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宁说了良久,安濂只是瞪着双眼,又惊讶又不理解的看着卫如宁。
卫如宁吞咽了下口水,她也没指望安濂会立马就回复,毕竟卫如宁知道,前世安濂对她,也并非是一见钟情。
白茹的出现,让卫如宁出现了危机感,所以这次看似轻松的,是真的因为卫如宁有些心慌。
“殿下,这种事情,不能随意拿来打趣的。”
过了半天,安濂才回了这么一句。
卫如宁心里算算长长的松了口气,她也怕安濂直接开口拒绝,现下看来,安濂应该并不讨厌自己。
这便够了。
“我可没有与你玩笑。”
“您是皇女,凤仪尊贵的大殿下,就算您不是打趣我,就凭我庶出的身份,也配不上您的,更何况,您的婚事,哪能由得自己做主呢?”
安濂也是心里激动,他从未想过,一个皇女竟然会说娶自己的这种话,哪怕真的只是‘玩笑’。
安濂的话入了耳中,卫如宁突然反应过来,昨日安濂突然对自己好像有隔阂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昨日卫如宁头一次在安濂面前,真真正正以皇女的身份数落太医,怕是就因为此,安濂觉得他与自己之间差距太大,才刻意疏远。
想到这,卫如宁心中偷笑。原以为是白茹的关系,现下看来竟是与她无关的。
安濂这话,若是细细琢磨,想来他对自己应该并不讨厌。
“我自己的婚事,自然要由自己做主。哪怕母皇不同意,我也会尽力争取。”
说着,卫如宁将发间的一支白玉雕成竹子模样的玉钗,从发间拔下。
这发钗,也是卫如宁重生后所制,一直想当成定情信物送给安濂,只不过一直没有太合适的机会。
原以为这样的机会还得等上许久,没想到现如今竟成了。
“这竹钗是我心爱之物,若你觉得我是打趣你,便先收下当成信物,待合适的时机一到,我定请旨娶你为夫。”
看着安濂盯着那竹钗的目光微颤,卫如宁抓起安濂的手腕,直接将竹钗放到了他手中。
卫如宁抬手咬了口手中的果子,虽然酸涩的不行,但卫如宁还是笑着道了一句:“真甜”后,大步转身而去,完全不给安濂拒绝的机会。
安濂手里的竹钗,还留着卫如宁发间的温度,放在手心,两端微凉,中间却带有暖意。
‘刚刚殿下说要娶我,这是告白吗?殿下竟然对着我说了这样的话?’
安濂内心小鹿乱撞,完全没了其他想法。托着竹钗的手僵在半空,安濂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那竹钗出神。
卫如宁故作轻松离开,一直屏着一口气,直到确认到了无人处,卫如宁才扶住一棵树停下来。
拍着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卫如宁觉得自己不但紧张的要命,险些也要被自己憋死了。
自己这般大胆对着安濂表白心意,竹钗也就这么当成定情信物送出去了,一切都来的太快,明明前一刻,安濂还对自己十分冷淡呢。
卫如宁想着想着,摸了摸原本竹钗插着的位置,确认四下无人,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此行前往北方踏春,目的地便是北潭湖的避暑山庄。
从京城到达此处,御驾大概要走七日的时间,不过这一路虽是向北清凉的地界行进,可是依然越走越热。
如今出行已经五天,炎热的天气影响了赶路,七天怕是根本到不了。
午后,天气异常的闷热,御驾正在一处河边歇息。
卫如宁靠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刚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却听到一声巨大的雷鸣响彻天空。
卫如宁一怔,立马抬头向上看去。
不知何时,不远处天空已经布满了乌云,而且正慢慢向御驾上方移动。
这是要下雨啊!
卫如宁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日天气闷热成这个样子,原来就是因为这场雨。
这乌云来的快,且一点征兆也没有,若是下来,看样子怕是一场又急又暴的大雨。
御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再赶上这场暴雨,怕是更难行进了。
“所有人,立刻启程,向栾镇行进。”
前方不远便是栾镇,这场雨看样子下起来很有可能不会停,御驾绝对不能在这里等待雨停
卫如宁立马吩咐,可是队伍加紧赶路,也未跑过头顶的乌云。
没一会儿的功夫,乌云笼罩天空,天骤然黑下来,如同太阳落山一般。
电闪雷鸣,雨滴应声而下,又大又急。
原本平坦的官路,因为暴雨而变得泥泞不堪。队伍在暴雨中赶路,十分困难。
好在卫如宁骑马来来回回在御驾队伍前后指挥,半个时辰后,御驾终于进了栾镇。
因没有提前通知栾镇御驾会途经并且留在这里,又因为这场空如其来的暴雨,地方官员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让凤帝她们歇息。
卫如宁当机立断,让凤帝与太后,还有众侍君、皇子、皇女去了地方官的府上。
而卫如宁率领随行的侍卫,去了官府里面暂留。
晚膳,雨终于渐缓,可依然没有要停的样子。
地方官备了酒席,凤帝、君后、太后和皇女们围坐在一起,都在等卫如宁来一起用膳。
可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了去唤卫如宁回来的侍卫。
“启禀陛下,大殿下突发高热,眼下晕睡不醒,太医正在医治。”
“什么?宁儿病倒了?”
凤帝爱女心切,听闻此事一下子站了起来。除了太后,其余人见凤帝起身,也纷纷站了起来。
“朕去瞧瞧。”
凤帝刚要走,便被太后一把拉住。
“陛下,宁儿怕是因为淋雨,才病倒了。陛下凤体要紧,无需亲自前去。这雨看起来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几日烈日赶路,大家伙儿都累了,不如下旨在栾镇休整几日。
至于宁儿那边,就让太医好生照顾,待雨停后,陛下想要去看,随时可去。”
太后也不是不心疼卫如宁,而是比起她,凤帝的身子更加重要。
太后已经开了口,凤帝也觉得有理,便按太后所说,吩咐了下去。
晚膳后,太后回了卧房,坐下后,长叹了口气。
一直在卧房里替太后铺床的安濂诧异,开口轻问:
“太后您怎么了,可是晚膳不合胃口?”
“宁儿突发高热,一直不省人事。外面雨大,宁儿身边也尽是些不懂得照顾人的糙侍卫。陛下着急不能顶雨前去,哀家也实在担心。”
安濂内心一颤,突然揪了起来。卫如宁身子向来健朗,眼下怎么会突然病倒了?
安濂抓着被褥的手,不由自主用劲攥着,心中急躁的不行。
卫如宁:刚送了定情信物就病了,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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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