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拥美人 第2章 第二章

没说两句，王泽就赶到了这里。时诚看着王泽匆匆的脚步，就知道王泽是知道了妹妹要在这里跳舞了。

时诚在俩人身上巡回一圈，直到把王泽看得耳后隐隐发热，这才心照不宣的移开目光，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去逛逛这一年一度的灯会吧！”

计划没成，时薇有些小小的遗憾，看着时诚这个煞风景的哥哥幽幽地叹了口气。

突然间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几人过节的兴致，一行人吃吃喝喝好不快乐，期间还可以瞄瞄王家哥哥的颜，听听那朗如清风的声音，两个小姑娘开心的都恨不得这元宵节再长点儿。

可怜明楼旁的灯下独有一青影，来不及好好看看那灯下舞剑的姑娘就被独自流放到了冷风中。

黄凯看着大树下还留着人们行走过的痕迹，循着那繁杂的脚印走去，没几步便迷失了方向。

在京城看过繁花似锦，不知情为何物的将军之子心里升起一抹遗憾，转头吩咐跟过来的侍卫：“去给爷打听打听，刚刚来过这里的都有谁？尤其是打听是否有一名红衣女子来过此处。”

侍卫对于不近女色的公子莫名要找一个女孩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

黄恺踢了呆愣的侍卫一眼，：“墨迹什么呢？还不快去？”

侍卫应声而去，黄凯看着这颗在寒冷时节下仍然绿叶茂盛的大树下跳跃的点点星光，似乎在舞动着那名女子未曾跳完的舞蹈，双手紧握住一抹未曾有过的悸动。

侍卫速度很快，不及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主子，人找到了。”

“哦？人在哪？”

“在明楼。”

*

黄凯挑眉，看着眼前一溜烟站着的红裙姑娘，那山羊胡子笑起来满脸褶子的老头像个妈妈似的看着自己：“公子，可是中意哪位红衣姑娘？”

侍卫小八在一旁脸都绿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两个人，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窜出了这么多红衣姑娘？

叱道：“我们家公子只是来找人的，班主这是何意？刚刚那两位姑娘呢？”

一个胖乎乎的姑娘从人堆里走出来：“回公子，正是奴家。”

黄凯看着对方那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身材：“行了行了，都退下吧。”

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黄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越加不悦，这才不甘心的慢慢往后退。

黄凯转身问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班主：“另一个呢？叫她来见我。”

班主尴尬的笑笑：“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可是我园里的角儿，不负责这些接待男客的活。”

侍卫将一剑搭在班主的脖子上：“少废话，带着人过来见我们公子，若是我们公子找的人，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冰凉的剑气袭来，班主连连应是：“只是暖娘她今日崴了脚，行动有些不方便。”

小八无趣的收回手中的剑，对方段位太低，一点挑战都没有。

“带路。”黄凯不耐烦道。

走廊上小二来来往往，雅间的隔音很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班主领着一两人行至三楼，敲开了一间房门，不久门被打开，一身着灰黑色衣服的小婢女低头向两人行李：“班主好，公子好。”

“暖娘可在房里？”班主问道。

“在的。”

从里头传来一抹娇媚的声音：“班主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声音入骨则苏，娇娇莹莹，比那上好的丝竹演奏出来的曲子更有韵味。

黄凯进入到外间，被那战战兢兢的丫鬟一把拦住：“公子，您不能进！”

黄凯也不理她，在外间站定：“今日来此，只想问姑娘一件事，姑娘刚才可是在后院跳了一曲舞。”

暖娘听此，看向自己崴了的脚，眼睛闪过一道异光，转头看向隔着屏风隐约在门外说话的人，公子一袭青衣着于身上，虽未曾看到什么纹样，但底下泛起丝丝金边，再看那人，身姿笔挺，虽是少年模样但已经棱角分明，剑眉横扫额前，身上带有一股贵公子的傲气，一幅鲜衣怒马的模样。

暖娘惊讶地问到：“公子怎知？”

随后略带忧伤的说：“今日小女子本要去船上跳一段舞，本想着在没上船之前先找块空着的地儿再练习一下，却没想到把脚给崴了。”

暖娘说着，声音婉转悠长，那时常唱戏的嗓子可不是吹的，就连词语间的轻重缓急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黄凯隔着屏风看不见什么，只见一片红色躲在屏风的后面，姑娘娇娇柔柔，身形倒是差不多，却没有舞剑时的飒爽。

“观姑娘舞姿，娇娇柔柔，却又大气老道，虽手未持物，却犹如物在手中，实在是美极，不知黄某何时再有幸一观？”

屋内传来暖娘的轻笑声：“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在舞艺上尚且说不上精通，若是公子想看舞艺，可能要等上些时日了。”

黄凯闻言便再没有了说下去的兴致：“那看来今日是我叨扰姑娘了。”

暖娘从黄凯的声音中听出此人对自己的兴趣急转直下，略一思索，便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公子似乎看差了，小女子当时因为技艺不精，特意在手中拿了东西才会让人觉得手中有物的。”

黄凯挑眉，木剑那么大，一句轻轻的看差了就给这姑娘皆过了，还真是会说话：“哦？姑娘手中拿的是什么？”

暖娘面上闪过一阵慌乱，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神色，稍缓了心神：“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小女子虽然并不富有，但还不至于去拿别人的东西。”

见她答非所问，说明就算在那里跳舞也没有手中持物，黄凯知道自己找错人了，听后也不做解释：“今日多有叨扰，先告辞了。”

说着，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小八见一旁的班主还在等着，便给了一锭银子，跟着公子走出了明楼。

房内暖娘一张明媚的小脸微微泛白，额头上冒出点点细汗。

好险！

这公子只凭一语，就断定了自己说谎，还好他没追究。

暖娘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张美貌给自己带来了足够的资本，刚才是自己心急了，想要冒充别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可惜自己没这福分，这公子一看就是生在富贵窝的人，虽看着面生，但那通生气派，比这闽中最精贵的公子哥儿也是不差的。

暖娘想起遇到的那两位姑娘，心道，命好的人怎样都好。

她在春园里跳了无数支舞，自认舞姿不凡，痴缠自己的不是贫穷书生，就是那些肥头大耳的达官贵族。那位姑娘却只凭一舞，就得到这样身姿不凡的公子青睐。

黄凯脚步飞快，不一会儿就走没了影儿，幸好小八自己也是个身高腿长的，不然还真的跟不上自家公子的脚程，黄凯在前面突然一个急刹车，小八猛地往旁边拐去，看向公子比夜色还要暗沉的脸：“公、公子。”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责罚。”小八单膝跪地，垂着头跪在黄凯身后。

夜色下黄凯的侧脸忽明忽暗，棱角分明的脸上瞧不出神情，良久，才听到黄凯低沉又伴着些少年郎独有的清爽声音：“起来吧，这点事怪你作甚。”

小八这才起身，默默无言地跟在黄凯身后。

一番折腾下来，黄凯已经没有了什么游玩的兴致，天已经很晚了，黄凯看着远处还在继续的宴会，徒步走回大舅旁边。

人还隔上老远呢，表妹王佳瑶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表哥，刚刚你都去了哪里了？你可是没见着，刚才的一段船上舞龙可是别出心裁，让人眼前一亮呢！”

黄凯绕过表妹的座位，大大咧咧的坐在给自己留的座位上坐下，看着大舅在旁边与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一时之间也不好打扰，便伸手招了招在一旁伺候的小厮：“等舅舅有空了，你告诉他一声，我今天玩的累了，先行回去了。”

陛下私线来报，边陲有变，黄凯奉命去边陲驻扎，途径闽中，便过来看看外祖父。母亲受不住这舟车劳顿的长途跋涉，已经好几年未曾回来，对外祖父母甚是想念，黄凯作为母亲大人唯一的孩子，只好代替母亲来到这外祖家里。

陛下的命令不能有误，如今停留了一日，明天就要早起赶路了。

*

黄凯沿着热闹的街市走过，大街上熙熙攘攘喜气洋洋一片。

大长朝民风的开放，许多儿女们相约在这繁华的街市之中逛着灯会，这喜庆的日子里穿着红色衣服的姑娘们也特别多，黄凯想起树下那姑娘的惊鸿一瞥，难免往身着红色的姑娘家多看了两眼。

迎面走来一女子手中提着兔儿灯，那兔子被画的惟妙惟肖，足见闽中这边的民间手工艺的精湛。

那女子似乎是拿的累了，把手中的兔儿灯往旁边一递，男子还未接住，就被后面的男子直接插进了两人的中间，伸手接住红衣女子手中的灯笼，嘴上笑着说：“妹妹要是累了，哥哥来帮你拿。”

那女子见此，又把兔儿灯拿过来在一旁拿着，大眼睛里翻出的白眼在灯光下也尤为夺目。整个人比手中的兔儿灯还要灵动，发髻上桃花簪穗子一晃一晃。

黄凯摇摇头，感觉自己魔怔了，看着红衣姑娘便觉得是那跳舞的女子。

黄凯慢慢走着，和几人擦肩而过之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人群松动，那被俩个男子保护在中间的女子陡然半转身朝一旁做了个鬼脸，红衣女子的左侧罗裙旁透出剑柄来。

黄凯在黑夜的灯光中定睛看去。

是那把木剑！