将人直接拉回了自己的帐中。
不顾正在帐外等着卫如宁回来的零玖,卫如宁拉着安濂进了大帐后,直接关紧了营帐的门帘。
将安濂带到床边,卫如宁直接将安濂推倒在床。
安濂满目惊慌,但却无法阻挡已经压上去的卫如宁。
卫如宁一把抓住安濂双手抵在其头顶,对准安濂因为惊慌微张的嘴,便吻了上去。
二人前世虽为妻夫,拜过天地、同过房,可是卫如宁却从来不曾亲吻过安濂一次。
所以这个吻,卫如宁也好,安濂也罢,两世都是初次。
唇瓣交叠,牙齿轻碰,尽是生疏。
安濂一下都未挣扎,从刚刚双唇相碰到后续的险些被上不来气,安濂都处于震惊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卫如宁松开了安濂,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微微抬起了些身子,附在安濂耳畔。
“总让你心有不安,我着实想不到其她法子。知道你回去也睡不好,今晚留在我这睡可好?”
看着安濂的满面震惊,卫如宁又补充了一句:
“我只想让你踏踏实实睡个好觉,床,可以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