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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不惊人还做狗 第2章 被带去修道了

作者:无武陵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17 14:50:22 来源:文学城

“这孽子出生时百鬼齐哮,阴瘆得紧,活活吓死了他母亲!是李家的灾星!”

沉檀山再有意识的时候,耳边似乎有人谈到死。

什么死不死?天上有帝君,人间有人皇,魔域就是他沉檀山了。

阎王还敢来索他魔尊的命?直到他发现自己双眼重若千钧,睁不开。

他只听到婴儿哭啼。

他只能想到,最后交锋之时,玉凌屏的杀招原来是击碎了他的元神。

沉檀山成为魔修前也算在人间摸爬滚打好多年,万事都想留后招。幸运的是,总能用上。

魂飞魄散,真真命悬一线之际,不知心火神游的元神再聚术,让他保住了几分元神?又为他拢起了几魂几魄?此刻是转了世还是夺了他人舍?他难以思虑。

婴儿不知哭了多久,哭了有多少次。

意识混乱。原本清晰连贯的识海变得支离破碎,记忆也如打散的拼图碎片似的,难以拼凑完整。

再加上这废墟般的躯壳,漫长的时光好似凌迟,一刀一刀,剜着,让他发觉自己好生迟钝。剜着,他似乎有好多往事忆不起。

但他记得有个险些让他这鼎鼎威风的魔界至尊一同陪葬的人。

他挺怨恨的,但那人叫什么来着?

好像忘了。

但光阴不等,年岁间悄然开出微弱的花。沉檀山元神重融,借尸还魂,来到这家已有九年。他现在叫李苍澜。

这家小子出生便早夭的命数,让他恰好有了驱策这副肉身的机会,不止性格和相貌,他的魂魄与意志也会持续影响,只待来日,将自己完全变回魔尊大帝。

天光中,他冷冷看着,这一塘水没过大腿,泥泞咬住了腿,疲惫地紧紧扎根在。四下望去,身侧都是荷花,莲叶。

他总觉得,他是在做梦,他应该是另一个人。他蒙眼去摸,去探那重纱,不过是瞬间和瞬间的堆叠。他愣愣的,像一颗叫不上名的树。

他听见一阵躁动,是众荷在喧哗?

不是,是有好多人在蔑笑。

梦好像又醒了。

“小公子,小公子。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哈哈哈。”一众下人嬉笑道。

无趣无聊。

他浑身漉漉,骨碌爬起来,抬脚往岸边行去,无视掉从背后推落他,又假意递过来的手。

沉檀山咬着牙,嘴角都开始颤抖,他眼里是有寒光的。实在记不起从前的自己为何做魔修,但他看到眼前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忽然又想做魔修,不眨一眼,把他们都杀了,杀光都不足泄愤。

自己确实曾有些引以为傲的法力,但这具深陷其中的,只是凡胎肉骨。好多次,恨意反弹回来,也空有一声叹息。

下人看他痴痴傻傻,好欺负,不会哭,不会闹。就像个蜷缩进壳里的蜗牛,慢吞吞地往后挪,毫无威胁。

怎么会呢。只怪他元神分裂后,魂魄和灵识都受损太多,让他更多是麻木和冷漠。

那又为什么不哭?他好像默默接受了李苍澜这辈子凄惨的命数。一个人人见了都要上来踩几脚,骂几句,吐几口唾沫星子的人。怎么就被扣上了不受待见的庶子,克死亲生母亲,不忠不孝的名头。世事贵贱无常,如此可笑。

不是,再说一遍,谁要认这命?李苍澜还是他沉檀山?

他跑回房间,看见前几日的吃食还摆着,只是最为简单的清粥。铜镜就在手边,他的衣裳简单朴素,也脏得几乎看不到洗过的痕迹。墨发凌乱甚至还粘着污泥碎叶。而且,他比同龄人瘦太多,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

尽管年纪尚幼,稚气却看得出清秀,像极了过去的眉眼。只是,远不比从前,这具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钻进被窝,枕头蒙在头上,他想藏起来,想让自己不被命运找到。

“小公子,家主传你,莫闹小性子了,只是落入水中了而已呀……”

没吭声,那女仆就有些恼了。砰地一声砸合了门。她好像有暗骂些什么,但沉檀山不在乎。

“知道了。”他如今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又能如何?昨日还是刀尖舔血的大魔尊,今日倒变得软弱可欺了。

到了大堂。家主还是那般模样。

沉檀山观人前要先看对方的眼睛。这人半眯着眼,神情冷峻,表面上笑得和善,实则藏着几分精明和算计。

不过家主跟前有一个满头白须的老修士。

老头那眉毛稀疏而长,两缕垂落在两侧,背微弯,但被那白色道袍盖住。宽大的衣袖跟沉檀山记忆里的修真者打扮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沉檀山轻声啧了一下。只是盯着他那时不时摇晃的拂尘看得出神。

“这是我家二子,不知怎地弄成这副脏污样子,让道长见笑了。”沉檀山瞧见那个九年来被你叫作“父亲”的家主,望着他,不知道像望着个什么肮脏无比的动物,笑底得狠厉,若不是外人在场,知晓“家丑不可外扬”的理儿,怕早已要叫嚣起“家法伺候”。

而那老头摸着须子,不说话,盯着沉檀山笑咪了。笑得他心里发毛,下眼皮抽跳,直直立起浑身倒刺。

真想一边一个抽他俩几个嘴巴子,要得不要得?

“道、长、好、”沉檀山违心地开口了。

李父转头再问:“不知道长您非要我这逆子前来,是有何事呢?他应是…从未曾出过门的了,是哪里招惹了贵派?我罚他,重重惩他!”

那老头眉眼弯弯,笑意不减。“哈哈哈,未曾未曾。”

倘若换个人看,或许他是仙风道骨,慈眉善目,但沉檀山只是冷眼瞥着,无奈挂在眼角。搞不懂这些修真之人,不好好在门派里呆着,乱下山来扮什么菩萨。

“我今日特地为你而来啊,孩子。”修士说。

沉檀山心中翻白眼,还暗暗回了一个滚字。修真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是啊……修真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拂衣尊者。萍心堂。**大殿。玄天宗。覆雪山。

名字都取得什么玩意,不及他从前取过的万分之一。

但他取过什么来着……?在哪取得来着……又忘了,反正就是不及,肯定不及。

他笑了,笑得难看,皮笑肉不笑。

想到那男人思虑了利害以后,轻而易举地答应了老头口中的:“道缘深厚,福报不浅,特来寻他入我族下,潜心修行。”就送他上山学道,让他自生自灭,不对……是得道成仙。

临走前在家门,还无情丢给他一句:“你出生之时克死了你母亲,我李家本就厌恶你这煞星。如今有修士前来讨你,不管你什么福报,缘分。全算是解了我的苦,反正,你好自为之。”狠狠甩袖而去。

好吧。正合他意。进了修真门派这不是离他老家更近了。

跟着那老头上山时,一路上沉檀山还是不禁疑问,那自己这是被白养了九年,还是他白喊了别人九年“爹”?他究竟是吃没吃亏?

当他穿过一片缭绕的雾,建筑群豁然开朗。

几只灵鸟从穹顶飞过,鸣叫声是悦耳的。大殿四周植满了古老而挺拔的松柏,枝叶在风中摇曳,携些沙沙的窸窣声,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脚下的路皆是巨石砌成,不止地砖,连许多墙面都刻上了符文,被设置了更为强大的法阵。

香檀焚一室。殿堂里高而宽敞,又是几个长老模样的人高坐,男男女女皆有,有股严肃庄重的气息。

“装模做样。”只差没给这些老头老太婆扮个鬼脸。

“拂衣,这就是你说的那孩子?我看他资质平平,浑身上下也无半分道缘,玄天宗可不收这般的弟子。”另一个老头眉目间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凶狠之气,纵横扫视了沉檀山几遍后冷哼开口。

领着沉檀山上山的老头又摸白须,乐道:“师兄,他的命数可不在玄天门呐。”

“孩子,过会,有人来接你回家。”

回你个头,这老头修真修魔怔了?沉檀山凭着前生的经验,不用想都猜得出他多半是把自己带来又随便丢给个什么小门小派小家族养着玩了。

说时迟那时快。真有人来了。

“李苍澜何在?”

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声从耳后响起,沉檀山转过头去,一眼瞧见她身着的蓝色长袍,身姿更显挺立,三十出头的模样,束起的头发间一根木簪笔直的横着,举手投足间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自报家门时听她说自己叫什么?

陆昭雪。又叫自己莲心夫人。

没错,从此以后他这片鸿毛又易主了。他成了陆昭雪的干儿子。而家族的名字不同寻常,比起外面那些什么青云李家,星辰孟氏的形形色色,偏偏他还算满意又有些耳熟,不知在哪里听过。

叫只仗莲生。

家族领地离此处不算太远,但一路无言,他觉得这妇人有些清高自傲。又怎么知道,这女家主心里亦有难堪:“这孩子怎么也冷冷的,不爱说话。”

又行了段山路,御剑飞行后,陆夫人开了口,从天堑上指着山麓一片远远群落:“以后,家,就在那儿了。”

沿着蜿蜒小道再行,初入眼帘是古色古香。巴掌半大点地方,皆是石木制造,青瓦粉黛,不似方才**大殿那样华丽奢侈,但好在繁花似锦,又有一片莲池绵延不断。灵力充沛,有韵味,又有生机。

不得不说,他喜欢这里。尽管久居魔教,但他最喜莲花。他觉得自己来过,甚至这里的一切构建都完全契合自己的审美与心意,活脱脱像从他手里变出来的一样。他空前感觉,这世间原来是有修真家族真正能亮堂起来的。

但这里的人,家仆,弟子,自己一个都未曾见过。

走近偏堂,天色渐暗,哪怕此地四季如春,夜晚仍稍有寒意的。

陆夫人为他点了灯笼。

他提着,乖乖跟在后边。

沿路,陆夫人一一向他介绍:只仗莲生布设两个练功房,藏经阁,灵药房各一个,还有四个静室,是家族宗主、长老和传授法术的仙师修炼的地方,非必要,不可乱闯。

最大的地方叫莲华殿,还有别的什么东莲轩、新莲院等等,反正沉檀山听来听去不是这个莲,就是那个莲。心里一盘算,发现还有一个静室的名字陆夫人落下了。

正想追问,却被一个稚气的男声入耳,余光瞥去,他面容白皙,娇俏可爱,同其他人一样穿的是一身锦缎蓝袍,衣襟和袖口绣有莲图,腰间多了一块温润的白玉佩。

“你就是母亲说的那个李苍澜?看你和我一般大,个子好矮,也好瘦。长老们怎么就指名道姓让你来只仗莲生?”

这算是嘲笑吗?

沉檀山勉强挤出两声干笑,好不尴尬。但心里其实暗骂道:这臭小子脑子被驴踢了是吧?非得抽他几个嘴巴不可。

“小珣,莫要胡闹。从此以后,他是你弟弟。”陆夫人开口打断了陆珣这副嬉皮笑脸不着调的模样。

他是你弟弟。

这五个字很难理解吗?攻击性很强吗?怎么陆珣就像遭了天打五雷轰似的,僵在了原地。

“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大概是这里灵气确实充沛,滋养了李苍澜体内,沉檀山那七零八碎的魂魄,他甚至可以驳斥回去。

“就是不行,母亲是我一个人的母亲!”只见陆珣摇头晃脑,深色的发带跟着他恍得乱飘。

大抵是受前九年受李府的影响,沉檀山越发见不惯这种把自己当太子,当大公子的花孔雀。白了这小子一眼,嫌他幼稚:

“有病。”

从此结了梁子。

得益于只仗莲生里灵气滋养,沉檀山行动越发自如,脑子也变灵光了。

他十岁那年,几次三番想偷溜出这与世隔绝之地,回到魔界。被陆珣抓回来了,好在他没寻到老家的入口,随便打个哈哈就糊弄过去了。

十一岁那年,他又半夜偷跑出去了,这次还没跑出只仗莲生,就被陆珣一声:“母亲!这厮不知又要往何处撒野!”叫住,寻家未果。

又是一年。他刚想用自己想方设法才得来些魔界的消息碰碰运气,只是半只脚还没踏出房间,就被陆珣挡在跟前。

“又上哪?是谁前两年下山把人摊子踢翻了,挨了好一顿揍,是谁把人一筐鸡踩得到处乱飞,还叫鸡围着琢破了相,又是谁一头栽下去把人家的裤子都扒掉……”

“好好好,停停停,不去了!哪都不去了,满意了吧?”沉檀山真心想替陆珣那早死的爹好好管教一下这臭小子。

忽然觉得陆珣这冷着脸胡搅蛮缠的样子,似曾相识,像谁?

算了,谁家好人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沉檀山来只仗莲生的头几年过得很是风光。因为他机灵,聪明,知晓很多秘法和修行之术。大发慈悲,随便告诉那帮唯利是图的修士弟子几个不知名、不入流的,都能引来一众呼声和感谢。

但好景不长。从何时他重过上人人喊打,处处遭人白眼嘲讽的生活了?就如他自己说:“李苍澜这八百年霉运缠身的臭蛋子命真是让他闯上了!”

那日,一众家族极少如此大张旗鼓,他被陆珣架着去探灵石前,非要沉檀山也摸摸这破石头,探一探他的灵根。

他前身好歹是魔尊,什么天资异禀、灵根卓越、悟性非凡哪个没在他身上用过?

“我怕我天赋太高,灵光闪瞎你的狗眼!”

怕什么!摸!

摸出一片死寂。一边是只仗莲生在探灵石上展现的天赋惊呼众人的真少主,一边是光芒微乎其微的废材野小子。任谁看了都知道,自己这双手究竟该捧哪一边?

他懂了。李苍澜这小子的身体是一点修炼潜力都没有啊。怪不得他那些魔道心法总是起不了作用,这个绝缘体,压根不吸收!

突然,只见探灵石由白转黑,暗光映衬着沉檀山的脸。

现在的他,当着一众视恶如仇,清正严明的修士面,不仅被指出破烂命,毫无修行天份,而且还被探灵石预言与魔道有染。这日子怎么过?

不知道。先随便过一下吧。这一随便,竟又是五年光阴。

风华正茂的十七岁,沉檀山一身只仗莲生的蓝袍,墨发高扎,衣袂随风清扬。

尽管日子过得不快活,但长得还是很讨喜的,既不似多年前那般消瘦羸弱,更没有前身那种魔气冲天,鬼魅似的浑浊。今生他确是有超凡脱俗的气质,铁画银钩也再拓不出第二个像他这般潇洒恣意的少年轮廓。

是啊。今生到此,他还没那么多无恶不作,鲜血淋漓之事。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重头来过,做个好人,修个好仙,济世为怀……除恶扬……善?

……等等,不对劲,这是他该想的念头?

思考之中,他只听身后有人高喊一声:“李苍澜!”就又被绑去我不要啊池。

我不要啊池?此名滑稽可笑。怎么来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要不说只仗莲生的女家主还是在乎他的呢?费尽千辛万苦,独独为了他一个人从千里之外的天山雪原寻来个什么宝物,埋在水底,造了个能消散恶念,净心洁灵的池塘。陆夫人把取名的机会赏给了他,没功夫再炫什么学识,沉檀山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弟兄,架起来,丢下去的时候,高喊了一句:“我不要啊!!!!”

后来这方天地渐渐用来惩戒弟子,再“纯净心智”。最重要的是,效果显著。

“哈哈哈哈——好久不见你这泼皮无赖,还没把你那浑身上下的歹念洗干净?”

这声音沉檀山怎么听不出来?在一起包了七年饺子,年年都是这人包得最丑。

陆珣前两年奉家主之命背剑下山,除魔历练。只仗莲生两年没有这蠢崽子的身影。没了小霸王□□和精神上的折磨,陆珣的狗腿子都对他少使了些绊子。倒真是让沉檀山过了那么一段安生日子,让沉檀山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号人。

现在,冤家聚头,头一句就是嘲笑。

“狗东西!你再笑,看我不把你那破嘴缝上!”沉檀山刚转头,正想一巴掌拍在陆珣脸上。

他愣住了。

陆珣奔波几年,消瘦何其多,俊朗也太多,不像从前那样打扮些珠光宝气的土衣裳,换了一副黑衣飞袖,就仿佛一路而来驰剑饮雪。

他从未见过他这般潇洒的。

这是谁?

站在池边高处,居高下眺,仿佛在睥睨众生,可沉檀山只觉得他在睥睨自己。

就是这样的眼神。

骨子里相似的嚣张,骄矜,一样额前未展的眉,相似的恩怨难偿,这个人好像曾与他为敌。

他恍若隔世,有些恨意,有些怨气,他觉得魂魄都在隐隐作痛,不可细思,怒气就冲上额顶来。

替已报仇。替已报仇。

沉檀山甚至在身后暗暗亮了刀锋。

他怎么人在净心池里,脑子里也能冒出这样的念头?

自己有这么恨过陆珣?

“只是个孩子,一个顽皮的孩子罢了……“沉檀山又去压火,而这怒气之下还有几分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兴奋,偏在他心底落下暗根,就如这一池红莲,缠绕在指尖点点,冷香萦萦不去。

“做什么?要杀本少主?”陆珣用手清了清肩膀的灰,“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说罢,一个纵身跳下。

“小少主,故人相见,分外眼红。”沉檀山轻笑,下意识将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拼凑。

脱口而出,又惹得谁笑了?

但这笑,沉檀山从来没觉得这么好看过。

寒光亮鞘,陆珣拔剑,太阿剑的利锋抵住沉檀山的颈。陆珣两年在人间修行,回来确实与众不同,拔剑速度快了很多。但在他眼里,依旧太慢轻易就能接下,甚至再用指尖弹开。

只是……剑?为什么是剑?

又乱了思绪,从前指向自己的那把是剑吗?

他的心底里,含着光的,难以释怀的也是剑吗?

丝毫忆不起来。

不如让这冷器划破自己的喉骨来一探究竟?

沉檀山轻笑着抵上剑尖,鲜血顺流直下,急于寻觅答案。

“你这蠢货,活腻了吗!”陆珣眼疾手快,皱着眉头怒然收回了剑,暗骂一句疯子,就决绝地转身离去。

沉檀山怔怔:“不敢刺……?”

那时也有人肯手下留情了么?他不知晓。

回到居所,若是雨天,就借雨洗刀。若是晴天,正好练刀。他翻挑刺劈,身轻手重,今夜似乎凄凄切切点点,未解之事更多。

端住一片飞落的梨花瓣,更像是刀刃上抬起了恨意连环。

原来有风,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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