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序（GL） 第18章 第十七章

从凉州回来，已经过了七日，原本在凉州紧张的生活节奏突然放松下来倒是让洛瑾言有几分不习惯。

因随侍昭阳公主，洛瑾言每天便是清晨入宫，傍晚回府，悠闲自在的很，却也让洛瑾言了解了楚凤霄的生活习惯。

寅时起床用膳，卯时上朝，下朝后便同明帝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直至晌午才回到自个寝宫用膳，下午于读书作画，亦或者弹琴于自己对弈一把。

洛瑾言棋术不佳，楚凤霄却是耐心的教导，洛瑾言学东西向来过目不忘，不过几日棋术就是突飞猛进。

这日，同往常一样，楚凤霄又拉着洛瑾言在院中对弈。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酣畅淋漓，但最后任就是洛瑾言陷入劣势，最后不得不投降。

“是卑职输了。”洛瑾言无奈的开口。

楚凤霄笑得欢畅：“现在想赢瑾言，真是越来越难了。”

“卑职的棋艺都是公主所教，只能说公主的棋术精湛。”洛瑾言将手中棋子收入棋盒中笑道。

“还是瑾言聪明，不然哪能学的这么快。”楚凤霄接过一旁红袖递来的茶盏抿了口茶水笑道：“在这宫中清闲了几日，瑾言可有不习惯？”

洛瑾言略略摇头：“还好。”

楚凤霄放下茶盏笑道：“再过几日就是上林宛秋狩了，这次瑾言你可以跟本宫一起去。”

闻言，洛瑾言眸中带着些许兴奋：“当真？”

往日秋狩都是洛镇南与洛卫青同去，她从未有机会，如今居然能够前去，心里自然是高兴极了。

“自然，再过几日四品以上官员王爷皇子都要同往，本宫也不例外，你是本宫随侍，又是个从四品的中郎将，又怎能少了你？本宫还等着你给本宫争个第一呢。”楚凤霄笑道。

“卑职定不辜负公主所望。”洛瑾言正色道。

“好啦，不要那么一副正经的模样，此次秋狩就当是出去游玩就好，一天天待在皇宫里，也是无聊。”楚凤霄笑道。

“嗯。”洛瑾言点头应声。

傍晚时分，洛瑾言出了宫，远远的便见许烨站在不远处候着，看到自己连忙招了招手：“阿瑾。”

“今日你挺清闲啊。”洛瑾言走过去，笑道。

“太平盛世，大理寺自然清闲。”许烨笑嘻嘻的开口。

“咦？今日怎么没见到思思？”洛瑾言问道。

“马上快秋狩了，礼部忙的不行，本来没她事，但是她说看叶尚书太累，就留下来帮忙了。”许烨耸耸肩说道。

“看看人家思思一副上进的模样，再瞧瞧你。”洛瑾言一脸鄙夷的看着许烨。

“哼，那是没到本公子大显身手的舞台，我给你说，只要有个大案子，本公子绝对能让所有人对本公子刮目相看。”许烨张开折扇说道。

“是是是，那我等着你许二公子大显身手。”洛瑾言随便应付道。

“喂，阿瑾你这是什么语气。”许烨颇有不满。

“我饿了，先回家了。”洛瑾言绕过许烨，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等等我啊你！”许烨气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很快，便到了秋狩的日子。

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以及王爷皇子都乘着轿子跟在皇帝的御辇后面，唯独洛瑾言则是坐在楚凤霄的轿子里。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洛瑾言掀开窗帘，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众多轿子说道。

“有什么不好？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跟在本宫身边。”楚凤霄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楚凤霄的马车格外宽敞，软塌书柜桌子一应俱全，便是坐了三个人还宽敞的不行。

“感觉你像是滥用私权。”洛瑾言放下窗帘笑道。

“滥用就滥用了，他们也管不着。”楚凤霄笑了笑：“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上林苑了，秋狩为期三日，第一日主要就是一些仪式，第二日会有很多比赛项目，第三日便是自由狩猎了，其实第一日的仪式结束后便也清闲下来了，可以到处走走骑骑马什么的。”

“嗯。”洛瑾言点点头。

“瑾言你第一次来，就先跟着本宫好了。”楚凤霄说道。

洛瑾言笑了笑：“你都说我是你的贴身侍卫，岂有不跟着你的道理。”

楚凤霄噗嗤一笑：“嗯，也是。”

到了上林苑，已经是晌午时分，众人稍事歇息，很快，便进行了秋狩开场仪式。

其实也是个很简单的仪式，明帝亲手猎杀了一头雄鹿，取鹿血到入烈酒中，随后取一碗酒祭天后，剩余的酒水便与百官分饮之。

混了鹿血的烈酒，洛瑾言一口饮下，只觉得胸前火烫，忍不住轻咳一阵。

仪式结束，便是各家找地方安帐篷的时候了。

楚凤霄的帐子离明帝的不远，早早便由千牛卫安札好了，楚凤霄进去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公主，您的马牵过来了，是否现在要去看看？”一名千牛卫问道。

“去看看吧，瑾言，你跟着一起来。”楚凤霄应声。

“好。”

来到马场处，便见三匹骏马被拴在一个单独的隔间里，一匹毛色青白，鬓毛却是银白色，一匹浑身淡金，却泛着淡淡青色，一匹浑身赤黑，唯有额前有个似是闪电半的标志。

“青骓，青阳，紫电。这三匹全是西域月氏上供的上好骏马，青骓青阳则是少见汗血宝马，瑾言你惯用枪，可似乎还没有匹称心的坐骑，你便在青骓青阳里选上一匹吧。”楚凤霄说道。

“公主这……不大好吧……”洛瑾言诧异的看向楚凤霄。

“有何不好？你要是觉得不妥，便当是你救了本宫，本宫给你的赏赐好了。宝马良驹还是要给良将的，不是么？”楚凤霄笑了笑，上前，看着三匹骏马道：“本宫不会武功，它们跟着本宫发挥不了全力，瑾言的话，想来它们也是很乐意的。”

闻言，洛瑾言也不再推脱，上前摸了摸青骓的鬓毛，意外的，原本高傲的青骓居然主动低下头任由洛瑾言抚摸。

洛瑾言唇角不由勾起淡淡笑意，楚凤霄瞧着笑道：“那便青骓吧，你可以先试试。”

“嗯。”洛瑾言点点头，松了青骓的缰绳将其牵出马厩，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洛瑾言拍了拍青骓的脖子，轻喝一声：“驾！”

青骓前蹄一扬，嘶鸣一声便带着洛瑾言冲了出去。

青骓速度极快，转眼便围着马场跑了一圈，回到楚凤霄面前洛瑾言翻身下马笑道：“果然好马，速度真心不差。”

“那是自然。”楚凤霄弯眸笑道，命人将青阳牵了出来，随后也翻身上马笑道：“走吧，本宫带你去转转。”

“嗯。”洛瑾言微微点头。

两人围着秋狩场地慢跑起来，让洛瑾言诧异的是楚凤霄的骑术居然也不差。

似是看出洛瑾言心中想法，楚凤霄笑道：“本宫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这骑术却也不差，毕竟……还是跟九叔学的……”

谈论起楚君郁，楚凤霄眸中微微一黯。

洛瑾言瞧在眼底，心思微动道：“教育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子，平凉王想来也是很高兴的。”

楚凤霄闻言不由一笑：“只怕他快要气死了，居然被自己的弟子打倒了。”

“正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洛瑾言回道。

楚凤霄噗嗤一笑：“走吧，继续转转。”

言罢，便纵马跑了出去。

“嗯。”洛瑾言应了一声，夹了一下马肚，跟了上去。

二人深入林中，却是没走多远却看到一个千牛卫倒在树林中。

“瑾言。”楚凤霄皱眉唤了一声。

“嗯。”洛瑾言应了一声，翻身下马小心走了过去，见到没有陷阱后伸手探到人鼻翼处，没有任何呼吸。

洛瑾言冲楚凤霄微微摇头，楚凤霄神色凝重，下马来到那具尸体身边，蹲下身于尸体腰间摸处了一枚腰牌。

“马小宝？”洛瑾言看了眼腰牌上的名字念道出声。

“瑾言，你能不能看出是他是怎么死的？”楚凤霄问道。

洛瑾言翻了翻身体，最后在人脖子上发现一道细微的痕迹：“凶手武功很高，一招毙命，千牛卫的平均武功都不差，而且你看，他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显然是被一招毙命，若非高深武功，绝对不可能做到。”

闻言，楚凤霄微微颔首：“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洛瑾言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凶手绝非一般的刺客。”

“此事不可声张，回去寻千牛卫大将军查查这马小宝是来此做什么的，再做定论。”楚凤霄起身道。

“嗯。”

二人上马，赶回营地。

回到帐中第一件事情，便是让红袖将千牛卫大将军程凯请来。

“卑职参见公主。”程凯进来行礼道。

“大将军不必多礼，此番请将军前来，还请将军将之后的所听所闻切莫说出去。”楚凤霄笑道。

程凯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闻言便道：“公主放心，卑职不会说出去。”

“嗯。”楚凤霄点点头，看向洛瑾言。

洛瑾言走到程凯面前，拿出那枚令牌递到程凯面前：“大将军可见过此物？”

程凯接过令牌瞧了一眼，诧异道：“千牛卫中一个新兵的，公主从何得到此物？”

楚凤霄闻言道：“本宫前面去林中散步，却发现此人已经被杀害，凶手手法利落，本宫恐怕此人已经混入此次秋狩队伍中，若是他有何不轨之心，只怕会引来祸患。”

程凯一听，便懂了几分道：“马小宝是卑职派出去巡逻的，想来一定是发现了那贼人才被人杀人灭口。”

“看来是的。”楚凤霄点点头。

“卑职会命人严加防范，确保此次秋狩的安全。”程凯抱拳道。

“辛苦大将军了，此事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父皇，以免造成人心惶惶，导致秋狩无法继续进行。”楚凤霄叮嘱道。

“是，公主放心，卑职知道了。”程凯抱拳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待程凯离开，洛瑾言看向楚凤霄道：“那公主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这几日先注意下有没有可疑之人。”楚凤霄皱眉道。

“嗯。”洛瑾言点点头。

“啧，一个好好的秋狩都不得安宁，真是的。”楚凤霄揉着额头轻叹。

“只希望最好不要出什么大乱子就好。”洛瑾言说道。

“嗯。”楚凤霄颔首：“今日也累了，你先去歇息，明日还有一些比赛本宫还期待你的表现呢。”

“好。”洛瑾言含笑点头。

回到自己的帐中，洛瑾言刚欲休息，却见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男子出现在自己帐中。

“墨公子？你怎么在这？”洛瑾言诧异的看着墨玉。

“我来，是有要事相告。”墨玉一见是洛瑾言回来，连忙开口。

“何事？”洛瑾言问道。

“我听风楼收到线报，前朝余党于今日似乎要进行刺驾行动，而且前朝势力已经渗入到此次秋狩中。”墨玉说道。

“前朝余党？”洛瑾言微微一惊，联想到已经死去的马小宝时她心里沉重了几分：“想不到竟然还存留着前朝余孽。”

“他们自成一势力，江湖上称之为复元会。”墨玉回道。

“复元会？真是前所未闻。”洛瑾言皱了皱眉头。

“近几年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神秘势力，只知他们打着匡复大梁的旗号，一直以刺杀朝廷重臣为目的，这次却把目光放到了当今圣上身上。”墨玉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洛瑾言一手撑着下巴：“若是刺驾成功，怕是真要如了他们的愿了。”

墨玉点点头：“是的，所以我才特意赶了过来通知你们。”

“多谢，此番恩情我等必然谨记。”洛瑾言冲人颔首笑道。

“哪里话，洛大人与公主的人品在下看在心里，也是打心眼的佩服，更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帮助大人与公主。”墨玉笑道。

“嗯，实不相瞒，我们已经发现有人混了进来，却不想居然是前朝余孽。”洛瑾言轻叹一声。

“哦？”墨玉微微诧异。

“不多说了，我得赶紧将此事告诉公主去，此处不安全，墨公子还是先行离开为秒，以免引火上身。”洛瑾言说道。

“嗯，在下明白，在下这就离开。”墨玉点头。

待将墨玉秘密送走，洛瑾言赶忙前往楚凤霄的帐中，将墨玉说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楚凤霄。

“复元会？哼，好大的胆子。”楚凤霄冷声道：“既然来了，那就都别想走了！”

楚凤霄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沉迷工作无法自拔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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